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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揽流光 > 第110章

    第110章只一心娘子尔。

    霍檀和崔云昭自然不知这其间差错,也不知霍成樟心中真实所想。

    两人只是稍微有些失望罢了。

    看霍成樟的模样,他选择的肯定是吉氏武学,不愿意去拓跋武学。

    两个人对视一眼,霍檀对崔云昭微微摇了一下头。

    要去上什么武学,以后的人生之路要如何走,霍檀已经给了明确的意见和帮助。

    至于要如何选择,那的的确确是霍成樟自己的事情,霍檀即便是兄长,也不能强硬改变霍成樟的意愿。

    霍成樟一直不回答,着急的反而是林绣姑。

    林绣姑看着二儿子,见他低头不语,不由有些着急:“十一郎,你倒是说话啊?你阿兄之前都说了,拓跋武学更好,也更适合你,要不就选拓跋武学吧?”

    她是真的为孩子好。

    霍檀却轻轻拍了一下林绣姑的手臂,对她摇了摇头。

    林绣姑愣了一下。

    霍檀才看向霍成樟。

    “十一郎。”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威压,但霍成樟还是轻颤了一下。

    霍檀只是他的长兄,可他内心深处,依旧对他有所畏惧。

    这种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是从小到大父亲耳提面命得来的,无法更改,也不能更改。

    霍檀没有叹气,没有质问,他只是很平静地说:“父亲过世了,如今我是家主,按理说,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应该由母亲和我做主。”

    他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母亲身体不好,事情都交给阿姐和你嫂嫂打理,为了你们上学的事情,我们都很用心。”

    说到这里,霍檀眼眸微沉,有些深邃。

    “十一郎,我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给出了最好的意见,现在要如何选择,全凭你自愿,我们不会干涉。”

    这句话倒是很让霍成樟意外。

    以前的霍檀说一不二,家里的事情都是他做主,就连阿娘也很听他的话,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霍成樟不想去拓跋武学,却又不敢开口,就是对以前的事情记忆犹新。

    但是现在,霍檀居然说不管他了。

    给他自由,让他自己选择。

    这一刻,霍成樟心里既是高兴,却也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怅然,但心底深处,有什么一直牢固的东西,逐渐碎裂了。

    有些疼,有些痛,也有些愁。

    霍成樟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可这年月孩子都早早成长起来,残酷的世情让他们无暇天真。

    他擡起头,有些茫然看向霍檀,声音有些干涩。

    “阿兄,你说,让我自己选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成樟都有些恍惚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霍檀看着茫然的弟弟,似乎能看出来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也看出来他的踟蹰和犹豫。

    霍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再拍他的头了。

    “十一郎,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作为阿兄,只能鼓励你,引导你,不能强硬地干涉你。”

    “以前你还小,我也刚刚肩负起家中的责任,有些矫枉过正,如果以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可以同你道歉。”

    霍檀说到这里,轻声笑了一下。

    看起来,他很放松,无论对于从前还是以后,都不纠结。

    “所以十一郎,你以后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生活,想要做什么,想要怎样走以后的路,我跟阿娘都尊重你。”

    “你可以自己选择了。”

    霍成樟整个人愣住了。

    他坐在那里,呆愣愣看着长兄,看着他眼眸里的淡然,心里的欢喜越来越少,不安却越来越多。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阿兄不快了?

    是不是他太软弱,让阿兄不喜了?

    阿兄为何不管他?就因为他不去拓跋武学吗?

    可那里真的不是好地方,他不知道阿兄是否真的去武学看过,若是去了还做出如此建议,那么……

    这一刻,霍成樟心里简直是翻江倒海。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归是不高兴的。

    可再不高兴,也不能当着一家人的面表露出来。

    他不想让别人说他是懦夫。

    霍成樟紧紧攥着拳头,他擡起头,看着霍檀勉强笑了一下。

    “阿兄,我想去吉氏武学。”

    他甚至给了一个理由:“我的文课太差了,许多字都不认识,是应该好好学一学。”

    霍檀同崔云昭对视一眼,两个人一句废话都没有,崔云昭就笑着结过了话头。

    “好,那我就跟阿姐一起给你们准备束修了。”

    崔云昭看了看黄历,然后道:“咱们刚搬来伏鹿,还不熟悉,这几日你们先休息休息,出去逛一逛看一看,十日后再去上学,可好?”

    听到嫂嫂很轻巧就把话题带过了,霍成樟松了口气。

    霍成朴这才笑着说:“那我过几日陪着岚姐姐和二姐出去逛街,我也想出去看一看。”

    崔云昭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一顿饭吃得也还算热闹。

    等用过了饭,崔云昭跟霍檀回到东跨院,霍檀才叹了口气。

    “这孩子,不成啊。”

    崔云昭看他有些丧气,便接过了茶炉,慢条斯理煮茶。

    “父亲过世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九岁,那时候你忙着军队的差事,成月不在家,阿娘病了,阿姐出嫁,家里教养他们的是老太太。”

    崔云昭的声音很轻,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时候你又对他管教极严,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是正常的。”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再管,就是画蛇添足了。”

    霍檀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霍檀其实没有那么伤怀,只是听到崔云昭安慰他,他就忍不住装乖卖惨,好让崔云昭继续安抚他。

    “虽然人人都说长兄如父,可如父就是如父,父亲过世,我去对他们指手画脚,实在有些越界,”霍檀很明白这一点,“阿娘也说过,让我把事情交给她做,她来管束弟妹,可我总是想把这责任承担起来。”

    崔云昭看着霍檀,忽然明白前世为何前世霍檀活得那么累。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抗在自己身上,母亲的,阿姐的,弟妹的,还有她的。

    所有人,他都要照顾,都要关心,都要保护在手心里。

    可正是如此,让像要飞出去的人举步维艰,让原本就懦弱的人止步不前。

    一个家,不能光靠一个人。

    崔云昭忽然想起林绣姑的话,想起霍展的那封遗书。

    她也跟着舒了口气。

    “父亲真的很了解你们,了解他的孩子们。”

    霍檀擡眸,疑惑地看向崔云昭。

    崔云昭才道:“父亲之所以把你跟他们分开,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就是知道你们的脾性。”

    “你太过于强大,总是想要自己照顾所有人,可最后,却会让自己越来越累,让这个家充满了怨恨和不平。”

    “弟弟妹妹们太过年幼,一直在你的庇佑下生活,反而会越发软弱,他们没有经历过风浪,不知道危险,以后遇到了事情,只会退缩求助。”

    崔云昭道:“就连母亲,也渐渐成了这个家里没有用处的人,她只能安静活在她的卧房里,一日日枯萎。”

    就因为预见了这个未来,所以霍展才留下这一封遗书,对林绣姑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自己不测之后立即执行。

    可林绣姑也心软了。

    她舍不得霍檀,也舍不得其他孩子们,最终,前世的林绣姑没有拿出这一封遗书。

    后面的事情,崔云昭不用回忆,也已经明白了许多。

    但今生,一切都不同了。

    因为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合,林绣姑忍无可忍,终于分了家。

    也不算分家,只是分账不分家而已。

    这或许不是一件大事,但对于霍檀来说,肩膀上一定要教养弟妹,一定要养家糊口的责任轻了许多。

    这个家里,牢牢绑住霍檀的枷锁被那一封遗书松开了。

    对于其他的弟妹来说,他们心理上对霍檀的依赖,有什么都只想靠长兄的想法,也被慢慢改变。

    崔云昭原本只是觉得霍展关爱孩子们,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个好父亲。

    最起码,这一世的霍檀,懂得放手了。

    这也是一早就跟崔云昭商量好的,不过放手之后,霍檀心里还是有些气馁的。

    因为霍成樟的选择并不是他们为他选择的,他有一种不被信任的错觉。

    崔云昭轻轻拍了一下霍檀的手,淡淡一笑:“十一郎的选择,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做出了对他有利的选择,夫君。”

    崔云昭顿了顿,才继续道:“夫君啊,弟弟妹妹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应足够。”

    “未来的人生,就让他们自己去走吧。”

    对待崔云岚和崔云霆,崔云昭也是一样的。

    前世她是关心弟妹,可最后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悲剧。

    这一世,她一开始就想明白了。

    应该让弟妹自己成长能起来,成为足够强大的人,哪怕危险时她不能挡在他们身前,他们也一样可以拯救自己。

    这才应该是兄姐应该做的事情。

    霍檀听着崔云昭的柔声安慰,一颗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崔云昭说得对,是他太过纠结了。

    在中院时他表现的很好,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都滴水不漏。

    只有当着崔云昭的面,他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

    霍檀深吸口气,反手回握住崔云昭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热、也很暖。

    不知何时,金乌西去,晚霞橘红,天边的云朵五彩斑斓,有着一日中最美的颜色。

    晚霞的光影透过青纱窗,洒在罗汉床上,在他们的手背上印下一道光。

    霍檀动了动手,让那光笼罩在他们身上。

    “娘子所言,我铭记于心,”霍檀道,“父亲一片慈父心肠,我亦已明白。”

    说到这里,霍檀淡淡笑了起来。

    阳光慢慢上爬,落到他清隽的侧脸上。

    “从此以后,我唯尽心而已,其余琐事,皆不过问。”

    “只一心娘子尔。”

    只一心娘子尔。

    这话一说出口,崔云昭就倏然红了脸。

    她总觉得两人老夫老妻,有些话没必要说,可偶尔霍檀说了,崔云昭还是觉得开心。

    打心底里觉得甜蜜。

    两个人都不是冲动的人,也不是感情丰沛的性子,这样平静生活,携手相伴,反而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霍檀见崔云昭脸红了,不由轻笑出声。

    “脸红什么?”他逗她。

    崔云昭红着脸瞪他一眼,嗔怪道:“明日你还要忙,早些入睡吧。”

    下午两个人胡闹了好一会儿,这会儿霍檀自然不会闹她,两个人洗漱更衣之后就躺下,很快,崔云昭就困顿了。

    在她要睡不睡的时候,熟悉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

    崔云昭轻轻勾起唇角,这才安稳沉入梦乡。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霍檀一早就醒了。

    见崔云昭还在睡,霍檀便没有唤她,轻手轻脚起床,洗漱过后就去堂屋用早食了。

    等崔云昭醒来时,已经过了巳时。

    今日难得睡得迟了,起来的时候,崔云昭还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这么晚了。”

    梨青浅浅笑了:“最近搬家事多,小姐操心,一直没怎么睡好,今日踏实了,自然睡得安稳。”

    “哪里迟了?”桃绯笑嘻嘻进了堂屋。

    她手里端着早食,一样样放到桌上。

    崔云昭今日也不打算出门,就只简单盘了个牡丹髻,戴了一支簪。

    她身上穿着大袖衫,脚上踩着软底绣花鞋,整个人都很闲适。

    因为睡得迟,她还有些饿了,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食食指大动。

    桃绯见她眼睛都亮了不由笑了:“小姐尝尝这蟹粉小笼包,可香呢,这是虹娘新学的手艺。”

    崔云昭便听了她的话,夹起一个小巧的小笼包,在醋碟里轻轻沾了一下。

    看那醋碟,崔云昭忍不住笑了一下。

    桃绯正在给她盛粥,听见她笑了,不由问:“怎么了小姐?”

    崔云昭摇了摇头,唇角却依旧勾着喜悦的弧度。

    她也不扭捏,把小笼包一口咬下去,顿时,浓郁的汤汁便流入喉咙里。

    蟹粉一点也不腥,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配上调味恰到好处的肉馅和一点点甜醋,味道丰富,口感极好。

    崔云昭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好吃,虹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谭齐虹最优秀的一点是,她肯钻研厨艺,遇到自己不会的菜品,就会反复钻研,直到学会为止。

    也正因此,如今霍家的餐桌菜色非常丰富,天南海北的菜品都能尝到,这些时日来,家里人甚至都有些胖了。

    崔云昭一边吃,一边点头:“这要是拿出去卖,一笼得要大几十钱。”

    桃绯就笑了:“小姐心里老惦记生意。”

    崔云昭点了一下她,道:“你问问梨青,做生意有没有意思?”

    最近梨青经常跟着夏妈妈一起算账,学习看账簿,每日都很勤勉。

    桃绯跟梨青住在一起,自然知道这一点。

    她倒是没什么兴趣。

    崔云昭这般和善,她们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虽说是主仆,可比之姐妹也不差什么。

    桃绯若是想学,只要同崔云昭说一声就行。

    不过桃绯自己是一句没提过,还是崔云昭问她,她才说不想做动脑子的差事。

    她小时候见惯了帮众里那些事,总觉得平安是福,给小姐做丫鬟,每日吃穿不愁,日子悠闲,已经极好了。

    她没什么大志向,只要一日三餐,长命百岁,就已是顺遂人生。

    崔云昭当时听她回答,不由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啊,不学无术。”

    换到现在,桃绯听了这话,就立即说:“我才不学,太枯燥无趣了。”

    桃绯转了转眼睛,忽然笑了起来,道:“给小姐办事也挺有趣的。”

    崔云昭慢条斯理吃早食,听她念叨。

    “小姐,伏鹿这边的情形比博陵要复杂的多,因为是州府,水路四通八达,所以这边的帮众还有一小伙不入流的曹帮。”

    曹帮做的就是南来北往的运输生意,借着运河和水道,把货物南北贯通,赚取中间的差价。

    大的曹帮还会跟官府合作,运输盐铁茶酒等物资,算是在官府那边过了明路的。

    而伏鹿这边的小帮众,说是曹帮都擡举他们,就是守在码头上,对来往船只收取费用的流氓。

    不过他们也做些关于水路的生意,一般这种帮众的水性都很好,能做其他人做不了的买卖。

    桃绯出去打听一圈,回来就把伏鹿摸清楚了。

    不愧是帮众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行当门清。

    “之前夏妈妈不是还去黑市瞧过?最后也没寻到人,是夏妈妈寻的方式不对。”

    桃绯说的可认真了。

    “小姐,我特地打听过,想要去黑市买真正想要的东西,不能白日里去,要在落日之后,宵禁之前再去。”

    “那时候巷子里黑灯瞎火,看不清人也瞧不见鬼,买卖双方都是隐蔽的,买过既过,不能找后账。”

    崔云昭一连吃了四个小笼包,才喝了一口南瓜小米粥。

    胃里面暖融融,故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也就是说,在黑市买东西,很容易被骗?”

    桃绯想了想,道:“也不能这么说。”

    “黑市有自己的规矩,若是谁买东西被骗,可以去找管事说,告诉他谁不诚信,次数多了,这家摊位就要被清出去,不能再做了。”

    崔云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只要按照规矩行事,就不会有差错。

    她又问:“跟踪的事情,办的如何?”

    说起这个,桃绯就更来劲儿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崔云昭都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桃绯做生意没兴趣,做这些事倒是信手拈来。

    桃绯也不觉得自己喜欢旁门左道是坏事,她继续道:“我打听过,伏鹿这边的帮众大的有三家,分在城东城南和城西,城北是拓跋氏的地盘,没有帮众敢过去闹事。”

    “除了大帮众,还有小帮众,都是一条街巷,两条街巷这样游荡,不过几个人,收泔水,清夜香,送垃圾,然后偶尔上门要一两个酒钱,大抵也就做这些事。”

    有人在巷子里做事,巷子干净整洁,即便要给些酒钱,百姓们也觉得无伤大雅,一般也就给了。

    帮众们也不贪,不多要,一瓶便宜的烈酒就足够。

    他们还很有眼色,诸如凤里巷和瓷器巷这种有官宦人家的巷子,从来不去,大户人家也不需要他们去收泔水打扫,人家有自己的仆从。

    如此一来,难怪崔云昭从来不知这事。

    桃绯就给崔云昭说:“你别看他们做的事埋汰,可泔水和夜香能卖钱,垃圾也还能卖,他们算是做了两份生意。”

    “而且做了这买卖,就能同官府打交道,也算是攀扯上了人情。”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很多。

    他们其实做了官府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相对的,多赚几份钱罢了。

    桃绯道:“虽然伏鹿的帮众很多,关系错综复杂,不过他们倒是都还算有良心,很少有做杀人灭口,绑架灭门的活计,我猜是因为拓跋氏。”

    拓跋氏在伏鹿经营几十年,手里又有兵权,只不过因为拓跋氏不张扬,不够高调,让人会误会他们家脾气好。

    实则不然。

    崔云昭笑了一声,不由道:“看来以后,还要去这拓跋氏瞧看一番,确实是不错的。”

    桃绯就点头,说:“是,因为拓跋氏在上面压着,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光收泔水能有多少利?”

    崔云昭问:“跟踪人的买卖,他们做吗?”

    “这个倒是做的,三家都做,一个月不过五两银子的礼钱,”桃绯道,“我挑拣了一番,想到咱们就在城东,不如就找城东的马家帮,这样行事也方便。”

    五两银子很不少了,足够一个四口之家两个月的吃用。

    但对于这样的帮众来说,五两银子也不算多,至少没有漫天要价。

    桃绯肯定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才用了才字。

    她的眼光独到,对这些人一眼就能看透,她说选马家帮,崔云昭立即就同意了。

    “好,按你说的办,要用多少银钱,直接同夏妈妈说就是。”

    崔云昭很信任她们。

    想了想,又道:“回头你办事的时候小心些,别被人知道,另外,我想要白小川详细的动向,你问一问,加价也要做。”

    桃绯就笑了:“我知道的小姐,你放心,他们找不到咱们头上。”

    说到这里,桃绯顿了顿,又补充道。

    “其实对于帮众们来说,买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钱能不能到手,他们不会去关心买家的。”

    崔云昭立即知道,这是帮众们的规矩。

    安排完白小川的事情,崔云昭心里大石落地,不由夸她:“这事办得真好,我让夏妈妈赏你,你要什么只管同夏妈妈说。”

    桃绯和梨青的月银都很高,平日里跟着崔云昭吃用,攒下一大笔银钱,根本就不差银子。

    所以崔云昭才让她自己选,要银子还是要东西,让她随心。

    桃绯眼睛一转,笑吟吟看向崔云昭,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黑市的事要办吗?”

    她双手交握,态度非常诚恳:“小姐想寻什么东西,我保准能给小姐寻到,到时候我去找夏妈妈要双份的赏赐可好?”

    崔云昭愣了一下,随即便大笑起来。

    “好,好,咱们桃绯管事真是能人。”

    她笑着看向桃绯,隔空点了点她,然后才道:“那你去办吧,要寻什么,夏妈妈会告诉你。”

    她说着,顿了顿道:“不过你自己得小心些。”

    桃绯使劲点头,满脸都是欣喜:“小姐放心,桃绯一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