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
男人紧贴着盛音,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他温热的气息张狂肆意地喷撒在盛音的后脑勺和耳廓边,让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这个男人怕不是个疯子吧?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一堆人拿着武器在追杀他,命悬一线的关头,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调戏她!
盛音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物,他就像那些只存在于影视剧小说里的怪盗或者,是杀手?
不然怎么会有人要追杀他,想来他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她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不怕么?”
男人轻哼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屑:“不过是些垃圾,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我被偷袭,也犯不着躲他们。”
盛音无言以对,听他这语气,还想跟人火拼呢,这可是闹市区!
那几人在这周围搜寻了一圈没找到人,换了地方去找,一会就不见人了。
盛音赶紧从角落处跑出来,站在空地大口喘气。
她这一晚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惊吓,她得感谢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这心脏迟早被吓得报废掉。
男人也缓缓走了出来,只是步伐看着有些虚浮。
盛音皱了皱眉头,他一身黑夹克,还戴着面具,她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受伤了。
但是看他这样子必定是有伤的,不然如他所说,也犯不着躲人。
盛音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男人朝她走来,用平淡无比语气说道:“我这样子不能去医院,你方便的话帮我找个隐蔽的地方包扎一下伤口就行,我中刀了。”
“中……中刀?”
盛音大脑再次当机,说话都结巴起来。
这不是人吧?这一定不是人吧?
哪有人中刀了还这么云淡风轻的,他难道都不会疼吗?
而且,中刀了不去医院,他是不想要命了吗?
盛音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听我说,中刀了必须去医院!这点常识你不懂吗?我这就去叫车!”
男人上前一把拉住盛音:“我身份暴露的话会很危险,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难道他是什么地下组织的人?怪不得随时戴着面具不让人看到他的脸。
盛音震惊地看着他的面具,隔着面具她不知道这张脸是谁,可是,这个男人确实几次救了她。在她内心深处,似乎隐隐的有一种笃定的感觉,认为他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她。
现在他有危险了,哪怕看在他救了她和母亲的份上,她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盛音咬咬牙:“好吧,你跟我去我家。”
她拉着男人,径直走到了自己的电动车面前:“既然不能打车,我只能用电动车载你了,你伤口没问题吧?”
看着她突然冷静下来,并且镇定自若安排他的样子,男人似乎有些惊讶。看着她的眼神里隐隐闪着未知情绪的微光。
“真的要去你家么?被这些人发现你家可能会连累你,你找到隐蔽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盛音二话不说给电动车解了锁推到他面前,边戴头盔边说道:“说起来我的命是你救的,真要被连累我也认了,别傻站着了,快上来啊。”
男人微愣了一下,乖乖的坐在了她的车后座,这小电动车对他来说十分不和谐,一双大长腿别扭的排开踩在两边踏板上,显得有些滑稽。
车子驶了一段,男人低声交代道:“你在附近多转几圈,绕远一点再去你回家的路。”
盛音嗯了一声,听他的安排在周围绕了好几圈,才找了条歪七扭八的路往家里赶去。
她母亲的公寓是一个老小区,虽然小区很老,但是因为是学区房,安保和环境都很不错。
到了家里,盛音四处看了下,把房门和窗子都给关严实了。
然后对男人说道:“你放心,我这里应该是安全的,这边住的大多都是附近上学的学生和家长,那些人应该不会找到这种地方来。”
男人嗯了一声,坐到沙发上就开始脱衣服,盛音下意识的别开了脸。
“你家里应该有酒精纱布之类的东西吧?”
盛音点点头,忙去柜子里拿来了急救箱。
等她拿着急救箱到客厅的时候,正好看到男人脱了上半身衣服,男人身材精壮,肌肉喷张,然而此刻,在他的腰侧,却霍然有一个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
盛音手一抖,急救箱就掉在了地上,她仓皇地蹲下去收拾好,还是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刀伤的样子,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太刺激人的感官了,谁看了都会害怕。
而这个男人是怎么样顶着这样的刀伤还若无其事跟她在外面绕了一晚上一声不吭的。
“不用怕,把急救箱拿过来吧。”
看到她的样子,男人像是安抚一样的开口说道。
盛音把急救箱拿过来放在沙发上,接着就呆站在他旁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说现在,她连看着他身上的伤口都觉得手在发抖,更别提要她去处理了。
盛音忍不住再次建议道:“你这伤得太厉害了,只在家里包扎一下恐怕真的不行,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家是开医院的,我请他帮忙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放心,他不会暴露你的。”
“你说的是文氏医院吧?”
男人一边拿过急救箱开始倒腾,一边随意似的问道。
盛音点点头,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轻笑一声:“我上次黑你邮箱的时候,你不就在那住院么?”
对哦,盛音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差点忘了他们一开始是怎么认识的了,这男人,貌似还是个电脑黑客。
“那我可以联系他么?”
“不用了,”男人想也不想就拒绝道:“这种伤口我处理得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已经拿起酒精直接倒在了腰侧刀伤上,盛音在旁边看着心都提了起来。
男人只是咬着下唇吸了几口气,额头出了点汗,很快他就把伤口清理好了。
盛音看着都替他疼,心跳得完全没有了规律。
她看到男人把伤口清洗好了,急忙上前帮忙他剪纱布,两人互相配合,终于把他的伤口给包扎好了。
盛音终于可以不用看到那个狰狞吓人的伤口,吓得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了点回暖。
这种血腥的场景看多了真的会让人晕倒。
包扎好伤口后,盛音去找了两件以前父亲留下的衣服:“抱歉,我家里只有这些。”
男人倒是无所谓的换上了,然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盛音想到对方说身份不能暴露啥的,又换了种问法:“或者,我应该叫你什么呀,我们交流总不能没有称呼吧?”
男人睁开眼看她,面具下唇角一勾:“你可以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