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通了。”我对“聊天”开口时,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娇好的面容。
“想通了?那太好了。”他感到十分兴奋。“你决定怎么办?”
“听将令。”我简单地冷静补充。
“我不是什么‘将’,也谈不上什么‘将令’,大家一起商量。”但从后来他对我说的话来看,显然证明了他早有计划。“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想法。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抢他的‘网兜’,既然你说他没能耐自己研究。”
“不错,但是我们必须出其不意。”他说。“我们不可能接近他,一旦他发现我们的企图,就会使用那东西而逃跑——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晚上也很少出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不敢吧。”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摆出一付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是这样想的:他现在对于控制传送的方向还没有谱,因此不敢长途实验,只敢在校内小规模地溜达。”
由于“胖仔”对于控制传送方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确定几个可能的方向,因此他必须选择一个他所要传送的最终位置都没有建筑物的地方。据“聊天”说,在“胖仔”的宿舍里,挂有一张用零号图纸复印的校园地图,旁边则摆放着一个圆规。不过“胖仔”没有考虑人的问题,因为碰上一个人大不了就是撞一下,而被传送进建筑物的情况可就不同了——因为很有可能传送到的位置不是建筑物里的房间,而是建筑物的钢筋混凝土墙壁。真要是那样的话,校园的某座墙壁上就会出现一个镶嵌得十分良好而且形象十分逼真的人体浮雕了。我笑着想象着上述场景。
“所以他现在着急要原始资料,而正式的资料都被‘博士’带走了。”在我的遐想中他继续介绍。“只有——”
“我们所有的资料都上交了。”没等他絮絮叨叨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根据你的性格,你要没复印才怪。”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因而我是最佳人选。”我帮助他把话说完。我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对,你对技术课参加不多,但是拥有全部的资料。”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小心地看着我的脸色,我想“参加不多”四个字本来大概是“一窍不通”。我感激地笑笑,同时表示没有必要这样掩饰。
“问题是他信任我吗?”
“会信任的。因为我早就在外面散布了你的不合作态度。”
“噢,你是怎么说的?”我很感兴趣。怪不得他要与我合作。
“我说……我说……”他不好意思地道出了对我的诽谤。
听完他极其恶毒的叙述,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想当初您这究竟是一着闲棋,还是对我真的有所不满?”
“可能……都有。”他不得不承认。“其实当时我去找你,也是为了防止你被骗走笔记,所以先打预防针……”
“算了,别说了。”我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我去。”
“他很狡猾,所以谈条件的时候必须小心,我想你没问题吧?”
“我当然有问题。”现在怎么又承认他狡猾了。狡猾是不是就是“聪明”的贬义表述?“我根本不了解他。”
“和他接触一回就了解了。”他给我打气。“你不是心理系的嘛。”
“别用这种外行的理解糟蹋我们心理系好不好?”
“那我看可以这么办……”他终于道出了他的全盘计划。
其实就是那个女孩不出事,我想我也不会把资料给“胖仔”。“聊天”对我讲述还是对的,至少起到了防患于未然的作用,使我不至于陷入为虎作伥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