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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魔王难养 > 第64章 洗发

    叶宇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特别诡异的变化,这种变化,说是变化不如是一种感觉。

    那就是一种空洞,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总觉得丹田里空得不像话。他都不清楚这种空虚感是好是坏,朝闽跟他滚了几天后,除了在他身体抽出很多的种子力量外,也不知道顺带抽走了什么。

    而且说是要将种子弄出来,可是以朝闽的表情来看,这种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问了,这个男人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一脸柔和肉麻的表情,深情地凝视他。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朝谈恋爱起来,才发现自己处的对象竟然黏糊得可怕。

    如果在现代,朝闽简直就是那种超级没有安全感的妹子,男友出去三分钟都得打十个电话来确定位置。

    在床上待了两天,总算是勉强将自己的后臀给养好一些,叶宇脚步虚浮地开始在房间外溜达。他不爱在房间里拘束着,边溜达着去看长廊,去看檐下孤灯,去看峭壁悬崖,去看满山飞泉,边思考以后的生活,退隐后的生活费,被追杀怎么应付,定居处该在哪里买房子。

    没办法,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拖家带口,身为男人总是要未雨绸缪,先把计划思考完毕才能在将来事半功倍。

    而朝闽闲着没事,就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到哪里这个家伙就跟到哪里。

    顺便帮他科普科普自己的老巢的风景名胜,例如那会消失的长廊是千机阵法,跨越整个小岛,长廊上的灯就是阵眼,其中有一盏灯是生门,其余皆是死门。生门一直在变化,除了掌握阵法的人,谁也不知道生门之灯在哪里。

    科普这玩意的时候,叶宇非常呆地擡头望天,他怀疑明明这里也没有飞机啊汽车等工业高科技,怎么建筑能神奇成这个样子。

    在科普建筑风格的时候,叶宇随口一问,“这里怎么没有人。”

    不是老巢吗?就他待的这段时间,几乎就没有看到别人,一日三餐,起居清理,都只是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仆人匆匆来去,几乎没有看过别人。

    朝闽长发坠肩,如黑色河流地往后流淌而下,他坐在长廊亭子的栏杆边,白皙的侧脸如高山白云,干净得不像话。

    听到叶宇的话,他嘴角勾起,眼里带笑地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需要你就够了。”

    一句话就彻底将叶宇打败,这肉麻劲说实话,叶宇真的很不习惯。

    叶宇无奈地用手揉揉自己麻木的脸,觉得自己要严肃淡定,不能朝闽使劲肉麻他就跟着肉麻,那成什么样子。他轻咳一声,“你家真大啊。”一整个小岛,叶宇只能安慰自己因为这里地广人稀,土地一亩两毛银子,根本就不值钱。

    朝闽姿态慵懒,突然歪着身体往叶宇这边躺过来,叶宇只能慌忙伸手接着他,顿时抱得清风在满怀,朝闽身上气息清新得可以。

    “你要都给你。”朝闽软骨头地粘着叶宇不放,眼眸清澈无比,笑容带着某种孩子气的天真。

    又来了,又来了。叶宇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简直就是纯洁少女第一次坠入爱河,满世界都在冒粉红色泡泡。也不是说朝闽像是女人,可是那种少女感满满的行为举止……叶宇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很不习惯。

    叶宇连忙转移话题,“等我肚子里种子拿出来,我要开始练武。”这个鬼世界,他看多了奇葩事后,总结出来的规则只有一条,强者能活,不强的例如他被整得心酸无比。

    既然这具身体有习武的根骨,叶宇也不期望能练成世界第一,他只需要能自保就够了。

    朝闽眸光沉沉地凝视叶宇,黑色的瞳孔中央似乎只有他的影子能进入,他嘴角含笑,“我教你。”

    这种纵容的语气,这种宠溺的眼神,甜得叶宇发腻。他不自在地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脑袋有一个零件卡壳,每次转动起来都格拉格拉地响着,这导致他无法自然地面对这么少女漫画化的朝闽。

    叶宇只能闷了大半天,磕巴地说:“你爱教就教吧。”

    然后接下的几日,就是朝闽拉着叶宇到山顶温泉旁,手把手教他怎么练剑。

    叶宇看着自己手里的青竹剑,当朝闽扔给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仿品。见到是洞仙派的传家宝顿时有些激动,毕竟这把剑也算是救了他几次。

    他脑子里有的东西很散碎,那些练剑的基础功法完全没有存货,更不要说内力运行脉络。他每次跟人硬着头皮打架的时候,身体会自动帮他处理,但是要他自己说出一二三来完全抓瞎。

    会武功的是原来的叶宇,而不是现在的他。

    当朝闽用一把普通的长剑,在石头上划出洞仙派剑谱的时候,叶宇一脸见鬼地看着他。不是说各家各派的绝学都是不外传的吗?他怎么画起来比他还熟悉?

    “外柔内韧,抱圆守一,顺风而行,遇雨而生,洞仙派剑谱是在竹海顿悟,所以当你拿起剑的瞬间,你化为自然之一,无处不是竹,无处不是风。”

    朝闽手里的剑一抖,他没有使用任何内力,只是简简单单将招式一招一招比划给叶宇看。

    叶宇抱着青竹剑,歪着头站在一旁看他。一开始教不是应该扎马步,头顶缸外加来个梅花桩来打基础吗?或者打坐练习内力,拿着内心心法背诵背诵再背诵。

    怎么朝闽这几天手把手教他的都是洞仙派剑谱上的招式,说实话那一招一招的剑法招式非常优美,但是没有使用任何内力真元,练习起来跟广播体操有毛分别。

    因为这些剑招就跟广播体操一样烂熟在他心里,但是朝闽要教,他也不能驳人面子不学习。只好拿着剑,没有什么精神地跟着他比划,丹田早就空了,也没有什么内力给他划出力量。

    每次他熟稔地复习竹子剑法时,朝闽就会停下来,时不时亲昵地依偎过来,伸手摸着他腰部,脸蹭着他的颈部,手摸着他的手背,跟个连体婴一样,贴在他身体上。

    练习第四天,叶宇终于清楚朝闽根本不是想教他武功,而是要吃他豆腐。而且还吃得振振有词。

    他说:“你内力全部被我压制住,但是基础并没有失去,无需从头开始。洞仙派剑法已经融在你骨子里,别派武功皆与你不相容,所以你只能一遍一遍去熟悉洞仙派的剑招,我再告诉你,杀人需要哪一招,防守又需要哪一招。你忘了,我让你熟悉,你没忘,我帮你巩固。等到种子成功剥离,你的内力将大涨,那时候,你行走江湖自保绰绰有余。”

    说得很有道理,叶宇竟然一时无话反驳。

    但是教就教,教到温泉水里洗澡,洗着洗着滚一块算是什么事情。

    根本就是占他便宜,叶宇捂着屁股想。

    教完剑法,朝闽会拉着叶宇到泉水木桥旁,拉着他的手给他讲解一些习武禁忌,还有打不过怎么保命的绝招。或者会在阁楼上,与他一起下围棋,顺便说一说他走过的路,看过的水,听过的戏剧。

    还有江湖的秘闻,复杂的流派之分,各门的规矩与看家本领。

    叶宇有时候看着朝闽,看他眉眼温和,没有染上一丝一毫的暴戾,甚至那双眼睛干净得没有红尘气息,就好似着世间的尘埃烟火气都染不上这个男人半分。

    只有在看他的时候,朝闽的眼里,那抹柔情才会缓缓沁开,纯粹得不可思议。

    叶宇有时候会想,怎么有人能将自己的感情过筛得这么干净,这么没有杂质。就跟绿水里的温玉,让人看了就觉得美好。

    这段时间,却是叶宇来到这个世界后,过得最平静,最没有负担的日子。叶宇想,以后退隐的日子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这种温温和和,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让他感受到根的存在。

    因为感情升温得特别快,叶宇对于朝闽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也尽量配合。作为男人,总是要大度包容另一半的种种。撒娇肉麻温情款款都是小事。看到朝闽那笑吟吟的俊脸,叶宇立刻很没有条件就投降了。

    身体丹田里的空虚依旧,叶宇有时候会觉得奇怪,而且身体虚弱速度也在加剧,他自己摸自己的脉搏是摸不出什么的。可是朝闽却时不时会告诉他,等到他找到一些工具后,才能让叶宇恢复健康。

    “什么工具?”找得那么辛苦,要不要他帮把手。

    “很快,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朝闽伸手,轻缓地顺着自己那头黑色的长发,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竟然没有一丝异样。

    他们?叶宇才想起那些几乎没有存在感,朝闽底下的狗腿子。

    也是,堂堂一个大魔头,总是会有几只属下帮忙办事。跟朝闽相处久了,几乎只看到他温和从容的一面,他都怀疑江湖上那些流传朝闽多么邪恶的事迹的真假。

    叶宇见朝闽没有梳子,手指顺着长发不方面,就伸手轻轻地拢起那头黑色的墨发。刚才他们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叶宇一个不慎踩到石头跌了一跤,朝闽伸手将他捞起来的时候,头发的发带被旁边横亘而出的花枝给撩开,导致他满头长发都散开。

    长发有些湿气,他们正坐在屋檐下的长凳上,而屋檐外是春雨绵绵,落地无声的雨水带来满世界的氤氲烟气,瞧远了,看不见雨水只看见雾。

    刚才雨来得突兀,等他们走回来避到屋檐下时,朝闽的头发全部湿了。

    叶宇顺口说:“我给你洗一下头发吧,被雨水沾湿了不洗对发质不好。”

    朝闽本来看着外面,听到叶宇的话,却转头沉默地看着他。

    叶宇已经自发地进入屋子里去拿个洗脸的木盆,手臂上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木盆里放着一些洗头用的清洁剂。叶宇也不知道这些洗头发用的玩意叫什么,不像皂角,黏糊糊一片还带有植物清香,应该是这里的人制造的古代洗发水。

    大家在一起过日子久了,叶宇就真习惯将朝闽当成自己人,他这个人的本性其实比较习惯去迁就,照顾别人,给朝闽洗个头也只不过是顺手帮忙。因为年龄没有倒退的朝闽,头发实在是太长了,平时打理就不嫌麻烦吗?

    给木盆倒上井水,又将木盆放在盆架上,叶宇就将毛巾甩到肩头,招呼朝闽过来,“水有点凉,不过你应该没关系。”多年的功力摆在那里,井水的凉度对朝闽来说应该没有区别。

    朝闽坐着,一动不动。屋檐外面,雨水浸润了梨树的枝叶,渲染出一片阴蒙的清绿色。

    叶宇手上已经搓上了满是清香味道的洗发水,他用手指敲了敲木盆边缘,“洗个头而已,不然你满头都是雨水很难受,如果不习惯你自己洗也可以。”

    朝闽慢慢侧身过去,满头散发垂落在腰下,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让叶宇一时以为看到满世界的花都开了。

    “从来没有人,愿意为我洗头。”

    水盆就放在木凳的旁边,一侧身就能碰到,叶宇伸手捧起朝闽的长发,听到朝闽的话顺口答应,“以后我帮你洗。”

    不就是洗个头,生活这种小事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

    朝闽笑容依旧,眸光一片清澈,他说:“好,你以后帮我洗。”

    叶宇将长发浸到水里,墨发在透明的水里面散开,然后他低头开始揉搓起来。一会后,叶宇才反应回来朝闽刚才的话。

    没有人愿意帮他洗头?朝闽的人缘是多烂。别人给他洗个头,他都能高兴成这样。叶宇想了想,才含糊地说一句,“要不,给你洗一辈子也行。”

    他被朝闽传染上肉麻劲了,这话说得鸡皮疙瘩都跑出来。

    朝闽愣了愣,一种暖得快要沸腾的温度在他心里涌起,从来没有这么暖过,好像叶宇一个人,就给了他生命里全部的温暖。

    屋檐外的雨水寂静无声,屋檐下的两人同样沉默,只有叶宇慢慢顺过水盆里的长发,好像顺过平静的岁月,温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