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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帝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连背影都透着低气压。

    乐归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但因为他总是生气,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帝江匆匆来的这一趟,除了给她带来一个亲亲,好像还带来了很特别的安眠效果,之前怎么都睡不着的乐归一倒头就睡到了翌日晌午,眼看着就要迟到了。

    她急匆匆穿好衣服拿上镜子出门,下一秒就迎面撞上了院子里的宗主。

    【这场面好眼熟,记得在魔界要去低云峰的那会儿,丽师姐也是这样在院子里等着她……不愧是一个宗门出来的,那股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乐归敛下心思,乖乖上前行礼:“宗主。”

    “你怎么这会儿才起……”合欢宗宗主训斥到一半,倏然睁大了眼睛,“你已是金丹?!”

    “什么?”

    “金丹?”

    躲在暗处偷听的师姐们惊愕出声,有几个直接面色难看起来。

    乐归有了一次‘筑基’的经验,听到宗主说自己金丹了也是相当淡定:“啊,弟子并不是偷懒睡觉,只是一直在房中参悟,所以才出来得晚了些。”

    “你的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镜子仗着别人听t不到,光明正大地阴阳。

    乐归面不改色。

    “短短几日时间,从凡人到筑基再到金丹,看来我合欢宗还真是收了个了不得的天才。”宗主神色复杂。

    身为合欢宗宗主,还做弟子时便是宗门佼佼者里的佼佼者,一向是眼高于顶惯了,没想到自己从来都看不上的凡人弟子,竟然展现了比自己当初还要厉害百倍的天赋。

    乐归轻咳一声:“都是宗主教导得好。”

    若真是受她教导,她说不定还会高兴合欢宗后继有人,可偏偏这个弟子是她上山时随手捡的,唯一的作用便是讨好尊上。合欢宗宗主内心五味杂陈,静默半晌后淡淡道:“此次试炼,本座还想着要传授你几招,如今见你进步如此神速,倒是觉得不必了,一切等试炼结束后再说吧。”

    【还传授几招,说得可真好听,第二场和第三场之间隔了两天半,怎么没见你要传授、偏偏等到还有一刻钟就开始试炼的时候传授?还不是想趁我出发之前训斥我几句,顺便警告我可以输但不能像之前一样丢人。】

    乐归愈发乖巧:“是,宗主。”

    “行了,赶紧去吧。”宗主示意。

    乐归答应一声便离开了,等她一走,院子里愈发静谧,宗主捏诀迸出一股灵力,直直朝着柱子后面的几人去了。几人收了宗主的灵力,顿觉灵府清明不少,连忙出来向她道谢。

    “这种心性,如何修炼。”宗主淡淡说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宗主的心性也不见得多平稳吧……”有人在她走后许久,才小小声反驳。

    乐归没看到合欢宗自家的好戏,一路疾驰飞奔终于赶到了试炼台。

    看着熟悉的两米多高试炼台,乐归刚想说自己都是‘金丹’了,再用爬的也不合适了吧,结果话还说出口,镜子便自觉将她带到了台上。

    经过前两场的试炼,乐归已经成为本届试炼大会最大的看点,先前被她淘汰的那些人也都来了,想看她今日会死得如何凄惨。此刻她如此轻盈地来到台上,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观赏台上那些直接神色微变。

    “竟已是金丹!”炼器宗宗主失声道。

    中间的的位置还空着,他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赵无忧抚了一把胡子:“如此速度,还真是世间难得,可惜是合欢宗的弟子,修炼之法虽比寻常仙门快捷,但上限也低。”

    众人正惋惜时,仙界帝君笑呵呵说了句:“这样的参悟速度,即便现在改投其他仙门,想来也不会落于人下,若再修炼个三五百年,仙凡两界也算是有了后继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思重新开始活络。

    比试台上,仅存的二十余参赛者看到乐归,也一样惊讶:“你竟已经是金丹?!”

    乐归:“……”

    【完了,感觉要被针对了。】

    她瞄了一眼观赏台,见帝江还没来,便有点不安。

    想成为佼佼者,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能留到此刻的仙门弟子们,比下面围观的那些乌合之众更清楚从凡人到金丹的艰辛,如今看到乐归短短几天就跨越了寻常人或许一辈子都跨不过的实力差距,一时间都心生警惕,再没了之前的看不起。

    腰腰混迹在众人之中,眉眼沉静地看着乐归,身侧的师姐小声说一句:“待会儿先将她解决了。”

    “只怕不行,”腰腰低声道,“还是按原计划行事,才能保住名次。”

    名次不同,奖励不同,而这些奖励都是秘境里用得着的。

    师姐顿了顿,默认了她的话。

    一声钟响,一群仙凡两界的精英弟子瞬间混战成一团,有迸出的灵力蹿向乐归,乐归下意识挡住脸,下一瞬那些灵力便被镜子挡住了,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她主动还击。

    “这个凡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短短几天就有了如此修为?”台下的围观者们窃窃私语。

    有人回道:“好像是合欢宗的弟子。”

    “合欢宗的啊……”

    虽然在场的不少人都和合欢宗弟子一同修炼过,但碍于某些原因,一提到合欢宗,仙凡两界还是不少人都会露出鄙夷的神色,再看台上的乐归,眼神也多了几分轻蔑。

    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轻视的乐归游走于各仙门弟子之间,偶尔假装出手让镜子发挥一下,慢慢地就退到了旁边。

    “……我以为他们会针对我。”乐归看着打成一团的参赛者们,不得不说还有些懵。

    镜子淡淡道:“到了这一场,台上只剩下十大宗门的弟子了,为了让自家仙门的名次尽可能靠上,不少仙门都会选择先结盟清除其他对手,你结盟他也结盟,大家修为都差不多,稍微分心就会失败,哪有空管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金丹。”

    “听起来,我好像被看不起了。”乐归沉思。

    镜子:“是的,你被看不起了。”

    乐归扯了一下唇角,下意识看向观赏台,只见刚才还没人的C位,此刻已经坐了某个红黑衣袍的男人。

    还以为昨天生气了,今天就不来了呢。

    帝江察觉到她的视线,冷淡地看过来,乐归有点想笑,又想到要装不熟,于是先看看他旁边的人,确定一个个都只顾着盯自己的弟子,便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帝江喉间溢出一声轻嗤,悠闲地看着她混迹在一群佼佼者里。

    三三两两的结盟让场上的比试愈发激烈,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一方有了疲软的意思,另外几方顿时就像掏1肛的鬣狗,一股脑地扑上去撕咬。

    乐归看得心惊胆战,正寻思这群仙门弟子打起架来怎么像她家小区的那群奶奶,腰腰便手持长剑趁机杀了过来。

    乐归吓一跳,一个站不稳就要往台下倒,镜子用一股灵力将她拽回来,骂骂咧咧:“废物!你躲什么躲,我还能让你死了?!”

    “……本能反应知道吗?!”乐归压低声音。

    腰腰听不见她说话,但也看得出她念念有词,蹙着眉头再次朝她杀来。

    “反击啊!你不做动作我怎么帮你!”镜子抓狂。

    “我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乐归也快疯了,眼看着腰腰一剑快要刺进眉心,她福至心灵地闪开,伸出两根手指模仿长剑,朝着腰腰刺去。

    腰腰扯了一下唇角,下一瞬便感到一股灵力杀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她用望天宗的剑法击退了望天宗弟子?!”

    台下不知是谁惊呼一声,观赏台上的赵无忧顿觉面上无光,但碍于帝江在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神示意腰腰赶紧把人杀了。

    腰腰眉眼沉静,又一次杀向乐归,乐归比着剑招正要还击,便听到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和帝江究竟搞什么鬼?”

    乐归心下一惊,面上镇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帝江修为三界第一,有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的资格,你若觉得自己跟他的时间久了也能如此,那才是真的可笑,”腰腰举剑,做出刺杀的动作,“别管他目的是什么,我劝你最好赶紧逃命去,莫要成了他一时玩性的牺牲品。”

    乐归听得懂她的意思,无非是人家全校第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自己一个倒数第一不好好学习还跟着一起玩就太蠢了,但……

    她仰头看一眼观赏台,帝江眉眼沉静,像是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怎么可能听不到,这小子会装得哩。】

    乐归轻咳一声,义正辞严:“我才不逃!”

    “为什么?!”腰腰有些生气。

    乐归:“因为我爱尊上!”

    腰腰:“……”

    “尊上是我日思夜想的人,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我心头上的小猫咪,离了他我就不能活,他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他能高兴赴汤蹈火我也愿意,我爱他爱得深沉!”

    胡说八道。

    帝江唇角勾起一点弧度。

    腰腰被她一连串的告白震惊了,回过神后眼神一狠:“真是无可救药,与其让你泥足深陷,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便用了十成的力道朝乐归杀来。

    乐归目瞪口呆之下差点忘了还击,还是镜子强行拖着她躲开。

    【妈的就算我是恋爱脑,你也不至于干掉我吧!】

    “发什么呆,打她!”镜子暴喝。

    乐归连忙回神,现学了腰腰几个动作,镜子毫不犹豫地朝腰腰杀去。腰腰被精纯的灵力逼得连t连后退,一个不慎便撞进正在团战的人群里,眼看着明月阁的弟子要趁机动手,她下意识想要反击,却在对上对方视线的时候扫到师姐的脸。

    师姐已经逼近,却不仅不来救她,还要暗示她别再反击引对方出手,她要做螳螂捕蝉故事里的那只黄雀。

    望天宗一共派了八名弟子出战,所有人都默认这次试炼大会是为了扶宗主唯一的女儿抢到最好的名次,以免将来继承宗主之位时被宗门众长老非议,所以宗门里所有人为她牺牲都是理所应当,她也默认了要如此。

    腰腰眼眸微动,识趣地放下手中长剑,却悄悄往明月阁弟子手腕上弹了一道灵力,明月阁弟子一个侧身,倏然发现了身后准备偷袭的师姐,当即一个转身朝她杀去,师姐没想到这人招式已经祭出,竟然还能力挽狂澜,一个不慎便被淘汰了。

    赵无忧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然握紧,不悦地看向本该牺牲的腰腰,只见她趁机刺向明月阁弟子,将其淘汰后还未站定,便被炼器宗的一个弟子给淘汰了。

    为了给女儿报仇,她倒是不顾自身。赵无忧微微颔首,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短短一瞬便离场三人,如今只剩五六个人在台上。

    “亲女儿和干女儿都被淘汰了,赵宗主心里只怕是不好受吧。”虽然有帝江这个杀神在侧,炼器宗宗主还是忍不住得意。

    赵无忧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她有所保留。”镜子突然道。

    乐归:“什么?”

    “你那个背叛了你八百回还动不动嘲讽你结果人家帮你一下你就不计前嫌的朋友,她的实力远不止此。”镜子进一步解释。

    乐归:“……你直说后一句就行了,没必要加个这么长的前缀。”

    “怕你听不懂。”镜子显然是故意的。

    乐归:“哦。”

    场上的人倏然减少,意味着乐归不能再摸鱼了,但只要场上的人不是一个宗门出来了,她就可以在里头挑拨,等到场上除了她只剩下两个人时,她就算挑拨也没用了,那俩人默认先把她先排除,然后再继续打。

    腰腰早已经离开,乐归没了可以模仿的对象,只好学着二人的样子继续出招,于是在所有人看来,别人可能修炼几百上千年才会的招数,她只看一眼就学会了,并且比那些人都精通。

    苦修苦修,修炼之途本就该痛苦坎坷,所有人都默认这个事实,可今日看到乐归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总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他们苦修多年的东西。

    不,甚至比他们苦修多年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场上彻底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复杂,唯有好不容易干完师兄们安排的活计跑过来的李行桥眼睛晶亮,看着乐归的眼神里透着崇拜。

    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他要更努力才行了。热血在全身澎湃,他连呼吸都是急促的,等到乐归一招将二人同时击退,终于忍不住激动地欢呼一声。

    偌大的比试台,除了风声就只有李行桥这一声,乐归循声望去,正要跟他打声招呼,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魔界的人,和他走得太近也没有好处,于是淡定地转过头去。

    李行桥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自己的一惊一乍给朋友丢脸了,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

    寂静还在蔓延,乐归轻轻呼了一口气,小声问镜子:“现在呢?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尊上领奖了?”

    “先不急,这么大一场戏,没了最后的亮相怎么行。”镜子幽幽道。

    乐归一顿:“什么?”

    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迸出一股强劲灵力,天边也有祥云渐渐汇集,正当她不明所以时,台下突然有人惊呼:“她要化出元婴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万众瞩目下,乐归只能假笑腹语:“死阿花你搞什么?”

    “你说,仙凡两界的佼佼者、所有同辈仰望的存在,被师长宠爱、以所有机缘培养,眼高于顶、傲视群雄的那些人,若是突然看到比他们更厉害的天才,会是一种什么心情?”镜子慢条斯理地问。

    乐归瞄一眼观赏台,看到帝江正感兴趣地看着自己,似乎也好奇她的答应。

    她想了想,回答:“崇拜?”

    镜子和帝江同时笑了,显然没想到她的答案会如此天真。

    “是嫉妒、不平、愤怒,”镜子突然压低了声音,“是凭什么自己如此努力,却依然不及对方万分之一,是怀疑自己,亦或是否定过往一切荣耀,是自大的蝼蚁看到大象……”

    她说着话,比试台下突然响起阵阵惊呼,乐归下意识看去,便看到不少人突然吐血倒地,似乎在经受什么巨大的折磨,而且大多数受伤的都是和她比试过的人,反而围观者们没什么反应。

    “看,道心便是被这些念头摧毁的。”镜子语气平平,仿佛一个无关者。

    台下陆陆续续有人受伤倒地,观赏台上那些领导彻底坐不住了,各自冲向自己的弟子疗伤,腰腰扶着受伤的师姐,看着赵无忧焦急地跑来,不动声色地往师姐本就乱了的筋脉里再注入一丝灵力。

    师姐愈发痛苦,赵无忧连忙推开她把人接过来:“女儿,可有哪里不适?”

    “疼,心口疼……”师姐闷哼。

    赵无忧一探她的灵府,顿时脸色大变,旁边的腰腰适时吐血,手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赵无忧直接无视她,立即调息给亲生女儿疗伤,她也像是习惯了,毫无怨言地在一旁等着。

    乐归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许久才回过味来:“合着尊上让我以凡人之身来试炼大会拿第一,只是为了看他们崩心态啊。”

    “道心毁了,修为想再往前一步就难了,”镜子幸灾乐祸,“这些老混蛋害主人浪费两千年的修为修补一个小伤口,主人便让他们几千年的苦心栽培付诸东流,很公平吧。”

    【嗯,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双向奔赴。】

    现在台下乱作一团,乐归直觉自己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于是无声看向观赏台上还在看戏的帝江。

    ……帝江看戏看得正开心,似乎不太想管她。

    乐归无言片刻,只好先悄悄跳下台溜走。

    “乐归,乐归!”

    远离了人群,身后传来李行桥的声音,乐归犹豫一下停了脚步。

    “乐归,你好厉害!”李行桥崇拜地看着她,眼神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不好的情绪。

    乐归笑了:“谢谢。”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挺不好受的?”李行桥小心地问。

    乐归茫然:“为什么?”

    “台下好多人因为你进步神速而道心不稳,你肯定也难过了吧。”李行桥想到她连第一的奖励都没领就走了,肯定是因为太愧疚了。

    毫不难受的乐归:“……嗯,有点难受。”

    “他们是自己心态失衡才会受伤,与你没有关系的!”李行桥吭吭哧哧解释,“修炼之途漫漫,总有人走得快些、有人走得慢些,总不能因为自己走得慢,就不让别人走得快吧。”

    巧了,乐归也是这么想的,但面上还是沉重点头:“谢谢,我心里好受多了。”

    李行桥顿时长舒一口气。

    “我、我也没有什么能做贺礼的东西,这块玉你拿着,将来可以换成灵石应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你如今已经是元婴修为,想来也不需要应什么急,但也是我的心意……”

    “这是你出生时就攥着的玉佩吧。”乐归无奈。

    李行桥愣了愣,眼睛放光:“你怎么知道?!”

    “……好好收着,任何人跟你要都别给。”乐归知道男主前期比较傻白甜,但没想到这么傻白甜,一想到他还要这么傻白甜地再熬上几十年,便愈发觉得头疼。

    开玩笑,这可是男主的光环之一,还没觉醒认主的上古神器,将来男主大杀四方一半功劳都是它的,她哪里敢要。

    “还有啊,你别总这么没心没肺的,对人要留个心眼,”乐归想到自己回到魔界做了王后,就可以拿到无量渡离开了,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便好心提醒几句,“尤其是你那些师兄,更是要万分小心,要是哪天谁让你帮忙藏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子,你可千万别同t意。”

    那个玉盒子里放的是一条蛇妖的内丹,原文里男主就是帮了没有姓名的师兄藏了盒子,才会被认定为魔界之人,加上他那时已经开始收获各种金手指展露头角,不少人对他心生嫉妒,索性就查也不查开始驱逐暗害,才会九死一生逃到魔界。

    可以说男主所有的低谷都是从藏起那个玉盒子开始,原文里逃走后还能继承帝江财产成为新的魔界之主,现在么……看起来帝江还能活很久,财产是继承不了了,还受那个罪干嘛。

    “把我的话记心里,任何人都别说,知道吗?”乐归拍拍这个十六岁少年的胳膊。

    李行桥虽然年纪小,但身高却比她高出一截,闻言有点愣神,却还是点头:“知道了。”

    “那再见吧,日后有人问起我,你就说不认识,或者说我骗过你,总之要撇清关系知道吗?”乐归又道。

    李行桥:“为什……”

    “没有为什么,我是为你好。”乐归打断。

    李行桥静了半晌,道:“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乐归想了一下:“有缘就见。”

    这么敷衍的一句话,却让李行桥的神色都认真起来:“好的!”

    乐归:“……”

    跟还是傻白甜的李行桥道了别,乐归带着镜子径直往登天阁走,打算到那边去等帝江,结果刚走了没多远,便迎面遇上了熟人。

    “老人家?”乐归惊讶。

    是镜子父母的管家。

    管家笑呵呵上前:“老朽的主人已经到别院了,只是听说第三场比试已经结束,便觉得有些无趣,所以这会儿打算就离开,老朽突然想起答应过小友,等他们来了便请你去会面,便打算去比试台寻你,不成想在这儿遇见了。”

    “那还真巧啊。”乐归不自然地笑笑。

    管家见她不动,犹豫一下问:“那……现在去见他们?”

    乐归:“……”

    “去。”镜子毫不犹豫。

    乐归:“……我考虑一下。”

    说罢,便直接跑到了角落里。

    “你考虑什么!”镜子有些急了,“我找了几千年才找到他们,若是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可我觉得还是要告知尊上一声吧,”乐归斟酌,“就咱们两个去,我怎么感觉这么不踏实呢。”

    镜子无语:“你有什么不踏实的……”

    “说不出来,就是怪不安的,万一他骗我们呢?”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护不了你?”镜子反驳。

    乐归:“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友,小友!”管家见乐归一个人缩在角落不知在干什么,于是唤了两声把她唤回来,“小友可是抽不出时间?”

    乐归犹豫:“我……”

    “实在抽不出时间就罢了,我等这便要动身离开了,”管家也好说话,“日后有缘再见就是。”

    他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开,镜子急得魔气都快炸开了,当即要控制乐归的身体,乐归意识到这次是非跟不可了,只好在镜子控制自己之前主动追了上去:“老人家,等等我!”

    “这边请。”管家说着,带她走进一条小路。

    乐归跟着他走到小路尽头,等他推开院门后立刻跟了进去,管家垂着眼眸关上了大门。

    宅院再次隐去,两个恰好目睹的修者面露不解。

    “那个合欢宗天才怎么突然消失了?”其中一人问。

    另一人斟酌片刻,道:“估计是怕各宗门找她麻烦,便奖励也不要就先逃了,这人可真有意思,第一次参加试炼时只是个连比试台都上不去的凡人,如今竟然已经学会踏虚而去了,还真是叫人心生妒意。”

    “有什么可心生妒意的,我瞧着她脑子好似有毛病,没看她刚才一个人站在这里絮絮叨叨了半天了,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