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苏漾的脸半贴在墙面上,那种极其不习惯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抗议:“这是门口!”
顾熠对此毫无反应,只是用喑哑的声音说着:“从公司忍到现在,已经很久了。”
顾熠火急火燎,和苏漾裙子上的拉链奋战。苏漾一般的连衣裙,拉链都在背后,这条低胸黑裙,拉链在左侧。顾熠人笨手笨,拉了半天都拉不下去。
他不气不馁,一只手还在扯着拉链,另一边,猿臂绕在苏漾腰间,温热的手掌附在她小腹之上,整个胸膛贴着她。灼热的体温紧贴在一起,让两人都出了一些薄汗。他的呼吸扫在她后颈上,她觉得痒极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好不容易拉开了侧面的拉链,不等苏漾阻止,故意的手已经不规矩地钻了进去。
无袖的深V裙被扯到两边胳膊上,变成一字状,内里令人血脉贲张的蕾丝贴身也逐渐显山露水。
“呼……”顾熠的呼吸因为这视觉的刺激,变得更加浑浊,他把脑袋搁在苏漾肩膀上,低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勾引人的妖术?”
苏漾被撩拨得有些情动,力气渐失,呼吸越来越粗重。她晕晕乎乎想要推开顾熠,还没回过头来,他已经“撕啦”一声,直接把那修身的连衣裙给撕破了。
湿润的吻从后颈蔓延至后背,苏漾轻吟出声,她忸怩的抗拒,却更似欲拒还迎,顾熠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低着头一语双关地说:“今晚,我要好好收了你这小妖精。”
苏漾双脚骤然离地,只能本能抱住顾熠的脖子。
苏漾租的房子空间并没有多大,顾熠抱着她走了两步,脚一踢,门已经被踢开。到了床上,不等苏漾翻身,他已经腻腻地,自背后粘了上来。
被撕破的连衣裙被粗鲁地褪了下来,被顾熠扯下,卡在小腿之上,苏漾微曲着双腿,那画面,仿佛小美人鱼的鱼尾幻化成人腿的情景一般。
他咬着苏漾的嘴唇,胸衣的扣子解了两下没解开,他又准备撕开,被苏漾阻止:“……别撕……”苏漾大口喘息:“这是我最贵的内衣……”
顾熠已经猛地一扯,把苏漾最贵的内衣扯破了。
“我给你买!”说着,他霸气地扯开了最后的束缚,直接扶着那纤细白皙的腰,从身后滑了进去。
两人因为这骤然的接触,都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冥冥中,仿佛有一根绳,扯动了感官神经。那种酥麻的感觉,从每一个毛孔散发到四肢百骸。
顾熠听着苏漾一声一声克制如抽噎一般的声音,更加凶狠地驰骋。
“我老吗?”他灼烫的大手用力撅住她胸前的丰盈,粗喘着质问着她。
床在规律地晃动,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羞赧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老……老当益壮……”
顾熠被她的回答气到,直接一顶到底:“弄死你得了。”
他气急败坏地说……
苏漾没见识过这么粗鲁的顾熠,亦或是男人在床上都还有另一副面孔。
她从里到外都穿了新衣服,还特意化了很美的妆,但他只是火急火燎直奔主题。
她精心准备的一整套,都被他给撕破了。
更可恨的是,他不知哪里学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姿势,各种好奇地解锁,把她当摊煎饼一样,前后左右、翻来覆去地折腾。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她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以前听石媛说,男人的第一次都很短,顾熠倒是没有,第一次也有近二十分钟。所以第一次那种痛,苏漾又比别的人更痛了一些。
比起第一次那种剧痛无比,不想回忆的经历,顾熠在这方面,也和他在生活每个方面惊人的天赋一样,进步神速。
事毕,顾熠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抱着苏漾,还有力气聊天。
“以后这什么维他命,可以多买几套。”
苏漾皱眉,用困倦的声音说:“维多利亚的秘密,什么维他命。”
“都差不多。”顾熠的声音轻快:“有感觉就行。”
“神经病。”
顾熠坏笑,附在苏漾耳边:“难道你没感觉?”
苏漾被他说得一阵脸热,啐他一口:“滚蛋。”
他立刻心旷神怡地笑了起来。
顾熠看了一眼时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后天我去C城博物馆的规划地,一起去?”
苏漾靠在顾熠怀里,眼睛都没有睁:“我考虑之后,想接‘儿童之家’。”
顾熠微微皱眉:“林木森说的那个项目?”
“嗯。”
顾熠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已经从激情中醒来:“为什么?”
听到这里,苏漾终于睁开了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再顾熠胸前打着圈:“他们更需要我。”
顾熠听了苏漾的答案,微微抿唇,想了想说:“我不希望你接那个项目,这种民间公益组织,水比我们想得还要深,尤其是经费吃紧的改建项目,里面腐败也多,吃力不讨好,掺和进去,你会后悔。”
顾熠说的问题,苏漾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之前大概了解过这个项目。儿童之家的楼已经很老了,已经不适合孩子们在里面活动。经费吃紧,没有建筑师愿意接,他们找了一圈,才找到苏漾,如果苏漾不接,也许又是多年地等待。
建筑可以等待有缘人来修缮,孩子们的童年却不能等。
“我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苏漾咬了咬下唇:“从我第一天当建筑师起,我每一次的选择,都不是为了成名。”
顾熠低头看了苏漾一眼,最后轻叹了一口气:“睡吧。”
……
儿童之家的项目,比苏漾想象得还要棘手。
那是一棵夹在现代水泥森林里,快要死去的老树。
四周都是造型各异的知名建筑师作品,唯独那一栋,又破又旧,墙面也已经变得灰黑,为了维持城市形象,定期会在外墙刷色,看上去不伦不类。
不可以拆除,不能爆破,不能扩建。要从内而外地改善,还是在那么低的预算之下,这把脑子灵活的苏漾都给考倒了。
和林木森从儿童之家回来,两人在小会议室里讨论着原来的图纸,林木森认真地给苏漾讲解着结构和承重的情况。
苏漾正用铅笔在老图纸复印版上做着笔记,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林木森。”林铖钧毫不客气地喊着自家表弟的名字:“我的图呢?你怎么回事?”
林木森头也不擡:“我上次和你说了再加一根柱,你没加,那就不弄了。”
“可以不加为什么要加?加了不美观。”
“楼有问题我要去坐牢,为了你,不值得。”
林铖钧:“……”
不愉快的对话过后,林铖钧才注意到,坐在里面有些,被林木森挡了大半的女人,竟然是苏漾。
“苏漾?你也在啊?”
苏漾咬着铅笔:“嗯,正开会呢。”
林铖钧看了一眼时间:“刚才顾熠还在找你。”
苏漾见林铖钧看表,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这才想起顾熠找她有事。
“他找我开会,我给忘了。”她赶紧收好了自己的东西,果断起身:“那我先去了。”
苏漾起身,一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裙也现出全貌,林铖钧一看,啧啧撇嘴:“果然,那种福利,是只给顾熠发的。”
苏漾见林铖钧的视线落在自己衣服上,一下子就联想到昨天那尴尬的一幕,立刻脸红如煮熟的基围虾。
“我也没刻意怎么,我就随便穿的。”
“得了得了。”林铖钧自是不信苏漾的鬼话:“啧啧,这么热,你还把领子扣这么高,可见昨天多激烈,怪不得顾熠今天过来,整个要横着走了都。”
“咳咳。”苏漾被林铖钧露骨的话,说得耳根子都红了,赶紧收起了自己的东西要逃:“不和你说了,我去开会了。”
苏漾路过林铖钧,他不怀好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轻就是好啊!”
“呸!”
见苏漾要走,林木森立即起身,叫住了她:“苏漾。”
苏漾应声回头:“嗯?”
林木森看了林铖钧一眼,又看看苏漾,欲言又止。
他一身休闲穿着,近来总是陪苏漾去工地,晒黑了不少,却很神奇地,比他白些的时候更好看、更有男人味了。
他下巴上蓄起了浅浅的胡须,戒掉的烟又开始抽了,人比以前深沉了几分。此刻,他微微佝着身子,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半晌只是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讨论?”
“明天吧,今天我要回去好好想想。”苏漾说:“这项目比较棘手。”
“可以从材料上做文章,维持原状的修缮是最省钱的。”
“嗯,我考虑一下。”
“苏漾。”
林木森又一声轻唤。
“嗯?”
苏漾以为他还有话说,侧头看着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漾,几十秒过去,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嘎吱——”会议室的门又被人推开。是小橙,她小心翼翼探头进来,还没说话,已经被身后的顾熠推开。
顾熠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他看见苏漾还在会议室,再看看会议室里的人,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不记得开会?”
苏漾已经习惯了顾熠这个工作和生活完全两副面孔的精分狗,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来了来了。”
顾熠看着跑过来的苏漾,又看看林铖钧,皱着眉说:“林工,你每天到处闲晃,合适吗?”
林铖钧虽然平时是爱四处闲晃,但是今儿个是真有事才找过来,不由怼了回去:“怎么,连我找你女朋友,你都嫉妒啊?”
顾熠轻蔑看了林铖钧一眼,一把将苏漾往身后一扯,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然后目光若有似无,越过林铖钧,落在林木森身上。
林铖钧一副花丛老手的表情,突然了悟地看着顾熠:“听说……那方面不行的男人,都比较不自信,就会加倍管着女人。”
林铖钧一句话,就把顾熠的脸说黑了,顾熠幽幽看了林铖钧一眼,阴恻恻地一笑:“我晚上正好加班,找你开会。”
“今晚不行!”林铖钧说:“我有约!”
“我给廖杉杉打电话,告诉她你今晚实在太忙,脱不开身。”
“我约了半个月她才点头。顾熠,你还是人么你……”
“我没说过我是。”
……
走出会议室,想到林铖钧面如土色的样子,苏漾还是觉得十分有趣,掩嘴轻笑。
“我发现你抓林工软肋,可真是一抓一个准。”
顾熠低头看着手机,一边走一边说:“共事多年,他脸皮子弹都打不穿,说弱点也就这么一个,感谢廖杉杉。”
苏漾笑,想起他的来意:“你怎么找我找得那么急?那个项目不是已经交给别人了么?”
顾熠的目光从手机中擡了起来,他把邮件拿给苏漾看:“我让人按照你的和之前那个思路各做了个方案,别人比较喜欢那个理念,想找你再多聊一点。”
苏漾还以为,顾熠是听说她和林木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风风火火来抓人,心想他吃醋吃到这份上,倒是挺在乎她。结果他找得急,居然真的是因为工作,便忍不住吐槽:“什么全Gamma最厉害的组,以你为首,一群吸脑髓的水蛭。”
“未来的老板娘,也是给自己人吸了。”
“呸。”
……
顾熠和苏漾已经离开会议室许久。他们离开的那画面,却仿佛还在重播着。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人聊着工作,仿佛旁若无人,那气氛那样自然,仿佛谁也插不进去。
他们离开后,会议室的门再度关上。门边的绿植因为门的开关,微微颤动着叶片,孤寂而落寞。
林铖钧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再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堂弟。他低着头,无声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林木森越表现得无所谓,举止的细节,却越是透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明明不可能,却偏偏天天见面,偏偏是搭档,偏偏总是有机会独处。
这种折磨,果非常人。
林铖钧轻叹了一口气,缓慢说着:“婶娘打电话我了,让我劝劝你,开拓一下朋友圈,这周末,她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听说也是学建筑的,现在转做工造了。”
林木森听到这里,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知道了。”他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