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总有颗星星在跟踪我竹已冰壁井上靖受虐总裁寄秋养父水千丞薄荷味热吻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恋君情狂 > 第三章

  “伯父、伯母,您们好。”

  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带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一同拜访倪升平夫妇。

  “啊!你不是晏禾的好朋友——樊翼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倪升平夫妇热情地招呼他。

  “前阵子我和悠璃结婚时,承蒙伯父伯母莅临参加,晚辈非常感谢。最近我和悠璃的孩子诞生了,所以特地抽空过来,向伯父伯母禀报这个好消息。”

  “孩子已经生了?这么快!”

  樊家三老才刚添了媳妇,马上又抱孙子,真是好命哪!倪升平夫妇心里好生羡慕。

  “孩子满月了吗?”王恰珍笑吟吟地问。

  “再过两天正好满月。所以,我特地送满月油饭和蛋糕过来,请伯父和伯母尝尝,并诚挚地邀请您们来喝宝宝们的满月酒。”提起一双宝贝们,樊翼马上露出有子万事足的表情。

  “宝宝们?难道是——”

  “是的。正是双胞胎!”一提起那对宝贝,樊翼便笑得合不拢嘴。

  “双胞胎?!”这下倪升平夫妇再也忍不住大叫。

  樊家三老不但抱孙子了,还一口气抱两个?他们怎么那么好运哪!

  樊翼看出他们眼中的羡慕,嘴角缓缓勾起,诡谲地笑了。

  “其实伯父、伯母不必羡慕,晏禾也可以很快结婚,让您们抱孙子呀!到时候何止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部没问题!”樊翼安慰道。

  “唉!那个不肖子——别提了。”倪升平一提起儿子就摇头。

  “就是说呀!”王怡珍跟着摇头。“那小子风流成性,交往的对象每天部不一样,我们不怕抱不到孙子,只怕同时有四、五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到时候真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不会的!过去的晏禾,或许真是那样没错,但是现在的他……”樊翼卖关子似的,故意不把话说完。

  “现在的他怎样?”倪家夫妇忍不住好奇。难道儿子改邪归正,不再拈花惹草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必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奇迹!

  “其实晏禾并非生性风流之人,过去他之所以流连花丛,是因为他找不到心底的真爱,但现在……”

  “现在如何?”倪家夫妇急忙问。

  “现在,他已找到生命中,真正所爱的女人了!”

  “你是说——他真心爱上一个女人?!”

  “这是真的吗?!”

  倪升平夫妇几乎要喜极而泣,他们不敢相信,那个风流浪荡的儿子,真的有了心上人。

  “那个人是谁?”

  “人品相貌如何?我们认识吗?”

  面对倪家夫妇急噪的追问,樊翼唇边仍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整以暇的回答:那位女孩的出身良好,教养得宜。堪称我见过最有气质的女孩,至于相貌——她的美丑,就端看个人的智慧来解读了。”

  “你说的到底是……”

  “这个人,伯父伯母应该也见过,她就是在社交界还小有点知各度的梁家千金——梁微瑕。”

  “微瑕?!”倪升平夫妇同时大叫。“晏禾喜欢她?!”

  “没错!”樊翼朗声回答。

  他的妻子韩悠璃忍不住转过头,略带谴责地白他一眼。

  他可真敢说,这种天大的谎言,他居然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樊翼满不在乎的挑起眉,宠溺地对妻子一笑。

  他愿意听她任何话,但唯有这件事无法顺从她的意思。

  谁叫倪晏禾在他追老婆的时候,“帮”了那么大的“忙”,害他心爱的女人因为误会他而跑掉,等他找到她时,她的肚子都像球那么大了。

  所以若不给倪晏禾一点小小的“教训”,他难消心中的愤慨!这一点,他只能对妻子说抱歉了。

  “真的是……微瑕吗?”倪升平夫妇竭力忍耐,唯恐太早露出惊喜的表情,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晚辈怎么敢欺骗伯父伯母?当然是真的!”

  “太好了!”倪升平夫妇只差没冲到祖先牌位前烧香,感谢列祖列宗的庇佑。

  “伯父伯母,晚辈有个建议。既然晏禾对粱家小姐有意,不如打铁趁热,赶快与梁家定下婚约,免得晏禾三心二意,或是梁小姐被真正识货的人给抢走了,那可就糟了。]

  “说得对!说得对!”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最清楚,王恰珍世伯夜长梦多,日久情变。

  反正她刚好喜欢微瑕这个女孩,不如趁早把她订下来,娶回家替她生几个白-的孙子、孙女,那就太好了!

  “微瑕她父亲的病情,我们也大略耳闻了,要是能够提早让小俩门办喜事,或许能替信宇兄冲冲喜。再不然——也能令他安心呀!”倪升平感慨地叹息。

  想起多年的老友罹患不治之症,实在令他不胜唏嘘呀!

  “就是呀!微瑕的爸爸病倒,而她的妈妈又那么柔弱,偏偏他们只有微瑕一个孩子,公司的事全要她一个年轻女孩作决定,想必一定很辛苦。若是晏禾娶了她,多少也能帮她分担一些重责大任,她就不会那么累了。”王恰珍心疼道。

  “那么改天我上梁家探病,顺便和信宇兄商量这件事。”倪升平点头道。

  “伯父,古人有云,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晚辈正好在,就由我陪同伯父与伯母上粱家拜访,我们尽早将亲事说定,这样比较安心,不知您们觉得如何?”

  “今天就去吗?”

  倪升平看看妻子,两人都有点被说动了。

  能够赶快订下这桩婚事,自然是最好的。

  “那——不如我们上梁家一趟,就算谈下成婚事,看看信宇大哥也好呀!”王怡珍建议道。

  连妻子都这么说了,倪升平自然不可能反对。“好,那我马上拨个电话过去,说我们等会儿过去拜访。”

  ***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劳烦你们抽空来看我,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听到倪家夫妇及樊翼来访,梁信宇即使坐着轮椅,仍由妻子推出来见客。

  他不断咳嗽,但仍神情热络地招呼来访的四位贵客。

  动过肺部的局部切除手术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已能下床,-体力还是很差,无法自行走路。

  “信宇兄!”

  见到以往熟识的老友,变得如此苍白、瘦弱,倪升平忍不住红了眼眶。

  “别难过,我已经想开了。生死有命,如果上天此时要我走,就表示我合该只有这么短的生命,我并不埋怨!我只担心,如果我走了,湘云和微瑕,谁来替我照顾?可怜微瑕那孩子,公司的事一窍不通,又害怕出去面对人群,但是为了延续公司的营运,还是得硬着头皮去上班……我看了真是心疼!”

  疼爱女儿的梁信宇忍不住哽咽道,他的妻子段湘云更是不住啜泣。

  她的大半辈子,都被丈夫保护在羽翼之下,她真不知道丈夫若是走了,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该怎么办?她光是想像,就恐惧得不断落泪。

  “粱伯父,晚辈有个好建议,不知道您觉得如何?我想——既然您需要有人替您管理公司,而梁伯母与微瑕小姐也需要人照顾,何不快替微瑕小姐安排一个好的对象,等微瑕小姐结婚之后,您既不必担心粱伯母与微瑕小姐无人照料,公司的事也有人代为打理,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或许您可以慎重考虑。”

  “这个办法我当然也想过,偏偏就是找不到适当的人选。”

  樊翼这番话,几乎让梁信宇以为他想毛遂自荐,但他虽病了,头脑还不至于不清楚,他身旁那位女子,正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他不认为樊翼会舍弃妻与子,只为了他家的微瑕。

  “其实——眼前就有个非常适当的好人选,而且他的父母,也很有诚意的与我一同来拜访您,希望能获得梁伯父您的首肯。”

  “适当的好人选?你指的是……”粱信宇疑惑地转头,望著有些不自在的倪升平夫妇。樊翼指的该不会是……

  “是的!正是我们。”倪升平鼓起勇气,站起来诚恳的向梁信宇鞠躬,王怡珍也赶紧起身,陪着丈夫一起行礼。

  “今天我们来,除了看你之外,就是替我们的儿子——晏禾来提亲的!”

  “信宇!”段湘云震惊地捂着嘴,紧靠着丈夫。“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吗?他们想娶我们微瑕做媳妇——”

  “我知道,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粱信宇拍拍妻子的手安抚道,然后拾起头注视多年的老友。

  “我想先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突然上门提亲?是不是因为同情我的病……”

  “粱伯父,请您先听我说。”樊翼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您生了病,大家都很难过,也很想帮助您,但那绝对不是我们上门提亲的原因。其实——我们会来提亲,完全是为了晏禾!”

  “为了晏禾?怎么说?”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解除他的相思之苦,因为——他爱上微瑕小姐了!”

  “他爱上微瑕?!”梁信宇难掩震惊的表情。

  那个相貌俊美无俦的花花公子,与他那内向畏怯的宝贝女儿?他实在怎么也无法想像这个画面!

  当然!他认为他的微瑕绝对配得上倪晏禾,他只是不认为,镇日沉浮在女人国的倪晏禾,懂得欣赏他宝贝女儿的优点。

  “是啊!在爱情之下没有什么不可能。微瑕小姐蕙质兰心、宜室宜家,晏禾会为她心动,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樊翼补充道。

  “可是——恕我直言,我喜欢晏禾这孩子,但是他在外头的声誉……我实在不放心把微瑕交给他!”

  倪晏禾是社交圈出了各的风流种,没有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愿意将女儿托付给这种不懂真心的浪子。

  当然他明白,倪晏禾并非下流的无赖,他有良好的学识及能力,为人也是谦冲有礼,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将女儿的一生,草草交付给他这样的浪子。

  经梁信宇这么一说,倪升平和王怡珍,都不约而同的垂下脖子,尴尬得抬不起头来,恨不得立即转身逃出梁家。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都是那个风流的混帐儿子害的!

  他们觉得尴尬,樊翼却依然不慌不忙的微笑。

  “梁伯父,你所听见的传闻,全是晏禾在寻得真爱之前所做的荒唐事。今后这些传闻,将由微瑕小姐终止,因为晏禾已从她身上觅得真爱,再也不会改变。”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他从随身的公事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粱信宇。

  “请您看看这个。”

  梁信宇接过来一看,霎时睁大眼。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张由普通的便签纸所绘成的肖像图。便签下方还印了倪氏企业的地址电话等小字,显然是随手取来,草绘而成的即兴素描。

  这幅素描所绘的人物,是一个神态优雅的女人,半侧着脸,微扬的发丝半遮着脸,莹莹的眼眸,像有千言万语想诉说。

  “所以我相信您一定看出来了,这幅画的主角,正是微瑕小姐。”樊翼微笑着解释。

  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多亏倪晏禾那个多情种,在上班时间信手涂鸦,而那天他刚好过去找他,看到这张素描,又随手从他的办公桌摸走,并且带到这里来,才有这么好的说服力。

  “若非有极深的感情,是绝对画不出神韵这么好的画的。”樊翼极力说服道。

  其实倪晏禾的素描功力本来就不差,只要见过一次,他就画得出八成神韵。

  当然,樊翼相信,倪晏禾对粱微瑕绝对有不一样的感觉,他与倪晏禾相识将近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女孩子作画。

  而且最近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老嚷着要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他猜想,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梁微瑕!

  只是不知道,他可看清楚了她的全貌?

  “是这样吗?”

  见到那张素描,粱信宇原有的念头开始动摇了。

  因为当年他第一眼见到妻子段湘云,便惊为天人,当天晚上难以入眠的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为刚认识的妻子绘了一幅画。

  倪晏禾的素描,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

  当倪晏禾为微瑕画素描的时候,可也是抱着和他相同的心情?爱之,又不敢亲近之,只能在深夜辗转反侧,心口疼痛地想着她?

  “信宇……”看见那张素描,段湘云也想起过去,她按着丈夫的肩,迟疑地开口。

  梁信宇转过头,温柔地望着她。

  “湘云,如果我把微瑕交给晏禾,你会介意吗?”

  段湘云露出微笑,缓缓摇头。“不会。”

  她也相信,能够捕捉到女儿瞬间表情的男人,应当有颗温柔与爱她的心——就像她挚爱的丈夫。

  “那——好吧!我同意这件婚事。”梁信宇回头注视倪舁平夫妻,语重心长地说:“我把微瑕和她妈妈,交给你们晏禾了,希望他能代替我,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俩!”

  “那是当然的!我们愿意保证!”倪升平喜出望外,激动地说:“晏禾还能帮你打理公司,为你们分忧解劳。如果你不放心,我会要求晏禾签下保证书,你名下的产业他只是代管,真正的持有人还是微瑕——”

  “不必这么麻烦!我信得过晏禾。再说,若是我们两家结为亲家了,将来的一切,还不都是留给你们的孙子、我们的外孙,还需要分什么彼此呢?”

  “说得也是。”倪升平搔搔头,呵呵笑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即将像樊翼一样娶妻生子,他就高兴得想起来跳舞。

  “我不需要聘金,也不用什么豪华隆重的排场,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婚礼赶快进行。”他怕自己时日不多了。

  “那是自然的!等会儿我马上连络熟识的工商记者,放出消息,同时在报纸的头版,刊登我们两家的订婚喜事。”

  “嗯,谢谢你!一切有劳你们了。”

  倪升平急忙摆手道:“别这么说,该道谢的是我们!你不知道我们夫妻俩有多喜欢微瑕,你肯将微瑕嫁入我们倪家当媳妇,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哪还需要向我们道谢?”

  梁信宇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过多的谈话,耗光了他的体力,他希望自己有更多体力,继续支撑下去。

  至少得撑到他将女儿与妻子交到女婿手里,他才能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