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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热腾腾的水温叫人骨头缝里都透着惫懒,乐归起初还护着胸口、蜷在水里生怕会走光,渐渐的发现帝江没有看自己后,便也放松下来。

    白烟蒸腾,即便只有三步之远,也叫人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乐归自顾自说了几句话,发现帝江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后便闭嘴了,懒洋洋靠在石壁上打瞌睡。

    【这个温泉实在是太舒服了,比帝江的忘还池还舒服,光是一个温泉就强出这么多,更何况还有园子里的景色,那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和漂亮的衣服,难怪那男的敢说跟着他比跟着帝江强……】

    “这点东西就将你收买了?”雾气之中,传出帝江不悦的声音。

    乐归茫然擡头:“嗯?”

    白雾像是有了自我的意识,主动从水面分开,露出帝江清晰的脸,两人无声对视良久,乐归突然意识到水面清澈,而自己什么都没穿。她表情一僵,慢慢往水里缩了缩,帝江却不打算放过她,指尖一勾她便被一股大力拖到了他面前。

    “尊上……”

    “有些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帝江捏着她的下颌,淡淡警告。

    乐归t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我刚才不会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吧?被他听到了?】

    帝江又扫了她一眼,闭上眼睛调息:“他这汤泉,不过是从东山上移过来的寻常温泉,没有半分功效不说,还一股硫磺的臭味,如何能与我的忘还池相比。”

    【还真被他听到了……】

    乐归一想到自己竟然在过于放松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我是觉得他家挺好的……”

    帝江仍旧闭着眼睛,但周身气压明显一低。

    “但别人家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呀,”乐归蹲在水里慢吞吞朝他挪去,每动一下都会激起小小的水声,“我只想跟着尊上,才不想留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帝江才挑起眼皮:“若本尊不让你做无忧宫的女主人,你还想跟着本尊?”

    “你果然是后悔了!”乐归突然控诉。

    帝江懒得理会她突然的戏瘾,直接再次闭上眼睛。

    静默半晌,乐归小声道:“就算尊上不娶我,那我也要跟着尊上。”

    帝江眼眸微动,等着她与说出的话截然相反的心声。

    然而并没有。

    他放在水中的手指突然蜷了一下,下一瞬热腾腾的身体便贴了过来,帝江终于睁开眼,看着乐归泛红的脸。

    “尊上……”

    虽然在心里已经演练了千万次,但真当开始实施时,乐归就变成了只会纸上谈兵的菜鸟,在揽上他的脖颈后便没了动作。

    同样是泡温泉,忘还池那次两人都穿了衣裳,即便是坐在他的腿上,也能淡定地给自己谋福利,而这一次两人都没穿衣服,水面上乐归的双手还抱着人,水下的身体却费力地坚持一个奇怪的姿势,身子与身子之间泾渭分明,生怕碰到了。

    帝江与乐归对视许久,突然淡定地往后一靠:“想干什么?”

    乐归被他的动作带得往前一趴,丰盈不小心压在了坚实的胸膛上,她脸颊爆红,手忙脚乱地就要松开,却被帝江大手一揽,直接拖到了腿上。

    【碰、碰到了……】

    乐归察觉到什么,瞬间僵住了。

    “你想干什么?”

    同样的问题,第二次从帝江口中问出,却平白多了一分蛊惑,乐归怔怔看向他,雾气蒸腾的潮湿里,他的眼角被熏得泛红,比那个东山貍君还要妖孽。

    大概是美色动人心,乐归心一横,突然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帝江就这么靠在石壁上,慵懒地任由她作为,乐归小鸡啄米一样啄来啄去,却在下一秒对上他过于清醒的眼睛。

    好不容易生出的那点勇气,像是被冷水浇灭了一般,乐归干巴巴笑了一声便要后退,却被他扣住了腰。

    “现在是不是该我了?”他问。

    乐归一顿,刚要问什么意思,便被他直接推到了石壁上。

    大动作勾起剧烈的水声,方才还平缓的水面突然激荡,乐归身前是坚实的胸膛,身后是冰冷的石壁,混乱间唇齿失守,下意识地蹬着池底的鹅卵石,直到一股灵力注入眉心,她才突然绷紧了小腿,像一条冻僵的鱼一般一动不动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换上貍君准备的衣袍,出现在歌舞升平的大厅里。

    阿花穿着一身花团锦簇的衣裳坐在侧下座,一看到乐归出现在大门处,便惊讶地扬了扬眉:“还别说,收拾收拾有点合欢宗弟子的味道了。”

    乐归幽幽看了她一眼。

    阿花:“?”她刚才说的是好话吧?

    没等她问出口,上首的貍君便笑了一声:“竟然准时到了,帝江,我对你很失望啊。”

    乐归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在帝江开口之前扭头到阿花旁边坐下了,帝江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当着所有人的面踢了踢貍君:“滚一边去。”

    貍君:“……我好像才是这里的主人。”

    帝江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邪肆勾唇:“你也可以不是。”

    貍君果断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眼看着帝江坐到了主位上,还一副主人模样的自顾自倒酒,貍君突然看他不顺眼,于是扭头挑拨乐归:“他这般脾性,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尊上乃三界第一大能,我视他如高山皓月甘之如饴。”乐归假笑敷衍,然后立刻扭头做别的事了。

    看这反应,好像不用他挑拨了。貍君意味深长地笑笑,再看帝江,对乐归的阴阳怪气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是没听出来。

    貍君这回是真乐了,直接端着酒杯走到帝江面前:“几千年没见了,不跟我喝一杯?”

    帝江扫了他一眼,勉为其难地拿着酒杯磕了一下桌子,貍君也不介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突然俯身低声问:“看来乐姑娘对你好像也不怎么满意。”

    帝江慵懒地擡起眼皮:“你在说什么蠢话。”

    貍君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人已到齐,晚宴开始,美貌侍女们鱼贯而入,为每张桌子都送上了丰盛的食物,接着一个转身,绣着牡丹的衣裳突然化作上下两截的妖娆舞裙,开始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乐归本来还在生闷气,一看到漂亮的舞蹈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拿着一块桃花酥边吃边问:“这待客的规格也太高了,我们算不算沾了尊上的光?”

    “他平日的生活就是这般,最多是加了几个菜,你即便不沾主人的光,来了也是这排场。”阿花说着,坐得离她远了些。

    乐归吃东西的动作一停,半晌才感慨:“妈的,这种突然仇富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阿花敷衍地笑笑,又远了些。

    乐归看她一眼,问:“貍君和尊上是怎么认识的?”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尊上刚出魔界那会儿就认识了,算得上少年情谊。”

    阿花刚说完,上座的貍君便笑着看了过来:“乐姑娘既然好奇,怎么不直接问帝江或是我呢?”

    虽然丝竹声乱耳,他的声音也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帝江靠在椅背上把玩酒杯,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乐归见自己的偷偷议论被抓包,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貍君和尊上的性子差别甚大,有些好奇你们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记得那时他刚出魔界,还是个连自己名字也没有的魔头。”貍君想起往事,唇角笑意渐深。

    帝江扫了他一眼:“你难道有自己的名字?”

    “我也没有,”貍君坦然承认,“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被同一只帝江抓到了洞穴里。”

    听到熟悉的名字,乐归一顿。

    “乐姑娘是凡人,大概不知道吧,帝江乃上古凶兽,这世上满打满算也就剩那一只,他要将我们当下酒菜,我们自然是不肯的,所以合力将其斩杀,顺便知道了这世上之人,都是有自己名字的。”貍君想起自己天真无邪的年纪,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怀念,“所以我们杀了那只帝江后,就顺便也占了他的名字。”

    乐归:“……冒昧地问一句,确定是你……们占了它的名字?”

    她刻意加重了‘们’字的重音。

    貍君突然一脸哀怨:“他要叫帝江,我肯定是争不过的,幸好那只帝江还给自己取了个法号,曰‘江君’,我一想那好吧,就按它的逻辑叫自己貍君吧。”

    “所以你是狐貍精?”乐归好奇。

    貍君一顿,表情突然微妙。

    帝江笑了一声,替他回答:“他是只貍猫。”

    “猫啊,”乐归眼睛一亮。

    貍君惯会察言观色,当即问了一句:“乐姑娘喜欢猫?”

    乐归刚要点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还行吧,小动物都喜欢,不过我还是最喜欢魔,最好是那种魔气凝聚而生的大魔。”

    帝江淡定饮酒,显然对她这种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免疫了。

    貍君玩味一笑:“乐姑娘还真是懂事呢。”

    乐归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淡定地继续看表演。

    虽然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也有幸看过几次歌舞,但还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被奉为座上宾,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地吃吃喝喝看节目。乐归很快沉浸于面前的歌舞,等领舞的姑娘突然一个跳跃变成绚丽的孔雀时,不由得惊呼一声,放下手里的糕点赶紧鼓掌。

    貍君这里鲜少有客人来,即便有,也都是些见惯了大世面的修者,还是第一次有凡人来,且是一个t会坦然表示真实心情的凡人,姑娘们顿时表演得更卖力了,大厅内一时间又是孔雀又是花团,最后连凤凰都出来了。

    “她再这么夸下去,我的姑娘们明日只怕要起不来床了。”貍君慢悠悠地说。

    帝江充耳不闻。

    貍君扫了他一眼,轻嗤:“装什么装,眼睛都快粘到她身上去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帝江睨了他一眼。

    貍君勾唇,突然感兴趣地往他的方向倾了倾身:“真这么喜欢?”

    帝江继续捏着酒杯把玩,理都懒得理他一句。

    貍君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感慨:“没想到只会打架的魔头也有动情的一日。”

    帝江的视线穿过花团锦簇的美人们,直直落在下方的桌子上,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坐在桌案后,连人带心都被眼前的盛景吸引了。

    他蓦地想起乐归今日在汤泉时的那句心声,静默良久突然回头看向貍君。

    “……你干嘛这么看我?”貍君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帝江:“你说,我将你这洞府连同侍女都带回魔界如何?”

    貍君:“……”你有病啊!

    还不知自家尊上已经生出强盗心思的乐归对着侍女们夸了又夸,直到她们退下才端起一杯水,顺便夸一句旁边的阿花:“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谢谢。”阿花不经意间捂了一下鼻子。

    乐归放下杯子,微笑:“我身上很臭?”

    “……没有。”阿花轻咳。

    乐归怒了:“那你躲个屁!别以为我没看见,从我到你旁边坐下开始你就不是往旁边挪就是捂住鼻子,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坐直说,对面又不是没有空位。”

    说着话,她就要离开。

    阿花只好把她拉回来:“你现在脾气怎么比我还大。”

    乐归哼哼一声,抱着双臂非要她给个说法。

    阿花白了她一眼:“你身上不臭,但是有主人的气息。”

    乐归一顿。

    “我只要一闻到这个味,就忍不住想你们俩在过去的一个多时辰里究竟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所以想躲一躲还不行?”阿花木着脸反问。

    乐归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顿时老脸一红:“你、你在魔界时又不是没闻到过……”

    看着阿花七八岁的脸,她越说越心虚,总觉得是当着孩子的面干了坏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阿花倒没往自己的外表年纪上想,闻言只是冷笑:“那能一样吗?当时隔着镜子,而且跟你没那么熟。”

    乐归一想也是,臊眉耷眼地就要起来:“那我换个地方坐。”

    “得了吧,”阿花又把人一拉,“我现在已经闻习惯了,而且说出来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哦。”乐归再次坐下。

    “你呢?”这次轮到阿花问她了,“刚才都跟主人干见不得人的事了,怎么来的时候还板着个脸?”

    乐归以为自己表现得不明显,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沉默片刻后沧桑地叹了声气:“不提也罢。”

    阿花:“……”这语气,好像主人不行一样。

    大厅里刚结束一波歌舞,又来了打铁花的表演,大约是幻象所成,万千铁花炸开时也波及了主宾席,却也只是如星点一样落下,根本没有半点热意。

    乐归伸着手接了一点,看着火红的光转瞬即逝,又赶紧接别的。整个大厅几十余人,就她一个玩得开心。

    “养个这样的在家里,想必很热闹吧。”貍君突然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面前的酒杯便直直裂成两半。

    他都快无语了:“这句话也得罪你?”

    帝江淡定喝酒,仿佛无事发生。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时辰,等结束时已经接近子时,阿花早已经回到镜子里睡觉去了,乐归一个人慢悠悠地跟在帝江身后,走着走着发现月光倾泻,将帝江的影子清晰地照在地上。

    她沉默三秒,果断踩了一脚。

    “做什么?”帝江突然问。

    乐归心里一惊,确定他没有回头后小声道:“……什么也没做。”

    【这人背后是长了眼睛吗?】

    帝江突然停下,扭头看向她。

    宴席上的热闹褪去,从汤泉出来之后的不高兴又重新返潮,乐归抿了抿唇,乖巧地朝他走了两步:“尊上怎么不走了?”

    帝江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静了片刻后突然眯起长眸:“你在跟本尊发脾气?”

    【震惊,我就踩了一下他的影子,他为什么会看出来我在发脾气……我明明掩饰得很好啊!】

    “当然没有,弟子哪敢哟。”乐归赶紧解释。

    帝江盯着她看了半晌,脑海突然闪过貍君那句‘看来乐姑娘对你也不怎么满意’,眼神突然暗了下来:“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尊不与你计较。”

    【哦豁还不与我计较,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啊。】

    乐归心里阴阳怪气,面上却一脸真诚:“真的没有,尊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帝江耐心耗尽,一擡手她就被无形的力量卷到了他怀里,乐归的鼻尖一不留神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顿时又疼又酸噙了泪。

    见她低着头不看自己,帝江突然烦躁,语气也冷了不少:“非要本尊强行逼你开口,只怕你未必……”

    话没说完,乐归已经仰头,泪汪汪的眼睛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

    他突然失了声音,再开口透出几分不自然:“又没真对你做什么,哭什么哭。”

    “没哭。”乐归否认。

    她是真没哭,就是刚才撞了一下产生的生理泪水。

    可这句话落在帝江耳朵里,就成了她逞强的证明。

    帝江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放开了她,乐归立刻后退两步。

    看着她安静的眉眼,帝江难得开始反思……他活了上万年,每次反思的内容都是思考怎么更快地弄死对手,而这一次,却在想一件从来没想过的事——

    她到底生什么气。

    想了许久,只想到从汤泉出来时,她的神色便不对了。

    ‘看来乐姑娘对你也不怎么满意啊。’

    貍猫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帝江擡眸与她对视:“汤泉之后,你身子不适?”

    【哎哟哟还敢跟我提汤泉呢,你怎么好意思提汤泉啊,还身子不适,你干什么了我就身体不适,真以为自己修为是三界第一强,就那方面也是三界第一枪了吧。】

    【就算你是三界第一枪,那也得真干了之后才能身体不适吧,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看谁家谈恋爱谈成这样,接吻接得明明都有反应了,不继续下去也就算了,还单方面给我灌灵力,搞得最后我腿软脚软,你一点事儿都没有。】

    【要真嫌弃我是个凡人不想跟我进行下一步,那干嘛还跟我亲嘴儿,自己一天天清醒得像喝了八百杯咖啡一样,还要让我一个人死去活来,你说你是不是个变态!】

    乐归温和一笑,贤良淑德:“尊上待我很好,很尊重我的感受,我没有不适。”

    帝江:“……”

    “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房歇息吧。”乐归又主动说完,便先一步进院了。

    虽然这座庭院是按照苍穹宫建的,但房间数量却不多,貍君更是一早就让侍女来说了,只收拾出来两间屋子,一间是帝江和她的,一间是阿花的,就差把‘媒婆’俩字写脸上了。

    乐归本来也打算顺水推舟,死缠烂打和帝江一个屋培养感情的,但经过汤泉的事后,她果断转投阿花的房间。

    片刻之后,她看着什么都有就是没床的屋子陷入沉默。

    “你想说什么?”阿花已经从镜子里出来了。

    乐归:“……床呢?”

    “不知道啊,以前是有的,虽然我也用不着。”阿花说着,自己把镜子摆到了桌子上。

    【……这个貍君,还真是不留余地啊。】

    某人悄悄推开房门露出脑袋时,帝江并不意外,头也不擡地问了句:“不是跟先知镜睡?”

    “……没有啊,我就是去看看她,没打算和她一起睡。”乐归说着,溜进来主动关上门,一路小跑到窗下,打算在地上将就一宿。

    帝江扫了她一眼,一弹指没有点灯却明亮如白天的屋子便暗了下来。

    寝房里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近乎于无。乐归这阵子睡惯了床,突然又躺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等第五次翻身时,帝江淡淡开口:“本尊是天生魔体,且不论修为多少,单是身体强健便非寻常人所能及,你一个小小的凡人,一点灵力都受不住,确定t能与本尊做点什么?”

    乐归一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脸颊突然红透了。

    帝江言尽于此,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徒留乐归一个人辗转反侧。

    许久,脸上的热意褪去,乐归突然生出新的疑问:帝江之前还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她刚才在院里时……确定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