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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冒牌男神 > 第86章

    在陆平说出那句话之后,书房里先是静了一瞬,紧接着就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下一秒,书房门从内侧拉开,陆平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少年终于出现在他眼前。

    “——平平,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陆平没有想到,当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通关游戏见到他的公主时,他的公主居然受伤了!

    紫红色的淤青盘桓在沈雨泽的嘴角,除此之外,他的脸上、脖子上、胳臂上也遍布着指甲掐出来的血印。沈雨泽的皮肤本来就很白,那些伤痕印在他身上,显得尤为刺目。

    好在,沈雨泽虽然受了伤,但看上去精神不错。

    为了避免让邓虹听到他们的对话,沈雨泽第一时间把陆平拉进书房里,反锁上房门。

    陆平手里的姜汤茶差点洒出来:“慢点慢点慢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好的!”

    沈雨泽接过他手里的碗,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陆平没有多废话,三言两语给沈雨泽解释清楚自己是如何进入他家里、又是如何被他妈妈误认为是帮佣的经过。

    听完这一切,沈雨泽心中的愧疚一波波涌了上来,光是想到陆平频频被保安驱赶的样子,他就很心疼了。

    “抱歉,这几天让你白白担心了。”

    “其实还好啦。”陆平松了口气,“没见到你的时候确实挺担心的,我又不知道你妈妈来了,所以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没办法联系我。比如……”

    “比如?”

    “比如,”陆平小声道,“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告白了,所以故意想躲着我。”

    “不可能!”沈雨泽生怕被误会,赶忙牵起他的手,“就算后悔,我也只会后悔怎么没早点把心意告诉你。”

    陆平还是没习惯听他讲这么直白的情话,男孩轻轻挣了挣手,却没能挣脱开,反而被沈雨泽接力一拽,直接拽进了怀中。

    陆平的鼻子磕到沈雨泽的肩膀,他闷闷的痛哼了一声,嘴里一边抱怨着“你好烦啊”一边揽住了沈雨泽的后背。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抱了一会儿,沈雨泽把脸埋进陆平的颈窝,嗅闻着男孩身上挥之不去的年糕香气,低声道:“平平,我好想你。”

    虽然他们只分开了短短三天,但是他好想他。

    “嗯……”陆平小声回应,“……我也想你了。”

    陆平用力攀住沈雨泽的肩膀,却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伤口,沈雨泽身体一颤,陆平立刻感觉到了。

    陆平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沈雨泽脸上的青紫,还有他脖子、手背上的抓伤,关切地问:“你妈妈动手打你了?”

    沈雨泽苦笑地点点头。

    冬至第二天早上,他本该去上学,哪想到邓虹一看到他穿校服的模样,就气急败坏地冲上来,不允许他出门,说他不应该在那种破烂学校浪费时间。

    两人争执时,邓虹砸烂了他的手机,对他又抓又挠,留下了不少血印。至于嘴角的青紫,是刚刚两人冲突时,邓虹拿杯子砸的,幸亏沈雨泽用手挡了一下,否则伤到的就是他的眼睛了。

    而且她不光会动手,只要沈雨泽表达出一点想要离开房间的意愿,邓虹就会歇斯底里,情绪激动时甚至会晕过去。没有办法,这几天沈雨泽只能待在屋里,尽量不刺激她。

    “她是疯了吗!”陆平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像是仙女一样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儿子动手,“说不过你就打你?”

    “她不是疯了,她只是……病了。”沈雨泽无奈地苦笑,“她应该吃药的,可是她擅自停药了。”

    沈雨泽痛恨母亲的歇斯底里与偏执,但是他更痛恨造成这一切的沈家。她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可以反抗她,但是不能反过来伤害她。

    “……”陆平说不出话,只能再次抱紧了他。

    有的时候,一个拥抱可以成为治愈所有疾病的良药。

    沈雨泽嘴角的伤还是新鲜的,青紫色的淤血看上去触目惊心,陆平问:“这里有药吗,我帮你上药吧。”

    沈雨泽找了找,在书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药箱,里面刚好有可以应对外伤的药品。

    “你太高了,这样上药不方便,你给我坐下!”陆平强硬地把沈雨泽压去沙发坐好,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了一罐全新的药膏。

    沈雨泽脖子和手上的抓伤都已经结痂了,不用去管它们,唯一需要处理的就是嘴角的伤,陆平用手指沾了药膏,小心点在他的嘴角。

    那膏体带着一股中药味道,推开后冰冰凉凉的。

    为了方便上药,沈雨泽坐在沙发里,陆平一只膝盖跪撑在他的双腿之间,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

    陆平非常专心,根本意识不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他低着头,温暖的指腹仔仔细细地推开药膏,打着圈为沈雨泽按摩。

    “疼吗?”陆平问。

    沈雨泽点头。

    陆平泛起愁来:“那怎么办?”

    沈雨泽:“你吹吹就不疼了。”

    陆平也是个傻的,心思根本没往别处想。沈雨泽说吹吹就不疼了,他居然真的弯下腰,在沈雨泽的伤口上吹了两下。结果下一秒,他的腰后一紧——沈雨泽伸出双臂揽住他,让他直接跌坐到自己的腿上。

    “你做……唔!”陆平一声惊呼还没说完,沈雨泽的吻就追了上来。

    炙热的唇瓣交叠,沈雨泽的舌尖轻车熟路地撬开了陆平的齿列,侵入他的口腔。陆平猝不及防被他吻住,想要挣扎,又顾忌他身上的伤,两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最终自暴自弃地揽住了沈雨泽的后颈。

    这个吻带着药膏的味道,刚开始有一点苦,好在最后全化为了甜。

    陆平晕晕乎乎地被沈雨泽吻了许久,吻到大脑都要缺氧了,整个身子都软成一片,沈雨泽双手抱住他的腰,才让他没有丢脸地从沈雨泽的大腿上滑下去。

    等这个漫长又磨人的吻结束,陆平一头栽倒在沈雨泽的肩膀。

    他晕晕乎乎的想:原来安安的童话书里写的不是骗人的,努力闯关的王子最后都会得到公主的吻作为奖励啊。

    ……

    他们磨磨蹭蹭在书房呆了好久,陆平端过去的那碗汤沈雨泽喝完了,只是最底下的姜丝剩下了。

    陆平说:“你和阿姨好像,她也是把汤喝完了,把姜丝剩下了。”

    沈雨泽提醒他:“千万不要当着我母亲的面叫她‘阿姨’,她最讨厌别人叫她阿姨,你称呼她最好叫她‘沈太太’或者‘邓女士’。”

    “哇塞,‘沈太太’,这称呼一听就是豪门贵妇呢。”陆平看向沈雨泽的眼睛,慢吞吞问,“那请问,‘沈太太’会不会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让我离开他的儿子呢?”

    沈雨泽笑了:“一百万太少了,现在一百万连三线城市的房子都买不起,你可以再要多一点,至少后面再加个零。”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陆平用力气戳了他嘴角的伤口一下,“她如果知道咱们……咳,咱们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你?”

    这次,沈雨泽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很慢、很慢的摇了摇头。

    “不会。”沈雨泽轻声道,“她在意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所代表的身份。我的想法、我的意见、我的个性都不重要,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和她没有关系,就算我喜欢的是条狗,也不会影响到她。”

    “……”

    “当然,我不会特地走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一个叫做陆平的男孩。她的情绪太不稳定,我不想拿咱们的关系去冒险。”

    陆平理解地点点头。现在他们还是学生,刚刚向彼此展露心意,没必要昭告天下。

    他们走出书房时,邓虹正抱着她那只娇贵的小狗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客厅里的狼藉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红酒的味道,是之前邓虹和沈雨泽争执时,失手打碎的。

    见陆平端着空碗出来,邓虹冲他挥了挥手,戏谑地说:“小朋友,看来你做的东西确实能讨我儿子欢心,我看今天的午饭也由你来做吧。”

    陆平还没说话,沈雨泽就开口了:“他是我的同学,不是家里的帮佣。”

    “……同学?”邓虹微微一怔,直起身子,第一次正眼看向陆平。渐渐的,她眼神有了变化,“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陆平:“我叫陆平。”

    “我说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之前那个怂恿雨泽一起跳水救人的人,就是你吧?”

    沈雨泽:“他没有‘怂恿’我,那个小女孩落水了,我不可能视而不见。”

    邓虹轻笑了下,看样子并不相信。

    不过沈雨泽并不想多费口舌和她理论。论这天底下最自私的人,他父亲第一,他母亲就是第二了。

    邓虹纤手托腮,看向陆平:“那陆同学,你今天为什么来找雨泽?”

    陆平回答:“因为沈雨泽这几天都没去学校,老师担心他,所以让我代表全班来看望他。”

    邓虹挑眉:“哦,那麻烦你回去和你们老师说一下,我作为他的家长,觉得你们这里教育水平太差,决定让他转学回帝都。”

    她说出这话后,原本等着看陆平吃惊无措的表情,可稀奇的是,这个小朋友眉毛都没动一下,很淡定地回答她:“转学这种事,不是我能随便带话的。您要是真想给沈雨泽转学,您亲自去学校和校长谈。我今天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过来看看他。”

    陆平对沈雨泽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沈雨泽有手有脚的,他不愿意离开椒江,难道他妈妈能直接把他绑走吗?这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邓虹见没唬住他,很无趣地撇了撇嘴,懒洋洋地开口:“那你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今天确实该走了,不过下周我还会来。”陆平机灵地说,“老师说了,虽然沈雨泽不能去上学,但是作业还是要做的——以后我每隔一天来一次,把作业带给他!”

    沈雨泽:“……”他压低声音道,“来看我可以,带作业就不用了吧?”

    陆平轻轻掐了沈雨泽一下,让他别插嘴。

    邓虹看看陆平,又看看旁边的儿子,面无表情地扔下几个字:“随你的便。”

    ……

    陆平非常认真地执行了他的诺言:每隔一天都带着厚厚的作业和卷子来沈家报道。

    沈雨泽提前让管家和物业打了招呼,陆平不用再像执行特工任务一样混进来了。

    每次陆平来时,都会看到邓虹的身影,有的时候她在客厅里看电影,声音故意开得很大,边看边大声笑;有时候她就坐在落地窗前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她会抱着那只叫做louis的小狗在屋里踱步,问它“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

    她来椒江这么久,从来没踏出过家门一步,因为在她眼中,这种连奢侈品店都没有的城市是不配让她的鞋底沾上灰尘的。

    陆平每次见到她,都会问候她:“沈太太好。”

    可是邓虹从来没有回应。当初她以为他是家里帮佣时,还有心情和他多说几句话,现在得知他是沈雨泽的同学,她就再也没有理睬过他了。

    不过陆平并不在意她的失礼,他和她问好只是因为“尊老爱幼”的家教,又不是为了讨好她。

    这天晚上,陆平熟门熟路地穿过客厅,来到了沈雨泽的书房。

    沈雨泽见到他的书包鼓鼓囊囊,面露惊讶:“今天老师留的作业这么多吗?”

    “不是作业。”陆平狡黠一笑,拉开书包上的拉链,猛地倒转书包,“——铛铛!今天不做作业,咱们放松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藏在它书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全都洒了出来。除了平时上课的书本和笔袋以外,还有几包塑料包装的东西和说明书一同滚落出来。

    沈雨泽定睛一看,发现那些东西全都是颜色鲜艳的乐高积木。

    陆平说:“这是我之前打算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结果那天太匆忙,忘了给你。”

    沈雨泽:“我不是说了吗,你这么喜欢乐高,可以自己留下,我已经从你那里收到更珍贵的礼物了。”

    “这怎么一样!”陆平摇头,“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再说,乐高就是要和朋友一起拼搭,才有意思啊。”

    “‘朋友’?”沈雨泽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是不是少了一个字?”

    陆平眨眨眼:“少了哪个字,‘好朋友’?”

    沈雨泽见他又在装傻,干脆把他揪进了怀里。沈雨泽一只手揽着陆平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又顺着他的脊椎往下一滑——陆平浑身一颤,当即失去了所有反抗力气。

    之前沈雨泽就发现了陆平的小秘密:他的后背特别敏感。别人的痒痒肉都是在腰间、在后颈,可陆平不是,陆平的敏感点沿着脊椎分布,每次沈雨泽轻抚他后背时,他整个腰都会瞬间软下去,变成了一只软绵绵的人形年糕。

    沈雨泽把束手就擒的年糕王子抱在怀里,去寻他的嘴唇。

    他吮住男孩的上唇,用牙齿轻轻厮磨他的唇珠,含糊地问:“‘好朋友’可以做这种事吗,嗯?”

    陆平在又咬又亲之下,浑身都烧了起来,呢喃着说:“……你现在成了我的‘坏朋友’了。”

    沈雨泽笑了起来,把这个属于“坏朋友”的吻又加深了许多。

    两个“坏朋友”窝在沙发上黏糊了好一会儿,细碎的吻从陆平的额头蔓延到他的鼻尖,又从鼻尖滑落到耳边,最后,沈雨泽的吻又落在了他的脖颈……好在沈雨泽还算小心,没在陆平的脖子上留下什么显眼的痕迹。

    “沈雨泽,你……你停下。”陆平被他亲得气息浮动,这个年纪的男孩,正是各方面最敏感的时候,陆平对自己的自制力没什么信心,可不想明天一早再偷偷摸摸起来洗床单。他勉力推开沈雨泽,认真说,“咱们还是做正事吧。”

    沈雨泽一愣:“什么正事?”

    陆平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乐高积木。

    沈雨泽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那些积木,再看看陆平:“你觉得玩乐高是正事?”

    陆平严肃地点点头:“对!乐高歪歪第艾斯,少亲几口你不会死,但是今天拼不完这个乐高,我会难过死的!”

    沈雨泽:“……………………”

    沈雨泽实在搞不懂,这些积木拼插玩具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陆平如此坚定的推开自己。

    想起陆平卧室里摆放的那些乐高积木,沈雨泽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陆平买这个礼物送给他,并不是想让他玩,而是想让自己玩。

    但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只能自己宠着了:)

    他们坐到地毯上,一人一本说明书,开始分工拼搭。陆平边拼,边兴奋的给沈雨泽介绍这款乐高:这是去年新出的勇士救公主的主题乐高,拼好后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黄色大盒子,盒子上有各种机关,只要按一下,就会出现相应的场景。主场景是勇士勇救公主的闯关游戏,包括沼泽、树林、城堡等多个场景,在盒子下方,还有一个隐藏机关,只要敲开隐藏机关,就能看到勇士如何和恶龙搏斗。

    “怎么样,你听完后是不是特别期待?!是不是想今晚不睡觉也要把它拼出来?”陆平眉飞色舞。

    沈雨泽:“…………嗯。”

    他木然地跟着说明书,把两块积木方砖叠在一起,为了不扫陆平的兴,他还要做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于是,他和陆平在书房里拼了整整两个小时,在此期间陆平只说了两句话:“沈雨泽,你把左边那个东西递给我。”“沈雨泽,你把右边那个东西递给我。”

    至于亲亲抱抱?怎么可能!所有影响陆平玩乐高的外在因素(=沈雨泽),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摒弃了。

    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陆平每次来,呆到晚上八点就要走,否则家里人会担心。当时针迈向八点时,他们手里的这个乐高玩具只拼了不到一半。

    沈雨泽把陆平送到门口时,陆平还在一步三回头,眼睛都黏在乐高上面,一副恋恋不忘的模样。

    “之前你从我家走时,都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沈雨泽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算了,我一会儿让保姆把没拼完的乐高收好,反正你后天还会再来我家,咱们到时候继续拼。”

    没想到陆平摇了摇头:“后天我来不了了。”

    “?”

    “后天是跨年夜,我下课就要赶回家了。”陆平告诉他。

    沈雨泽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冬至之后没过几天就到了年尾,跨过零点之后,他们就要迎来新的一年了。

    陆家向来重视团圆,陆平肯定要早早回家帮妈妈做年夜饭,沈雨泽总不能自私地让陆平来家里陪他。

    “嗯,那就新年之后再见吧。”沈雨泽的声音逐渐降低,“平平,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说到这里,陆平又笑了起来,“咱们真是奇怪,过生日要提前祝生日快乐,过新年也要提前说新年快乐。”

    “没办法。”沈雨泽说,“跨年夜你肯定有的忙,见不到面,只能提前祝福你了。”

    “——谁说见不到面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告别。

    只见邓虹怀中抱着小狗,从客厅踱步走了出来。她明目张胆地偷听两人说话,甚至主动插入到两人的对话中。

    “陆同学,在你们这里,跨年夜晚上会有什么庆祝活动吗?”邓虹倚在墙边,饶有兴趣地问。

    陆平很有礼貌地回答::“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就是吃团圆饭,放烟花,还会‘谢年’。”

    “谢年?”

    “就是摆一张供桌,给神灵道谢。”

    邓虹闻言,脸上的兴味更浓。她摸了摸怀中那只外星小狗的脑袋,莞尔一笑,那笑容美艳不可方物:“谢年,听上去蛮有意思的——不知道你家的年夜饭能不能添两双筷子,让我和雨泽过去凑个热闹呢?”

    两个年轻人根本没有想到,邓虹居然心血来潮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沈雨泽眉头一皱,立刻阻止她:“不要去打扰陆平家人。”

    “我又没问你的意见。”邓虹瞥了他一眼,复又看向陆平,“我在问陆同学的意见——怎么样,方便吗?”

    她名义上是在询问陆平,但不论是她的语气还是表情,都充分说明了她的态度。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陆平也大概了解邓虹的性格了,她是一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说好听了叫随心所欲,说难听了就是地球要围着她来转。

    陆平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都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里,陆平开口,“如果您想来,那我们欢迎您来。”

    不就是吃顿年夜饭嘛,邓虹总不能把他家桌子给掀了吧?

    ……

    陆平走后,沈雨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在陆平面前,他融化了他的冰冷,甚至还会显露几分年轻人才有的孩子气;但在邓虹面前,他只会展示自己最冷漠的那一面。

    “你究竟在搞什么?”沈雨泽直言质问。

    邓虹低头拨弄着自己长长的指甲:“我搞什么?我想提前见见亲家,不行吗?”

    “……不要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邓虹冷笑,“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千里迢迢转来这里肯定有原因,直到这段时间看到陆平,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平是你的小男朋友吧?你们当我是瞎子吗,在我面前演普通同学演上瘾了?我听说这几个月,他在这边留宿过,你也去他家留宿过……呵,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下手速度真快。”

    她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鄙夷:“我对你交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没有兴趣,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其他沈家人知道你有一个小男朋友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沈雨泽沉默良久,开口:“我绝对不会让父亲伤害平平的。”

    “你想多了,他现在没办法关注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虹脸上的表情肃然一变,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时不时就歇斯底里的病人,她呈现出一种极致的理智与冷静,这样的表情沈雨泽已经许久没有在她脸上见过。

    “雨泽,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在想什么,你想让我放弃带你回帝都,让我自讨没趣,自己灰溜溜离开对不对?”邓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但这次你必须和我回去——自从你父亲半个月前离开家去上班,我就再也没能打通他的电话,你那两个便宜兄姐一直在阻止我联系他,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但我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他很有可能出事了。”

    沈国宁居然出事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样砸下来,让沈雨泽瞬间愣住了。

    沈雨泽终于明白,为什么邓虹会特地来椒江找他:邓虹在沈国宁在婚前签署过协议,让那一纸结婚证形同虚设,现在邓虹联系不到丈夫,又被继子继女阻拦,她为了保住手里的钱财,必须让沈雨泽和她上同一条船。毕竟沈雨泽是沈国宁的婚生子,拥有合法继承权,可以强硬过问父亲的情况。

    不等他消化完这个消息,邓虹又开口:“雨泽,你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去陆家吃完那顿年夜饭之后,你就和我回帝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