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嗜钱账房风光他从火光中走来耳东兔子乾隆下江南佚名首席欠扁总裁海玉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武侠 > 魔鹰记 > 第九卷 第 二 章 冷剑烈心

  费超然一声暴喝,一道精芒从腰间电射而出,像是一条青龙,向立于他身前的方中标去,身形也以快捷无论的速度向方中的左边硬闯过去。

  方中一声闷哼,手中多出了一柄刀,一柄宽而厚重的大刀,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费超然攻去,根本就不将费超然那可以将他一下子送去见阎王的剑放在眼里,似乎对自己的生命完全不规。

  费超然大骇,当然不会与方中来个同归于尽,那样实在不划算。

  林峰一声冷哼,声音似从地狱中飘出的风,费超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道亮丽的彩虹在虚空中炫过,林峰的身形便若一抹幻影,向费超然的背后击到。

  费超然的剑刚绞在方中的刀上,便觉得一缕冰寒的剑气从背脊蹿入身体,霎时整个身体便若置身于寒冰堆砌的城墙之中一般,便再也顾不了身份,歪身贴地几个疾翻,终于是避过林峰这要命的一剑,但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费超然害死了仇长老和刁长老,不要放走了他。”欣秀文厉吼道。

  这一声直若石破天惊的话,直让岳阳门的众人全都呆若木鸡,连刁梦珠、潘古阁和吴青峰诸人也都呆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风破天,他的身形若大鹰般逼过众人的头顶,向费超然扑去。

  费超然,心神再慌。猛然挺身,但他却呆住了,因为一缕寒气已从他的咽喉透入身体,他不禁一阵颤栗,眼神中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眼下的长剑。

  是林峰的剑,烟霞宝剑,剑并未刺入他的咽喉。但剑上的寒气已经透入了费超然的身体,剑尖只离费超然的咽喉半尺,可是这已经是必死的距离,绝没有半分活命的机会。

  林峰的剑很冷,但他的眼神却狂热如火,似有闪烁跳动的火焰在燃烧无比狂热,也因此给人的却是若魔鬼在召唤的感觉,配上那一脸邪异的魅力,竟若妖界的魔神一般让人心凛,那嘴角挑起邪异而自信的笑意,使费超然面若死灰。

  费超然一阵苦涩的惨笑,头竟产生了一个怨毒无比的念头。

  林峰见费超然的神色古怪,正要出指点住他的大道。

  费超然却突然开口道:“我有话要说!”声音竟是很镇定,让林峰不由愕然。

  风破天此时已同各岳阳门众人围住了费超然,听费超然如此说都感到惊异,也便未出手相制。

  “有话你就说,相信门主自会有公断。”风破天冷冷地道。

  “我知道大家不会相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也没很大作用,但我还是要说。”费超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无限凄凉地道。

  “费超然,难道你这畜牧还有冤屈,绑架我儿子威胁我,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你……”欣秀文怒骂道。

  “毒妇,公道自在人心,自己所做之事自己明白。”费超然一脸地望着欣秀文愤怒地道。

  “费超然,你这畜牧,你……”欣秀文气得脸色苍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哼,欣秀文,你这毒妇,竟以此来冤枉我,毁我晚节,我好恨呀,兄弟们,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清白的,我不能告诉大家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费超然一副大义凛然地道。

  众人一时间竟被弄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林峰目光一扫,暗叫一声不好,迅速伸出手,点中费超然下颚的断交穴,但却仍迟了一步,只见一股鲜血自嘴角溢了出来,一截断了的舌头软软地含在满是血糊糊的口中。

  “啊——”众人一声惊呼,想不到费超然居然咬舌自尽,那是否就是说费超然真的是清白的呢?所有人都在思索费超然最后一句话,唯有一个人竟然发了狂。

  那是欣秀文,她绝没想到费超然居然会自杀以示清白,而把一切的罪名全都加在她的身上可是此刻人已死,已是死无对证,有谁会相信她?有谁会相信她?一时间只感到天地之间只有苍凉一片,连惟一支持她再活一刻的理由也没有,那是一种绝望无依的感觉,所以她发狂了,不顾围着费超然尸体的众人,疯狂地扑到费超然的尸体上,大声哀怨绝望地哭吼起来。

  “你这魔鬼,你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以为你一死便可以把罪名全加在我头上,以示清白吗?我儿子岂不白死……”哭着竟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费超然的脸上大口大口地咬起来,同时五指猛插入费超然的胸膛之中,扯出一大把内脏,竟连心脏也在欣秀文的手中捏爆。

  “哈哈……”笑声之凄厉、绝望、怨毒无奈,所有的人都为之心寒骇然。

  “秀文!”云大夫一声暴喝,但却阻止不了欣秀文手嘴并用之下对费超然尸体的摧残。

  “嗯!”

  欣秀文一声闷哼,被林峰一指点中昏穴。昏倒过去。

  众人望着费超然那看得让人作呕的尸体,想到欣秀文的怨毒、狠厉,不由得全都打了一个寒颤,连林峰身具魔性之人也不例外,再看欣秀文本来还算清秀优美的脸,此刻沾满了血污,嘴中还有一块刚从费超然尸体上咬下的鼻子,竟似做了一场可怕至极的噩梦。

  风破天诸人从欣秀文发狂的那一刻便惊得呆若木鸡,此刻才微微醒来,望着费超然那张大的满口血浆的嘴,心中不禁生出从来都未曾有过的恐惧,难以说明的恐惧。

  刁梦珠竟偎在潘古阁的怀中大口大口地呕吐,没有人能够形容这种莫名的恐怖。

  林峰缓缓地还剑入鞘,他也不知道谁是谁非。他根本不了解费超然,但他心中有一团阴影在扩散,那是费超然死前那一刻的那种得意、狠辣的笑容,这绝不是一个受冤自杀人死前应该具备的表情,但对方却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连思想也没有了,也便不可能探出对方内心的秘密,难道真是欣秀文冤枉了他?那为何欣秀文会有如此疯狂、怨毒而强烈的表现!

  谁会知道结果,欣秀又明显地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绝对不能够让人相信她的结论,但谁都知道。他们两人绝对和仇恨与刁漠然的死有关,绝对是,那次正好是内奸才能够表现得如此完美的行动,岳阳门的人陷入了一片沉思,各派中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应道长只得以一声清越而洪亮的“无量寿佛”将众人从噩梦中唤醒过来。

  方中仍是呆呆地望着两人,他根本就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是陪着欣秀文来的人,还有宗定邦。

  宗定邦从未曾见过如此的场面,也和众人一般呆若木鸡,不知如何说。场中一片宁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得见青草破土的声音。

  突然,风破天“咦——”地一声惊叫。

  林峰奇怪地顺着风破天的目光瞧去,只有一点微小的黑洞,在费超然的嘴中。

  血块逐渐变得冰冷,费超然口中的血也不再狂涌,渐渐凝结成血块,因此露出了那一点微小的黑洞,本是红色,但在张大的嘴巴中,幽暗的光线便成了小黑洞,但却逃不过林峰的眼睛,就算在夜中,他也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断牙之后留下的缺位。

  这有什么了不起呢?一个江湖打滚的人,身上伤残一点又有何奇,断了一颗牙,有什么奇怪,值得风破天大惊小怪!

  风破天在众人的惊异下。蹲身在费超然尸体的头部,伸出一只小指,摸了一下那点黑洞,然后脸色大变地抽出小指。

  只有血,血色仍是鲜红的,在微寒的风中,这只带血的小指也显得异常怪异。

  风破天将小指拿到眼前仔细观察。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一个众人都感到惊愕的东西。

  一颗断牙,一颗己经干涸的断牙。

  林峰似乎有些明白,望了望那颗断牙,又望了望那个黑洞,不再有任何言语。

  “风舵主……”云大夫惊愕地道。

  刁梦珠和潘古阁及众人全都望了望风破天,都不发出任何声响。

  整个广场很静,静得只有一个个沉重的呼吸在吹动着广场的空气。

  风破天很快地将那截断牙塞入费超然的口中,神色间立刻显出无比的悲愤。

  “风舵主,怎么回事?”刁梦珠忍不住问道。

  风破天一阵凄然地悲笑道:“好恶毒的人,我真想不到世间居然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怎么回事?”潘古阁也被风破天的话给弄糊涂了,不由问道。

  “仇长老和刁长老正是费超然这狗贼所害,想不到这狗贼到临死之时还如此恶毒,要嫁祸于秀文。”风破天悲愤无比地道。

  “风舵主此话如何说?”吴青峰疑惑地问道。

  “吴长老可还记得仇长老死时,左手的小指已被咬烂?”风破天无比悲痛地问道。

  “不错,仇长老的左小指的确有被咬伤的痕迹。”吴青峰和权豹同时道。

  “我量过,仇长老的左手小指被咬烂的一部分只是小指前一分,皮开肉绽,那并不是被咬烂的,而是在什么地方卡烂的。现在我知道了,那卡烂仇长老左手小指的便是他的断牙缝。”风破天恨恨地指着费超然的满口血浆的嘴道。

  “啊——”众人无不惊叫。

  “或许你们并未曾发现,但我当时便有些怀疑,便独自到仇长老遇害的地方,每一寸每一寸地搜索,于是我找到了这颗断牙,可笑费超然居然不把它吞入肚子,因此,我便在猜想仇长老遇害的情况,其中便有一种就是他以小指击落了对方的牙齿,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他只希望给我们留下一点点的线索,不幸中的大幸,我找到了这颗牙,云大夫,你来验证一下,看是不是他的断牙!”风破天悲愤地向云大夫望了一眼道。

  云大夫忙接过风破天手中的断牙,也蹲在尸体的旁边,伸手将牙向费超然的那黑洞中一填,脸色微变地道:“不错,正是他的断牙。”

  众人的脸色也为之一变,不由得对死去的费超然半点同情也没有了。

  风破天从怀中掏出一点东西。

  众人更是为之愕然。这次竟是一簇细绳,一长一短的两根一束。

  林峰心神一颤。已明其意。心中不由暗赞,“岳阳门”果然是人才很多。

  “这是仇长老出事的第二天,我在现场所采取的脚印尺寸,长度和宽度,仇长老和刁长老与敌人相搏,绝对都有过硬拼的招数,以我们平时走路,都几乎不可以留下脚印,因此,那里几个比较深的脚印中,定有敌人的脚印,若当时费超然若是在场的话。很可能留下脚印。不信我们可以比一下子。”风破天淡淡地道。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这一簇绳子的用途,不由得对风破天的细心大为惊服,想到“岳阳门”有如此人物,怎会不被列入数大门派之中。

  刁梦珠和潘古阁也不由得惊服不已。

  天应道长却赞道:“想不到风舵主竟如此细心,真是岳阳门之福呀!”

  “道长过奖了!”风破天谦逊地道。

  云大夫望了望费超然的脚,选出最长的一对,一量,不由得让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两根绳索竟正是费超然脚掌的最大长度和最大宽度,怎不叫人惊骇莫名。

  “不错,费超然罪该万死,实在是恶毒之极。”云大夫狠狠地道。

  “真想不到连相处数十年的好兄弟也害,真叫人心寒!”李铁男叹了口气,悲愤地道。

  “苍天有眼,天网院恢,疏而不漏,哈哈……”风破天畅舒胸怀地大笑道。

  众人这时也跟着舒了一口气。林峰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那喜气,被这一冲,几乎完全变淡。

  “来人。把这尸身送走!”权豹冷冷地道。

  立刻便有人拖走费超然的尸体,拉开欣秀文的身子,以清水一冲,清除了所有血迹。

  “秀文由我带去医治,或许有一天可以复原。”云大夫轻声道。

  “好,那就有劳云叔叔了。”刁梦珠脸色缓和了一些道。

  “还有两名弟子怎么处置?”林峰淡淡地问道。

  “哦?!”众人这才记起宗定邦带来的两个“岳阳门”的弟子。

  “他们便是看守泉生的人,泉生也就是被他们所杀。”方中悲愤地道。

  “啊——”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才注意到和欣秀文一起来的方中。

  潘古阁的神色大变,变得无比很厉,大步赶至两名昏睡不醒的弟子身边。

  宗定邦迅速会意,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塞在两人鼻前一晃,两人立刻打了个大喷嚏,一跃而起,破口大骂道:“他妈……”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每人脸上都留下了一道红红的指痕,迅速隆起。

  两人骂人的话一下子便被打了回去,是潘古阁下的手。

  “潘舵主烧命,潘舵上饶命……”两人一见潘古阁那满脸杀气,又见周围如此多的帮众,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大骇地叫饶起来。

  “你们杀死了泉生?”潘古阁的声音比一柄柄冰刀更为锋利,直插入两人的心底,让二人若置身冰寒,不由得伶俐地打了个寒颤。

  “是费副总管吩咐属下干的,他说若有人来救便……便杀了他……”两人急忙乞饶道,说着眼睛微微一扫众人,看不见了费超然,心头大为惊恐。

  “还有几人参加过监守泉生的?”刁梦珠娇叱道。

  “还有大牛他们,但都被方副坛主和欣奶娘所杀,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的,请小姐饶命,请小姐饶命……”两人不住地磕头求饶道。

  “哼,留你们何用。”权豹一声闷哼,在众人不及反应之下,两人的脑袋便在众人的眼下开了花,连惨哼一声都没有来得及。

  潘古阁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将尸体拖出去。”

  “小姐,我们现在开始拜掌门吧!”李铁男提醒道。

  “是啊。正事快办完,我还等着一杯酒喝呢,今日是大喜之日,清除了一切绊脚之物,从现在开始,拜过坛之后,便是大吉大利之时,走,我可想去喝个痛快啦。”林峰大声笑道,也便立刻缓解了场中的那种低沉的气氛。

  “不错,听说林兄是个地地道道的酒鬼,我倒真想与你拼一场。”宗定邦也忙高声应道。

  众人为之愕然,想不到宗定邦居然如此称呼林峰,不过却见林峰并不愠色。反而搭上宗定邦的肩膀豪爽地笑了起来,众人的心境不禁也跟着两人的兴致恢复了活跃。

  权豹诸人收起刚才仍未平息的心潮。来到礼坛下排按身份立定。

  潘古阁在习梦珠的相伴下登上了拜坛,刁梦珠将掌门令牌交给潘古阁。

  接着潘古阁将掌门令牌横于头顶,双手高捧,向天拜了几拜,然后又横掌门令牌于坛上,向令牌再拜三拜。

  这时坛下弟子挑三十大担热水,在众人惊异不定的情况下,刁梦珠微微地来至热水桶之前,以木瓢舀了一瓢热水向潘古阁行去。

  林峰也惊异不定,这是什么仪式,难道让潘古阁喝水?但见潘古阁面容庄重,抱拳掌门令牌,仰望天。

  “啊——”有人一阵惊呼。

  “哗!”刁梦珠竟将那一瓢热水淋到潘古阁的身上,潘古阁却似没有感觉到一般。

  岳阳门众弟子见状,以脚跺地,“哦哦哦”地齐吼了三声,每人脸上都一片肃然,看不出喜忧怒乐。

  刁梦珠缓缓地将木瓢放四桶中,而云大夫也上前一步,也舀了一瓢水,便如刁梦珠一般淋到潘古阁的身上,然后却拜了三拜,退了下来,于是权豹、吴青峰两人接着——向潘古阁泼了一瓢水。拜了三拜。

  轮到列位坛主,从风破天开始,到穆天玄结束,每人除波一瓢水外,向潘古阁拜了六拜。

  潘古阁依然如木雕一般,一动都不动,身上的衣服全都淌着水,浑身热气狂冒。

  众人此时才知道这古怪的仪式是什么意思,也大感有意思。

  原来“岳阳门”是以水道出身,信奉的自然是水神,而门主正是最高的象征,自然要受水神的洗礼。

  接着是各舵的小头目,他们所用的全是一个小瓢,与刁梦珠诸人所用的有很大的差别,他们也拜了六拜,接着便是帮中弟子几人几人一上,以小瓢取水,每人以九拜为礼,在这种场面下,居然持续了半个时辰——

  hxinyuan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