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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美满甲天下 > 第十七章

  丁美满很真诚地觉得她是否需要去听听周杰伦的“四面楚歌”壮壮胆?毕竟有些事光凭冲动是解决不了的。她不擅交际,也不懂如何和媒体周旋,虽然很多人说想要熬出头,就必须跟各类记者搞好关系相辅相成。可直到今天美满才发现,她曾经似乎真的被贾天夏保护得很好,以至于当他翻脸不认人后她完全就不堪一击。

  要换做以前,打死美满都不相信她会有这种勇气,居然还敢在这种风口浪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和凌嘉康并肩从记者的镜头底下走。

  “你还有机会后悔。”眼看就快要到门口,凌嘉康还算厚道地给了她最后的机会。以他的立场来说,无论美满进或退,他都没有损失。如果就这样走出去,那更好,他们的关系从此被盖了章烙了印,他甚至不用去考虑如何完成从朋友到情人的转变过程了。

  美满没有急着表态,脚步却下意识地放慢了,抬眸看了眼挡在前头率先走出电视台大门的小爱一行人。如凌嘉康刚才所预料的,本来小爱就当红,再加之上一回在录播时和莫蔷翻脸的事,她一出门就成了记者的目标。

  看起来,的确还有机会逃。

  紧咬着下唇,她在犹豫。贾天夏会不知道她怕媒体吗?不可能,他很清楚,所以从前如非必要的采访都会把她挡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给了她难堪,把所有责任焦点矛头全都对准了她,是想看她夹着尾巴做人最好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节目的收视率还会因此直线飙升;那她呢,难道短时间内都要这样搞得好像做贼似的,凭什么啊。

  如果面前摆着一柄剑,既逃不开也无视不了,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磨成双刃剑。

  “我的节目下周末就开播了。”想着,她低着头,边往门口走,边舔了舔唇,说得很轻。

  “嗯?”凌嘉康没料到她憋了许久会是那么个回答,这两件事有必然联系?

  “不是你教的嘛,要擅用媒体和自己身上可挖掘的话题,这也算是种免费造势。”丁美满个性里的隐性叛逆因子在萌动,她没有想太多,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如了那个烂男人的愿。

  “孺子可教也。”出乎意料之余,他给出一道赞赏微笑。

  相比美满的领悟能力,更让他觉得舒心的是她能清楚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按理说,像丁美满这样一个已经阔别荧幕一年多的主持人,是掀不起什么轩然大波的。可就是因为小爱的那场骂战替这场闹剧添了色,再外加事件的另外三外当事人向来都很具有话题性。当事人出现了,这让门口蹲守的记者有些意外,原本还紧缠着林爱企图想要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的人,立刻调转方向。

  “莫蔷说是因为你的排挤,她才会跳槽。你排挤她,是因为对贾天夏还余情未了?”

  “听说你刚离婚就和凌嘉康同居了,是真的吗?”

  “请问牵手出现,是准备公开关系吗?”

  ……

  一堆问题从四面八方飘出,这让丁美满有些始料未及,她紧咬着双唇,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勇于面对,反而是默不作声,一个劲地低着头,任由凌嘉康牵着她挡开面前那些记者,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贾天夏暗示当初离婚是因为你有了婚外情,请问是凌嘉康吗?”

  似乎不挖出点猛料他们就不死心,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记者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不偏不倚踩中了丁美满的雷区,她猛地停住脚步,一改方才沉默应对的态度,要知道沉默久了是很容易爆发的,“我只听说过贼喊捉贼。”

  “你的意思是说,当初的确是贾天夏先劈腿?”

  记者的思维绝对是最扩散性的,一句话可以帮你配上无数种语气、曲解成无数种意思。明知道现在这种时候最好是三缄其口,丁美满还是不愿意憋着那口气扛下不属于她的罪责,“不清楚,如果你知道那麻烦你告诉我?”

  被呛声的那个记者开始不爽,问题也逐渐变得尖锐,“难道你连当初为什么离婚都不知道吗?不是说离婚是你提出的吗?”

  “是我提出的,因为我忍无可忍了。”这也算是一种据实以报吧。

  “什么事让你忍无可忍呢,婚外情吗?”

  问题似乎又被绕了回来,丁美满有些语塞,直到始终沉默的凌嘉康忽然施力握了握她的手,有一股很无形的温暖驱走了她的无助。她收敛起张牙舞爪的姿态,意识到想要在这一行立足,跟记者闹僵并没有多大好处。就好像贾天夏那样,不管内火多旺,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当初到底有没有婚外情,我是真的不清楚,就好像只要稍微有些志气的女人,都不会在分手时问那个男人是不是还爱自己。至于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不想关心,也没什么意见可发表。我只想把工作做好,如果你们那么关心我,那就麻烦把焦点放到我的节目上,我会很感激的。”她换上笑脸,调整语气,在极短的时间内确认自己已经把话语组织得滴水不漏才开口。

  “那你和凌嘉康……”

  “我们现在打算一起去吃宵夜,你如果对我们的关系那么感兴趣,可以跟来啊。”没有给美满撇清关系的机会,凌嘉康终于不再沉默,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表态,也算是结束这场堵截采访。

  在一阵镁光灯的关注下,堂而皇之地拉着美满上了车,关门前,事不关已的小爱还很挑衅地冲着镜头眨眼,并且收回了刚才的想法。丁美满没有疯,凌嘉康更没有,等这则新闻播出时,那个贾天夏和莫蔷一定会关注,这样正好,正面迎战,气死他们。

  但很快小爱就发现,凡事有利自然也有弊。凌嘉康给呢的假客气在记者听来就是真要请,在一堆狗仔的长镜头下好好享受宵夜,那怎么可能?何况,她很识相,以她的直觉来说,她家老大不会希望有个电灯泡在。

  所以没过几个路口,她就以想要逛街为由让凌嘉康把她和助理等人全都放了下来。

  而丁美满……

  等到她回过神时,就只看见凌嘉康自在地褪去西装外套,拉扯掉紧缚的领带,顺手拉起落地窗的窗帘,倒了杯冰水若无其事地往沙发上一坐,习惯性地立刻按下遥控器打开电视,长腿交叠一派惬意,美满木讷了,“这、这是你家吧?”

  “是。”他的回答简洁至极。

  “为什么要来你家,为什么不送我回家?”躲记者躲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免也太惟恐天下不乱了吧。

  “你走得那么匆忙,有带钥匙吗?”

  被这么一提醒,美满才发现两手空空的,走的时候就跟逃命一样,怎么还会记得拿包包,自然也不会随身带着钥匙、手机之类的零碎物品。可即便如此,也构不成理由啊,“没钥匙也能回家啊,贾天夏在家啊……”

  “啐。”他不客气地撇嘴嗤声,打断了她的话,以免那张欠扁的嘴又吐出些他不爱听的名字,“你以为他会在家吗?”

  “嗯?”他说的很笃信,惹得美满好奇蹙眉,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是他正准备说的。

  果然,下一秒凌嘉康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随后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被移动了她跟前,“有封邮件,如果没有人刻意压下就是明天会见报的新闻稿,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

  所谓的新闻稿,其实就是几张照片,尚还没有“看图说话”的内容,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拟。但也足够让丁美满脸色煞白,甚至可以想象等配上文字后,又会是一篇算得上轰动的报道。或许标题该称之为——著名制作人携新欢见家长,婚事将近?

  如果那一次由于贾旺宝的胡闹,刚巧被美满撞见的“媳妇审核大会”,当真是因为贾老爷子童心未泯玩的绑架行为,那这一次怎么解释?

  照片虽然因为偷拍而模糊,至少能看清主角的人是贾天夏和莫蔷,相携走进酒店,再跨进某间包厢,在包厢门即将关上的刹那照相机镜头很机敏地捕捉到了里面的人,有贾老爷子和他那一干随从。

  美满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眼睛都要快冒出血了,仍是不信邪,抓起一旁的电话,按下那串足够熟悉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意料之中的话音流泻出来。

  茫然地放下电话,她眨了眨干涩的眼,有那么几分习以为常了,记者永远都要比她更清楚贾天夏的动向。结婚后是这样,离婚更应该是这样,不是吗?两个成年人,无非是套着前任夫妻的关系,谁也没资格过问谁的行踪,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还好吗?”转头,看她怔怔的模样,凌嘉康淡淡地表示关切。

  “哈?”美满猛地回神,抬头,倔强地强颜欢笑,“我很好啊,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关于我的新闻。”

  “真的吗?”他承认这是在咄咄逼人,可有些人不下猛药就别指望她清醒。

  “真的!”

  “忘记他了?”

  “……”她被逼得无所遁形,不再说话。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抑制不住地拧起眉心,宁愿她继续嘴硬到底。

  “朋友啊。”

  他唇线紧绷,视线游走在她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不寻常的暧昧。她就说得那么自然,看起来对这种关系适应得很。这场纠结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独自演绎,会让她心烦气躁的男人终究不会是他。

  松了松唇,凌嘉康没有迫不及待展现不耐,眯着瞳继续问,“那朋友间是不是该无话不谈?在我面前你都要套着面具活吗?”

  “我……”美满硬着头皮,的确是还想再嘴硬挣扎一下。可只要一对上凌嘉康的眼,她就不知不觉卸下了所有防备,无奈地叹了声,低下头,沮丧地开口:“我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以为已经忘记了,即使再见面也应该可以像和你在一起时那么自在……”

  “心软的时候就想想你刚离婚时的日子有多难熬,还想再回味一遍吗?”他没有兴趣再听她把话继续下去。自在?呵,全世界的人都快要看明白了,只有她居然还在这里和他谈“自在”。

  原以为是这个女人情商太低,唯一的缺点也就是后知后觉了点;现在看了并不止那么简单,看不见他的好只是因为她的心也就那么大早被别人填满了。

  把足够让她清醒的狠话撂下后,凌嘉康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她挥霍殆尽了,他不想再去淌这场混水。目前,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送走,眼不见心不烦,他甚至坚信只要不再去管她的事,就可以轻易从这场莫名其妙的“友情”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