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羽棠再次见到秦微阳时,还是因为想偷偷复工被当场抓包。
“早就和你说了,身体需要恢复,不要再来公司报道录节目,为什么又不听话?”自从发现她有时候也会窘迫,秦微阳就起了那样的心思,和她说话时都刻意带着一丝宠溺,“不要以为偷摸来到这里,我就不会发现,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算了,我送你回去。”
颜羽棠原地转了一圈,有些不满:“你仔仔细细看一遍,我现在哪里不舒服吗?或者哪里磕碰到了没法正常说话走路吗?都没有!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给我复工!我在那个房子里都要发霉了!”
秦微阳看她这样,觉得幼稚的可爱:“具体原因不方便跟你说,但是听我的准没错,我又不会害你……”
“为什么不方便!”她突然凑上前,温柔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脸上,“是不是和那个高董事有关系?或者说,和那些害我的人有关系?”
秦微阳因为这过近的距离愣了几秒钟,转眼又恢复正常,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本来以为商场,只会打经济战,没想到对面来势汹汹,连他身边的人都不放过。在我明确知道幕后人身份之前,你待在苏沐那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苏家私宅,而是被迫去了别的地方?”
秦微阳把玩着指间银戒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现在盯着苏沐的人有多少,什么消息我会不知道?倒是我现在很想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去碧水湾那里住?”
颜羽棠没有吭声,她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有着几分神秘,亦正亦邪。
说他会害自己吧?偏偏每次出了事,都是他突然跑出来替她排忧解难加挡灾。说他不会害自己吧?偏偏每次遇到什么倒霉事,都有他的戏份。
一时间,她也难辨真假。
“怎么不说话了?”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郁闷,秦微阳看向她,带着探询。
“我其实很不明白,阿笙明明在医院只见过你一面,为什么这才几天的工夫,你们就成了所谓的绯闻男女主角?”颜羽棠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话,“如果说,青年才俊,时常有些风流韵事,那这次的事情也算正常。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谁不知道,作为HELL公司隐形的继承者,秦先生谨慎的程度是旁人难以企及的?这么多年,秦先生身边不可能连一个追求者都没有,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会那么轻易的被狗仔队拍到视频和照片?又为什么在钟语柔还在监护室无法动弹的时候,轰炸了热搜?”
秦微阳看着眼前这个略微咄咄逼人的小女人,在讶异于她的观察力的同时,摘下了金丝眼镜,一步步把她逼到了角落处,直到她没有防备的被绊倒在沙发上——
“因为我想找到给你治病的方法,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吗?”
“我没有病!我很健康!”颜羽棠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个借口来搪塞她。
下一秒,秦微阳的手就伸向了她的领口!
饶是她反应机敏,也被这突然的袭击惊的慢了几拍,“撕拉”一声,衣领被大力扯开,她立刻捉住他的手,死死按在胸口处,咬牙问他:“秦先生这是要干什么!”
“你这么擒住我的手,不让自己走光,又怎么能看到哪里得了病?”他并不恼,也不急着解释,而是暗自发力,掰开了颜羽棠的手,“你自己看……”
颜羽棠循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发现左胸口处那抹鬼魅的紫色印记,已经慢慢发黑,宛如丑陋的胎记,印在了她的身上。
“这……”
看她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这才温柔的拉上衣领,又亲自系上了扣子:“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印记不寻常,最近时常出现心口疼,也是它在作祟。”
居然不是宿主心脏的原因么?
颜羽棠依然捂着心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通过阿笙,我总归可以知道些线索,再帮你治病。”秦微阳又回到了办公桌前,“不过,我做的还不够……如果你想拖延几天时间,不如想办法阻止苏沐把钟语柔安置进别墅。”-
颜羽棠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去的,在浴室狠狠地泡上一个多小时,感觉全身皮肤都起了褶皱以后,她才爬起来对着梳妆镜看胸口的印记。
水是清洗不掉的,它还是在发黑,还是在扩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致命?
她曾经拍过一部戏,女主擅长蛊毒,又会武功,在宫里和各路妃子交手,察言观色不在话下。穿越适应现代日常之后,努力走到一线女星的位置,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现在,莫名出现的印记,以及一系列接踵而来的怪事,都在她的掌控之外,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正陷入深深的绝望,门外一阵喧闹声又给她敲响了新的警铃:他们回来了?!
进来的正是苏沐,还有钟语柔的家人。
他是一反常态的温柔体贴,几乎就要捧着那群人进屋,后面跟着的陆瑾之喜滋滋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时不时发出一声感慨:“哎呀!这不是我们柔柔最喜欢的风格吗?!”“这是我们柔柔最爱的装饰品啊!”
唯一保持沉默的,就是最后面的阿笙。
颜羽棠抹了抹泪痕,恢复了原先的表情,面带不屑的走了出去:“我当是谁来了?隔着几条马路都闻到了这股子晦气,怎么还请到家里来了?”
陆瑾之知道她在映射自己,刚要发作,就被一旁的钟语柔拉了拉衣袖:“姐姐,我今天刚出院,家里因为人多事杂,实在不想再给父母添麻烦,所以阿沐哥哥他……”
“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后期休养就在这里了,别墅周围的环境不错,还安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沐抢先一步解释道,同时和钟语柔相视一笑,“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叫人给你收拾房间。”
颜羽棠见状,冷哼一声,挡住了他的去路,眼里净是毋庸置疑的执着:“让她们都滚出去。”
“言言?”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