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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之风起长林 下部 第二十四章 寒塘夜光

  侯府迎妇的新房是由萧元启以前的寝院再扩围了侧面一排厢房,以及后方一个套院而成的,共有两进,东厢院离主屋最近的一间分给了新任侯夫人的贴身侍女们,以方便她们早晚侍候。

  因为是姑娘的新婚第一夜,敏儿佩儿退出后并不敢自行安睡,一直候在厢院门边,眼看着主屋灯光熄灭才松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内。

  整整一天的劳累自然会引发浓浓的睡意,敏儿头一沾枕便沉沉入眠,一觉醒来后翻了个身,突然发现对面床铺上的佩儿一直坐着,上半身伏靠窗台,仰头看着杨柳枝头微缺的月亮。

  “什么时辰了……佩儿你怎么还不睡啊?”敏儿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提起东海,惹得你难过。”

  “怎么能怪你?姑爷是夺回咱们东境七州的人,你不提,难道我自己就想不起来了吗?”

  “你想开些吧。说句不中听的实话,你被卖到京城,和家里人远隔千里,这一辈子,原本也很难再见面了。”

  佩儿呆呆地愣了片刻,眼眶里忍不住又浮起泪水,“话是如此,但至少以前,我还知道他们都好端端活着,知道这世上还有几个亲人……”

  她越说越是伤心,又觉得今天是姑娘的喜日不能落泪,急忙深吸一口气,从睡榻边站起,“你先睡吧,我得出去走走,散散心,定一下神。要一直这个样子,明天怎么伺候姑娘呢?”

  敏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听府里管事娘子说,隔院就是荷塘,虽有月色,但到底是夜里,你可小心些,别掉进去了。”

  “不用担心,我生在打鱼人家,十二岁以前,那就是水里泡大的。一个荷塘而已,淹不死我。”

  佩儿一面说着,一面拿起榻边的一件薄衫披上肩头,就着月色走了出去。

  从厢院出来,转过垂柳夹道的一小段青石道,果然便是一片荷塘。只不过秋日塘中芙蕖已谢,一小半水面全被残荷枯叶所掩,月色下看来尤为凄清。

  在习习凉风中走了一会儿,佩儿的心绪宁定了不少,便在荷塘边的树影中拣了块假山石坐下,拢了拢外衣,仰首看月。

  寒露节气之后,夜里秋凉渐重,她只坐了片刻便觉背脊生寒,正打算起身回去,眼尾突然扫见远方闪现出一道黑影,顿时吓了一跳,本能地躲到了山石后面。

  半月状荷塘的另一边,何成手里抱着一团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半夜三更又是在自家的后院里,他显然没有提起自己最高的警觉,一路上也只是随意地四处扫视,很快便走到了九曲石桥的正中,解开了手中包裹。

  缺月当空,夜光珊瑚在黑暗中发出的灼灼赤光远比白日更加清晰。何成细细地欣赏了一会儿手中的宝物,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重新将方巾扎好,一松手,将它丢入了荷塘之中。

  水声响起,佩儿吃惊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讶异之下竟也顾不上害怕,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直到石桥上的男子消失于夜影之中,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因为紧紧抓着山石,指尖已经有些发疼。

  心神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厢房,桌上给她留的蜡烛已经燃过大半。听到声响的敏儿翻过身来,就着烛光看了她一眼,浓浓的睡意不由减了几分,“你出去散心,怎么散成这个脸色?”

  佩儿在自己的睡榻上坐下,犹豫了好一阵方道:“敏儿,我刚才在荷塘那边……看见一个人悄悄地朝水里扔东西……你帮我想想看,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事情呢?”

  “半夜三更,朝水里扔东西?”敏儿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凝眉想了一阵,摇头道,“老夫人以前说过,凡是高门大户,必定藏着许多隐秘,如果见到什么奇怪的事,只要与咱们无关,最好当作没看见。先不管那个人是谁,他既然选在半夜悄悄出来扔东西,肯定不愿意被人瞧见。你就当作没这回事儿吧,咱们今天才来,还是别惹麻烦的好。”

  “可他扔的不是一般的东西,我认得出来,那个、那个是……”佩儿说到一半,心头不安,迟疑地又停住了语声,默默思忖片刻,颔首道,“你说的也对,咱们头一天进府,什么都还不知道,还是别惹麻烦的好。睡吧,明日还要伺候姑娘呢。”

  莱阳侯大婚之后没多久,他因功加封王爵的事情便正式提上了日程。礼部尚书沈西一向是个想得过多的人,再简单的事情都能被他想出许多的弯弯绕绕。萧元启因为新近战功颇得皇家青眼,刚刚又娶了荀府最为宝贝的大姑娘,那位执掌朝堂的首辅大人对自家侄女婿到底打算提拔到什么程度,正是沈西当下反复揣摩想要确认的一件事情。

  “沈大人这个时辰过来,是礼部有什么事吗?”荀白水政务繁忙,经常在朝房里一忙就是一天,但礼部官衙另在他处,近黄昏时还能看到沈西迈步进来,难免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确实有件小事。想听听大人的意思。”沈西微微躬身,笑着问道,“莱阳侯这个月加封王爵,他的名号礼部有些拿不准……”

  “拿不准什么?莱阳侯晋封郡王,特赐双珠,这名号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未曾对外公开,但先莱阳王毕竟是因罪而死,这个收场怎么都不算善终。莱阳侯以前只列二等侯爵,自然是无关紧要,也无人在意。可这次是因功而晋位,若再承袭‘莱阳’二字,怕是不大吉利。”沈西嘿嘿笑了两声,“下官想着……如今侯爷已是大人您的姻亲,故而请示大人,是否应当重新再赐名号?”

  荀白水全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不大吉利?沈大人想多了吧?莱阳侯是上过战场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个?”

  “是,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经领会了。那就……依然是莱阳王吧……”

  告辞而出的沈西心里很满意,觉得自己已经摸清了荀白水的想法,很明显首辅大人愿意提拔萧元启,但还远远没到全心全意替他打算的程度。

  不得不承认,这位尚书大人尽管想得过多,但他的最终判断倒是相当准确。对于萧元启已经显露出来的功业之心,荀白水可以适度予以鼓励和嘉奖,可他完全没有兴趣再打造一个威名赫赫的完美王府,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好在萧元启目前的军功和名望离那一步还差得很远,他当下的追求似乎只有两点,一是自己能顺利得到王位,另外就是想给身边的心腹们谋几个实缺。这些要求在荀白水的眼里都不算过分,稍稍吊一下胃口之后,应该给的恩赏绝对不能吝惜。

  九月末,双珠王冠由皇帝钦派的内使送到了萧元启的面前,“莱阳王府”的匾额终于可以高高悬起。安插在东境的眼线刚好也在此时回报,说戚夫人已经渡过淮水回了东海,让他悬了半个多月的心总算放下,这才稍稍感受到了一点当前胜果带来的愉悦。

  “属下恭喜王爷位封双珠。”何成在座下叩了头,看着铺满桌案的礼帖,笑着问道,“这么多的帖子,王爷只怕又得大宴宾客,庆贺晋封了?”

  “晋封?一个虚而不实的爵位而已,荀白水还真以为我在乎。”萧元启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何成身上簇新的官袍,“怎么样,上任巡防营统领,感觉还不错吧?”

  何成感激涕零地抱拳道:“全靠王爷提拔。”

  “多亏孙统领病重出缺,荀白水一向又不怎么看重巡防营,这个职位才能落在你的头上。”萧元启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眸中闪过幽光,“不过你也知道,本王心里真正在意的还是东湖羽林,希望下一步的谋局,也能像现在这样步步顺利就好了……”

  “王爷的下一步……不是早就已经有所安排了吗?”

  “这次我只能暗中推波助澜,最后的结果如何,还是要看运气。”萧元启起身走到窗边,盯着太夫人旧院的方向看了许久,突然问道:“虞天来以前也不过是闲散王族,现在却能手握整个东海……何成,你觉得我也能走到像他那样的地位吗?”

  何成毫不犹豫地答道:“东海只是小国,王爷将来自然能比他走得更高。”

  萧元启的眉梢轻轻跳了跳,“萧元时一年大似一年,我若不甘心止步于头上的几颗王珠,那么真正可以供我筹谋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

  何成只知道一心听从号令,对他的话明显是似懂非懂。萧元启也知道跟这个部属虽然能谈心里话,但却完全商量不着什么大事,看看已快到晚膳时分,便不再多说,起身准备回返内宅。

  两人一前一后刚刚走出书房院门,正好遇到佩儿从折廊中走出,差点迎面撞上,吓得这个丫头面色雪白,惶惶然伏地不起。

  “是王妃叫你来请我回去用膳的?”萧元启笑着问了一句,安慰道,“起来吧,你一个小丫头,难道还真能冲撞到本王?不必吓成这个样子,叫王妃看见了,还以为本王欺负她身边的人呢。”说着也没怎么在意她,一转身大踏步地走向后院。何成恭立一旁待他走远,也随即转身向外。

  佩儿这才战战兢兢站了起来,瞧着何成远去的背影,全身发抖。那晚月色明亮,红珊夜光又自带华彩,何成的脸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是何身份。今日瞧见他跟在王爷身边的样子,明显就是府中心腹之人,倒让佩儿心乱如麻,对于那晚究竟怎么回事更加昏乱,越发不敢说话。

  这边萧元启回了主屋,没有在日常摆膳的侧厅看见荀安如,不禁有些奇怪,一问方知荀太后刚刚又派人赏了不少东西出来,王妃正在花厅那边谢恩,于是便找了过去。

  荀安如往日晚膳前派侍女去书房相请夫君时,总得有个两三刻钟才能见到人,今儿个荀太后赏赐之外,又诏命她次日进宫相见,她想着还有些时间,便回了内寝,打算挑选一下要用的衣裳首饰,没想到刚刚开了箱笼,夫君便从外间走了进来,急忙迎上前去,帮他宽下外袍。

  萧元启求娶她时,多多少少也猜想过这位贵小姐的性情,但怎么想也没想过她竟会这般柔善软绵,成亲以来,倒是一天比一天更喜爱她,日子过得甚是美满,即便还达不到如胶似漆的程度,至少也能算是举案齐眉。

  “平时我若有得罪王妃的地方,好歹担待些,在府里怎么收拾我都行,明日见了太后娘娘可不要告状啊。”换了便服后,萧元启顺势搂过她的腰开了一句玩笑,瞧见她圆睁双目吃惊的样子忍不住又乐了,伸指按住她急于解释的朱唇,笑道,“逗你呢,你居然还能当真,我的夫人自然是向着我的不是?”

  荀安如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玩笑,但也习惯性地没说什么,只是嗔怪地推开他的手,问道:“夫君明日可要同行?”

  “按理应该陪你的,不过内阁那边有点事,刚好也是明日在御前商议。”萧元启从妆盒内拣出一支珠钗,放在她鬓边打量了一下,“戴这个吧,你如今已是王妃,依制也能戴这样的双头凤钗了。”

  被萧元启特意挑出来的这支双头凤钗,原本就是荀太后赐出的妆礼之一。当时荀安如因为自己只是侯夫人身份,担心逾制特意谢退过,前来赐妆的素莹笑而不语,叔父也让她只管收着,算是对于萧元启封王最初的暗示。这次她婚后首回进宫,荀太后看见她插戴着这支凤钗,心里当然很是高兴,一问竟是莱阳王给她挑的,不由微微笑了一笑。

  “你叔父曾说过莱阳王聪明,哀家以前还不觉得,今日看来,这些年的历练确实让他稳重了不少。你跟姑母说实话,他在府里待你可好?”

  “谢太后娘娘关爱。安儿在府里……过得很好……”

  虽然新妇羞怯说得不多,但她娇容红润眉目含笑的样子总没有错。荀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命素莹又托出了两支凤钗。

  “哀家命内廷司同时制了三套,怕太打眼,没有都给你送去。如今恩旨已下,这顺理成章地都接着吧。”

  荀安如忙起身谢了恩,从素莹手里接了托盘,退回原位,转手向左递向侍女。此时坐在她左侧的正是佩儿,不知何故居然在发愣,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完全没有看到姑娘递了东西过来,若不是敏儿眼疾手快倾身接住,太后娘娘所赐的凤钗差点就要翻倒在地。

  回过神来的佩儿这才意识到闯了大祸,哆哆嗦嗦地又从敏儿手里把托盘接了过来,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好在荀太后正和素莹说话未曾看见,荀安如又替她遮掩没有显现出异状,这才将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接下来太后又絮絮地问了些琐事,留过午膳,到了日中小睡之前才允准侄女告退,临走还不舍地叮嘱她一定要时常进宫。

  退出咸安宫殿门,匆匆下了长阶,荀安如瞧着左右无人,立即停下脚步,低声斥道:“佩儿,你刚才看什么这么出神?好在没有摔了太后娘娘的恩赏,否则连我也护不住你。”

  佩儿膝下一软,立时跪倒在地,“……奴婢看着东窗下摆的那盆夜光珊瑚,不知怎么就给愣住了……请姑娘……呃不,请王妃恕罪……以后再不敢了……”

  荀安如并没有想要处罚的意思,皱眉将她拉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时常跟我进宫小住,这咸安宫日日夜夜里里外外,什么东西都应该已经看熟了吧?”

  “奴婢记得王妃以前说过,夜光珊瑚乃是天下奇珍,世上仅存数件,除了大渝和咱们金陵各有一盆以外,其余的全由东海国主收藏……”

  “是啊……”荀安如想了想,自以为已经明白,叹了口气,“哦,你一看见这东海王族独有的东西,就又想起你娘和你哥哥了吧?好啦,也不是什么大错,以后别再这么恍惚就是。”

  佩儿面色惨白,不敢否认更不敢多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跟在姑娘的身后,默默随她出了宫门。

  荀安如现下身份不同,外头已无须禁军再拨人护送,早有小太监将马车唤到近前,由等候在外的二十名王府侍卫接了车驾,自最近的东华门驶出。

  从宫城东华门回莱阳府,只需转过两个街口再一路直行便可抵达,但今日的车马不知为何,还未走到一半路程便左绕右绕转了五六回。敏儿路熟性子也急,荀安如还没说什么,她就先将外帘掀开一条缝,大声询问外头的车夫。

  侍女的问话自然相当于王妃的问话,车夫赶紧将马车停靠一边,恭声答道:“启禀王妃,今天在西台街口处决东海通敌案的要犯,咱们回府得绕一下路。”

  车厢内的三人闻言都吓了一跳,荀安如最先定下神,吩咐道:“知道了,绕开便是。”

  所谓东海通敌案发作于萧元启领兵出征后不久,当时芡州失陷,主将阵亡,一名五品参将临时统御残军,居然兵行险招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攻破敌军一路主营,缴获了大量芡州的兵防图集。他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会落于敌手,立即派人飞速报往京城。荀白水接报后勃然大怒,严厉详查,即使最后查到他门生甄侍郎的身上也没有手软,掀起了一场席卷整个兵部的风暴,连尚书晋勋都因为驭下不严受了惩处。

  马车这时正好经过十字街口,侧方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呼喝喧骂之声。敏儿好奇地掀开侧帘向外一看,只见数辆囚车刚驶过不远,车内的犯人蓬头垢面,两边百姓一面喝骂,一面向其投掷脏物。

  “通敌卖国,满府砍头算便宜的,就该千刀万剐!”敏儿啐了一口,又问道,“王妃,听说为首的那个人,还是朝廷的大官呢。”

  “是,原是兵部的侍郎,朝廷四品大员。竟然会为贪图东海贿赂,泄露军情,以致引发东境国土之危。”荀安如眸中也有愤愤之色,摇头叹道,“今日伏法,也算天道昭彰。”

  一直缩在角落没有说话的佩儿突然问道:“王妃您说……这些人到底是贪图什么样的贿赂,竟然能干出这样抄家灭门的事情啊?”

  “东海的贿赂,想来不外乎是金银财帛,奇珍异宝。其实这些皆为身外之物,却总是有人看不破,以为自己暗中伸手,不会被人抓住。”

  敏儿在一旁插言道:“是啊,奴婢还听说,主犯家里被抄的时候,查出来满满两盒子东珠,颗颗都有牛眼珠子那么大,若不是东海送过来的,就是从宫里偷,也偷不出这么多啊!”

  佩儿面白如雪,呆愣愣地坐着说不出话来。荀安如伸指在敏儿额前点了一下,笑道:“你啊,就是爱听这些闲言碎语。”

  今日被秋决处死的兵部甄侍郎是东海通敌案最终审定的主犯,这一罪名不仅灭杀了他自己上下三族近百口的性命,还把株连范围之外沾亲带故的枝枝蔓蔓也给牵连了个遍,其中就包括他五服外的一个远房族兄,时任东湖羽林大统领的甄惟。

  若按大梁法度,甄惟本人没被查出有涉案嫌疑,这般疏远的亲缘并不在株连之列,但叛国不同于其他的罪名,京畿兵权又十分敏感,不管荀白水内心深处多么惋惜这个一手提拔起来的羽林统领,他还是果决地在第一时间便将其夺职,流放到了偏远边城。

  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位出缺,自然不能草率决定继任人选,当时又正是东海之战如火如荼的时候,荀白水与内阁重臣们商议再三,最终决定此位暂时空置,等东海战事终了,再从中择选合适的有功将领进京领职。

  而眼下,显然已经到了当时所说的确定人选并将之调转入京的时候了。

  “荀白水选定的人应该就是这几天抵达金陵,本王不方便去吏部详问,你就辛苦一些,在东城外加派一个巡防小队,专门替我哨看着,一有消息立即通报。……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末将明白,请王爷放心。”城门守卫本就是巡防营的主责之一,这个吩咐对何成来说毫无难度,他心里有些担心的反倒是萧元启正准备要走的下一步,“末将知道王爷志在东湖,可皇家羽林一向只听圣命……您真的能够……”

  “只听圣命?”萧元启仰头嘲讽地连笑了好几声,眸中闪出冷意,“你以为‘只听圣命’四个字,单凭定个规矩,说一说就能做到吗?告诉你吧,禁军咱们啃不下来,又太过显眼,这支立军不过数年的东湖羽林,就是本王将来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