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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已婚男人健身,不是出轨,就是得癌

    第二天柳兰京到十点半才醒,踢踢跶跶踩着拖鞋下楼。他打着哈欠吃早饭时,杰西卡正准备走了。她和人有约。

    柳兰京问道:是上次那个约瑟夫吗?”

    杰西卡眉飞色舞道:“不是啊,那个人我早忘记了。是村木先生啊,我和你说过,我以前的以前的情人啊。他妻子过世了,他一个人过来散散心,我和他去吃午饭,晚上可能也不会来了。”

    柳兰京不屑道:“旧情人有什么好见的。这么多年了,我看你日语也不会说了。”

    杰西卡道:“他会说英文的,而且我和他也不用说太多话,有那个感觉就好了。你现在还年轻,我和你说啊,等你过了六十岁,还能碰上旧情人,比中彩票还难得。”

    “那你和他约会的时候悠着点,别把他吓到心脏病突发,你自己也不要心脏病突发。”

    “胡说八道。”杰西卡瞪他,留下一串笑声就走了。

    柳兰京吃完早饭,处理些工作上的邮件,给一篇论文写了批注。看时间也差不到,就去房间里叫苏妙露,她正在陪柳志襄玩乐高。

    他敲敲门,说道:“虽然不是太远,但是车子要爬山,还是早点出发好。”

    一山更有一山高,说的是房子的位置,也是财富的积累。金家在温哥华的别墅就在高处,一个俯瞰众生的位置。这是金善宝结婚时的婚房,主要供家人度假和招待客人用,三层楼,共有十八间客房。

    金家是典型又不典型的一家,父亲金横波六十三岁,一尊佛似地镇在家里。这个家庭是一个微缩版的太阳系,他是一个黯淡的太阳,光与热再稀薄,也是绝对的中心,掌管着公司与房产,所有人都围着他转。金横波结了三次婚,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第三任妻子姓赵,比金善宝大两岁。继母赵原本是他的秘书,不过是中人之姿,但待人处事极妥帖,哄得老头很舒心。

    金善宝是大女儿,也是所有孩子中的老大,一个时刻准备着接班的皇太女。她与父亲并不亲近,甚至有些怕他,今时今日,还和小时候一样,每次敲父亲书房的门,都要深呼吸几次,难得让父亲拍着肩膀称赞几句,她也能高兴大半天。然而这几年,金横波的年纪愈发大了,力不从心的地方愈发多了。他明知以后公司是女儿接管的,可又怕夺权,刻意刁难起她,稍有不顺心的,就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躲起来一个人哭。可是哭完了,还要微笑着出门。

    老二金亦元爱胡闹,半年前在美国超速驾驶险些吃官司,好不容易花钱了事,又勾搭上了有夫之妇。金善宝好不容易才给他平息。每次她都是气得头晕眼花,关上门,戳着额头来骂他,“我和你要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妈走之前托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

    金亦元就嬉皮笑脸道:“你都管了我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三妹金喜玉是第二任妻子生的,与异母姐姐哥哥的关系不冷不热。她还在读书,金善宝对她,也就是尽一个家长的义务,每学期看一下成绩单,问一些学校里的事,安排合适的实习。

    金善宝今年已经三十二了,算是个春秋正盛,又焦头烂额的年纪,里里外外都离不开她。她是二十六岁结的婚,还没有孩子,毕竟太忙。这是她的意思,家里的事情她的丈夫是做不了主的。他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存在的意义大于一切,他叫路海山,是有钱人家的二儿子,不继承家产,但能继承人脉,性格软弱,好操控。大学学的是艺术。

    他是金横波给女儿选的,像是老练的人事找候选人补缺,求的是一个低风险的性价比。路海山很合适,也就只是合适。

    金善宝那时候另有中意的人,但他没有表示,她也就放弃了。她知道她的父亲不但能决定她的丈夫,还能决定他自己的继承人。

    柳兰京比金善宝小一些,在她记忆里是个爱哭的小弟弟。听说在家里是个不受宠的二儿子,财产上并不能有所指望,才早早打发他出国,就叫个姨妈照看着,几乎是不闻不问。金善宝对他并不上心,但也姑且联络着。她当时的初恋是谭瑛,一个中产阶级家的独子,与她同岁,有些笨拙,有些书呆子,但就是格外讨她喜欢。他们牵手过,也约会过,但仅止于此,彼此的家教都严格。谭瑛读大学的第一学期,他们还常常在网上深夜畅谈,可圣诞节后他却不明原因地冷落起她。她心高气傲,自然不会主动去凑上去,渐渐地,也就真的没了往来。

    也是那年圣诞,金善宝发现柳兰京暗恋自己。她偷偷看到他往垃圾桶里丢了一叠信纸,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写给自己的情书。谭瑛和柳兰京是很好的朋友,有时候她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谭瑛为了友情舍弃了爱情,才主动选择放弃。但这些都是旧事了,像是夹在书里的枫叶,干枯了,就算颜色依旧,也是脆弱的,一碰就碎。

    她还是很满意她的生活,如果她没发现丈夫出轨。

    路海山出去逢场作戏,她是容忍的,也算他姑且有些用处。可他真心实意包情人,给人买包,租房,住酒店,说情话,她是绝不容许的。女方是个瑜伽教练,有着一份肤浅的美色和廉价的青春,在网上放健身视频,胸脯起起伏伏的。最可笑的是,金善宝有疑心是发现丈夫的身材突然变好了。已婚男人健身,不是出轨,就是得癌。她倒宁愿是后者。

    她找了私家侦探去收集证据,没想到路海山自己发着烧,也要坐飞机去和情人约会。花了些钱不算,他竟然真心实意在恋爱。金善宝的第一反应是他也配。她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与他结婚,到头来,他竟然要当情圣。

    离婚暂时不方便。她的财产一时间分割不清,她父亲金横波最近身体也不好,临到要分家的关键时刻,她不想被别的事分心。她觉得继母这段时间在蠢蠢欲动,公司又有几个大项目。她暗地派人收集证据,确保离婚官司一打,优势都在自己这里。她做足了一切准备,确保离婚能离得干净利落,路海山从自己这里扣不出一分钱。等时机一到,她就离婚,律师都已经找好了。

    可她还是气闷,不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尊严。她是她父亲的翻版,在自己的一方家庭也是绝对的中心,关起门来做太后。光绪不听话,慈禧都要毒死他。何况一个非亲非故的路海山。路海山要面子,可他不知道,他的面子是金善宝赏他的,她愿意给,他才有面子。可现在金善宝就要对着他的脸抽耳光,出尽胸中的一口恶气。

    金善宝准备找个男人出轨。她玩男人,就像别的家庭里男人玩女人,除了传出去不好听之外,基本是个有恃无恐。她现在还有弟弟妹妹,真的闹大了,以后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端长辈架子。所以要这个口风紧,身份又不差的,小规模里让路海山难堪就行了。但别的方面也不能太差,毕竟是个自己找乐子。

    她忽然想起了柳兰京。正巧他回到加拿大了,也正巧他长成了一个风流浪子,很适合做情人。金善宝有底气说服他,男人对初恋总是念念不忘。

    金善宝与柳兰京约了午饭后打网球,场地和运动后的水果都要事先准备起来。这些事自有管家料理,可金善宝看到丈夫闲在旁边,就生出一股无名火。她故意借题发挥,指责管家道:“一会儿柳先生和苏小姐要来,苏小姐是第一次来,柳先生是好久没来了,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没有过敏,你弄清楚了吗?”

    管家战战兢兢道:“柳先生还是和以前的一样,准备了北海道甜瓜和巴黎水,苏小姐没有问。”

    金善宝借故生气,道:“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要是苏小姐对甜瓜过敏,怎么办?算了,算了,现在也不要去问了,弄得手忙脚乱的。”

    路海山出来打圆场,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说柳兰京这个女伴没什么来头嘛,不用太在意的。他都不承认是他女朋友,小角色,敷衍一下就好了。”

    金善宝就等着这一番话,眼风急急地扫过去,说道:“我当然知道她是小角色,别说她了,柳兰京我以前也不放在眼里,可是你不看看我为什么要应付他们?还不都是你的错,说什么投资北面的那个片区,等桥建起来,房价一定会飙升。我就是信了你的邪,现在好了,政府换届,说好要建的全不建,亏得一塌糊涂。我爸都气得不想见我了!还不都是你的错,我现在只能来应酬柳兰京,问他能不能给点消息。要不是你的错,我哪里要做这么多事!”

    金善宝痛痛快快发了火,靠倒在沙发上,路海山自知理亏,只能各种伏低做小哄她开心,又亲自给她拿果汁,才多少平了些她的气。她闭上眼,静静想着,就算她暂时不离婚,路海山也不要好过。婚姻闹到这地步,就是互相折磨。尤其她从来就看不上路海山,这样的人敢让她不舒服,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