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弗里克瞪着手中的纸张,过了好长时间才笑出声来:“有趣,真的很有趣。”
“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有趣。”路特政务大臣板着脸说,虽然他再也不想管雷安的事,但身为大臣,他总是要忍不住发表自己的不满。
“贤卿什么都好,就是太缺少幽默感了。”凯德弗里克悠闲地拿着盖有国王大章的通行证明扇着风。
“那太抱歉了,我是陛下任命的政务大臣,并非宫廷小丑。如果没有别的事,臣要告退了。”他硬梆梆地说,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凯德弗里克叹了口气:“真是毫无营养的对话呢,那个人也真是的,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古板无趣的家伙?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一种特别的味道?”
他与路特这样的对话不只一次了,从他还是王太子的时候,所做的好多事都让身为伴读的路特看不过眼,尤其是他把雷安带回宫时,路特先是大怒,然后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劝谏他,举出几百条不能这么干的理由。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悄悄地对路特耳语:“事实上,我有不得不收养这孩子的理由。”
路特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浮起问号。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这是皇家秘密啊,那孩子是我的私生子,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认他。”
路特脸上的问号转眼变成冰霜,正当凯德弗里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路特的话象冰块一样砸过来:“陛下,我承认您天赋异秉,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但是……也不至于到八岁就能让女人怀孕的地步!”
“啊……难道你对失去所有亲人,孤苦伶仃的的孩子,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吗?”
“我相信国家的福利制度,如果您把所有无家可归的孩子都带到王宫里来,不用多久,您就得搬出去。”路特毫不让步地说。
“可见你没有好好复习功课,我国的法律规定,二十岁的成年男子,都有义务收养孤儿一名。”
“这是您刚制定的法律吧?”
凯德弗里克鼓起掌来:“不简单!被看穿了。”
“随您的便。”路特拿出笔记本,把刚诞生的这条法律用规范的法律语言详尽地记录了下来。
打发了路特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凯德弗里克回到后宫,宽敞得能睡下十个人的大床上,雷安已沉入梦乡,刚沐浴后的他浑身散发出少年的体香,清爽怡人,和后妃们精心熏香的甜腻截然不同。
凯德弗里克爱怜地用手理顺他金色的秀发,在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雷安一点反应也没有,红唇微启,沉沉地睡着。
“今天就饶过你吧,”凯德弗里克轻笑着,“反正我们的时间还长的很,我愿意慢慢陪你玩这场游戏。”
手中的纸张上是雷安的笔迹:执有该证明的人可以自由通行于卢塔伦和特里亚之间,所有人等不得阻拦。
下面是国王的印章,这印章平时就放在书房里,门口虽然有人把守,但从寝宫里有小门可以自由出入,雷安要拿到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凯德弗里克凝望着纸上的笔迹,仿佛看见了雷安生气的脸,一定生气了吧?也许还会委屈地想: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确,凯德弗里克平时对他是近于溺爱的,无论什么要求,只要雷安提出来,他都会一一办到,但是这次……
凯德弗里克的双眼忽然闪过一道金光,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然后,他手中的纸就从中间出现一个黑点,黑点渐渐地扩大,一蓬小小的火苗舔着纸张,温柔地燃烧着。
转动着手,使纸烧得更彻底,最终松开手,灰烬落入细瓷的水盂里,凯德弗里克把目光投向远方,自言自语地说:“拥有权力吗?雷安……你的确拥有了权力,但是,这权力是我给予你的,离开了我,你怎么办呢?我的雷安,你想过吗?”
他的笑容温柔地扩大:“你想玩游戏,我会陪你玩的,我们的时间还长得很,只是,玩到最后,不要输不起而哭鼻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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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深蓝色的夜空中几丝浮云点缀着桔黄色的月亮,本来是很幽雅的场面,但透过层层迭迭的树木看出去,尤其再加上不时飞过一只呱噪的夜鸟,只会让夜行的旅人添生恐惧。
“看着这样的月亮,总让人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卡萝和一丛拽住她衣服下摆的灌木搏斗了半天后,发布重大声明。
彩翎仰起脸,小鼻子耸动了一会儿:“鸟儿们告诉我,前面有栋房子,我们可以在那里歇一晚。”
他们一行人为了躲开卢塔伦的边防巡逻队,尽量绕小路,结果就是——到了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还在荒山野岭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找住宿的地方。
“这小鬼,”卡萝小声地说,“看上去天真,实际上比我还会装神弄鬼,这种地方会有房子吗?就算有,只怕也是鬼屋。”
雷安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步伐。
爬上面前的山坡,眼前豁然开朗的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在草地中间,赫然出现一栋尖顶的小楼,窗口流泻出明亮的黄色烛光,温馨如回家的感觉。
“啊,姐姐你看!有人家耶!我们今天可以睡在床上了!”彩翎欢呼着说。
“等等!”卡萝一脸很不服气的样子,“这种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会有什么人家我就不相信!”
“咦?”
“说不定是魔鬼的家,专门骗迷路的小孩,先给你一顿吃的,把你养胖了之后就一刀——杀掉来吃!或者是黑店,过路的人只要住进去,夜里就把你杀了,尸体埋在后花园里!”
“哇!”彩翎被她突然逼近的脸吓得大叫了起来。说是脸,也只是斗蓬下的阴影罢了。
卡萝神气地站直身子:“所以啊,小妹妹,在修炼的过程中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人心叵测啊……队长?队长你要去哪里?”
“去投宿啊。快点跟上。“雷安说得理所当然。
“但是——但是你不怕有危险?”卡萝难得说话结巴起来。
“怕的,应该是对方。”雷安头也不回地向房子走去,卡萝赶快跟了上去,彩翎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走在最后。
到了跟前一看,是一栋很有些历史的旧房子,常青藤爬满的墙壁,门口的石阶已碎成几块,拴马的扣环布满了铜绿。
雷安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一个少女的声音问:“是谁?”
“小姐,我们是过路人,错过了时间,想借宿一晚。”他客气地说。
“啊,好的,我马上就来。”
过了一分钟还不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女端着烛台站在门口:“请……”
她才说了一个字就张着嘴说不下去了,三个人中,两个人用斗蓬裹得密不透风,还有一个用鸟羽装饰得七彩缤纷,好象随时可以拍拍翅膀飞上天。
很难说是哪一方被吓得厉害一点,这边的三个人也是张大了嘴,一脸见到活鬼的样子。
倒不是少女的装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地方,相反,比起他们三个人来,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问题就在于,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个地方,是绝对绝对的不相称。
水蓝的长裙,银白色的缎带,更不用说裙子上重重叠叠的蕾丝花边,柔软的小羊皮长手套,手腕上悬挂的象牙扇,还有裙下若隐若现,镶着宝石鞋扣的精致小鞋,这一身打扮无论在哪一国的国宴上都将是很合体的,或者可以放进玻璃盒子里陈列起来,但出现在荒野中旧房子的门前,就有点……诡异的气氛了。
“小姐……很抱歉打扰了……”雷安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喃喃地说着。
“没什么,能帮助你们是我的荣幸。”少女让开地方,他们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陈设虽然有些旧了,还是给人以非常温馨的家的感觉,好象是画中的少女把他们领到餐厅里,点燃了插在气派的大烛台上的蜡烛:“你们饿了吧?晚饭还有剩下的,不好意思请多少用一点。”
“好棒!哎哟!”彩翎才欢呼出口就被卡萝在腿上拧了一下,雷安彬彬有礼地说:“那就麻烦小姐了。”
“不客气。”少女露出标准的笑容,“神会嘉许我的作为,因我帮助了别人。”
她屈身行礼,离开了,卡萝警惕地看着四周:“一个人!一个女孩!住在这么一栋房子里,外面十里内没有人烟……我不太舒服……”
雷安凝视着桌上的玫瑰花,细心地修剪过,雍容华贵地插在细瓷花瓶里,他皱皱眉头:“别说了,自己当心就是。”
“那当然!彩翎今晚睡觉要当心,不要半夜被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呜……”彩翎皱起小脸,害怕地说,“真的吗?会有人半夜……”
“算啦算啦,”卡萝没办法地摆摆手,“我就吃点亏,今晚不睡了,给你们站岗,队长,记得将来分钱时多加我一份喔。”
“让你们久等了。”少女端着大盘子走进来,把面包和浓汤放在桌子上,即使是刚才还在夸口的卡萝也猛咽着口水,看得出来她十分需要这顿晚饭。
二十分钟内,房间里除了勺子和器具的碰击声,以及三对牙齿的咀嚼声外,一点别的声音也没发出,二十五分钟后,彩翎‘啊’了一声,满足地伸个懒腰,表示了晚饭的结束。
“一颗清白的良心可以让人感到满足与幸福,一个吃饱的肚子同样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卡萝心满意足地说。
少女掐准了时间似的现身了:“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的房间在二楼,请跟我来。”
一边起身跟随在她身后,雷安一边不露痕迹地问:“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小姐?”
“是啊,”少女理所当然地说,“有什么不对吗?”
有大大的不对呢!当然雷安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进一步问到:“那一个人生活,不是很辛苦吗?”
“习惯了,我从小和祖母住在这里,祖母去世之后,就一个人住了,平时也没有什么事。”
“这离市集远吗?”
“嗯,马车的话,要走大半天,村里的杂货店老板隔几天会送货过来,”少女回眸一笑,“别小看我,我是祖传的治疗师,也懂一点巫术,一般的事,我都能应付。”
“我早就说过,非巫即……”卡萝想说的话被雷安给瞪了回去。
少女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指点着:“有三间客房,请自便吧,浴室里有热水,明天我会做好早饭,那么晚安了诸位。”
“真是无法表达我们的谢意。”雷安这话是出自真心,一般来说,对于半夜投宿的旅人,在厨房的炉子旁睡一夜就是很好的待遇了。
“不客气,愿神保佑你们睡个好觉。”少女笑着说,烛光跳跃下,雷安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再仔细看,又没有了,还是那种标准得可以上礼仪课程示范的笑容。
“晚安。”带着疑惑,他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
也许是太累了吧,上了床之后,雷安反而睡不着,瞪大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映在窗户上摇摆的树影,月光水一般地泻在地板上,屋中弥漫着熏衣草和阳光的味道。
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是这种味道,淡淡的熏衣草,妈妈临睡时在床边哼唱的古老歌谣,闭上眼睛,满屋子的熏衣草香,伴他沉入梦乡……
卢塔伦的宫庭里熏的是肉桂和豆寇混合的香料,浓浓的甜香,散发着奢糜的味道,至于凯德弗里克的寝宫,总是点着能催情的香,他进去后,不用多久就变成沉沦在肉欲中,不知羞耻地渴求男人的性玩具。
……凯德弗里克的大手滑到他的胸膛上,坏心地揉捏着平滑的胸肌,让一颗红色的乳蕾在手指间凸起,低下头,灵巧的舌尖舔噬着,雷安忘情地喘息着,反弓起身子,摇摆着柔软的腰肢,不住地用自己的下体去蹭磨对方灼热坚挺的男性欲望……
“啊……”雷安张开嘴,吐出甜美的喘息,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入自己的衣襟,抚摸着自己的乳蕾,接着,那只手慢慢地向下伸去,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早已蠢蠢欲动的分身,熟练地捋弄起来,很快的,前端溢出白色的体液,雷安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地摇着头,脸因为欲望而发红,直到一股白色微浊的液体从分身喷射而出,他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床上,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真是的。”他清醒了一点,对于这个狼狈的自己平添了一种厌恶感,没办法,先收拾一下再说吧。
想起身下床,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四肢都瘫软得不能支撑体重,只是勉强地坐了一下,就很快地倒回床上了!
怎么回事?他的头脑也在逐渐地迷糊,昏昏沉沉的,想开口大叫,却只能发出类似申吟的声音。不对!有人用了迷香!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月光,他勉强睁大了双眼,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站在床边,低下头,看着他!
“卡——”他只能吐出微弱的单音。
“怎么样?小美人?”男人的声音嘶哑难听,“你想叫人吗?全屋的人都睡了,只除了我,你要叫的话,就叫我好了。”
雷安说不出话,狠狠地瞪着他,男人忽然扬手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音之大,整个房间都有回声,但……没引起任何回应。
男人粗鲁地扳过雷安的脸,一双被欲火烧得发红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俊俏的脸:“她们要在睡眠中死去,但你不同,有人出了高价要买你的命,还特地说明,要你充满痛苦地死去,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子。”
他一把掀开了被单,雷安充满恐惧地看着他伸向自己的衣襟,他奋力挣扎着逃开远一点,却被男人一把抓了回来,‘呲拉’一声,内衣被撕破了,露出圆润赤裸的肩头,男人嘿嘿地冷笑着:“想逃吗?还从来没有人从我的手下逃走呢,在你死前让我好好地玩个够,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否则,我要你在地狱里听见我的名字也会发抖。”
雷安连惊叫的时间也没有,衣服就被他几把撕开,雪白赤裸的身体陈列在洁白的床单上,毫无保留地被月光照射着,男人的眼神更是锐利得象刀子一样挖着他的rou体。
“太美了!不愧是卢塔伦国王的男宠,”他冰冷的手摸上了雷安的胸膛,雷安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男人没有注意他,只是专心地欣赏着雷安滑腻的皮肤,“女人也比不上你,死了真可惜,唔,好细的腰,等会儿扭得一定很好看,我会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他来回抚摸了一会,抓住他的双脚分开,拿过被单草草地叠了几下,塞到雷安的腰下,然后用膝盖顶着雷安的双腿,尽量分开,让他的蜜洞毫无遮蔽地露出来。
“啊!”雷安咬紧牙关,外物侵入的不适感和由衷的厌恶使得他想吐,摆动着四肢,徒劳无益地挣扎着。
“老实点儿!”男人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喝道,“要扭的话,也等老子的小弟插得你爽了再扭!”
他伸手到雷安濡湿的胯间,用力地拽着雷安的下体:“不老实!我就把你的这东西拽下来!”
“哇!”雷安惨叫起来。
“好好地叫,让我兴奋吧,真是的!又不是没被插过,紧成这样!”男人又插进一根手指。
雷安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痛苦地扭动着,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忽然,男人把手指抽回去了,他刚喘了一口气,一个滚烫的坚硬的肉块抵住了后面,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浑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从床上摔下来的动静,紧接着是门被‘砰’地摔到墙上的声音,在男人一愣的瞬间,这扇门也被一脚踹开,雷安仿佛听见天使在怒吼:“你!要对我们的队长做什么!爆火燃击!”
下一秒钟,整个世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