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岩带着一肚子委曲和心灵的伤痛离开酒店,准备飞往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找周公。去机场的路上她不时地想着无为的话,伤心得直落泪,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欺负,认识无为后一心一意地爱他,全心全意地帮助他,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打击,杨岩感到既伤心又委屈。
飞机起飞后,杨岩忽然意识到自己将要远离无为,内心的怨恨又化作了牵挂,她知道无为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赶自己走的,让杨岩难过的是无为说出的绝情话。
杨岩心想无为在这里等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很快他就能来欧洲找师傅,自己就到周公那里等他吧,等见面后再好好的收拾他,直到他求饶为止,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稍微好过一点。精神胜利法对调节内心的情绪的确很起作用。
姜无为已经打电话把杨岩去欧洲的事情告诉了师傅,所以杨岩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亲自来接她的周公,而且在周公的身后还站着绝代双娇姐妹俩,三个人都表情沉重地望着杨岩。
杨岩见到周公后,如同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父母,眼泪忍不住哗的流了下来,哽咽地叫了一声周公伯伯就再也说不出话,杨岩的伤心不仅是因为无为把她赶走,也是因为昊晟的去世。
杨岩知道昊晟也是周公的徒弟,见到周公和绝代双娇沉重的表情,知道他们也在为皇甫昊晟的去世悲伤,所以忍不住痛哭起来。
周公急忙安慰她,“我都知道了,岩岩,不要哭了,我们先回家……”
绝代双娇赶紧走上前,一个给杨岩擦泪安慰她,一个帮着她拿行李,周公没再说话,朝她们摆摆手,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三个女孩跟在周公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知道周公的心里非常难过,只是不想当着她们的面流露出来。
四个人上了一辆奔驰旅行轿车,汽车出机场后向哥本哈根的郊外驶去……
周公自从离开南亚后就隐居在这个童话王国里。“北欧风物今观遍,民情最美数丹京。”这是诗人郭沫若在游遍北欧诸国后写下的赞美哥本哈根的诗句,也许这正是周公定居于此的缘故。
这个美丽的国家似乎总是与童话联系在一起,提起哥本哈根人们的眼前就会出现美人鱼那遥望着大海的幽怨的眼神。
汽车驶入郊区的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连着绵延的麦田,马儿和奶牛在那里悠闲地享受着北欧傍晚宁静的时光。望着车窗外北欧特有的纯净天空与田野,仿佛能感受到丹麦人那与生俱来的悠闲和人与自然最默契的和谐。
夏日的太阳像是被钉在了半空中总是迟迟不肯落下去,已经是已经是快到晚上9点钟了,天色依旧很亮。车沿着乡间平坦的柏油路行进,两边是黄色的随着地势起伏的麦田,一座座农舍散落其间。每户的前院里都竖着白色的旗杆,红底白十字的丹麦国旗在晚风中徐徐飘动着,这是人民发自内心的对祖国的炽爱,让杨岩感受到这里的民众纯朴的爱国之心。
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坐在杨岩身边的天娇指着广阔的麦田里那片绿色的树林说:“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快到了。”
顺着天娇手指的方向,杨岩看到了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农庄,房舍的样子古怪又可爱,屋顶是用厚厚的芦苇杆盖着的,由于二层阁楼的空间很大,外面看上去,显得墙体很矮,房子有些不成比例,像是一株株大蘑菇散落在无际的麦田里。望着这如同十九世纪风景画般的田园牧歌式的盛夏景色,一下让杨岩忘却了心中的悲伤,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哇,太美了,简直就是在童话王国里。”
汽车拐上了铺着细砂的小路向农庄里开去,路的右边是一大片围着栏杆的牧场,上面有几头花母牛和小牛犊在慢悠悠吃草,悠闲懒散的样子非常可爱。
农庄没有围墙,正面是个凹字形状的二层房子,中间开了门洞,只是没有大门,进去后是个大院,周围都有很多房子,院子中有几棵高大的栗子树。院子的一侧停放着几台杨岩叫不上名字的大型农业机械,有两个工人正在对一台机械进行维修。
汽车在门口对面的二层小楼前停下来,天娇拉着杨岩的手走进屋子里,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实用的沙发和矮橱柜等东西,真正的厚木地板,客厅里一盏吊灯低低地悬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给人简洁而又舒适的感觉。杨岩想这与周公的性格很相似,从不追求浮华和奢侈,善于享受朴实与自然带来的快乐。
周公笑着对三个姑娘说:“你们都饿了吧?是不是先吃晚饭?”
杨岩点点头,实话说她真得有点饿,飞机上的食物总是给人一种吃不饱的感觉,再加上本来就没有胃口,来到这美丽如画的农家庄园里,让她有了胃口大开的感觉。
“岩岩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小娇抢着问。
对吃杨岩是最在行了,她不假思索地说:“就吃咱们农庄自己做的食品就可以。”
“那就是我们这里的女佣现烤的面包和农庄特制的黄油了,香喷喷的保证你喜欢。”
“我去弄几个中国小菜吧,师傅吃不惯女佣炒的菜。”天娇说完跟小娇一起去了厨房。
“周公伯伯,您真会挑选地方,怎么会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杨岩发自内心地问。
“哈哈,可能我骨子里还保留着农民意识吧,当我一看到这里的农庄就爱上了,再也不想走了。”周公笑着愉快地说。
“这里真是神仙都想来的地方,我也一下迷上这里了。”杨岩一脸沉醉的表情。
“当然了,丹麦的王子都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农庄,丹麦号称是北欧的粮仓,农业非常发达,不过不像咱们中国那样的手工农业,这里完全是现代化的农业,所有的操作都靠机械来完成。我们的农庄有上千亩地只雇佣了五个工人就够了,我根本从来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他们了,领头的过段时间向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真希望无为哥他能快些离开那些是非之地,早点来到这里享受安静的生活。”一想到姜无为杨岩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周公疼爱地望着杨岩,安慰她说:“放心,无为不会有事,最多就是经受些磨难,这对他会有好处的。”
“您能确定无为哥不会有危险?”杨岩急忙问。
周公肯定地点点头,“我相信无为会没事,他具有超出常人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他受过的特殊教育,一定能够应付所遇到艰难险阻。好了,不要想得太多,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放松身心,明天让双娇姐妹俩陪你到处看看,我们农庄的南面就是大海,我们自己还有一艘帆船,等伯伯抽时间带你到海上去玩玩。”
听周公这么一说,杨岩的情绪又高涨起来,虽然不太理解周公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相信周公,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就喜欢乘船出海了,蓝色的大海,美丽的白帆就像在梦中一样。”
“哈哈……航海是这里很多人的爱好,对他们来说,拥有一艘船才是真正的生活品位,所以这里很多人的航海技术都不错,懂得看海图和如何见风驶舵。许多家庭都有单桅帆船,休闲的时候全家人和朋友们一起到外海几个岛屿间做几天的航行,享受真正的生活。”
两人正说着话,天娇从客厅一侧的走廊走了进来,笑着对他们说:“晚餐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我们先去吃饭。”周公说着话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亲切地拉住杨岩的小手,像领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牵着她去餐厅。
杨岩刚到餐厅门口就闻到了香气扑鼻的烤面包味,她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金黄色刚出烤箱的面包,“哇,真的好香。”望着色香味俱全的面包,让她有垂涎欲滴的感觉。
桌上还有几个菜,有煎牛排,生菜沙拉,烤土豆片上面撒着农庄里自己种的绿油油的切成碎丁小葱显得特别好吃。
四个人坐下后,杨岩指着桌上的几个菜笑着问天娇,“这就是你做的中国菜?恐怕没有一点中国味。”
“嘿嘿……在做菜方面我就这么大本事了,这算是最拿手的了。”天娇腼腆地笑着说。
小娇拿起一片热热的面包抹上丹麦农庄特制的黄油,这是一种由动物油与植物油混合起来,略带咸味的黄油,然后递给杨岩。
“尝尝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农庄自己制做的面包和黄油,在其它地方绝对吃不到的。”
杨岩轻轻地咬了一口,一股特殊的味道散布在口里,随着嚼几下后香气又萦绕在鼻腔里,非常的好吃,杨岩忍不住连连点头,“真好吃,味道特别美。”
周公吃饭也很简单,喝了一杯红酒,几片面包,吃了一块牛排和烤土豆片就可以了。
他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对三个姑娘说:“你们慢慢吃,吃完后你们姐妹俩带岩岩去客房,另外明天一早我要外出几天,你们三个在这里看好家,可别贪玩把什么都忘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后再说。”
“周公伯伯,您不用管我,您快去忙吧。”杨岩知道周公有许多事情,另外当着周公的面也放不开,他离开后她们更热闹。
周公也看出了三个人的心思,微笑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看着周公走出餐厅,三个女孩马上露出了原形,有说有笑地谈论起来,一个说到海边去游泳,这个说在庄园周围玩,杨岩兴奋地对双娇说:“慢慢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无为哥来。”
等三个人吃完晚饭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时西边的天色才暗下来。双娇领着杨岩踏上木头楼梯来到二楼,她们把杨岩带到客房里,知道她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肯定累了,也就不再打搅她,向她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杨岩一点也没有睡意,也许客房许久没有人来住,房子里有些闷气。杨岩先推开落地的木窗,然后洗了个热水澡。
从卫生间里出来,杨岩穿着轻柔的真丝睡裙走到窗前,想不到窗口正朝着大海的方向,远远望去,古铜色的一轮月亮悬在远处的海面上,海水在月光下缓缓地闪动着,衬托出树林和农舍的轮廓。轻柔的海风夹杂则快要成熟的麦香飘进窗内,比美酒更能让人陶醉。
望着宁静的夜景,杨岩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又想了无为,忽然产生了给他打电话的冲动,拿起手机后想起来无为说的绝情话,又把手机放下了,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杨岩被唧唧喳喳的鸟鸣叫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窗前,猛然被这早晨的美景吸引住了。
在早晨柔和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杨岩才真正看清楚北欧乡村的美丽景象。平静蔚蓝的大海在阳光下犹如一块蓝宝石,撑着白色船帆的船只来来往往,连接着大海的是岸上金黄色的麦田,然后就是房舍周围绿油油的草地,丰富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杨岩猛然间领略到纯真的色彩带来的冲击,是语言难以描述的美丽。
杨岩陶醉在自然的美景中,忽然听到原木房门响起轻轻的敲击声,杨岩打开房门,原来是双娇姐妹俩来叫她吃早餐了。
“睡的怎么样?还习惯么?”天娇关心地问。
“非常好,在这么幽静和谐的环境里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刚刚是小鸟把我唤醒的。”
“赶快洗漱吧,吃过饭后,我们带你在农庄里转一圈,记住千万不要化妆,好好地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小娇抢着对杨岩说。
早餐后,双娇陪伴着杨岩出去,到农庄周围转转。
她们住的房屋后面就是一块草地,还有一片灌木和几棵野苹果树立在那里,树边是一个不大的池塘。顺着田间的小路向前走,已经有零散的农夫在田里工作了,这里机械化程度很高,没有人多的那种大场面的播种和收割,几个人就管理着上千亩的农田。有一块地里正有大型的机器在翻地,引来大群的白色海鸥在肥沃的田里觅食。
阳光逐渐强了起来,三个人顺着两侧长满灌木的小路走着,这个季节已经结出果实,可以随手摘下来放进嘴里,各种莓子的味道都非常新鲜,让杨岩感觉到了与超市卖的水果有决然不同的味道。
杨岩好奇地说:“真是奇怪,我尝着这里的水果怎么与以前吃的味道不同?都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城市里吃到水果为了便于运输,都是在六七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然后再靠人工催熟,而你现在吃到完全是自然成熟的果实,味道肯定不同了。”天娇笑着解释说。
小娇也抢着对杨岩说:“而且我们这里的水果蔬菜使用的都是有机肥料,对人体没有一点危害,你看摘下来就可以直接食用。”小娇说着话摘下了一颗红红的果子塞到自己嘴里。
“想不到你们俩知道这么多,快顶上半个专家了。”杨岩开玩笑地说。
“哈哈,我们没事听咱们农庄里的工人讲的,事实上我们对种田是一窍不通。”
三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前走,听到远处大片麦田深处传来收割机有节奏的突突声,而收割后的地里,麦秆被机器扎成长方体,散落在起伏的田野上,在阳光下映衬着远处的大海,看着这让人醉心的乡间美景,感觉就像徜徉在童话般的油画里。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朝回走,回到后院的小树林时天娇采了些红色的小欧丁香果子,说要用来做甜食。
杨岩笑着对她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在牌桌上甩手就是上百万,真是打死我都不相信。”
“为什么?”天娇不解地问。
“因为你们在这宁静幽雅的农庄里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我没法把险恶的充满尔虞我诈的赌场跟这联系起来。”
“有的时候我们自己也不相信,今天生活在这童话般的世界里,明天也许就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可能这就是生活吧。”天娇感慨地说。
三个人边说边回到农庄里,天娇又要亲自下厨做菜,她笑着对杨岩说:“我不喜欢当地的女佣做的菜,所以清闲的时候都是自己做菜吃。”
“那我帮你吧,刚好也学一手。”杨岩高兴地说,她也沉醉在这种悠闲的农家生活中,她现在终于体验到为什么周公会居住在这里。
天娇又要准备做烤土豆,这可能是她最拿手的菜了。把土豆去皮然后切成片,蘸上打匀的农庄鸡蛋汁,放在铁托盘上,均匀地撒上调料,再把从菜园里采来的青葱掰碎撒在上面,还有切碎洋葱丁,把奶酪用箅子刮成丝铺在上面,最后放到烤箱里,不一会儿香气缓缓地从里面冒出来,弥漫到整个厨房里。
小娇唯一会做的菜就是把刚从菜园里采来的各种新鲜蔬菜,洗干净后切成大块,然后拌上沙拉酱作出蔬菜沙拉。
三个人吃着自己做的菜感觉特别香,杨岩沉浸在这种与世无争的乡村生活中,然而温馨宁静的生活没过几天,就随着周公的回来被打破了。
听到周公回来,三个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客厅,忽然发现周公的神色有些不对。
天娇急忙问:“出什么事情了师傅?”
周公看着杨岩说:“岩岩,无为出事了?”
杨岩听到这句话立即花容大变,焦急地问:“周公伯伯,无为哥出什么事了?”一边说一边着急的掏出手机准备给无为打电话。
周公摆摆手,轻声说:“不要打了,无为的手机打不通了,我已经试过了。”
“无为哥到底出什么事了,那阿仑的电话呢?”杨岩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都打不通,我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张忆鲁的电话,阿仑为了探听东南亚新帮的信息,去接近阮兴国,不想被对方识破扣押了起来。无为去救阿仑中枪后跳进了海里下落不明。”
周公的话像一声闷雷炸响在杨岩的耳边,顿时把她打蒙了,半天才缓过来,她怔怔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周公伯伯,您不是说无为哥不会有危险吗?可现在……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回温哥华……”杨岩说着话就要转身走。
周公急忙叫住她,“岩岩,你听我说,无为是我的徒弟,伯伯跟你一样也很着急……”
“周公伯伯,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杨岩忽然感觉自己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如何才好。
“岩岩请相信伯伯,我看无为的面相绝不是这么短命的人,他这次是要经受大的磨难,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我同意你回去寻找无为,因为无为是所有问题的焦点,他失踪后温哥华会暂时平静下来,你回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那我现在就走……”杨岩还没的等周公讲完,就要着急离开。
“岩岩,先不要急,听伯伯把话说完,你到温哥华后先去找大帮会的张忆鲁,把情况问清楚后再去找无为,他一定会帮助你。”
“嗯。”杨岩点了一下头,现在她的心已经飞回了温哥华。
“师傅,我们是不是一起陪岩岩去?”天娇问周公。
“不,你们去了也与事无补,另外你们还有其它事情,你们俩也马上准备一下,去机场把岩岩送上飞机,你们俩也随即乘飞机去英国,我得到消息,我们注意很久的一件文物在英国出现了,这是件国宝级的文物,你们一定要把它拿回来。”
“是师傅。”
“好了,你们三个马上准备一下,立即去机场。”
?
得到姜无为失踪的消息后,杨岩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飞到温哥华。绝代双娇姐妹俩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三个人上了奔驰旅行轿车,驾车离开庄园。
奔驰旅行轿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去机场的公路上,杨岩总感觉车跑得太慢,不停地催促天娇快点。
天娇理解杨岩此时的心情,安慰她说:“岩岩,别太担心了,师傅不是说无为大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真不放心让岩岩姐一个去,师傅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去?”小娇轻声说。
“周公伯伯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们放心我能应付的。”杨岩反而安慰双娇姐妹。
“岩岩记住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从师傅的神态上能感觉出我们这次肯定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态,以前从未见师傅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不过猜不出是哪个方面的问题,是无为大哥的事情还是有其它方面?”天娇对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正如天娇猜想的,周公的确感觉这次事态很严重,他从张忆鲁的电话中得知是沙漠之鹰雇佣黑帮对付将无为。虽然周公对沙漠之鹰所属的飞鹰组织有所耳闻,但是对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却并太不了解,因为这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行动极为严密,外界对他们知道的很少。
周公没有想到竟然是飞鹰组织要暗杀无为,因此他要亲自出马调查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他知道只有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才能防御对方的进攻。
最令周公担心的还是姜无为的身份,自从无为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的老师欧阳鸣博后,周公就隐约猜测到他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未得到证实,周公不便于表明自己的身世。同样飞鹰组的出现也让周公感觉到与宝藏有关,这个无孔不入的走私集团,他们的能力超出人们的想象。
到达哥本哈根机场后,杨岩和双娇就分手了,她们要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
哥本哈根机场是北欧重要的航空枢纽,进出港的班机非常繁忙,世界各国的主要城市从这里基本都有班机直飞。
杨岩查看了一下,去温哥华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今天没有飞往那里的班机,但是她等不及了,决定先到北美再说,两个小时杨岩上了一架飞往纽约的飞机。
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在第二天早上到达纽约,杨岩马不停蹄换乘飞温哥华的飞机,又飞了七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在飞机上杨岩就已经考虑好了,先去找王姬把情况了解清楚。在温哥华她只认识王姬,杨岩相信王姬一定能帮助自己。
当杨岩搭出租车来张忆鲁的家门前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一种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别墅前的花园里落满了树叶,草坪也多日没有修剪了,显得有些荒凉。她走到楼房门口,按了几下门铃。
很快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女佣模样的人露出半边身体,上下打量了杨岩一下,然后警觉地问:“请问小姐找谁?”
“我叫杨岩,来找张夫人,麻烦你转告一声。”
“好的,请等一会儿。”女佣说完又把房门关上了。
女佣的行为让杨岩感觉很奇怪,大白天的怎么搞的这么紧张,如临大敌似的。
过了二三分钟,房门重新打开,王姬激动地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抓住杨岩的手,“杨小姐,你从什么地方来?自从那天你离开医院后就再也没见到你,我问过忆鲁,他说你离开温哥华了。”
“不错,我是离开这里了,我这是刚从欧洲赶过来,下飞机就直接来找你了。”
“光顾说话了,快先进来。”王姬拉着杨岩的手走进客厅,女佣走到外边把杨岩的旅行箱拿进来。
杨岩在客厅坐下,王姬问她,“杨小姐喝点什么?”
“来杯白开水就可以。”杨岩说着话朝四周看了看,问王姬,“大姐,张会长没在家?”
一听杨岩这句话,王姬的脸色陡然一沉,神情也变得很凄凉,语气沉重地说:“杨小姐,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帮会也出了大事……”
“出什么事情了?”杨岩急忙问,她从王姬的表情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先是你们的那个同伴阿仑被新帮扣押了,姜先生为了去救他也失踪了,第二天早上忆鲁召集大帮的元老在这里开会,商量对付新帮的事情,没想到东南亚人先下了手,冲进来把他们几个全部绑架走了……”
“这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到今天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王姬着急地说。
“你们没有报警吗?”杨岩问。
“这种帮派之间的争斗双方从来就不惊动警察,马晓林说他会解决好一切,可从他离开这里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就听到你来了。”王姬满脸忧愁地说。
“我听说阿仑被救出来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杨岩紧接着又问王姬。
“不错,在忆鲁他们出事前的晚上,马晓林带人把阿仑救出来了,好像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大姐,我必须马上见到阿仑,您能带我去找他吗?”杨岩听到阿仑的消息,立即焦急地对王姬说。
王姬立即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你等一下,我去换换衣服马上就走。”王姬说着话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五分钟后,王姬就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福特双排皮卡车,杨岩上车后,两人就朝医院赶去。
在阿仑的病房外,马晓林安排的两个人在走廊里来回溜达,名义上是保护阿仑,实质是在监视他。马晓林在大帮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前,还不能让阿仑离开。
监视阿仑的两个人见王姬陪着一个姑娘过来,立即迎上去,笑着说:“夫人好,您来了。”在王姬面前他们还不敢太放肆了。
“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王姬问。
“是马会长安排我们在这里保护阿仑的。”一个人急忙说。
王姬听到这话一愣,“马会长?马会长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噢,马会长就是马晓林,昨天刚当的会长,已经对帮内的兄弟们宣布了,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这个家伙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另外一个发现事情不妙,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说:“你少说两句吧。”
随后陪着笑脸说:“夫人是来看阿仑的吧,他就在里面,您请进。”说着话急忙上前推开病房的门。
王姬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走进了病房,她心里想怪不得马晓林这两天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原来是趁忆鲁出了事他夺了大权,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杨岩跟在她身后走进病房。
阿仑正背靠在床头,半卧在病床上,忽然见王姬和杨岩走进来,他猛然在床上坐直了身体,喊了声岩岩,就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杨岩见阿仑的身上还缠着绷带,脸上依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忍不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刚来温哥华的时候是四个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见到阿仑如同见到亲人,杨岩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难受。
“岩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阿仑自责地说,看得出他的心里非常痛苦。
“阿仑,这怎么能怪你,你快告诉我当时的情景,无为哥到底怎么样了?”杨岩焦急地问。
阿仑把当时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对两人讲了一遍,最后说:“大哥的确是中了好几枪,不过他跳进大海后他们并没有发现大哥的踪影。”
“这么说姜先生有可能还活着。”王姬在旁边轻声说。
“无为哥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得到他还活着,周公伯伯也说无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要经受大的磨难而已。”杨岩用坚定的语气说。
“对,我也相信大哥还活着,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大哥这么顽强一定能活下来。”阿仑也肯定地说。
“阿仑,我们必须去找无为哥,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我们去找他,还记得死亡谷吗?当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们一定能找到我,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无为哥终于找到了我。”
阿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低声对杨岩说:“岩岩,你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
杨岩见阿神仑秘的样子,不解地问:“怎么了?”
阿仑指指门口,示意杨岩过去看看,杨岩起身走到门口,探身向走廊两边张望了一下,随手把门关上,然后走回来,好奇地说:“没有人,什么事这么神秘?”
阿仑望着王姬,压低声音说:“请您回去转告张会长,让他一定注意马晓林,我怀疑他跟东南亚新帮勾结在一起。”
王姬一把抓住阿仑的手,表情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被救出来之前,听到两个人说把他们枪里的子弹都换成空包弹,而且说有人要来救我,当时我就感觉很奇怪,他们不但知道有人要救我,还把子弹都换成打不死人的空包弹,说明他们跟救我的人一定有联系,后来我发现救我的人竟然是马晓林,所以我怀疑他与东南亚人有勾结……”
王姬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心里全都明白了,她嘴里轻声地说:“你怎么不早说,你应该早告诉忆鲁,让他有所防备,哎……”
“当天晚上张会长来看我的时候,我想提醒他,可是马晓林一直跟在他身后,我没有机会说,这两天马晓林的人又死死地盯住我根本脱不开身……”
王姬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晚了,都晚了,马晓林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阿仑急忙问。
杨岩也听明白了,她轻声对阿仑说:“就在你被救出来的第二天早上,新帮的人把张会长和帮内的几个元老一起绑架了,至今下落不明。而且我们刚才在进门前听到外面那两个人说,马晓林已经坐了大帮会的会长。”
“怪不得这两天没有见到张会长来,原来是这样……”阿仑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行,我必须逃出去,现在必须靠我们自己了,我绝对不能让马晓林的阴谋得逞,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马晓林的人在外面守着,你怎么能出得去?”杨岩着急地说。
王姬看着阿仑担心地问:“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去?”
“没关系,我受得都是皮外伤,就是疼点没有什么大碍,不影响行动。”阿仑故意轻松地说。
王姬听阿仑这么说,她拿出车钥匙递给杨岩,“我想办法把外边的两个人哄骗到一边去,你们俩开着我的车偷偷离开医院。”
杨岩接过车钥匙,随后扶着阿仑从床上起来,帮他穿上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王姬见差不多了,就朝杨岩和阿仑点点头,然后走出病房,杨岩急忙跟过去,把身体贴在门口,偷偷探出头去,看见王姬对外边的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两个人跟在王姬身后朝走廊一端走去。
杨岩急忙朝阿仑挥挥手,然后扶着阿仑的胳膊,迅速离开病房,向走廊的另一端跑过去,走廊的尽头是安全通道,两人顺着楼梯快速地下到楼底,然后一溜烟跑到停车的地方。
杨岩急忙打开车门,把阿仑扶上车,随后发动起车离开了医院。驶出医院后,杨岩问阿仑,“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
“去郊外,大哥早就租了一个秘密的落脚点,没有人知道那里。”阿仑给杨岩指着路,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张磊帮助租用的别墅。
杨岩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里,然后随阿仑来到客厅。她四处巡视了一下,对阿仑说:“你们真会找,这里非常偏僻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
“你离开温哥华后,大哥担心有人监视我们,就秘密地租下了这里,连大帮会的人都不知道,很安全。现在看来多亏瞒着他们,否则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杨岩坐到阿仑对面的沙发上,问他,“阿仑,你说我们怎么去寻找无为哥?”杨岩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阿仑想了想说:“我们只能先从大哥落水的那个小镇找起,如果没有就沿海岸一点一点的打听,只要他上岸总会有人看到他。”
“也不知道无为哥伤得重不重?又带着伤跳进海里,哎……”杨岩忧心忡忡地说。
“当时看到大哥中枪躺在甲板上,我也不清楚伤在什么地方了,不过我看他突然又跳起来,瞬间就干掉了他们四五个人,出手非常快,不像是伤得很利害,不过……不过……”阿仑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杨岩催促他说。
“大哥跳进海里,最要紧的不是他的伤,而是海里的鲨鱼,他全身都是血,鲨鱼对鲜血特别敏感,能感知几公里外的血腥,我最担心的是……”阿仑不敢再说下去。
杨岩猛然站起来,大声说:“你别说了……不会的……无为哥不会的,他一定没有事……”
“吉人自有天助,我也相信大哥不会有事,我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就去寻找大哥。”阿仑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最好是有大哥的照片,可以拿着让人辨认。”
“这个好办,我的手机里存着无为哥的照片,我马上出去放大几张。”杨岩说着话就要出去。
阿仑赶紧拦住她,特意叮嘱说:“岩岩,你出去后一定注意,千万不能让新帮的人和马晓林知道我们在找大哥,否则还会给大哥带来危险。”
“我知道了,我再给你买几件衣服,你看你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一出门就能让人认出来。”杨岩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去车库把福特车开出来,然后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