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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武侠 > 魔手邪怪 > 第 九 章

  金身铸好,而且在一个风雨之夜撤换,以假换真。

  然后传出话来,武圣托梦要移驾沧州。这话一传十,十传百,立刻有人愿意护送圣驾南下。

  起驾这天,鱼、汤、熊、郭、李五人都易了容指挥护送金像的人如何沿途燃香焚纸钱耍大刀。

  抬三尊金身的人却是鱼、汤等五人加上冶金的钟师父共六人,正好抬三尊金像。

  因为要一般善男信女来抬,一定会怀疑泥塑像怎么如此之重?到了外城,守城的吴军本要盘问,头目立即止住了,因为军人都拜武圣的。

  出城南下,在六十里外过夜,一夜之间神像消失。

  事实上是鱼、汤等人先暗暗顾了骡马,待他们深夜把金身(全身是分段铸成的,比喻说头是一段,上半身是一段,下半身也是一段)分段送走。

  用骡马驮运,天亮前已运到了地头。

  这儿也是一家银楼,是南明史大人的亲友。

  由这家银楼收买作价,然后把款子送给史大人。

  任务达成,五人和钟师父珍重道别,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们现在住在这个镇上,明天就要去终南山。

  依汤、李二人的意思,先去终南山找“菊夫子”。

  但鱼得水却要先去救太子慈良及永、定二王。

  目前吴三桂已在清靖远大将军阿齐格及定国大将军多铎的率领下,和孔有德的大军分路夹击李自成。

  李自成乌合之众自非敌手,只好听陈圆圆献计放了她使吴军不再穷追,他未想到吴军不是吴三桂可以作主的。

  本来李已窜到安潼关一带,溃散后,他率一部分贼兵到了武昌。

  汤、李以为若是太子和永、定二王仍在李闯手中,大概也在武昌地近江南,南明会派出人去营救的。

  若是已入清大将军阿齐格及多锋手中,要夺回又谈何容易?

  说不定已交回到了摄政王多尔衮手中,(按此刻的顺治帝只有七岁)自然由多尔衮来左右辅佐。

  此刻在客栈中未外出的只有汤、李二人,南宫远忽然出现。

  二人自忖,联手也未必是此大人的对手。

  最妙的办法是设法拖延等鱼得水回来。

  南宫远道:“我很佩服你们的鬼划符!”

  “什么鬼划符!”

  “关老爷搬家!”

  南宫远,那不过是想办法为风雨飘摇中的南明尽一点力罢了!你难道又要抽腿不成?”

  “当然不会!南明能否复国要看弘光的造化,可任其自主自灭,我既不抽退也不会太帮忙的。”

  “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同仇敌汽之心?”

  南宫远道:“崇祯迷信阉当,连指挥大军都由阉当督导,因而真正有用之臣而不能得志。以致良臣在野,庸才当权,情况和当初失国出亡的建建文帝差不多,只不过建文失国于他的叔父燕王朱棣,崇祯却是失国于异族,想起这些事令人痛恨!”

  “你是说非但不同情,反而恨他?”

  “不错,如今弘光偏安江南,如能励精图治,尚能步东晋偏安,南宋局促江南苟延数十年之命运,但是实况又如何?”

  汤尧无言以对。的确如此。

  弘光本就不是君临天下的料子,一旦登了大宝,完全忘了国仇家恨,终日饮酒赏花,在女人堆中追逐。你以为我们该帮这种蠢货吗?”

  “但南明还是有忠贞之士在艰苦奋斗。”

  南宫远摇摇头道:“大势已去,天意如此……”

  人已经出了手,汤、李二人全力应付也知道过不了七八十招,落人他手,必然逼问“菊夫子”的事。

  李悔达打边道:“南宫远,你是不是还在想那‘菊’的事?”

  南官远道:“当然!”

  李悔道:“鸟死了,我们白忙了一场。”

  “休想骗我!鸟一定透露过什么秘密才死的!”

  汤尧道:“南宫远,我们费尽了一切力量,只问出一句话,那就是‘菊花’和黄山,再多一字也未说。”

  李悔道:“老实说,只怕这根本就是个谣言。”

  “怎么说?”

  “八哥只是一只鸟,就算嘴巧些也绝不会记住一个秘密,”所以它说的话不可尽信,当然你要是闻着没事做,也不妨到黄山去逛逛。”

  一不小心,李悔的头发被掀下一绺来。

  接着汤尧也砸了一拳。

  这也是他们预料中的事,‘松’为四绝之首,虽然武功不是‘四绝’之冠,却也是顶天人物,二人继续失招挨打。

  就在这时,小熊回来了。

  小熊自知武术不成,一时情急,拿起一把铲子去挑了一大块“黄金”,道:“南宫远,你接着……”

  小熊大力一甩,一块“黄金”就飞散出去。

  他不是暗器有手,自然不会那么准都甩在南宫远的身上,汤、李二人身上也有,南宫远大骂一声“狗东西”穿窗而出。

  小熊道:“汤大哥,李悔,不能怪我出此下策,我看你们随时都会挨一下重的,只好如此了……”

  汤尧道:“你就不会有什么好点子!”

  李悔道:“小熊,这办法虽有点不高明,却也是为了救人,我不能怪你,马上换件衣服洗个澡吧!”

  小郭不久也回来了,听了此事不由大笑道:“老实话,如果是我在家,大概也可能用这办法的。”

  鱼得水回来时,他说在街上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汤尧道;“是什么人?”

  “‘白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

  “此人的身手略逊‘白袍老祖’,在此干什么?”

  “鱼得水道:“会不会也是为了‘菊’的事而来?”

  汤尧说了南宫远来过被小熊以米田共臭走的事,道:“显然他未必相信我们的谎言。”

  李海道:“我们一路南下,劲奔黄山,南宫远等必然跟随,但进人黄山他们会抢先去找,咱们就溜出黄山继续南下到那地点。”

  第二天五人起程南下,虽易了容,相信仍瞒不了南宫远等人,五人交谈很小心,绝不涉及“菊”的事。

  这天来到济南,晚上汤尧上街忽然看见了一个人,正是“千手秀士”贾笙,他以为这不是偶然的。

  “白袍老祖”和叟齐名,手底下如何?由于未较时浑,外人不知,至于他的师弟“千手秀士”如何?又大概有人试过。

  鱼得水不久前遇见过此人,但不是在济南府。

  如今他也在此,不免对他有点怀疑。

  汤尧暗暗跟着,跟来跟去进入一家客栈。

  小心翼翼地跟人这家客栈的后院,听到屋中的女人道:“阿笙,我要的东西回来了没有?”

  汤尧大为吃惊,这声音太熟了。

  “当然带回来了!”

  贾笙应着,推开屋子的门,灯光泻出来。

  有个人立刻投怀送抱,箍住了他。

  汤尧正在后窗看得直切,女的真是白芝。

  过去李悔说白芝如何如何?鱼得水绝对不信。

  汤尧却部分相信,他知道李悔不会全部编造。

  如今他亲眼看到了,说不出内心那不舒服的滋味。

  首先贾笙取出一个锦盒,捏出一枚珠花插在她的秀发上,道:“这就是你原先那枚失去金叶,又为你打造上一叶的珠花。”

  这更证实了一件事。

  上次白芝和鱼得水在床上缠绵,枕上掉落了一枕珠花上的金叶,还有两根头发,当时李悔就猜到是白芝的。

  白芝道:“阿笙,谢谢你!”

  “这算什么?何必谢我?”

  白芝拉着他坐在床边上,道:“天有点闷热,你把外衣宽了吧?”

  “我并不觉得热嘛!”

  “还说不热,你额上还有汗呢?”

  汤尧以为这贾笙会如此见色不惑?还真出人意料。

  在传说中,此人并不是一个君子。

  像这种机会,有许多男人自动贴上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脱衣服的机会而放弃,结果白芝代他脱了外衣。

  绝对想不到白芝一屁股坐在贾笙的大腿上。

  汤尧心中直冷笑,心想:“这要考验一下‘坐怀’功夫了!”

  那知贾笙道:“白芝、不要这样!”

  白芝道:“这就怪了!有时你毛手毛脚似乎迫不及待,真要给你了你却又推三阻四,装起柳下惠来了!”

  贾笙道:“我以为到此境界恰到好处。”

  “怎么?你不想?”

  “想是想,要做的事娶了你以后再说。”

  “阿笙,我不信你那本份!”

  “不信?”

  “当然!真正的君子也不会毛手毛脚的。”

  “至少我目前不会越最后的范畴。”

  “我才不信……”她突然离开他的怀抱,把他的下衣往下一扯。

  贾笙是作梦也未想到的,他的裤子一下子被扯到小腿上。

  从窗外的汤尧都看清了,白芝自然看得更清楚。

  她发出一声惊呼,甚至发抖。

  她未见过世面才会惊呼吗?当然不是,而是正因为她见过世面才会惊嘶,这样的东西她从未见过。

  她喃喃地退着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贾笙呆住了。

  他的大秘密被她发现就等于从此已不再是秘密一样,这对他是多么大的震撼?他的表情很恐怖。

  他浑身发抖,目蕴凶光。

  汤尧恍然大悟,为什么他常常对白芝毛手毛脚,经常爱抚,却从不做进一步的要求?原来如此。

  他的东西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大小差不多。

  这类似“天阉”,也可以说就是“天阉”。

  贾笙这一秘密揭开,尊严顿失,怪叫一声向白芝抓去。

  白芝似被他的狰狞之态骇住,绕屋回避。

  绕来回避不及只好出手应付。

  汤尧发现白芝比贾笙逊色不多,相差极微。

  贾笙越打越火大,居然撤下长剑。

  真正是翻脸无情,剑情不难白芝的要害。

  白芝只好撤兵刃,自枕下摸出短棒,拉长的约二尺半左右,和“叟”白雨亭所用之兵刃是一样的。

  两人都用兵刃,四十招下来,白芝似乎仍然稍逊。

  汤尧看出白芝是差在经验上。

  白芝似是不想和他动手,也不值得了,出屋逃走。

  贾笙未追上她,不由咬牙切齿,汤尧也不知道该同情谁?

  至少他已经瞧不起白芝了。

  由于今夜的情况看来,李悔以前说的一字也未说谎。

  汤尧返回客栈,只有李悔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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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悔道:“杨大哥,你的脸色不对?”

  汤尧道。“李悔,真倒楣才遇上这件事。”

  “什么事呀!”

  “算了!这事不能对你说。”

  “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汤大哥,你也和鱼得水一样瞧不起我?”

  “李悔,由于这件事,我却不是看不起你。”

  “那是什么?”

  “为你抱屈!”

  李悔茫然道:“为我抱什么屈!”

  “不久前我见过白芝和‘白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在一起,这件事想起来到现在还恶心了!”

  “是不是你看到他们胡来了?”

  “如果真是男女之事那还好,可是……可是……”

  李悔道:“可是什么?”

  “汤尧摊摊手,道:“不好说,不好说!”

  李悔很大方,道:“汤大哥,莫非贾笙是畸型?”

  “你真聪明……”他只好说了一切。

  李悔掩口而笑,道:“这事你要不要告诉鱼得水?”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你以为呢?”

  “汤大哥,我不愿多事了,你看着办吧!要不他又会说是我编造谣言侮蔑白芝呢!”

  汤尧道:“如果不说,我真不甘心老鱼和这么一个女人在一起,我真的不堪心,人类里外不一样,差距太大了!”。

  李悔道:“鱼大哥说不定现在正和她在一起哩!”“不会那么巧的。”

  说着,熊、郭二小也回来了。

  小郭道:“二位猜猜看我们遇上谁了?”

  汤尧道:“你的相好的?”

  小郭道:“是鱼大哥。”

  汤尧道:“老鱼又怎样哩?”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汤、李互祝一眼,李悔道:“莫非他和白芝在一起?”

  小郭“啪”地一声拍了后头一下,道:“你真灵!”

  汤尧道:“有未看到他们去了何处?”

  小郭道:“好像有人进了一家酒楼。”

  “那一家?”

  “福得居,不过这家酒楼也兼营客栈。”

  汤尧道:“李悔,我们去看看。”

  李悔道:“谁都能去,只有我不便前去。”

  汤尧也能谅解她,掉头就走,小熊和小郭也要跟去。

  汤尧道:“一个就成了,小熊跟我来吧!”

  汤、熊二人到酒楼一看,已不见人影,一问柜台帐房,说是订了个房间在后院三十六号也就是最末一号。

  二人赶往时已迟了一步,正在与兴云布雨的紧要关头。

  小熊拿起一块石头要向窗上掷去,无非是想阻止此事进行。

  汤尧阻止了她。

  不久完事,屋中静了一会,鱼得水道:“白芝,你爹也在附近对不?”

  “怎见得?”

  “他和南宫远在盯我们的梢。”

  “为什么要盯梢。”

  “他以为我们知道某些秘密。”

  白芝道:“什么秘密呀?”

  还不是‘松竹梅菊’四大高手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

  “你爹没有告诉你。”

  “没有呀?”

  “是关于‘菊’的事。”

  “松竹梅菊’的‘菊’的秘密?”

  “对。”

  “他有什么秘密?”

  “他……”

  汤尧很怕他说出来,不阻止就有可能,他大声道:“老鱼,我们到处找你,有急事呀……”

  鱼得水一惊,急忙整好衣衫。

  白芝道:“他有什么秘密你还没有说出来嘛!”

  小熊的反应也很快,大声道:“鱼大哥,我们抓到一个在河边大树上吊的人,他就是‘千手秀士’贾笙!”

  白芝心头大震,也匆匆穿衣。

  鱼得水有点烦,这简直是来扰局嘛!不耐烦地道:“他上吊与我何干?你真是小题大作……”

  小熊道:“鱼大哥,你不知道,他上吊留一遗书,说是上天对他不公,为什么全身和平常人一样,只有一点还停止在婴儿的状态之中?”

  白芝心头“咚”地一跳,贾笙真的想不开吊死?

  鱼得水道:“是那一部分还停止在婴儿的状态中?”

  “传宗接代的工具老二。”

  鱼得水道:“你就是不会有句正经话!”

  小熊大声道:“鱼大哥,是真的,他说他恨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除了他的父母之外亲眼见过他那婴儿似的‘老二’的人!”

  “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遗书中未写。”

  白芝悄悄地自后窗走了,鱼得水也没有留她,她以为遗书上未写她的名字就不会穿帮。

  他道:“二位进来吧?不知二位怎知我会在这儿?”

  汤尧道:“我在街上看到你的背影,好久才找到。”

  小熊进屋一看,床上十分凌乱,还嗅了一阵,道:“鱼大哥,不久之前有个女人在这儿对不对?”

  “对又如何?”

  小熊道:“鱼大哥,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唯一看到……”

  汤尧挥手阻止了小熊,知道小熊说出来会受到申诉。

  汤尧踱着道:“老鱼,世上的人和事往往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不可抱有成见执意不信。”

  “小汤,你不是说有什么急事?”

  “急事倒是没有,只不过是阻止你泄密而已。”

  “白芝我信得过她。”

  “你错了!老鱼。”

  “我又错了!你们以为白芝又有什么不是之处?”

  小熊抢着道:“不久之前,汤大哥看到白芝和‘白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绣士’贾笙在一起过!”

  鱼得水怒道:“李悔给你什么好处了?”

  “鱼大哥这话是啥意思?”

  “要不为什么老是说白芝的坏话!”

  “老鱼,你这次责备小熊就完全错了!任李悔就更不对了!”

  鱼得水道:“汤尧,你为什么老是不放过白芝?”

  “因为她贱!”

  鱼得水从未听过汤尧说出如此重的话来。

  侮辱白芝,鱼得水认为和侮辱他一样,面色骤变。

  汤尧道:“我有亲眼所见的铁证,你听不听?”

  鱼得不脱口而出道:“不听!”

  汤尧摊摊手,掉头就走。

  他们二人毕竟是生死之交,鱼得水和白芝打得火热,在这档口自然不愿听这一类侮蔑白芝的话了。

  在他的心目中,白芝只是热情了些而已。

  另外有点特别之处,那就是往往采取了主动。

  男女之间有了感情,谁主动又有什么关系。

  “小汤……”鱼得水叫住了他。

  汤尧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愿不愿听我所见到的事,只想问你,你会不会以为我编造白芝的谎言来骗你?”

  “别人也许会,你应该不会。”

  “要听听我所见到的吗?”

  “当然!”

  汤尧说了亲眼见到白芝和贾笙为她买珠花四客栈后所发生的一切。

  鱼得水勃然色变道:“多久的事?”

  “就在你和她亲见前约一个时辰之内。”

  “这么巧,她和贾笙及我的事都被你们遇上了?”

  “遇上你和白芝的是我,遇上白芝和贾笙的也是我,只不过刚才是小熊看到你一个背影进入这酒家,我才找来的。”

  鱼得水道:“小熊说贾笙在河边上吊的事……”

  小熊道:“那不过是唬白芝,叫她尽快离开你我们也好谈话,现在我以为我们也该到河边看看白芝有没有一点同情怜悯之心?”

  三人来到河边,谁也没有看到。

  汤尧道:“以白芝的无情,她不会到河边来救贾笙的,当然贾笙也不会真的为了这事上吊。”

  三人回到客栈后,小熊拿出了以前白芝珠花上掉落的一片金叶子交给鱼得水,要他好好收藏。

  以后遇上一对便知,但鱼得水没有接过。

  鱼得水可以不信任任何人,汤尧的话他一定信。

  “小熊、小郭,偏劳二位……”

  小熊道:“是不是要我们二位踩白芝的脚印?”

  “不是,请马上烧水我要洗澡。”

  “小事一段,一会就好了。”

  “不!你们要不断地烧一天,我至少要洗一天,一天之中要换五六次水,二位就开始烧吧!”

  汤尧道:“这又何必,以后知道她是块什么料子就成了!洗只能洗去皮肤上的脏物,内心的要慢慢地洗。”

  鱼得水道:“至少也要先把身体洗干净。”

  鱼得水连饭都不吃,整整在池中泡了一天。

  一共换了七池水,烧掉了一千多斤干柴。

  五人化脏易容,一路南下,也听到不少消息。

  第一是太子和永、定二王下落不明。

  其次是李闯扔下陈圆圆以止追兵。

  这一手未收到预期效果。

  吴三桂及孔有德的明朝降将在阿齐格及多铎的指挥下,势如破竹,而且吴是穷追猛打绝不放松。

  理由十分单纯,吴的禁区被李闯玩过。

  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他们一路南下,李悔和汤尧走得很近,汤大哥长,汤大哥短地叫得好亲热,鱼得水却十分孤寂。

  他深深相信过去李悔说的,看到李双喜和白芝在御花园水榭中,李的手伸入白芝的下衣内的事。

  当时他十分恼火,以为这是最恶毒的侮辱。

  他曾在李悔脸上吐过唾沫。

  一路上他们还听到清廷又命肃亲王豪格率大军到四川。

  张宪忠一战即垮,被清将雅布兰一箭射中前额落马。

  不一会被剁为肉泥了。

  再过十余日,又听到李闯的消息,李自成率小股匪盗到了武昌,遁入九宫山,只剩下数十骑了。

  附近村民知为巨盗,一哄而起,就用锄、铲之类农具砍死了独眼龙李自成,并擒获李的叔父及小妾,还有死党朱金星及刘宗敏等。

  送官后不久处死,至于军师李严早为刘宗敏所潜而被李自成杀死。

  也有人说,李自成是死在张宪忠前面的。

  李悔听到这消息,绝食一日以示纪念,李自成毕竟是她的生父,但又焚香感谢上苍,祸害已除。

  最重要的消息是清廷除去李闯及张宪忠两巨寇之后,就要对付偏安江南的弘光帝了。

  而目前缺乏的自然仍是大量的军费。

  鱼得水道:“我们是先到终南山还是先筹军费?”

  汤尧道:“先到终南山去。”

  鱼得水道:“李闯在撤出北京之前以骡马运走了金银近亿两,这些金银可能还没有动用。”

  汤尧道:“八成,李悔,你的看法呢?”

  李悔道:“传言中李闯及其心腹已死,但一直未听到李双喜的下落,捉住此人必能获得大量的金银财宝。”

  汤尧道:“果然是个好主意,但到何处去找漏网的李双喜?”

  李悔道:“我知道他有个好友在武当山附近。”

  汤尧道:“你以为他会到好友处暂避锋头?”

  “可能。”

  汤尧道:“反正咱们所去的地方总要经过武当山附近,何不碰碰运气去找一下?”

  和鱼得水一商量,他自然点点头。

  只不过他们仍照原计划进人黄山兜了一下然后悄悄溜走,使白雨亭及南宫远去找‘菊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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