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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慢火炖离婚 > 第三十八章

    男女之间可以从暧昧里发掘出的快乐,貌似还挺取之不竭的。

    夜里江以北被枕边的哭声吵醒,他打开床头灯,看到苏酥背对他,断断续续地抽泣。

    “怎么了?”

    他探身查看,发现苏酥还在睡着,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

    他关上灯重新躺下,把她抱进怀里,摸到她头发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

    江以北帮她把贴在脸颊上的湿头发撩到耳后,轻轻拍了会儿她。

    苏酥抽噎声渐渐停了,在他怀里又睡踏实过去。

    他却睡不着了,很想抽烟,怕吵醒她,忍着没动。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江以北发现苏酥其实是个性格很好的人,能看出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养大的,如果没有高中时候那次变故,她大概会长成个无忧无虑的性子。

    会像大多数女孩,遇到喜欢的男生会心动,想要跟他谈恋爱,而不是只想和他做爱。

    江以北在黑暗中轻轻摩挲她线条柔和的脸颊,渐渐也睡了过去。

    苏酥手机定了闹铃,早上六点就响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今早醒来的睡姿更尴尬了。

    她擡起眼睛,对上江以北的目光。

    “吵醒你了”

    苏酥说完清了清嗓子,从江以北怀里出来。

    江以北问苏酥:“几点了?”

    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苏酥头皮微微一麻,感觉这男人的声音跟他的手一样撩。

    “才六点,你再睡会儿吧。”

    江以北:“这么早。”

    “嗯,我去做早餐。”

    江以北随口问道:“昨晚做噩梦了吗?”

    苏酥怔了怔,问道:“怎么了?”

    江以北:“没什么,看你睡得不安稳。”

    苏酥:“哦,我不记得做什么梦了。”

    其实她做了很久没做过的一个噩梦,梦里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喝鸡汤,苏酥爸爸把剥好的鸡脑放在一个小碟子里,苏酥伸手去接,他却把鸡脑给了突然出现在餐桌上的梁媛慧。

    明明是件小事,苏酥在梦里的委屈却被无限放大,她哭的哽咽,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她爸,可就是说不出个条理,只能反反复复地问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酥下了床,拿上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江以北坐起来,头发凌乱,T恤松松垮垮,靠在床头乐不可支。

    苏酥抱着衣服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江以北吊儿郎当地说:“需要这么多此一举吗?你身上哪我没看过?”

    苏酥脸一热,懒得理他,抱着衣服走去卫生间。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去厨房做早餐,江以北不一会儿也跟来了,靠在洗菜池边吃苏酥洗好的小黄瓜。

    客厅响起走动声,其他人也起床了。

    苏酥边切黄瓜边感慨:“大家都好勤劳。”

    向青峰探头进来,看到江以北和苏酥都在厨房,又笑嘻嘻退出去。

    苏酥被他脸上暧昧的表情搞得有点无语。

    她熬了大米粥,拌了一盘黄瓜丝,准备煎鸡蛋和馒头片时,院子里响起说话声。

    “有好吃的。”

    苏酥听到林远的声音,笑着出来迎她。

    林远拎着一兜吃的朝屋里的人晃晃,“今早去了镇里,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苏酥笑着问:“什么好吃的?”

    林远把吃的放在餐桌上,对苏酥说:“锅盔凉皮,你吃过吗?”

    苏酥摇摇头,这名字一听就很馋人的样子。

    林远帮她去厨房把菜和粥端出来,大家一起吃早饭。

    苏酥第一次吃锅盔凉皮,四川锅盔的形状就像北方的烧饼,油更大一些,表面更酥,切开的锅盔里面夹着红油拌的凉皮,油泼辣子的香气简直魔性。

    苏酥咬了一口,好吃到无语。

    看到苏酥惊喜的目光,林远笑着说:“镇上这家的锅盔凉皮卖了有二十年了,我在外面的时候只馋这一口。”

    吃完早饭,林远带苏酥和江以北在村子里逛了一圈,他们路过一座看起来很古老的建筑,不是普通民居,像是一座荒废的庙宇,门窗破烂,房檐上的瓦片落了半院子,院墙内外荒草丛生。

    苏酥好奇地问:“这是座庙吗?”

    林远点点头说:“这里原来是个小寺庙,我小时候被改成了小学,后来农村的孩子都去临近的镇上读书,这里就荒废了。”

    苏酥去院子里转了一圈,站在一扇破烂的窗户外面还能看到教室里有几张断腿的桌椅,黑板蒙了灰,上面还有字迹。

    江以北问林远:“围墙外面可以画画吗?”

    林远眼睛一亮,她其实很想希望江以北能在村里画些墙绘,可了解到江以北去年一幅画拍了多少钱之后就张不开嘴了。

    她连忙说:“你随便画,在哪画都行。”

    下午林远去谢伯家帮忙,江以北回车上拿了更多颜料回来,背了画箱,和苏酥一起回到破庙。

    石墙不算高,绕着破庙一间正殿两间偏殿,围成了四四方方一个院子,江以北选了临近小路的那面墙,先用小铲子和毛巾清理出一块墙面。

    苏酥帮江以北擦墙上的灰,有点好奇地问他:“你准备画什么?”

    江以北擡眼看了看四周的荒草和破房子挑起的飞檐,若有所思地说:“画妖怪吧,很适合这里的气氛。”

    苏酥笑着说:“村民会不会忌讳。”

    江以北:“那就再画几个镇场子的神仙。”

    听上去很好玩。

    清理干净一部分墙面,两个人一人一把大刷子,给那块墙涂了一层绛红色打底。

    然后苏酥就坐在旁边一棵大槐树下,边剥带来的枇杷吃,边看江以北站在石墙前不紧不慢地描绘。

    苏酥看他两条修长的腿,宽直的肩,被晒成小麦色的手臂,沉进画里就旁若无人的背影。

    不一会儿,几个姿态各异神情妖冶的妖精的轮廓便跃然墙上。

    苏酥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很顺眼。

    苏酥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妈每晚都看的一个古装剧,什么名字记不得了,有个剧情却让她印象深刻。

    那个古装剧里有个偏执的女配角,因为迷恋一个美男子,把人给囚禁起来了,最后爱而不得,把那个男的给杀了。

    苏酥觉得自己大概有女疯子的隐藏基因,所以囚禁加毁灭的剧情,她还那么小一只的时候就看得很爽。

    江以北忽然回头,看苏酥盘腿坐在树下,脸上的表情有点莫测。

    他继续起草图案,边画边有一搭没一搭跟苏酥说话。

    “在想什么?”

    他问苏酥。

    “虐恋。”

    苏酥如实说。

    江以北高冷的后脑勺透着一丝无语。

    “谁啊?”

    问出这句话,江以北一言难尽地牵了牵唇,发现自己也够无聊的。

    苏酥从袋子里挑了个最好看的枇杷,一点点剥开。

    她漫不经心地说:“一个古装剧,我小时候看的。”

    话题太无聊,江以北问不下去了,他回头看了眼苏酥手里正在剥的枇杷。

    “甜吗?”

    他随口问。

    苏酥:“什么?”

    江以北:“枇杷。”

    苏酥:“你想吃吗?”

    江以北:“嗯。

    他弯腰拿起地上的颜料罐子,用笔蘸着往墙上涂。

    苏酥捏着剥好的枇杷走过来,“喏,给你。”

    江以北朝她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示意腾不开手。

    苏酥无语地笑了笑,“你故意的吧。”

    她把手里的枇杷喂给他吃,两个人相互挑逗,娴熟而坦诚,谁也不藏着掖着。

    苏酥问他:“甜吗?”

    江以北点点头。

    苏酥笑吟吟地问:“有多甜呢?”

    江以北低头吻她,带着一丝清甜的唇舌和她搅在一起。

    亲完他问苏酥,“甜吗?”

    苏酥笑而不语。

    男女之间可以从暧昧里发掘出的快乐,貌似还挺取之不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