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莫染抿了一下嘴角，一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声音轻了下来：“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简峄城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你从来没去B市，在这之前，也没有跟慕莱尔有业务往来。”
他质问了起来：“你都不认识这个人，为何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想到跟她合作呢？谁引荐你们认识的吧？”
话在嘴边辗转了一下，简莫染却犹豫了，停顿了两秒后说：“这不重要吧？”
简峄城坚持地望着她：“我觉得挺重要的。”
简莫染无辜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那你就慢慢猜好了。”
她不打算说，留给简峄城的，就剩下一个背影。
可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就听见简峄城寡淡的声音：“是霍烬炎吧？”
因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方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不高兴地质疑，简莫染握住门把手的手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望着简峄城。
她发现她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简峄城眼底能看见的，就只剩下看不到底的黑暗了。
简莫染舌头微微抵了一下上颚，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紧张，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还有些颤抖：“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峄城直接说：“你就没有想过，或许霍烬炎是有自己私心的吗？”
私心？
霍烬炎能有什么私心？
简莫染这下是真觉得有些可笑了，嘴角的弧度都勾了起来，冷淡道：“你还没放弃呢？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霍烬炎根本不会真心想帮我，他就是存了坏心想害我？”
简峄城倒是官方了起来，缓缓道：“我只是想让你能够清醒一点而已，以为自己陷入热恋的女生，是很容易恋爱脑的，这个时候你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冲动的，我怕你以后后悔。”
简莫染没好气道：“那我还真的好好谢谢你了，谢谢你能为我这般考虑。”
她就是听不得简峄城说这些话，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在耿耿于怀。
简莫染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失望：“你都很洛奥淇在一起了，虽然我也对这个女人诸多不满吧。”
简莫染坦诚说：“不过在我确定你是认真想跟她在一起之后，我就没说过她任何一句不是了，你现在却又在我面前猜忌霍烬炎，有意思吗？”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简峄城沉下脸质问，“我分明是想帮你更清楚地认识一个人，想让你清醒一点，怎么就成我的错，难道……”
我还不能说说实话吗？
简莫染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说了。”
简峄城认真地望着简峄城说：“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了，挺没意思的，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
说罢，她卡开门出了会议室。
办公室，等简莫染回来后，季洁才认真说：“仙女老板，刚才谢谢你维护我，其实我后来也反省过了，的确是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太冲动了跟秦董事叫板，我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这么为难。”
“你是不是傻？”简莫染看她如此认真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了，摇头失笑道，“我刚才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找个由头刁难一下秦昱而已，不是特意……”
虽也有维护季洁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不是真完全为了她就是了。
“我不管。”季洁满脸认真，“反正在我看来，你就是维护了我。”
简莫染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行吧，你要这么想也行。”
说完这话，简莫染神色才慎重起来，吩咐季洁说：“这次直接撕破脸，秦昱可能就会采取一些行动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公司到底安排了些什么人，你多盯着陈昕一点。”
季洁连忙点头：“好的老板，我知道了，一定会多留心的。”
接下来的时间，简莫染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厂，一直关注着工厂的工作进展。
第二天下午，才有时间跟梁有顺和晋塬讨论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冷提前两天上新，就做活动，可以让一部分幸运顾客，先买到合适的衣服，还有网上订购的通道也可以打开了。”
晋塬明显有些不赞同，听了这话立刻皱眉：“你确定？”
他觉得简莫染的这个行为相当不成熟，不赞同地说：“我还是觉得不太行，活动会不会消减大家对新品的热情呢？”
梁有顺也接了一句：“如果活动的预售销售额不理想，可是会直接影响到接下来的销售的。”
他虽然是工厂负责人，不负责销售的事，却也能说上一点皮毛。
晋塬是真的有些不赞同，接着又说了一句：“还有网上订购，现在实体店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开起来，你就考虑起网上预售的事了，是不是想得太早了些？”
他们说这这些话，并不是想泼冷水。
只是不想让简莫染这么冲动，明显现在不管什么时机都不太恰当。
简莫染皱着眉，没想到她昨天认真考虑过才做的决定，大家都觉得不合适。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放弃，而是说：“可是我觉得挺好的，你们要相信，羽霓这一次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如果销售反响很好，预售不就是先一步替我们打了最好的广告吗？”
人们只有看见实物才会期待。
他们担心成绩不好会影响后面的销售，可简莫染的想法跟他们截然相反。
晋塬叹息道：“是你想得太好了吧，并不是所有事都会像你期待的那样发展，我们现在，不是更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吗？”
简莫染皱着眉：“难道你对羽霓一点信心都没有吗？晋塬，这可是你回国后第一次参与设计的衣服，你现在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吗？”
“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实力！”晋塬飞快说，“可现在这是两码事好吗？”
晋塬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能力，却依旧不敢相信简莫染设想出来的美好未来。
简莫染径直说：“怎么就是两码事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望着晋塬的眼睛，认真道：“只要我们都样式摆放那里，就是谁也比不了的，你放心，这次的新品肯定能爆，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也不能完全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晋塬微微挑眉：“此话怎讲？”
简莫染笑着说：“这些事把羽霓推上风口浪尖，却也同样提前贼羽霓这次的新品带来了免费的宣传热度，这样难道不好吗？”
晋塬脸色一下有些微妙，接了一句：“你倒是想得开。”
简莫染倒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继续说：“这是事实好吗？有了热度，我们如果顺利推出新品，肯定会万众瞩目，先一步推出就更引人注目了，所以新品的成绩不会太难看的，你们相信我。”
晋塬和梁有顺脸色都有些凝重。
显然，他们不想冒险。
梁有顺犹犹豫豫地望着简莫染，好半天才说：“要不老板，我们还是再等等，等衣服能支持开卖的时候，我们再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上新，其实不用着急抢这一天时间的。”
简莫染脸色慢慢凝重了下来，沉沉地望着晋塬问：“你的意思呢？”
晋塬张了张嘴，明明感觉他想说的话就在嘴边了。
可在要说出口的瞬间，他沉默了一下。
良久，简莫染才听见晋塬的声音：“其实如果你真的坚持要这么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简莫染就有些意外了。
她没想到晋塬居然会松口。
因为看刚刚的架势，明明就是晋塬一直在泼冷水，想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这会儿晋塬又说：“反正羽霓是你的，你肯定是不希望羽霓出什么差错的，那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刚刚说的对，我们都质量已经了，如果出售真的没人买单，那也真是认了。”
毕竟他们能做的，已经做到极致了。
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简莫染脸色总算放松了下来。
她刚刚还在想，如果晋塬也坚持让她放弃这个想法的话，她要不要真的从新考虑一下。
简莫染扬起笑脸，认真道：“那就试试吧。”
简莫染很快就认真规划起来：“明天我就去商场筹备开售的事，至于网站那边……”
梁有顺赶紧说：“网站上是不是可以等等？”
他真老爷顶简莫染这个想法十分不靠谱。
简莫染却又更多的考虑，径直道：“我先前是想着，网站上真的可以尝试一下预购的事，先交付订单，然后我们按照付订单的先后顺序发货。”
这个想法简莫染也是认真考虑了许久的，给她提供雏形的，还是霍烬炎呢。
简莫染当然想做出很好的成绩来，不想让他失望和担心了。
所以此刻，简莫染说得头头是道，只听她娓娓道来：“告诉大家衣服是一批一批出的，早付押金，就能早点拿到衣服。”
简莫染心里早就构思好了，此刻就直接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这件衣服限量款供应，其实只是因为货出得慢，得到时间先后而已，价格却是一样不会变的，这第一批卖的就是新鲜感，这一点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重要。”
晋塬倒是赞同这一点的。
毕竟喜欢穿皮草的，发表了嗯消费者都是有钱人。
有钱人就喜欢追求别人没有的东西，万事都想做在前面。
简莫染继续说：“毕竟人们穿衣服就是讲究一个新鲜感，能早比别人拿到新衣服，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可以发朋友圈炫耀的荣誉，是一件战袍，衣服的档次一下就跟着水涨船高，已经不是简单买件衣服那样了。”
晋塬很快就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