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上古的使命胡伟红迷糊老婆别想跑陶晴凤影空来倾泠月我将喜欢告诉了风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冷君陷情 > 第五章

  她的排斥动作点燃了风清巽胸中的怒焰,只见他黑眸一闪怒光,劈手将她拦腰抱起,一旋身,把她放倒在床上。

  不待她挣扎,他随即粗鲁地解开她的腰带,快速剥除了她身上的衣裳。

  柳雅茵惊惧地缩成一团,他的粗暴吓到她了。

  “你真的那么想跟我划清界线?好!等过了今晚,你想怎样都随你!”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足裸往下拉,矜冷地看着她颤着睫毛,惊怯地蜷抖着身躯。

  “我恨你!你不要过来……走开!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让你恨也无所谓,等过了今晚,纵使你求着我来,我也不来!”

  风清巽如狂风骤雨的吻狂卷她的唇、她的颈项、她的双峰,吻得粗暴,吻得毫不怜惜,吻得她娇颤连连,全身几乎染上了一层诱人怜爱的桃红情氲。

  风清巽的呼吸急促起来,眯眼瞧她既纯真又魅惑的销魂样。

  他没想到他一个细微的爱抚,一个不经意的小小动作,都能诱发出她最狂野激烈的反应,她的敏感同时也刺激出他前所未有的亢奋……

  “嗯……”

  他就像一头需索无度的野兽,荒淫而彻底地要了她一夜。

  而一直忧心忡忡的葆儿,听着她家郡主的呻吟与低喊,无助地被面无表情的兆邦拦在小屋外,苦守了一夜,直到天明。

  ※※※

  一直等到风清巽踏出小屋,兆邦也跟随离开后,葆儿才急急忙忙冲进房里,只见柳雅茵全身裸裎,昏睡在凌乱的床上。

  葆儿惊喘一声,哭了出来。她是个未识云雨的姑娘,看到柳雅茵雪白的肌肤上全是深深浅浅可怕的紫红印子,不禁吓呆了,直觉认为她家郡主被风清巽惩罚凌虐了。

  天啊!她轻轻走上前,摇着柳雅茵。

  “郡主……”

  “不要碰我。”柳雅茵哀叫一声,吓得葆儿赶紧缩回手。

  体力过度的消耗,让她全身酸痛不堪,她现在只想要好好睡觉。

  “让我睡,不要吵我……”她疲惫地沉沉睡去。葆儿心疼地为她盖上被子,悄声退出房。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葆儿难过地自怨着。要不是她怂恿郡主出门,她们也不会遇上姑爷,郡主昨晚也就不会被虐待成这样……都是她……都是她,葆儿又难过又愤怒,她家郡主是金枝玉叶,风清巽却忍心对她这般残忍,他真……真不是人!

  她心中诅咒着,对风清巽的怨气与憎厌更加深了。

  这晚,风清巽又来到小屋院。

  虽然他说过要了她之后,就不再理她,可是他还是来了。

  兆邦照例只跟到门外,风清巽一跨进小屋,见柳雅茵没在厅里,举步欲走向卧房,葆儿却出声阻止了他。

  “姑爷,郡主正在更衣,你先在厅里坐一会儿。”

  他觉得好笑,她家郡主身上有哪个地方他没摸过?没瞧过的?更衣有什么关系!风清巽瞧她一眼,微微一笑,依言坐了下来。

  “姑爷。”葆儿用茶盘捧着一盏新泡的茶,走向他道:“这是葆儿泡的茶,姑爷,喝喝看泡得好不好?”

  “嗯。”风清巽不疑有他地伸手取过茶碗,没料到葆儿却在茶盘底下暗藏了一把匕首,待靠近他身侧时,她右手紧握住匕首猛地向他刺了过去。

  风清巽在取茶碗时,偶一抬眼,瞥见葆儿神色有异,心中一警觉,葆儿已掀掉茶盘,手中利刃向他直刺过来。

  “大胆!”他怒喝一声,人往左方腾挪,避开她的狙击。

  葆儿却反手一扬,再度欺近风清巽,出拳攻击,刀刀刺向他胸膛,嘴里大喊着:“我要替我家郡主讨回公道!”

  风清巽眉峰一蹙,“可恶!”这丫头竟然招招要他的命?

  他施展轻功挪移身形,轻易避开葆儿一连串的追击,见葆儿犹嚷着要替柳雅茵报仇的话,胸中不禁大怒起来,他咬牙切齿道:“原来是替你家郡主讨公道来的?很好!”

  话声一落,只见他侧身挡开葆儿的一记攻势,一个回旋踢掉了再度向他刺来的匕首,势如迅雷朝葆儿胸口劈出一掌,葆儿的身体被他的掌力击得离地飞起。

  这骤变只是短暂的瞬间,兆邦在听见风清巽吼声时,奔进屋来,恰巧看到葆儿“啊──”惨叫一声,身体“砰”地重撞向后方墙上,口中鲜血狂喷,滑落下来,已是不能言语。

  而风清巽冷到骨髓里的脸色,正对着踉跄奔出的柳雅茵。

  兆邦发觉沁凉如水的夜风,此时对屋内凝窒紧绷的氛围,压根没有提供任何缓和的帮助。

  “发……发生了什么事?”柳雅茵摸索向前,瞪着没有焦距的眼眸,颤抖问道。

  她原本还因听到风清巽的声音而暗自窃喜,却随即听到打斗声和葆儿的惨叫,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哼!”风清巽森冷地盯住她,“真可惜,我还活着!”他冷讥道。

  柳雅茵不明所以,张着惶瑟的眸子,讷讷地重复道:“你……你还活着?”这是什么意思?

  风清巽却把她的话语误解为惊讶与惋惜。他的心狠狠拧揪成一团,痛心之余大大震怒起来。

  想不到她竟然恨他恨到想置他于死地?

  炽烈的怒焰在胸中狂烧,把他对她的所有关怀与情愫全数烧成灰烬。而他冷极了的眼眸,犹如千年化不开的寒冰,在烛火掩映中闪动着冷冽无情。

  “你这恶毒的女人!”他猛地一把抓住柳雅茵的手臂,用力拖向前,吓得柳雅茵惊叫出声。

  全然不理会自己的蛮力已将她的柔腕掐出一圈淤紫,他愤恨地把她扭到眼前,恨声道:“你如此狠毒,也配当我的妻子!”

  柳雅茵惊惧交杂,痛得直淌泪水,可是跟手上的剧痛相比,他嚣狂的怒火才是真正令人毛骨悚然。

  “你……”她根本不明了所发生的事,转着头颤声叫道:“葆儿……”

  “不必叫了,你的婢女死了!对要我性命的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大力将她往木桌旁甩去,森冷的目光无情地看着她把桌椅撞得东倒西歪,娇嫩的肌肤也跌出一块块青紫。

  兆邦看不过去想上前帮她,瞄了眼风清巽的脸色,硬是按捺住了冲动。

  柳雅茵浑身惊颤,倒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她从透心的冷颤中回缓过来,失声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把葆儿怎么了?你……你打死了她?”

  她惊恐交加,猝然出声狂喊:“葆儿!葆儿!你在哪里?回答我!你回答我!”她爬行向前,泪流满面地四下摸索,突然她碰到了葆儿的身躯,她惊疑道;“葆儿?”然后她的手摸到了鲜血……

  “不──”她尖叫起来。

  这不是真的,刚刚还好端端跟她说笑的葆儿怎么会死了呢?她怎么可能会杀风清巽?这根本就是骗局,是骗局!这不是真的!

  她对着风清巽哭诉指控,“你这个凶手!是你杀了她!你是凶手!”

  风清巽仍然处在盛怒中,听到她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他冷拧眉头觑她,对兆邦下令道:“封了这间屋子,门外上锁,不准她踏出这屋子半步!还有……”他无情补上一句:“劈了她的琵琶!”

  兆邦看着冷硬如石的主子,再看跪在地上恸哭的柳雅茵,低声惊道:“爷?”

  柳雅茵听到风清巽的话,打了个冷颤,“不……”她摇着头,不!他不能这样对她,她不能没有琵琶啊!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她嘤泣道,凄苦的泪珠一颗颗滑过白得近似透明的脸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盛满了哀戚与惶恐。

  兆邦把悬挂在一侧的琵琶拿在手中,迟疑着,“爷……”

  风清巽只是无言冷瞪他,兆邦无奈地一缩眉,双掌一使力,“锵!”手中琵琶应声毁损。

  “不──”听到这心碎的声响,柳雅茵挣扎起身,狂乱地喊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她疯狂地扑上前去,风清巽却一脚踹开她,森冷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葆儿,“处理这里。”随即,他踏出绝情的脚步,决然而去。

  风清巽万万没想到,柳雅茵竟会唆使婢女来杀他,此刻再多的理由也唤不回他冷绝的心。

  他的离去,同时为他俩短暂的交集,再次划上休止符。

  “为什么……为什么……”柳雅茵孤凄地对着没有焦点的前方,茫然空虚地坐在地狱般的寂静中。

  昨夜醉人的甜蜜犹在心中,而她的人却已经从云端重重跌到泥淖里,摔得粉身碎骨了。

  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她遍尝了人世间的喜悦、震惊,悲恸与绝望。这种骤然猝变,让她无所适从,让她措手不及。

  她不相信上天会如此捉弄她,可是双手抱的是残破的琵琶,这残酷的事实,逼得她不得不相信,上天的仁慈确实没有眷顾到她。

  她原本只想守着她的世界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可是他硬是闯了进来,破坏了这一切,掠夺了这一切!她恨他的狠心,恨他的绝情,她恨──

  他可以不来理会她的呀!就像先前一样啊!为什么……她低声呜咽,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她?

  哀戚的哭声回荡在空寂的屋里,四周似乎全塞满了悲凉呜咽的回音……

  窗外高悬的弦月似乎也隐在乌云中哭泣,此时,小屋里一片漆黑,当然没有人会想来替一个盲人点上烛灯。

  柳雅茵颤着身子抖瑟着,哀愁、恐惧、惊怕将一颗残碎的心拧得又惊又惧,而寂静又将这些情绪发酵得更透彻。

  倏地,她站起身,跌撞摸索到窗旁,摇着木条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了我……”

  她用力抓那些关住她的木条,“放我出去──”她发出长而凄厉的尖叫,拚命哭着、摇着、喊着。

  她不断地剥扒木条,等到意识到痛时,她的十根指头全因剧烈的撕抓而血迹斑斑,她看不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还拚命地猛抓,原本一双弹琵琶的嫩葱手指,如今变得紫黑红肿,鲜血淋漓。

  柳雅茵闭着眼,无助绝望地躺在床上──那张她和风清巽曾缠绵了一夜的床上。

  天亮后,有人开锁送饭进来。

  为柳雅茵送饭菜的是一位叫阿满的仆婢,长得粗眉魁梧,已经四十几岁了,在府内却一直干着粗活杂事,只因她个性疏懒脾气又躁,所以一些较轻松的活儿全轮不到她做。窦平见她没啥事做,便派了这个差事给她。

  在阿满的认定里,她是给一个犯人送饭,这是极上不了台面的差事,所以她送得不情不愿,只负责送,别的全然不管。

  她按照三餐把饭菜送过来,再把原封未动的上一餐收回去,压根不管柳雅茵为什么没有吃,也不知道柳雅茵因手指受伤的关系,甚至连喝水都有问题。

  柳雅茵则因剧痛而陷入了昏迷,像针扎似的抽痛不断袭击她的神经,没有经过治疗的手指,伤势渐渐发炎恶化了,而她的意识始终未曾真正清醒过……

  ※※※

  “爷……”莺莺半眯着杏眼,柔媚地唤着。

  风清巽翻身重重吻她一下,起身着衣。

  她的眼神绽放着勾媚的眼波,他看着她的眼睛,不由自主想到柳雅茵那对清灵乌亮却空茫的眸子。

  “爷,你是不是厌倦莺莺了?”她慵懒地半倚在床头边,刻意裸露出大片雪白酥胸来诱惑他,妩媚掬人地对着他娇嗔。

  “你说呢?”风清巽挑着眉,没有停下穿衣的动作,笑笑地不答反问。

  莺莺娇睨了他一眼,“爷不是说了,今天要陪我一整天的吗?怎么这会就要走了?”这几天他的脾气大得很,她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博取欢心。

  “我有事。”风清巽转身想走。

  莺莺不甘心地嗲声道:“爷,人家在这星屋里闷得很,你不多陪陪人家?”凭她的魅力没有男人不回心转意的。

  没想到风清巽却冷淡道:“闷?那就回冠珍楼去走走吧。”说完,他迳自离去,把她的叫唤与恼怒全甩在门后。

  见风清巽出来,兆邦急跟在他身后,觑了个空,他有些支吾地提醒风清巽道:“爷……三天了。”

  风清巽压下心头的烦躁,矜冷地看他一眼,“讲重点,不要没头没尾的。”

  其实他知道兆邦要提什么事,他一直清楚得很。

  兆邦鼓起勇气道:“爷,是不是能将少夫人……”

  风清巽瞪他一眼,没说话,转头走进日屋的书房里,兆邦把底下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

  风清巽其实对柳雅茵的愤怒已经消退了,胸中只觉得又烦又乱。

  他不甘心就这样将她放出来,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她对他重要吗?他视而不见地盯着窗外出神,原本冷然的眸光有一丝软化的温柔。

  他想不通,以前又不是没被女人刺杀过,他甚至还一笑置之,而这次他却怒不可遏,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无法忍受他妻子对他做出这种事?

  他的妻子?

  风清巽皱皱眉头,她的存在原本和陌生人没两样,他会被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惹得肝火大动吗?

  他的眉头拧得更深了,莫非……他的意识比他的心更早承认她?举无轻重的人根本不可能让他终日烦躁不堪。

  就在这时,窦平蹑手蹑脚地跨进来。

  他一见风清巽的脸色就暗呼不妙,垂敛眉眼,心底直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紧张成这样,反正这几天他也没好过过。

  “爷。”他用平板而尖细的嗓音道:“小姐来找你了。”

  清芬?风清巽抬眸看了一眼用怪声怪气讲话的窦平,恰见他妹妹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他瞪着她,神色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风清芬对他的不悦并不在意,俏眸一溜,在他侧边的椅子坐下,笑道:“怎么,哥的将军府不欢迎我?其实我也不是专程来找你,我是来和嫂子聊聊天的。”

  风清巽锐眼扫了多事的管家一眼,矜淡道:“看来,我这里的人愈来愈管不住了。”

  窦平面无血色,嘴里叽哩咕噜发出没意义的字眼,“爷……属下是……也不是……”他当然不能坦承他到相府搬救兵吧?

  风清芬笑道:“怪不干的人做啥呢?窦平到相府办事,刚巧被我逮着了,死说活逼才知道你和嫂子有了小摩擦,要不要妹子替你们撮合撮合呀!”

  “不必!”风清巽冷冷回了句。

  “那我去探探嫂子总可以吧?”

  “随你。”他起身离开书房。

  “哥要不要一起去?”风清芬对着他颀长的背影喊道。

  “对不起,我答应莺莺今天陪她一整天,没空。”

  “真无情啊!”她不满地耸耸肩,转头对兆邦道:“那你带我去吧。”

  “是。”

  这一路上,风清芬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用大锁锁上了的小屋时,胸中仍不免一阵恻然。

  她察觉到这小屋所散发出来的强烈寂寥气息,它仿佛不属于将军府,在这里它只是被遗弃的一个小角落。萧瑟、孤独、寂寥、落寞的感觉,让靠近的人不由得抓紧心窝,怆凉得想哭。

  哥哥把妻子一个人关在这地方?她胸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真过分!

  “嫂子?”她跨进门内,轻唤道。

  屏着气息把屋里的状况大致看了一遍,她又唤了声:“嫂子,我是清芬,我来看你了……”说着她走进卧室里,倏地,她震住了脚,没说完的语音回荡在空气里。

  她倒抽一口气,相当震惊眼前的这一幕──

  床上、被褥上,甚至凌乱翻倒的茶杯上,到处印着一摊摊令人惊悚的血手印,而蜷缩在床上的柳雅茵,面容惨白死灰,连唇色都发紫了,搁在胸前的十根指头血渍淋漓,有些指甲整片剥落,有些紫黑充血,一眼望去十指无一指完好,用“惨不忍睹”还不足以形容她眼前所见到的景象,那是弹琵琶的手吗?

  若不是看到柳雅茵的手指头缓缓地抽搐着,风清芬会以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随后踏进来的兆邦也是惊得猛抽气。“天!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想弯腰抱起柳雅茵。

  “不要动她!”风清芬厉声喝住他。

  她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柳雅茵,极力忍住想哭的冲动,深吸口气道:“去把我哥找来,让他自己看,去……快去!”最后那两字,她几乎是用吼的吼出来。

  兆邦微愕一下,应了声:“是!”立刻拔腿向外奔去。

  不久,他来到南厢星屋前,从里头清楚传出莺莺呢哝嗲软的魅惑声音。

  他上前敲着门,叫道:“爷!爷!”

  屋里,莺莺正使着狐媚劲全力取悦去而复返的风清巽,哪知被人不识趣的打断。

  “滚!”风清巽从屋里冷斥一声。

  兆邦不为所动,他叫唤得更急,把门敲得更响。

  下一刻,门被人用力拉开,风清巽威胁性十足地盯着兆邦,但是在看到兆邦的脸色后,他心中登时一揪,不待兆邦开口,即跨出门槛向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