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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乐归虽然不算矮,但在平均身高一七五以上的大美人里,还是显得有点不够看,一眼望去就像是平坦的地面上突然多了一个凹坑,最要命的是献艺的衣裙都是统一发的,穿在别人身上晃晃荡荡,穿在她身上就有点紧绷了……还长。

    和帝江对视一眼的功夫,她便不小心踩到了裙摆,险些摔个大马哈。

    帝江:“……”

    其他人:“……”

    空气有一瞬凝滞,乐归假装无事发生,提了提差点被踩掉的裙子继续跳舞,一起献艺的美人们一瞬之前还在为她捏一把汗,一瞬之后就开始佩服她的心态。

    当着尊上的面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却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跳,这算什么,不知者无畏吗?

    献舞还在继续,乐归跳到最后越来越吃力,看周围人微妙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此刻就像一只混进白天鹅里的小肥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滑稽。她又一次向帝江传递求救的目光,帝江却默默别开脸看向了窗外。

    乐归:“?”

    “他是觉得丢脸,”一直被她别在腰上的镜子幽幽开口,“他活了上万年,估计还是第一次知道丢脸是什么滋味。”

    乐归:“……”

    【大爷的我是因为谁才被迫年会表演啊!】

    乐归被半透明面纱遮挡的脸上满是悲愤,见帝江迟迟不看过来,终于忍不住上前……于是全场的人都看到她直冲帝江去了,已经站岗站了多日的仙凡两界大佬们精神一震,仿佛无聊了许久终于有热闹可看。

    她要干什么?刺杀帝江?那可真是太好了。

    合欢宗游走于仙魔两派,看似左右逢源,实则谁都没有真正将她们归为自家阵营,若是她们的人刺杀帝江,失败了也不关仙凡两界的事,若是这人修为深不可测,他们也不介意相助一二。

    相比其他宗门看热闹的心态,合欢宗宗主吓得脸都白了,乐归是她执意要带过来的,若真是做出胆大包天之事,那整个合欢宗都脱不了干系。她心下一沉,当即就要出手阻止,下一瞬却看到乐归直接绕过帝江面前的桌案,直接挤到了他旁边。

    看样子不是刺杀,是勾引。在场的有人失望有人松一口气,但看向乐归的眼神无一例外充满悲悯。

    ……胆大包天的女人,只怕是全尸都留不得了。

    即便是仙界至尊的座位,坐两个人也略显拥挤,帝江随意地扫了眼努力挤自己的某人,淡淡开口:“想死?”

    看!他要杀人了!众人同时一激灵。

    “不想死,想你。”乐归也意识到座位太挤了,于是直接蹭到他腿上坐下。

    【嗯,这样就松快多了。】

    看到她大胆的动作,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又赶紧闭上嘴。

    众目睽睽之下,帝江捏着酒盅的手渐渐擡了起来,朝着的方向是乐归的脖子。

    看来是打算直接掐死,又或者把酒盅塞进她的喉咙。众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对不知死活的小姑娘充满同情,但也没有谁出来劝说。

    但帝江的酒盅却突然停在了半空。

    乐归顿了顿,犹豫地拨开面纱尝了一口,一股尖锐的辛辣直冲脑门,她趴在帝江身上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都随之颤动。

    帝江无语地扫了她一眼,手指突然点在她的眉心。

    乐归一个激灵,一边咳一边握住他的手:“尊、尊上,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吧。”

    【他竟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像上次一样玩弄我!大魔头的口味果然很重!】

    帝江面无表情,直接戳着她的脑门注入灵力,乐归只觉头脑一阵清凉,嗓子里原本火辣辣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乐归轻呼一口气,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他了,虽然帝江不知道她刚才想了什么,但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讨好地揪住他一点衣袖:“谢谢尊上。”

    帝江也不理她,还是将酒盅递过来,乐归殷勤地答应一声,伸着手够来酒壶为他斟酒。

    ……就这样?不杀她?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唯独合欢宗宗主心情有些复杂。几千年来她为了讨好帝江,不惜将全宗门最美最媚的弟子全都送到无忧宫,结果一个个去了之后不是洒扫就是擦窗,这么多年连低云峰都没去过,她原以为帝江是不近女色,现在看来……分明是口味独特。

    早知道他喜欢这种,她这些年还费那么多劲儿干什么。

    “橘子,你要好好服侍尊上,不得对尊上无礼。”她及时出来刷存在感。

    “橘子?”帝江看向乐归的眼神若有所思。

    乐归有点羞涩:“是弟子的名讳。”

    “真蠢。”帝江轻描淡写地评价。

    【橘子的名字蠢,关我乐归什么事,要不是怕你的疯批行为连累到我,你以为我t想用假名字?】

    “你最蠢。”帝江补充一句。

    乐归假装没听到,将斟满酒的杯子抵到他唇上:“尊上喝酒。”

    帝江看她一眼,勉为其难地喝了。

    他是勉为其难,但在其他人眼里却非同一般了,谁也没想到已经在登天阁冷了这么多天脸的帝江,会在合欢宗一个小小的弟子面前缓了神色,而且看起来这个弟子还是个天生不能修炼的废灵根。

    他喜欢这种?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和疑惑。

    “……尊上,他们好烦人啊。”乐归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于是悄悄嘟囔。

    帝江已经接过酒盅,不紧不慢地喝着酒,闻言只是随口问一句:“那就全杀了?”

    众人虎躯一震。

    乐归的声音很小,他们又因为乐归离帝江太近不敢偷听,所以并不知道乐归说了什么……但帝江又没刻意压低声音,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啊!什么叫全杀了,这个‘全’指的不会就是他们吧?

    乐归听到帝江的话也愣了愣,并且毫不怀疑自己要真点头了,他会立刻把这些人都杀了。

    帝江迟迟等不到乐归的回答,便低头看了过去,结果恰好看到乐归一脸暗爽的表情。

    【这就是祸国妖姬的待遇吗?突然体会到了妲己的快乐,帝纣王为博我一笑烽火戏诸侯……哦,那不是纣王干的事,但也没区别了。哎呀呀真没想到我乐归也有成为妲己的一天,果然是人的魅力太大挡也挡不住吗?】

    “把你也杀了。”帝江看不得她这么高兴。

    乐归:“?”

    虽然早就习惯了帝江的喜怒无常,但看到他这么喜怒无常,乐归还是震惊了,以至于接下来每一秒钟都无比老实,靠在他怀里各种端茶递水,生怕这哥一个不高兴把她也杀了。

    还好,长期跟老板高压相处的经验,让她无师自通掌握了一整套给老板顺毛的本事,一直到献艺结束,帝江都没有再说什么杀不杀的。

    最后一声琴音结束,帝江懒散地看一眼阁内众人:“本尊要休息了,都滚吧。”

    【好拽,好嚣张,尊上你这样很容易拉仇恨的。】

    乐归狐假虎威:“都退下吧。”

    帝江:“你也滚。”

    乐归一愣:“我?”

    帝江面无表情。

    【……早知道刚才就不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了。】

    乐归满心怨气却不敢吱声,只能不情不愿地从他腿上起来。其他人已经被帝江无声折磨了太久,听到他说滚后犹如拿到了特赦令,早已经马不停蹄离开,合欢宗一众人也顺从地低着头往外走了,只剩乐归一个人还在慢吞吞不肯离开。

    “真让我走啊?”她有点不情愿。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在山下玩的时候不想来找他,可这会儿找到他了又不愿意再分开。

    “我想跟着尊上。”乐归可怜兮兮。

    帝江扫了她一眼:“山下好玩吗?”

    “……虽然想跟着尊上,但尊上不让我留下肯定有你的道理,我无条件选择顺从尊上。”乐归说着,突然揪着衣袖在他脚上擦了擦,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只是跑到门口又忍不住停下,“尊上,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帝江扫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认识,免得试炼大会开始前,本尊还得给你捏一张陌生的脸。”

    乐归撇了撇嘴:“知道了。”

    “不问为什么?”帝江眉头微挑。

    乐归哼哼:“反正你总有你的道理。”

    帝江愉悦地笑了一声。

    乐归现在已经对他的笑有了应激反应,一看就赶紧跑了。帝江啧了一声,这才缓慢地看向自己的脚。

    她刚才擦得用力,脚背上有点泛红,但之前杀人染上又懒得收拾的血迹也没了。

    乐归一口气跑了很远,才扶着树呼哧呼哧喘气:“吓死我了,尊上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山下玩的事,你告诉他的?”

    “我都没见到他,如何告状?”镜子不悦开口,“他是感应到了我身上与他同源的魔气,知道我们已经到了。”

    乐归捂住小心肝:“好可怕!”

    ……现在知道可怕了,赖在山下不肯来找他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可怕?镜子都懒得理她,事实上自己从上了山之后,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以至于魂灵都有些暴躁。

    乐归没有察觉它的变化,缓了缓神才去找合欢宗大部队,只是刚走两步就突然停下了。

    “又怎么了?”镜子和她搭档才几天,已经快要麻木了。

    乐归一脸新奇地晃了晃脚腕:“我的脚不疼了诶。”

    这几天本来就脚疼,再加上一直练舞,脚踝的扭伤已经有发炎的意思了,没想到这会儿突然恢复如初,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哦,那你运气真好。”镜子随口一说。

    乐归仔细检查自己的脚踝,眼睛亮晶晶。

    回到合欢宗大本营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哟,这不是我们一步登天的小师妹么,”刚一进合欢宗法器打造的院子,便有人出言嘲讽,“怎么不在登天阁服侍尊上,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了?”

    “她倒是想服侍,刚才不还像女主人一样让我们都退下么,结果尊上下一句就是让她也滚。”

    “以为有前人成功了,自己便也可以么,难怪一个凡人好端端的要往山顶爬,原来是为了勾引尊上。”

    众人想起刚才的场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前对乐归还算和善的师姐,这一刻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淡漠。

    乐归对这种情景可真是太熟悉了,当初在敝犴台时不就这样,她安安分分当个小透明时,众人对她也是有些善意的,可当她要去低云峰了,那点善意便立刻变成了不甘与嫉妒。

    大家都是为了获得尊上青眼日夜不休地努力,凭什么到最后一个最差的轻易就赢了她们?乐归理解这种心情,但这次没有惯着:“尊上刚才说试炼大会结束后带我回低云峰。”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宗主及时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是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内容:“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回房歇息。”

    “是。”

    众人纷纷回屋,最后只留乐归一人还站在院子里。

    “宗主,我住哪呀?”乐归好奇。

    宗主露出和缓的微笑:“你住最大的一号厢房。”

    “好的。”乐归答应一声就去找一号厢房了。

    宗主本以为会得到她的感激,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微微一愣后又叫住她:“橘子。”

    “弟子在。”乐归停下。

    月光下,宗主盯着她看了许久,笑道:“你今日能得尊上青眼,我真心为你高兴。”

    “多谢宗主。”乐归本来想行个弟子礼的,无奈那动作实在太复杂,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宗主也不介意:“你日后到了魔界,切记所言所行皆代表合欢宗,在尊上跟前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乱来,若是可以……据说无忧宫机缘无数,你发达了,也莫要忘了宗门,相互扶持,才得长久。”

    “是,弟子知道了。”乐归乖乖回答。

    她没有明艳的长相,也没有曲线完美的身材,但一双眼睛生得干净真诚,叫人一看便忍不住相信。

    宗主看着她这双眼眸,露出满意的笑:“时间不早了,去歇着吧。”

    乐归答应一声便回房了。

    事实证明合欢宗宗主说得没错,给她的果然是最大的一间房,她一进门便看到一张柔软的床,欢呼一声扑了上去,整个人都埋进了厚实软和的被子里。

    “至于吗?”因为她翻来覆去打滚而掉出来的镜子嫌弃道。

    乐归:“至于啊!我在山下住的可是杂役房!就算跟合欢宗认亲之后,也住的是最差的那间。”

    镜子轻嗤一声,想起她刚才答应合欢宗宗主要互利互惠的事,便好奇地问一句:“你真要跟合欢宗结盟?”

    “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乐归想了想,笑了:“怎么可能!虽然她替我省了几天的脚程,让我顺利在试炼大会开始之前到达山顶见到尊上,但不代表我就欠她恩情了。”

    乐归哼哼一声,又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愿意让我去献舞,是因为想复刻一个凡人勾引尊上的奇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敢说她没想过失败了会怎么样?”

    失败了,就是生死难料,不过对于合欢宗而言,一个连宗门都没回过的凡人弟子的生死,似乎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镜子闻言沉默半晌,缓缓说了句:“倒是难得见你不犯蠢。”

    “……我本来就不蠢好么,”乐归哼哼,“我可t厉害了,你没看我刚才把她们都怼了吗?要是以前,我肯定笑笑就过去了,但现在我偏不。”

    “有尊上撑腰了不起了哈。”镜子嘲讽。

    是因为帝江?乐归眨了眨眼睛,倒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心情竟然还有点奇妙。

    夜已经深了,乐归打着哈欠把镜子摆到桌子上,往床上一扎就睡着了。

    前几天她一直被合欢宗宗主用各种丹药吊着练舞,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肯定能睡上个一天一夜,可又隐约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过了子时,她又一次惊醒。

    原本总是坐在镜子前的小女孩鬼,如今却坐在床边,用血糊糊的两个眼洞盯着乐归,一头长发有些散落身后,有些就这么随意堆在床上,乐归略微一动,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发丝在往自己手指上缠。

    虽然已经在深更半夜见了她许多次,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离得如此之近,乐归这才发现她不止手腕上有各种血洞,就连脖子上、锁骨上,能看到的所有地方几乎都有,每一个洞都是红黑红黑的,几乎要将她骨瘦如柴的身体钉满。

    乐归出生于一个高考大省,整个高中时期都处于一种紧绷而麻木的环境里,当时的生活太死气沉沉了,所以每到一月一次的放电影时间,大家专挑各种重口味的恐怖片播放,企图给沉重的生活注入一点活力。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深刻认识到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的区别有多大,丧尸可怕吧,但它追着你嗷嗷叫的时候你最多是感觉害怕,害怕之后就没什么情绪了,反而是中式恐怖里,平静的夜晚,无人的厕所,一双莫名其妙的绣花鞋,其他什么都没有,却足以让人越想越怕、后患无穷。

    就像此时此刻,一个浑身血窟窿的小女孩,无声地坐在床边看着你,要比那些动不动就追着人咬的精怪可怕千百倍。

    乐归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默默闭上眼睛,把手和脚都缩回被子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拼命催眠自己,却感觉鼻尖一痒,就好像有谁的头发丝落在了她脸上。

    乐归:“……”

    黑暗之中,寂静无声。

    许久,沙哑粗糙的声音问她:“你看见我了吗?”

    乐归抖了抖,默默把被子盖过头顶。

    可声音却还是毫无阻碍地传了进来:“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

    乐归:“……”

    “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在颤抖?”

    “哭了吗?你看看我呀,为什么不看我?”

    “……我忍你很久了!”乐归崩溃到极致突然大爆发,被子一掀把小女孩鬼盖住,梆梆给了她几拳,“王八蛋死镜子,真以为我认不出你吗?就算想吓人麻烦也把那破锣嗓子藏一藏啊我去你大爷的!”

    小女孩鬼:“……”

    乐归发泄完,冷静了,把被子重新掀开,小女孩鬼坐起来,伸出火柴棍一样的手试图把头发整理好,结果越整理越乱。

    乐归看不下去了,黑着脸帮她把头发拢好,又分成三股编了个麻花辫。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光是编辫子都花了不少时间,小女孩鬼默默坐在那里,任由她随便搞。

    编完头发,四目相对……如果小女孩鬼那俩血窟窿算目的话。

    “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先知镜的?”她哑声问。

    乐归冷笑一声:“出了魔界又见到你之后。”

    谁家厉鬼天天跟着一面破镜子啊,而且镜子自己也说过它是有魂灵的。

    镜子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暴露了,一时有些沉默。

    “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为什么要一直吓我?”这回轮到乐归质问了。

    镜子不屑:“谁一直吓你了,我前些日子是因为被主人打得重伤,无意识魂灵出窍。”

    “那今天呢?”乐归反问。

    镜子:“……今天是故意的。”

    乐归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没等她再说什么,镜子已经从床上跳下去,慢吞吞朝摆在桌子上的先知镜走去。

    午夜,头发及地的血糊糊小女孩轻飘飘地离开,怎么看怎么恐怖,但乐归愣是看出一丝尴尬。

    “干什么去?”乐归调侃。

    镜子:“睡觉。”

    说着话,魂灵化作白烟飘进了镜子里。

    乐归:“……”

    深夜吓人反被人揍这件事,看得出来对镜子的打击不小,翌日一整天都没再出现,不仅是魂灵没出现,连镜面里的小花也没了,巴掌大的镜子看起来真的只是一面破破的镜子,乐归不能去找帝江,又隐隐被合欢宗其他人排挤,这会儿连唯一跟自己说话的家伙都没了,让她感觉有点……寂寞。

    好在这种寂寞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三界试炼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试炼大会一共四场,第一场是所有参赛者登上同一座比试台,各仙门法器攻击齐发,直到淘汰得只剩一半选手,第二场则是随机抽签一对一,等于再淘汰一半,第三场就更直接了,剩下的人依然是同一个比试台上大乱斗,直到决出第一名。

    至于第四场,则是参与者不论淘汰与否都可以参加的秘境试炼,根据前三场比赛的结果,参与者可以自行组队,一般秘境试炼危险重重,成绩越好的越倾向于一起走,获胜的可能性也越大……不过跟乐归没关系了,帝江只要求她走到第三场拿到第一,第四场没打算让她参加。

    【也算是有点良心,虽然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乐归站在人挤人的围观群众里,看着那些参赛的仙门弟子以各种装哔的姿势落在两米多高的比试台上,又擡头看向半空中的VIP观赏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仙界帝君和其他仙门宗主不至于像登天阁里那样憋屈站岗,但依然要把绝对的C位留给帝江,在一片毫无新意的白衣之中,帝江红衣黑袍姿态散漫,双眸紧闭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却依然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狗男人,确实长得漂亮。】

    “口水擦擦。”镜子冷不丁开口。

    乐归一秒阴阳怪气:“哟,舍得说话了呀,我还以为你要装一辈子哑巴呢。”

    镜子:“……早晚撕烂你的破嘴。”

    乐归冷笑一声,随即一脸和善地往前挤:“让一下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她干嘛呢?”合欢宗的一个师姐表情古怪,“不会是想挤到前排好让尊上看到她吧?”

    “尊上自那晚以后就没找过她,可见当时只是拿她当个笑话看,她不会觉得是真喜欢她吧?”另一人捂嘴偷笑,“魔可不像仙界那些人,若真是喜欢,只怕要拉到床上战个日夜不休才是,哪会轻易让她离开又这么久不闻不问。”

    “愚蠢凡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步登天了,可怜哟。”

    一直闭目养身帝江倏然睁开眼,以合欢宗闲话的几个弟子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人突然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修为低的当即咳血昏死,其中几个合欢宗弟子神情最为痛楚。

    乐归听到身后的痛哼,一回头便看到地上倒了一大片,顿时神情茫然:“……这是怎么了?”

    虚浮在半空中的观赏台上,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难。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仙界帝君小心翼翼开口:“尊上这是?”

    “睡迷糊了。”帝江淡定解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