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回答吗?”
苏酥笑了笑,“这问题太涉及隐私了。”
江以北:“所以才会有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
苏酥:“我选大冒险。”
江以北淡淡说好,然后给了苏酥大冒险题目。
“跟你爸妈说我们领证的事。”
苏酥重重靠回椅背上,抱起双肩笑吟吟看向江以北。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江以北微微擡眉,洗耳恭听。
苏酥:“高考结束那个暑假,和一个在网吧认识的男生开房了。”
第二轮石头剪刀布,江以北又赢了。
苏酥无奈地靠在沙发上,等江以北提问。
江以北:“第二次。”
苏酥无语了,“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吗?”
江以北直言说是。
苏酥无所谓的笑了笑。
“第二次也是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和我堂姐的同学谈恋爱了,开过一次房。”
江以北淡淡问:“谈了多久?”
苏酥:“赢了才能回答你。”
第三轮石头剪刀布,苏酥赢了。
她幸灾乐祸地笑笑,风水终于转到她这边。
她把问题原封不动抛给了江以北。
“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
江以北看了眼苏酥,目光晦涩难明。
“大冒险。”
他干脆利落地说。
苏酥觉得他很没趣,随口说:“那你裸奔吧。”
江以北:“……”
苏酥悠悠然靠上椅背,挑眉笑着看他,心想这是你自找的。
江以北干脆利落地说:“好。”
起身三两下把自己扒光了。
苏酥看向车外,雨小了些,却还没停。
见江以北悠闲地走到净水机前给自己接了杯水,苏酥提醒他,“怎么不下车?”
江以北转身瞟了她一眼,淡淡说:“你没说不让在车里裸奔。”
苏酥:“……”
她连忙补充说明:“在外面。”
江以北:“说晚了。”
苏酥吃了哑巴亏,还要再和他石头剪刀布,江以北却不玩了。
端着水杯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从苏酥身边走过,宽肩窄腰,修长健硕,每一束肌肉好似都充满爆发力。
苏酥扫了眼他胯下的东西,明明腿还酸,却又有了感觉。
午觉没睡成,两个在苏酥床上做了一次,完事后苏酥虚脱地裹进被子里,好心问江以北要不要补补肾。
江以北淡淡说,“你觉得我用补吗?”
苏酥伸手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摸一摸。
“好像是还用不着……”
江以北淡淡说:“摸硬了后果自负。”
苏酥收回手,老实了下来。
下午雨停了,两个人四点进了景区,雨后天空很给面子,突然间就放晴了,阳光水洗过似的,明亮耀眼。
他们乘坐观光车行驶在起伏连绵的丘陵间,天上的颜料盘子好像打翻了,落在了这片群山丘陵里,把光秃秃的山染成了人间难觅的童话世界。
最让苏酥惊叹的是七彩锦绣观景台上看到的景色,岩石从山顶斜插至山根,好像一层层彩色面料层叠着垂坠下来,在蓝天白云和明媚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彩。
他们没看到日出,好在看到了日落。
夕阳下的七彩丹霞好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苏酥站在观景台上,看着满目山岳红霞纷飞,心都变开阔了。
苏酥心想,能看到日落也不错啊。
这一路,她看到了青海湖的日落,翡翠湖的日落,鸣沙山的日落,现在又看到了七彩丹霞的日落。
好像总是在不断重复着告别。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不紧不慢吃完早饭出发。
下午开到兰州,两个人把车停在房车营地,直接打车去了南滨河中路的黄河边,乘坐羊皮筏子,在宽阔的黄河上漂流到中山桥。
漫步到桥心,趴在栏杆上看着桥下湍急的黄河水,等待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天有些阴沉,河上的风还挺凉的,旁边有对情侣,看上去还是大学生的样子。
男孩把女孩圈在怀里,两个人看上去暖和了许多。
江以北轻咳一声,问苏酥冷吗。
苏酥摇摇头,裹紧身上的防晒外套。
江以北淡淡看她一眼,他发现他们的亲密只局限于床上。
天黑后中山桥和不远处的白塔山被灯光勾勒出浪漫的轮廓,两个人爬到了白塔山山顶,俯瞰灯光串连成的黄河和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从白塔山下来,他们打车去了正宁路夜市。
夜市入口车水马龙,走近去之后是一条狭窄的长街,两旁是一家挨一家的摊位,路人游客川流不息。
苏酥一到这种烟火气很重的地方,心情就莫名的放松和舒适,溜溜达达地逛了进去。
走了几步看到芝士榴莲饼,苏酥问江以北要不要吃,江以北毫不掩饰对这两种食材凑到一起的不解和嫌弃。
苏酥买了一份,吃一口觉得味道很好,忍不住向江以北推销,“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
江以北两手抄着兜,纡尊降贵探过脸来,苏酥插起酥皮里馅料最多的一块递到他嘴里。
“味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江以北只注意到苏酥递吃的过来的手,没尝出味儿来。
“再来一块。”
他淡淡说。
苏酥又插起一块喂给他。
江以北连着要了三块,唇角一抹痞笑再也藏不住。
苏酥也察觉到什么,把纸盒塞给他,“自己吃。”
江以北接过来,又吃一块,把盒子递还给苏酥。
淡淡说:“太难吃了。”
苏酥简直无语。
路过一家牛奶鸡蛋醪糟摊子,排了挺多人,苏酥也过去排,江以北跟在旁边,站人群里很是出挑。
苏酥跟江以北说:“这条夜市的牛奶鸡蛋醪糟上过舌尖上的中国,不知道我们排的是不是那家,不过我听同事说这条街上哪家味道都不会错。”
苏酥饶有兴致看着白胡子摊主把铁锅里的牛奶烧开,飞上一颗鸡蛋,添上一大勺醪糟,装碗的时候再撒上花生碎和葡萄干。
好不容易排到两杯,苏酥觉得味道还好,江以北尝了尝,觉得味道有点怪。
苏酥笑着说:“出来旅游的人不都这样吗?重要的是看过吃过,好不好看,好不好吃,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江以北:“我可以带你去西藏,住在牧民的帐篷里,喝他们亲手熬的酥油茶,能看到好看的,也能吃到好吃的。”
苏酥有点感兴趣,却没说话。
路过卖羊头的摊子,苏酥看着玻璃橱柜里一排整整齐齐的熟羊头,龇着牙,有的眼睛还是睁开的,感觉有些瘆人。
摊位后面坐着几个食客,看上去吃得很是津津有味。
苏酥问江以北:“你敢吃羊头吗?”
江以北点点头。
他没什么不敢吃的,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除了画画,其他事情上都挺糙的。
苏酥:“我好几次都想尝尝,就是提不起勇气。”
江以北:“你可以尝尝。”
苏酥摇摇头。
逛到第三家羊头摊子,苏酥忽然说:“还是尝尝吧,不然到老都得惦记。”
江以北笑笑说好。
苏酥担心会膻,选了个一看就很入味的麻辣烀羊头,江以北付了钱,把羊头端到摊位后面,两个挑了张桌子坐下。
苏酥还是不太敢直视羊头,江以北带上手套,把上下两排骨头拆了放到一边,看上去就没那么狰狞了。
他撕下一块软烂的肉皮放在苏酥碟子里,苏酥戴上手套捏起一块尝了尝。
“挺好吃的。”
她朝江以北笑笑,眼底的卧蚕弯出好看的弧度。
江以北把羊头上最嫩的部位拆下来放在盘子里,他一边拆,苏酥一边吃,夜风吹着,空气里飘着天南海北的香。
江以北最后拆出羊脑,完完整整的一颗,用小盘子盛上放在苏酥手边,又推过去一碟浓酽酽的蘸料。
苏酥怔了怔。
小时候家里炖鸡,妈妈会把她最喜欢吃的鸡脚鸡胗都盛给她,爸爸会把鸡头上吓人的鸡冠子吃掉,嗑开骨头,把里面完整的脑花用一柄小叉子拨出来,完完整整放进苏酥的小碗里。
她像只馋猫一样等着那一颗鸡脑。
“不爱吃?”
江以北见苏酥怔怔看着他剥出来的羊脑,没有碰。
苏酥点点头。
江以北把羊脑和蘸料拿到自己这边。
苏酥摘了手套,说吃好了。
正说着,她目光扫过街对面的烧烤摊,瞳孔骤然一缩,整张脸瞬间惨白。
江以北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烧烤摊旁临街的一桌坐着一对男女,男人很年轻,看样子比江以北大不了多少,长得很帅,女人看上去稍微成熟一些,五官不是特别出挑,好在皮肤很白,气质偏知性,算是很耐看的那一类型。
两个人边吃边聊,手时不时牵在一起,看得出正在热恋中。
江以北收回望向那对男女的目光,再次看向苏酥。
她注意力全在对面那两个人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江以北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