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池弥看着眼前赵曼歌的脸,慢慢凑近他,还刻意带着魅惑的笑颜。
真是难以把持。
“你好好说话。”池弥伸手,想拦住她,指尖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赵曼歌含住他的食指,舌尖流转,轻拢慢撚抹复挑。
指尖般触电的感觉突然传遍全身,池弥看着赵曼歌一边舔着他的指尖,一边开始解衬衣扣子。
不一会儿,赵曼歌浑身只剩一套黑色的内衣。
池弥闭了闭眼,把心里原有的醋意压了下去,顺便想压制浑身正在燃起的火。
可是他一闭眼,指尖的感觉更清晰,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在听到自己不自觉的呻/吟时,池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睁眼,果然看到赵曼歌盯着他笑,还用舌尖继续挑逗他。
池弥再次闭眼,舒了口气,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勾住赵曼歌的脖子,“算你厉害。”
他一个翻身,将赵曼歌压在了身下,擒住她的唇,强推猛入,双手滚烫,从赵曼歌胸前探向腿间。
“等等!”正天雷勾地火的时候,赵曼歌突然叫了停,并翻身下床。
池弥眼里胸膛里全是燃烧的欲/火,他不满地看着赵曼歌,说道:“你干嘛啊?”
赵曼歌走到床边,蹲下开始翻箱倒柜,然后掏出一个小玩意儿,拿到池弥面前晃了晃。
“进球不穿鞋啊?”
月落参横,昼光将现。
赵曼歌洗完澡出来,发现池弥站在她的橱柜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中层的一个文件夹。
赵曼歌轻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问道:“看什么呢?”
池弥擡手,从橱柜上拿出一份文件。
“埃尔莎不是你的经纪人吗?你为什么申请警方调查她?”
赵曼歌的手指在池弥腰腹上游走,下巴搁在他肩上,“喏,这就是我去见程光霁的原因。”
“他告诉我,程如雪当初那几手资料就是埃尔莎给她的。”赵曼歌指指文件中的几处重要信息,“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告她了。”
池弥翻页,看到后面的内容,问道:“巴西遇袭事件,你也怀疑是她?”
赵曼歌点头,“祝惜安落网,但她否认巴西遇袭事件与她有关,那么我想来想去,就只有埃尔莎有可能了。”
池弥沉默着将文件看完,然后放回了橱柜里。
赵曼歌听到他叹了声气。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想要保护我一辈子?”
池弥看着窗外,按着赵曼歌放在他腰间的手。
“我就是觉得你还挺招人恨的。”
“……”
赵曼歌狠狠掐了他一把,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去见程光霁了?”
池弥往床边走去,开始穿衣服。
“你以为呢?”
赵曼歌跟上去,给他扣上衬衣的扣子,“难道你找人跟踪我?”
池弥握住她的手,目光如镜。
“就你这招人恨的体制,还需要我找人跟踪你?”
“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赵曼歌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眼波流转,“难道……是程光霁自己告诉你的?”
“不对呀。”赵曼歌摸着下巴,自我矛盾,“他不是那种人。”
池弥冷哼一声,转身穿裤子。
“你倒是很了解他。”
赵曼歌还站在原地思考,想来想去,又把头绪转到埃尔莎身上了。
“埃尔莎?”
池弥看她实在疑惑,于是说道:“程如雪发了一张照片给我。”
“嘿!”赵曼歌一下子脾气上来了,扑床上去找池弥的手机。
她倒要看看程如雪怎么这么回来事儿!
但是打开池弥的微信,却没看到程如雪的聊天框。
“别翻了。”池弥说道,“拉黑了。”
诶?
赵曼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池弥是说他把程如雪拉黑了。
莫名觉得爽爽的,但还是夹杂着憋屈。
“那你千里迢迢跑回来干什么?怕我背着你偷人?”
池弥没说话,不可置否。
他拿起床边的外套,穿上了身。赵曼歌看他样子,这是要出门的架势。
“你要去哪里?”
池弥把手机也拿了起来,说道:“比赛一结束我就溜了,现在回去挨训。”
赵曼歌一下子倒在床上,呈大字状。
“穿上裤子就走人啊你这是,你走吧走吧,大不了我继续偷人。”
池弥突然一顿,俯身将赵曼歌捞了起来,让她的身体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赵曼歌莫名地看着池弥,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从衣服下探出,从腰间游走到胸前,然后再绕到背后,顺畅地揭开了她的内衣扣子。
“你……”赵曼歌一张口,就被他的唇舌入侵。
赵曼歌一下子想明白了……
是要榨干她让她没精力偷人吧!
池弥走时,已经中午了,赵曼歌开车将他送到了机场,看着池弥过安检。
昨天才在这里接他,今天又在这里送他,赵曼歌心里无限怅惘,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池弥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赵曼歌才去了停车场,开车驶向与律师约好的地方。
明天祝惜安案就要开庭,赵曼歌和律师要进行最后的交流。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
赵曼歌走进书房,打开最中间的柜子,里面摆着一张她母亲的遗像。
她母亲的笑颜定格在十一年前,温婉清丽,百般难描。
一张遗像在这偌大的橱柜里始终显得有些孤单,但这些年来,赵曼歌始终没有把锁在柜子里的父亲的遗像拿出来摆到母亲遗像旁。
赵曼歌倒是常常从柜子里拿出父亲的遗像,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但最终只会将它放回柜子里。
一边疯狂地思念自己的父亲,一边又唾弃他的所作所为。
许久,赵曼歌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回到房间,倒床就睡。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打扮地严肃正经,去了法院。
律师已经在等她了,人一到,律师与她交代几句后,便去了会议室,和法官进行开审前会议。
等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出来。赵曼歌望过去,见律师对她点头,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十分钟后,赵曼歌听到法庭内隐隐有了声音,开始宣读法庭规则。
不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出来带着赵曼歌入庭。
一走进大门,赵曼歌第一眼就去寻找被告席上的祝惜安。
她的脸蛋依然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即便未施粉黛,站在法庭里也犹如一道风景。
只是眼里的枯槁灰烬,像一个死人一般。
祝惜安没有请律师,所以首轮陈词是赵曼歌律师单方面的陈词。赵曼歌注视着祝惜安,见她低着头,眼睛虽盯着桌面的文件,但眼神空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首轮陈词后,律师开始提出证据,并请出了弗兰林克。
弗兰林克是从医院出来的,脸上缝得针线还没拆,腿上也打着石膏,由一个工作人员推着轮椅送他进来。
祝惜安看到他,明显惊诧了一下,但很快由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
她的神情转换落在赵曼歌眼里,让赵曼歌的心沉了沉。
那样的表情……分明是有些吃惊于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成为证人,也就是说,祝惜安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证人的存在。
那么……如果弗兰林克的车祸有人为因素,那祝惜安真的可以排除嫌疑。
赵曼歌的思绪被律师的声音拉了回来,他开始直接询问弗兰林克,而弗兰林克也和律师对接多次了,能有条不紊地将当年自己所见叙述出来,并出示了录像。
祝惜安没有请律师,所以也没有交叉询问这一环节。
只是她的眼神,越来越趋近于死人。
赵曼歌看着她的脸,想到十一年前,祝惜安站在原告席的时候,那么悲愤,那么激动,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证据出示完毕后,律师向陪审团总结陈词,陈词完毕后,法官对陪审团做出相应指导,然后宣布陪审团谈论证据并裁决。
陪审团一走,整个法庭都空了下来。
赵曼歌望向祝惜安,看见她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眼神在今天的法庭上第一次碰撞,一个沉静淡定,一个如同一汪死水,一个被勾起陈年痛事,一个只能想到未来的牢狱生活。
祝惜安先底下了头,依然空洞地看着桌面。
不一会儿,陪审团回来了,他们认定祝惜安有罪。
赵曼歌没有松气的感觉,祝惜安也只是如同木头人一样听着陪审团代表的陈词。
法官会择日宣判,在这之后,祝惜安还会被移交中国法院。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祝惜安了,赵曼歌在警察带走祝惜安前,从原告席中走了出来。
她站到祝惜安面前,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反而是祝惜安先开口了,“想问我后悔吗?觉悟了吗?”
“其实……”祝惜安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不再盛了酒,像是浸着□□,“如果人生重来,我依然会选择这么过。”
赵曼歌走出法院时,外面下了小雨。
她坐在车里,翻了翻车里的杂物,从里面掏出一盒只剩一半的香烟。
原本很久不抽烟了,但是今天心里一桩大事落下,反而没有解脱感,只觉得沉闷闷的,想纾解一下。
抽完一支烟,正要发动汽车,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电话,赵曼歌接起来后,对方自我介绍后立马简洁明了地说了来点原因。
几分钟后,赵曼歌挂掉电话。
她转头看着外面的法院,手边是埃尔莎上次留在她车里的香薰。
赵曼歌叹了口气,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她又要以原告的身份站上法庭了。
作者有话要说:盆友们,新一轮野战即将来临,请坐好山地越野车!
咦~王祖贤活生生被你们逼成了黄祖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