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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撩表心意 > 第四十一章 他是个妙人

    贺嫣然那一声“陶老师”成功把陶星宇的注意力给叫了过去。

    陶星宇用餐巾纸印了印嘴角,起了身。

    他走向贺嫣然。

    步伐在他脚下带出轻风,不疾不徐地,谷妙语把自己幻想成贺嫣然。她想这一刻贺嫣然一定是觉得陶星宇的每一步都走在她心坎上,越走越离她的心尖越近。那些步伐在她心上摩擦出热量,让她被孤立的心温暖熨帖起来。

    谷妙语腮帮子鼓鼓的。

    邵远给她倒了杯水,低声说:“喝下去灭灭心火吧,快烧出来了。”

    谷妙语鼓着腮帮子斜瞥他一眼:“很明显吗?”

    邵远看着她的腮帮子:“不瞎的都能看出来。”

    谷妙语泄了气:“哦。”

    陶星宇走到贺嫣然面前,接过档案袋,打开来,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看。

    “我上午没有签字吗?”

    他问贺嫣然。

    “您上午着急走,签是签了,但是签在一份旧版合同上了,上面有改动痕迹……因为下午一上班就要把这份合同送走,所以我就直接带过来给您签了。”贺嫣然得体地做着解说。

    陶星宇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了名。

    一边签他一边问:“吃午饭了吗?”

    陶大爷跟他的声音形成无缝衔接:“这份合同很着急吗?”

    贺嫣然先回答陶星宇:“还没有……”声音有点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配着她娇美的长相,实在我见犹怜。

    谷妙语又鼓起腮帮子,对邵远小声逼逼:“我怎么就学不会这一套呢?我要是能学会,我得多妖孽啊,唉!”

    邵远抿着嘴唇笑。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那一套的,你现在这样也很妖孽了。”

    谷妙语被他吹捧得心花怒放。

    “姐姐下午给你买好吃的!”

    贺嫣然回答完陶星宇,转过去回答陶大爷:“大爷……陶老先生,这份合同是挺急的。”

    陶星宇签完字,把笔收起来,春风般温暖地对贺嫣然说:“不然就在这里吃完午饭再走吧。”

    贺嫣然娇美的面孔放射出光芒。

    但她还来不及说话,陶大爷比她先开了口:“哟!这可怎么办?我就做了四个人的饭。”陶大爷一惊之后一悟,“不过没事姑娘,大爷那口饭让给你了,你吃我那碗,我老头子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谷妙语和邵远默默对视一眼。

    陶大爷可能成精了,话让他说得滴水不漏的,谁能有那么大脸,跟他老头子嘴里抢饭?

    贺嫣然果然连连说:“那不行那不行,怎么能让大爷……陶老先生您因为我挨饿?”

    陶星宇适时开了口:“我那碗饭给你吃吧。”

    贺嫣然脸红红的,敛着下巴,眼神从下向上地挑着,看着陶星宇目光楚楚地说:“陶老师,这怎么行!”

    谷妙语学着贺嫣然看人的方式,转头也敛着下巴,目光从下向上挑地看向邵远,挤着娇滴滴的声说:“你不知道,这女的她虽然现在看起来弱弱的,她上学时候跟我吵起架来,山里的母老虎都吼不过她!”

    邵远被她搞鬼的样子逗得直呛。呛过以后再回想一下她刚刚的目光,心头砰通一跳。

    她搞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的是挺妖孽的。

    他无声端起水杯喝水。

    陶大爷又开了腔:“陶星宇你那碗饭我看见你都动筷子了,你怎么给人吃?”他转头对贺嫣然说,“这么的吧,我再去焖一锅饭,你等会,等个一锅饭的时间就行。”

    贺嫣然乖巧地哦一声,挑着目光看向陶星宇,等着他把她领向餐桌前坐下。

    陶大爷却一惊一乍地又出了声:“哎呀不行,你刚才说了文件很急你得赶时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得洗锅、淘米、焖饭,这一顺水的流程下来,姑娘喂,等饭好了你也来不及吃啊!”

    贺嫣然委屈而可怜地看向陶星宇。

    陶星宇看看陶大爷,目光充满审视,和他打眼神官司。

    ——真的没饭了?

    ——真的啊。

    陶大爷一副我不是死猪我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陶星宇无声叹口气,转回头,看看贺嫣然,随后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票子递给她。

    “那你去外面找个好点的馆子,自己叫点东西吃吧。不用开发票了,直接用这个钱。辛苦了!”

    贺嫣然收了钱,看看陶星宇,看看陶大爷,再看看坐在餐桌前稳如山的谷妙语。

    她咬咬下嘴唇,牙齿把血液从嘴唇上给挤走了,留下清白的印痕。

    邵远把头凑近谷妙语,向她认真讨教:“她刚刚咬嘴唇的时候,口红会不会刮在牙齿内壁上?”

    谷妙语小声质疑:“你们男生不是看不出女生到底涂没涂口红的么?”

    邵远:“涂得自然点是看不出来的,但涂得像吃了死孩子一样,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谷妙语没忍住噗地一声轻笑出来。

    这小子的嘴还是那么又毒又损。

    贺嫣然声音软软地和陶星宇道别,走得恋恋不舍的。

    陶大爷和陶星宇坐回到餐桌前,陶大爷一脸认真地对陶星宇说:“你招的员工好像挺馋的,眼巴巴看着我做的饭,都不太舍得走。”

    陶星宇没回他话,拿起碗筷吃饭。

    谷妙语和邵远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陶大爷。

    ——大爷您真是个很能打的大爷了!

    陶大爷美滋滋地一晃头,端碗吃饭。

    吃完午饭,谷妙语和邵远一起捡碗筷。

    邵远一擡手的时候,谷妙语看到他手掌下贴着两条创可贴。

    “你手怎么了?破了?行了行了,你放下吧,不用你弄了,我来刷碗!”

    谷妙语一边拦下邵远一边碎碎念。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细皮嫩肉的小白手要是落了疤,可得心疼死你们学校多少小姑娘。”

    邵远擡头看向陶星宇。陶星宇呼应了他的目光。

    邵远对他摇摇头。

    ——别对她说我手是怎么伤的。

    陶星宇滑开眼神,把摞好的碗端去厨房。

    他一进厨房就看到敞开盖子的电饭煲里还有大半锅的饭。

    他看向陶大爷,质疑地问:“只做了四个人的饭?”

    陶大爷看看饭锅,心说坏了,忘记盖盖子让半锅饭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但他转瞬就扯松了老皮老脸,开始装糊涂。

    “哎哟瞧我这记性,原来还有半锅饭呢。那要不你把那姑娘叫回来啊?我把半锅饭打个包,让她带走。这大中午的,人特意堵着饭点儿来一趟,能别叫人空手又空肚子地走就尽量别呗。”

    陶星宇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厨房。

    邵远正拿着一把筷子往厨房送。他把陶大爷和陶星宇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陶星宇走开后,他进了厨房,对着陶大爷一比大拇指。

    那竖起的指头在说:老陶,论嘴毒,我还比您差上一百倍。

    陶大爷骄傲地一扬脖子。

    邵远压低声音问:“您好像不怎么喜欢刚才那姑娘?”

    陶大爷哼一声,说:“这姑娘以前不知道我是陶星宇他爹的时候,对我那叫一个耷拉眼皮说话,我去找陶星宇,她句句敷衍我。知道我是他爹之后,立刻装失忆,想把之前那一波就此翻过。对不起,老头子我离帕金森还得几年,她能强行忘,可我还记着呢!我这人活到一把年纪了,要说还有点什么优点,可能就是记事比较清楚。”

    邵远:“……”

    他觉得确切地说,应该是记仇比较清楚——

    陶星宇没着急去上班,他找出了茶具,煮了壶茶,叫来谷妙语和邵远一起喝。

    他还特意对谷妙语说:“也叫老陶一起来喝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但谷妙语立刻明白,这壶茶陶星宇实际上是为陶大爷煮的。

    真是别扭的父子俩,非得通过个中介来转达那份骨血间的牵绊牵挂。

    谷妙语把陶大爷招呼过来。

    陶大爷直呼稀奇。

    “嘿,够难得的,我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还能再喝一口你煮的茶。行,死也瞑目了。”

    谷妙语一口茶水哽在嗓子眼。

    她看到陶星宇手腕一抖。

    “别乱讲话。”

    她斜瞄着陶大爷。她觉得老陶的格局真是大,一口茶都能引申出生死。

    四个人一起喝着茶,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

    谷妙语适时地找到机会,问陶星宇:“陶老师,刚才那个妹子是怎么进到您工作室工作的啊?”

    陶星宇擡眼看看她,眉宇间一片温雅。

    他提着茶壶一上一下,茶水高高低低地落进茶盏里,动作优雅得像是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邵远看看他,再看看谷妙语。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她,茶道其实他也会的。

    陶星宇把倒好的茶送到谷妙语面前,同时回答她的话。

    “说起来她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那年我到你们学校做讲座,因为水土不服闹了肠胃病,什么都吃不下,你们导员让她给我送粥过来,粥还是她自己煮的,很养胃,我靠着她那一保温桶的粥才好了起来。后来她跟我说毕业之后想来我的工作室工作,我看小姑娘人不错,善良也勤奋,虽然设计能力差一点,但接人待物都不错,也愿意先从前台做起,我就让她进来工作了。”

    谷妙语越听脸越沉,听到最后嘴角像灌了铅,想擡都擡不动。

    陶星宇看她表情有点变化,问了句:“你们之前应该认识吧?”

    谷妙语说:“嗯,认识。”

    她何止认识贺嫣然的人,她更认识她手里那一保温桶的粥——

    从陶大爷家里出来,谷妙语有点闷闷不乐。

    一起往地铁走的路上,邵远问她:“是不是因为你那个同学在悄悄不高兴呢?”

    谷妙语停住脚步,冲他把眼一瞪:“你是蛔虫吗?”

    看出她不高兴就可以了,为什么连她因为谁不高兴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男大学生该操的八卦心吗?

    邵远不在意她的瞪眼鼓腮,一派淡然,甚至有点理直气壮。

    他停在她面前:“那次我陪你喝点小酒浇点小愁还记得吗?当时谈到你和你那位同学有什么渊源的时候,你说答案先欠着,以后还我。”邵远微微弯腰把自己上半身往前一送,面孔一下送到谷妙语眼前,“现在请你把欠我的答案还给我吧。”

    谷妙语随着他的向前探身,下意识地把脊背向后仰。

    他的面孔真是禁得住任何突然靠近的特写放大。谷妙语在一瞬间闪过一个奇异的念头。七八年之后,当邵远到了陶星宇现在这样的年纪,他得是一个多迷人的男人。到那时年轻人的青涩已经全然褪去,剩下的全是成熟男人的韵味和优雅。那时他得是怎样一个极品男人,身边得有多少妙龄的女孩子为他疯狂着迷。

    而那时她应该已经是个很标准的黄脸婆了吧?

    谷妙语擡手推在邵远肩膀上,把他倏然靠近的上半身推开一臂距离。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年纪轻轻就学霸道总裁那一套。”

    整理好两人之间的距离,谷妙语咳了一声:“姐姐我就不是个能欠债的人,不就是一个问题的答案吗,我现在就还给你!”

    谷妙语在走往地铁站的路上,把自己和贺嫣然的渊源讲给邵远听。

    思绪被接回喝小酒浇小愁那一晚,接上了陶星宇到她学校来做讲座的那一天。

    那一天讲座结束后,陶星宇按原定计划是要赶飞机回北京的,可偏偏在临行前因为水土不服闹了肠胃病,不得不改签了晚一点的航班。导员带他到医院吊了水,然后把他安排在学校接待专家的招待所高档套房里休息。

    随后导员给谷妙语打电话,让她去校外饭店买点粥给陶星宇送去。

    谷妙语想了想,外面饭店的粥都是用当地的水直接煮的,陶星宇既然是因为水土不服闹的肠胃病,那用本地水煮的粥肯定不行。

    她决定干脆自己亲自动手给陶星宇煮点粥。

    她跑到超市买了一桶纯净水,又买了最贵最好的米,回到宿舍从床底下翻出违规电器小电锅,冒着被扣德育分的危险,亲手为陶星宇煮粥。

    每一粒米都倾注着她的敬仰与爱心,每一粒米都在她的虔诚和专注中熬得软烂和入口即化。

    她把这锅粥熬得简直像个仪式,一个对偶像献祭爱心的仪式。

    当这锅粥终于煮好,她把它盛在保温桶里,打算给陶星宇送过去。

    刚要走,住在隔壁寝室的同学就过来找她,告诉她赶紧去下任课老师的办公室,老师找她有事。

    那是个挺老实的同学。她不疑有他,纠结了一下就去了。提着保温桶不太好看,她就把保温桶放在了寝室。

    等她到了老师那里,老师的第一句话是:来找我有事吗?

    她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赶紧回了宿舍。

    进了屋她发现,粥不见了。

    室友说,贺嫣然把粥提走了,还说是她让提的。

    她冲去隔壁寝室,问传话给她的同学,是谁说老师在找她的。

    那同学说:是贺嫣然啊。

    她气炸了,一边往招待所赶一边哆哆嗦嗦给楚千淼打电话,让她赶紧教自己几句骂人话。

    楚千淼在电话里告诉她:骂人这门学问博大精深,鉴于时间紧迫,只能教你一句直中要害的了。等下不管她怎么狡辩,你就反复问她一句话,你多大脸?

    她挂了电话冲进校招待所。

    她来晚了一步,陶星宇已经赶去机场了,带着贺嫣然和一保温桶粥一起坐车走的。

    据招待所的门卫大爷说,是那漂亮姑娘主动提出要送专家去机场的,说得照看着专家上飞机才行。

    大爷还说,那姑娘熬的粥真香,打开盖子一闻他都想喝。那专家也是赞不绝口,还谢谢那姑娘能把粥熬得那么香那么软,让他的肠胃终于不再排斥食物。

    她听完门卫大爷的话差点气爆炸。

    晚上贺嫣然从机场回来居然还有脸来还她保温桶。

    谷妙语问她:粥是你煮的吗?你拿别人煮的粥去套近乎,你多大脸?

    贺嫣然居然有脸跟她像没事人一样地笑:谷妙语你说你小气不小气,不就一碗粥,改天我亲自煮一锅还你!

    她简直气到发笑:你多大脸?用别人熬的粥去耍心机卖弄风骚,之后还居然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贺嫣然还是笑嘻嘻地:谷妙语,你也别委屈了,其实就算是你自己去送这桶粥,你看看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陶老师他也记不住你。但陶老师他记下我了。

    她最后还说了句特别离谱的话:导员那么偏心你,多半是看上你了,你别因为一个摸不到的陶星宇辜负了导员。

    谷妙语在那一天才真正认识了贺嫣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却有魔鬼一样的心肠。她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她才不在乎别人问她有多大脸,这跟实现她的目标比起来,算什么要紧事?脸大脸小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达成目标,她可以干脆把脸舍掉——

    谷妙语问邵远:“你那么懂谋略那套东西,你评价一下贺嫣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邵远想了下,问谷妙语:“你看过厚黑学吗?”

    谷妙语摇头。

    邵远说:“简单来说,是一种观点,它宣称脸皮厚心也黑的人会比较容易获得成功。我觉得你这位同学深得厚黑学的精髓,未来说不定真能干成点什么。”

    谷妙语觉得这个观点真特么有点道理。现在不要脸的人就是比要脸的人过得更舒心更潇洒。

    她问邵远:“那得怎么对付这样的人啊?和她比不要脸吗?那我肯定输。”

    邵远笑一笑:“看到陶大爷今天是怎么做的了吗?那老爷子真是可以堪称为对付厚黑术的楷模典范了。他不戳破他看到的贺嫣然的假,他甚至顺着贺嫣然帮她假下去,假到她想表达真的时候,会突然发现已经没可能没机会了。”

    谷妙语回想着中午陶大爷和贺嫣然交锋的一幕幕。

    陶大爷问贺嫣然:文件挺着急的吧?

    听起来像在替她解释,她为什么要亲自登门跑这一趟。

    陶大爷后来又说:我再焖一锅饭,大家就都够吃了。哎哟不对,姑娘你挺急的,你等不及吃这锅饭的。

    他让贺嫣然亲口承认的急,成为她没办法留下来等饭的理由。

    谷妙语细品着陶大爷中午时的做法——看起来稀里糊涂装疯卖傻,没想到那其实是大拙藏智的妙章法。

    “学会了吗?”她听到邵远在问她。“不得不说,陶大爷可真是个妙人。”邵远含笑着说。

    她想那可爱的陶老头装疯卖傻的妙章法,他儿子都没能看透,倒叫这个小伙子给冷眼看得透透的了。

    “学会了!”她回答这个小伙子。

    她觉得他才是个妙人儿呢——

    晚上谷妙语一回家就开始发呆。

    楚千淼洗了苹果递给她她也不接。

    “这苹果长得不好看,不想吃。”她对苹果的审美被邵远给拔高了。

    楚千淼对她翻个白眼,自己吃起来:“最近很膨胀啊,吃个苹果还挑三拣四!”

    以往她这么奚落谷妙语,谷妙语一定会用一锅一锅的鸡汤回泼她。

    但今天谷妙语却只是发呆。

    楚千淼把眼神调整到探测人心的X射线模式:“有心事?”

    谷妙语转头看她,问:“你还记得陶星宇来我们学校做讲座那次,我摔倒了,他过来扶我,我后来跟你打电话是怎么描述我那会的心情状态的吗?”

    楚千淼嚼着苹果说:“记得啊,那是你对陶星宇陷入爱慕的开端,具有里程碑一般的意义,所以我记得特清。”

    楚千淼进入调取回忆模式:“你说陶星宇伸手扶你起来那一瞬间,你谁的声音也听不见,但耳朵里又轰隆轰隆响,听了半天才知道那是你心跳的声音。哦对,你后来还补充了一句很恶心人的话,你说:不,那不只是心跳声,还是心动声!”

    楚千淼声情并茂地学着,肉麻得谷妙语想打她。

    楚千淼凑过来挤挤谷妙语的肩膀,问:“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谷妙语冲她笑一笑,说:“闲着也是闲着,借你的嘴再回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