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性感管家子澄啼笑皆非的秘密红杏甜心别玩火岑凯伦觅缘古灵超级战士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栗夏记 > 栗夏记 正文 第12章

  人跪倒在地上,还因本能地想要抓附,上身全扑到孙哲腿上,一把抱住。

  栗夏故作诧异地回头,瞟了一眼不远处柳飞飞眼中的冷光,又看看脸几乎塞到孙哲裤裆的傅忆蓝,轻叹:

  自作孽,不可活啊。

  chapter16

  倒下的那一刻,傅忆蓝就后悔了。

  她原计划是假装被人推动椅子,重心不稳地一晃,洒几滴酒在自己身上,然后转头诧异地看栗夏:“你干嘛踢我椅子?”

  不会有人想到她自己害自己去冤枉栗夏,这句话就能让大家“看见”栗夏对她有敌意,刚才的话看似正理,其实是故意挑刺。

  这是她突然想到的,因为栗夏的话让她丢了脸,刺激了她,她迫切需要别的刺激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可没想她自踢椅子的瞬间,栗夏竟起身敬酒。这下不会有人认为她站起的同时还能踢椅子。这一刻阴谋泡汤。更糟糕是旁边椅子空了,她的椅子抵过去没了阻碍一下子滑远。

  假摔变成真摔。

  狼狈不堪,风采尽失。

  全场目光看过来,就见傅忆蓝半身红酒渍,扑在同样满身红酒渍的孙哲身上,脑袋在他腿间,姿势像口X,极为不雅。

  要是以前,孙哲见到这么纯美可爱的女孩扑到自己腿上,绝对会摸脸揉胸,可现在他有心爱的变态小女盆友了。

  孙哲迅速起身。

  傅忆蓝又是趔趄,把桌布一扯,杯盘碗碟乒乓作响。

  她很快站稳,看见孙哲身上的红酒渍,羞惭地都不顾自己,抽了纸巾就往他胸前擦拭。

  她小脸霏红,眼眶含水,像含苞待放的小骨朵,谁见谁怜,声音又细又柔:“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听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可爱。

  宾客们虽觉不雅,但也只当是个意外,并不挂心。至于孙哲,正常男人看到傅忆蓝这惊惶失措的小白兔模样,也都不免心软,哪里会生气。

  孙哲摆摆手:“没事,一件衣服而已。”

  傅忆蓝见孙哲脸色无虞,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更加歉疚惶恐地给他擦胸口,他拦都拦不住。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她见到过家底最好的除了倪珞就是孙哲,只可惜这人怪癖很多,她虽然喜欢他的位置,却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并不把他当做可以勾搭的对象,但也不妨碍自己成为他的梦中情人啊。毕竟,她这样温柔美丽,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大众情人。

  她还想着,就感到身旁一冷,扭头就撞见小太妹柳飞飞阴恻恻的眼神。

  她没回过神,柳飞飞已凶恶开口:“傅忆蓝小姐好风骚,几秒的功夫,男人身下钻了,身上贴了。……爽吧?”

  身下钻,身上贴……用词要不要这么形象又精辟?

  傅忆蓝哪里听过这么黄色的话,一时又羞又恨,竭力冷静了半刻,很宽容地笑了:“听说你这一年有你哥带着,以前出口成脏的毛病改了很多。今天一见,果然比以前好多了。”

  可她忘了,这种拐着弯骂人的话,只适用于优雅的对手。

  柳飞飞原只打算讽刺傅忆蓝几句,可听了这话,克制一年的脾气,瞬间被她暗箭式的调调惹爆,突然上前狠狠一巴掌:“给我说人话!”

  清脆的耳光在大厅回响,所有人猝不及防。

  孙哲居然很淡定地坐下喝水了,根本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栗夏也把椅子拉回来,稳稳坐下继续看戏。

  傅忆蓝脸颊陡然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她不可置信,还以为危机处理得很好,一句话讽刺了柳飞飞,挽回了颜面,可哪知这个疯子根本就不讲道理。

  她恨得要死,却也不能打回去,不然就和柳飞飞一样是泼妇,咬咬牙,悲泣道:“我做错了什么?哪里惹了你,你要这么对我?”

  “你再装我抽死你!”柳飞飞做样子地一扬手,吓得傅忆蓝连连后退,踩到裙子,噗通一声滚倒在地。

  柳飞飞阴着脸,哼出一声笑:“哟,这副受尽委屈的样子是要勾引谁啊?跟着你那小三的妈,学长进了。也不看是谁的男人,就敢往胸前摸,裆下钻,你嫖/娼啊你?”

  闻者变色,孙哲依旧淡定。

  傅忆蓝被她下流的言辞辱得恨不能钻地洞,表面却泫然欲泣,哀哀道:“我只是不小心泼了酒……”

  “泼你妹!”柳飞飞打断她的话,破口大骂,“天生的下/贱勾引男人,还装不小心。特么的这种故意泼酒引男人注意,摸几把再带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戏码,老娘初中就用过了。你屁股又不是称砣,能把椅子坐倒?在场哪个大小姐社交场合坐椅子摔倒过?你妈教的礼仪狗吃了?”

  她骂的每句话都是打脸,羞耻得让人想死。

  傅忆蓝这下是真冤枉了,她哪里知道想害栗夏,却捅出这么大篓子,孙哲的女朋友竟然是柳飞飞,今天真是脸面全丢尽。

  傅忆蓝泪如雨下:“你误会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柳飞飞刚要继续骂,就听一声愠怒:“柳飞飞你这孩子脾气不好善妒,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能泼妇骂街地乱撒野?”

  栗夏喝着香槟,瞟了一眼怒气冲冲满面通红的傅鑫仁等人,无语地望了望天。柳飞飞性子野,眼里从来就没有礼教辈分。你傅鑫仁大老板端着长辈的架子,找骂啊。

  果然下一秒,柳飞飞更不客气:“哟?你这里什么宝地方?不就是一个负心人的凤凰男挖了前妻的财产,然后带着包养的小三和小姨子,庆祝自己不要脸十周年吗?”

  栗夏动了动大拇指,精辟啊!

  现场一片抽气声,所有人眼睛亮得像灯泡,聚精会神看热闹。请来的媒体简直是中了头彩,打了鸡血地拍照,尼玛十周年庆谁爱看啊,要看就看柳飞飞啊!

  傅鑫仁,蓝欣和蓝玉一下子全都红了脸。

  她短短一句话骂出了太多的问题,都不知该从哪里反驳。

  傅鑫仁也不能和小辈较真,忍着火沉了脸色,训道:“柳飞飞,话可不能乱说!”

  柳飞飞眉毛一扬,语气尖酸刻薄跟机关枪一样快:

  “我那句话说错了?你难道不是叫负心人?不是凤凰男?这傅蓝商厦不是从栗氏分出来的?我只听说妻子离婚找丈夫要财产,还是头一次听丈夫出轨,伙同新任的小姨子谋女人财产的。十年风言风语,现在更好,把前妻的产业也吞过去了,傅老板真厉害。”

  傅鑫仁梗得一句话说不出,这张老脸算是在各界朋友面前丢尽了。

  蓝欣立在一旁,气血直往头上涌:“柳飞飞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怎么这么烂心,忆蓝只是不小心,就惹得你来砸场子?你懂不懂规矩?”

  “你名叫烂心吧?起的真好。”柳飞飞眼光扫过去,跟刀一样:“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还教我规矩?小姨子跟姐夫搅在一起十几年,两女共事一夫这叫规矩?四五十岁的女人还深V露背秀乳/沟这是规矩?你找插啊你?”

  在场男人们的目光都飘向了某人的沟……

  蓝欣自认混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过如此阴狠毒辣的辱骂,从没经受过如此下流肮脏的眼神,她竟被一个20出头的丫头刺激得破了功,扑上去就要打:“你这恶毒的死丫头!”

  没想蓝玉拦住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叹了句:“再怎么也是客,还是小辈,即使说的是胡话,也不能打啊。”

  柳飞飞冷笑一声,愈发恶狠:“一个下贱没品的小三,一个卖弄风情的公交车,真是凑成一对贱货姐妹花。”

  蓝玉脸白了,蓝欣脸则红得滴血,这死丫头骂人的话简直可以抽人的筋,扒人的皮。

  蓝欣冷笑连连:“你自己小小年纪就浪荡下流,谁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就把别人也看成那样。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你还有脸骂人?”

  柳飞飞竟然底气十足:“我是奔放,但我从不惦记别人的男人。不像你们,姐姐抢了别人的,妹妹又来抢姐姐的,全是风骚浪荡的贱货。”

  一句话又把蓝欣气得吐血。柳飞飞懒得骂了,直接冷眼扫向傅忆蓝:“再敢这么不要脸乱摸别人的男人,我就给你一群男人,让你爽个够!”

  傅忆蓝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一句话不说,直接装晕。傅家其他人赶紧把她带去休息,这才算完。傅鑫仁还维持脸面地扔下一句:“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是从哪里胡编乱造听到的谣言,我非要叫你爸好好管管你。”

  柳飞飞直接拿背对他,又差点儿把他气了个绝倒。

  众人各自心里有数,看了场酣畅淋漓的好戏。

  而栗夏暗叹,对付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就得找柳飞飞这种敢撕破脸的。傅家人私底下再怎么丑陋,却还以君子自居,不会当众打闹自损颜面。面对柳飞飞这种泼辣的,当然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栗夏还想着,身边传来很柔很甜的声音:“孙哲哥,我去帮你换衣服嘛。”栗夏鸡皮疙瘩掉一地,角色转换要不要这么快?

  看过去,孙哲也是笑眯眯地搂着柳飞飞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看这么久,忍不住想到你在床上的样子了。”然后两人黏在一起,不要脸地滚去了洗手间。

  栗夏:……

  果然变态!

  chapter17

  正反派退场,酒会没了主人,一时间人声鼎沸。无聊的十周年庆典,半路跑出个柳飞飞,宾客或在议论,或在发短信打电话传播好戏。

  栗夏看了一眼这几桌的董事们,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毕竟傅家这一闹,也狠狠丢了他们的面子。

  栗夏端着杯子,悠然自得走上主席台,打开了话筒。

  轻微震荡的音响声后,大厅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到台上,就见一袭淡黄色礼裙的栗家二小姐,平静安然,看似有话要说。

  女孩笑容浅浅,短发利落。浅黄色的裙子,干干净净,生机勃勃的;都不像大家印象中那个总是奇装异服浓妆艳抹的孤僻丫头。

  刚才傅家那一场闹剧,大家都想知道当事人加受害者的栗夏是什么反应,片刻间喧闹的大厅鸦雀无声。

  有人以为她会像傅忆蓝那样悲伤哭泣,或以为她会像柳飞飞那样气愤大骂。

  她只是微微一笑,说:“大家好,我是栗夏,我回来了。”

  简短有力的宣告后,语气温和又坚定,

  “刚才的闹剧搅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是不好意思。车祸之后,我的记忆有些损伤,所以很多事情,无法评价。但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心里都有标尺,谁对谁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一通模棱两可有礼有貌,又置身事外不表明态度的话后,栗夏语气一转,“当然,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可传言说傅家吞并栗氏,这是没有道理的。”

  “我父亲因为去年我和姐姐出了车祸,栗氏无人管理,才接管了股份和经营权。但我回来的这些天,他已经把代为保管的股份交还给我了,还允诺再过几个月,会放手经营权。”

  现场议论声再起,媒体的闪光灯咔嚓嚓地响。

  栗夏笑得很甜,新闻放出去,傅鑫仁想把股份藏着掖着,不给都不行了。

  她刻意强调了“代为保管”几个字。

  虽然要突出自己善解人意的宽容形象,虽然要逼傅鑫仁顺利地把股份交出来,可也不能让大家真认为他是个没有私心的好爸爸。

  “代为保管”就是暗示,傅鑫仁不得不交,而非讲道义。

  栗夏深吸一口气,做出紧张忐忑状,十分诚恳而真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刻苦学习,希望到时能争取好的表现。作为栗氏的最大股东,我希望栗氏商厦的前辈们,监督我,教导我,相信我。见证我的蜕变,见证栗氏的蜕变。”

  气氛变得越来越励志。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最后,祝愿和我一样大的栗氏商厦,在第二十一个年头里,越来越好!”

  掌声雷动。

  小太妹在家族变故失去亲人后,洗心革面肩负重任,摇身变成乖乖女的戏码真是太励志了,一定要回去教导儿子女儿,弟弟妹妹啊。

  众人纷纷举杯庆贺。

  傅蓝商厦的十周年庆变成了栗氏商厦的二十一年庆,栗夏和傅家的联系也不动声色地划开。

  栗夏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这才满意地走下台。

  可郎晓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

  栗夏无视他,继续和其他董事们说话,没想,郎晓在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傅思蓝也喜欢我弟弟,你确定要和她争?”

  莫名其妙!

  栗夏很冷淡,不看他:“和你有关系?”

  郎晓见她不把自己放眼里,有点儿怒,半晌后突然道:“说起来,我也是栗氏商厦的董事,以后开董事会决定经营权去向的时候,我可以试着竞争一下。”

  栗夏一怔,眉心微皱地扭头看他。

  话出,同桌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朗晓早几年就上商场打拼了,能力很强,自然比栗夏这毛丫头更值得信任。

  栗夏想了想,有条不紊地说:“如果那时候我能力不够,当然希望把栗氏交给更强的人;可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也不怕和你比一比。”

  这话不卑不亢,也就平顺地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