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那就麻烦你了,妹妹。润哥不希望我们碰他,只能交给你了。”男生说完,坐回到了隔壁桌。
罗薇薇这时候才想起这一层楼的人有一半认识廖润的,并且无比“关注”她,她没法不管廖润就溜走。
她想说廖润也不一定希望她碰他啊,可这节骨眼…
没有办法,罗薇薇只好折了回去,走到廖润身边推了推他:“醒醒!”
这么大块头一个家伙,要她一个人扛下去,她可扛不动。
廖润闷哼了一声,把脸掉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这是喝多了吗?我来帮忙吧!”店老板正好上楼,看到这一幕,主动上前帮忙。
有了店老板帮忙,罗薇薇顺利地把廖润搬到了楼下。
“老板,夜宵多少钱?”她问。
店老板扶着廖润说:“刚才点菜的时候阿润已经付过了,酒水就免费吧,以后多过来玩。”
罗薇薇愣了下,不是说让她请客吗?他怎么还自己买单?
正好店员叫的出租车过来了,她没时间多想,跟店老板合力把人塞进车里后,走到副驾驶报出刚才男生告诉她的廖润家地址。
师傅看了后视镜里的廖润一眼,道:“不行,就他一个,等会到地方了赖在我车上不走怎么办?”
“可是…”
“那你再叫一辆吧,我可不想吐我车上都没人付清洗费。”
罗薇薇刚才已经有点折腾怕了,实在是懒得把廖润搬出来再塞到另一辆车,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我一起。”
廖润家在新区方向,跟她家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会走回家估计得十二点了,摊上这个一个不能喝
的主,她也太惨了吧?
罗薇薇自怨自艾,脑袋搭在车玻璃上。
司机刚才话说的有点过了,所以故意缓和气氛,笑道:“之前都是看女生喝多的比较多,今天难得碰到你们这一对相反的。”
罗薇薇身体累心也累,连搭话都懒得搭话,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
司机也是个识趣的,没再说话,默默踩下了油门。
与此同时,胖子楼下二楼。
有人看廖润被连扛带背着下二楼,狐疑地问:“润哥不是千杯不醉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跟罗薇薇说话的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说:“你们这些家伙,还是太嫩了。”
“什么意思?”
但接下来不管对方怎么追问,男生都缄口不语。
…
约莫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某高档小区的门口。
“这小区不让外面的车进,小姑娘,剩下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出租车司机拉下手刹,说:“三十块。”
罗薇薇刚要掏钱,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说了句“等等”后,拉开车门下车,又打开后面的车门,俯身进去,手探向廖润的裤兜。
能住得起这里的家伙,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掏车费吧?
罗薇薇摸了半天,后者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但双眸依旧紧闭着,像是很不舒服。
罗薇薇不知道自己摸男生裤兜的动作会让人有多“不舒服”,摸索了一通之后,终于从另一个裤兜里摸出一个男士钱包,她无意间看到钱包的标志,哟,还是阿玛尼的。
她抽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司机,在司机准备找钱的时候说:“剩下的不用找了。不过师傅,你能帮我扶一下他吗?我一个人扶不动。”
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二话不说把车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
有司机的帮忙,罗薇薇省了不少力气,不多时就到了那男生说的地址:雍景苑16幢二单元301。
罗薇薇摸钱包的时候就摸到了钥匙,开好门,司机帮她把人架在了她的肩上,功成身退。
罗薇薇摸着黑扛着人进屋,还好电灯的开关就在门边,她“啪”一下按下去,屋内的一切瞬间尽收眼底。
没错,“瞬间尽收眼底”,因为偌大的客厅竟是空无一物,连张沙发都没有。
住着郁城最高档的小区,却连一件家具都不置办吗?
她还眼尖地发现,客厅的窗户全部都被盯死了,不像是防贼,更像是防止屋内的人出去。
可这是三楼,谁会从窗户走?
几乎是瞬间,罗薇薇想到了凡一航跟她说的廖润家的故事,那场葬礼之后,廖润妈妈疯了。当时她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甚至觉得廖润妈妈可能只是一时受了惊吓而已,没想到严重到需要封窗的程度。
再一看这空旷的客厅,很有可能也是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才把家具都搬空。
一时间,罗薇薇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情绪,但她突然觉得有点难过,甚至觉得搭在自己肩上的廖润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也许是母性泛滥了。
罗薇薇叹了一口气,脑袋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一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从她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床。
应该就是卧室了。
她扶着廖润过去,走到房间门口朝里看了一眼,的确是卧室,而且是典型的男生的房间,屋子里的书架上没有一本书,放着的都是各种男生喜欢的变形金刚。
有一个她见过同款,宋宁远生日那天就收到了这样一个礼物,记得要好几百。
好几百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更何况这一书架都是。
罗薇薇性格大大咧咧,但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别开了视线扛着廖润往床边走。
走到床边,她直接把人往床上一丢,双手叉腰,长出了一口气:“哎哟我的妈呀,总算完事儿了。”
她顺手把廖润的钱包和他家钥匙往他床头柜一放,转身准备走人。
但走出几步,她突然想起胖子龙虾的老板说“见义勇为证书”的事情。
原本今天放学她是要跟阮玉娟一起去相关部门咨询的,但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下班了,说是让周一再去。
罗薇薇脚步停住,折回去蹲在廖润床边,大着胆子拍了拍廖润的脸,死马当活马医地问:“喂,你的见义勇为证书放哪儿?能借我看一下吗?”
她得先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证,再找机会问廖润这个事情。
然而廖润是真醉的如同一只死猪,连拍他脸都没有反应。
看来只能等下次他清醒的时候再问了。
罗薇薇叹了一口气,起身转身离开。
她这一转身,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门口站着个逆光而立的女人,女人一身白色裙子,长发及腰,宛若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