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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礼貌地站在两米开外:“你在打电话?抱歉。”

    瞿瑶收起手机,短短三秒,慌乱的神情尽数隐藏:“玩手机而已。叶总找我有事?”

    男人逆光而立,宴会厅内璀璨的灯光为他描上一道金边,衬得肩宽腿长,轮廓深邃。

    叶舒城:“路过,打声招呼。”

    不远处,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手机和文件,看起来是叶舒城的秘书,正在等他处理公务。

    瞿瑶佯装自然地扯出笑:“您忙您的。”

    说完她就跑了,跑出十几米才反应过来——我跑干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不知道叶舒城有没有听见她刚才的通话内容。不过,听见了也不打紧,

    他连盛卉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认识“小杏”这个名字。

    瞿瑶渐渐松了气。

    叶舒城不至于失礼到偷听别人通话。

    但他眼睛不瞎,那句“你在打电话吗”属于明知故问。

    秘书走到近旁,将文件翻到签字页,递上去。叶舒城低头签名,修长骨感的手执笔,字迹飘逸。

    签完名,还有一通电话要接。

    他接过手机,靠放在耳边。

    “父亲。”

    “打你私人号码怎么不接?”听筒里传来凛冽浑厚的男声,“老陈说你去参加商会晚宴了,前两年叫你你都不去,今年怎么有闲心?”

    叶舒城平静道:“刚好有空。”

    叶父冷笑一声:“听说那个女明星也去了?”

    叶舒城皱眉:“与我无关。”

    叶父:“最好与你无关。我告诉你,娱乐圈的女人不要碰,别给我搞出新闻。谈恋爱也得谈门当户对的”

    “你就不能好好和儿子讲话?”一道女声横插进来。

    “我怎么没有好好讲话?”

    “你要温柔一点,不然他哪肯听咱们的去见老夏女儿?他都多大了”

    父母在电话那头掰扯,叶舒城丢了句“天晚了,您和母亲早点休息”,便将手机递给邵秘书,自己拔腿离去。

    回到宴会大厅,立刻有两三张熟面孔迎上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姓张,是申城可持续发展协会的副会长,他今天参加晚宴的最大目的,就是说动万恒集团赞助他们即将开办的数字经济可持续化论坛。

    可持续发展是近几年的社会热点,T牌明年春夏成衣线的主题就定为“可持续与绿色”。所以,三分钟前见到叶舒城就跑的瞿女士,现在又满脸堆笑地凑上来,和张会长交换联系方式,并表达合作意向。

    相隔十几米的地方,衣香鬓影中,有两抹格外出众的曼妙身影。

    许稚宁手捏高脚杯,望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几人,眉心轻蹙:

    “瞿瑶什么时候和叶舒城攀上关系了?T牌和万恒有合作?”

    她身旁,清丽出尘的年轻女人回答:“没听说过。”

    林乔安是万恒娱乐的当家花旦,如果她都没听说过,那估计真没有合作这回事。

    林乔安的目光也黏在那边。

    她和许稚宁今晚受主办方邀请参加宴会,她作为万恒旗下的艺人,刚才特地去老板面前殷勤了一会儿,老板待她还算温和,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是喝了她敬的酒,比对许稚宁亲切多了。

    直到瞿瑶到场,她才认识到什么是真的亲切。

    有叶舒城这尊大佛为她开路,瞿瑶短短两个小时就混得风生水起,一个奢侈品设计师罢了,在一群身价上亿的社会精英中,大有横着走的架势。

    他们是什么关系?在场众人无不好奇。

    许稚宁:“反正,肯定不是女朋友。”

    林乔安扬眉:“何以见得?”

    许稚宁答不上来。

    认识叶舒城的人都知道,他生活作风极干净,身边从没有女人。如果有例外,许稚宁认为,那个例外本该是自己——几年前,她深陷违约风波,是万恒集团帮她支付了原经纪公司的赔偿金,表面上以公司名义,背地里,有人告诉她,万恒娱乐原本并没有这笔支出计划。

    许稚宁生得美艳,巴掌脸,高鼻梁,媚眼如丝,典型的浓颜系美人。她还记得第一次在慈善晚会见到叶舒城的情形,那个高高在上、万人簇拥的男人,忽然主动走到她面前,问她名叫什么,家中亲缘几何。

    那简直是她人生中最梦幻的一刻。

    所以,许稚宁猜测是叶舒城帮的她,铁了心要“报答”人家,却只得到对方秘书转达的一句话:

    “商人无利不早起,许小姐努力为股东创造价值,就是报答了。”

    过了半年,许稚宁为了和对家抢资源,自作主张放出了一些有关自己背后靠山的小道消息。

    消息还没传开就被封锁,她也差点遭到封杀。

    许稚宁望着瞿瑶的背影,不自觉咬了咬唇。

    林乔安似是看透了她的内心,话中带哂:“别盯了,有那个力气,不如多演几部好片子。”

    她俩都很红,但是林乔安的电影实绩远高于许稚宁,手上还捏着两部大导的冲奖片,说话难免趾高气扬些。

    许稚宁的肺管子被戳中。她何尝不想再上一层?叶氏这座靠山要是用得上,林乔安那点资源算什么?

    女明星之间暗流涌动,另一边,瞿瑶心中也是惊涛骇浪。

    大佬们热聊正酣,有人提议晚宴结束后再找地方聚一聚。

    叶舒城视线一转,问瞿瑶有没有时间。

    瞿瑶尬笑赔罪:“实在对不住,我晚上还有事。”

    要陪你女儿睡觉,谢谢。

    她今晚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不奢求更多,免得遭到反噬,例如在叶老板面前露出马脚什么的。

    众人面露诧异。

    万恒作为申城民营实业纳税额前三的巨头,多少人想和叶舒城见一面都不能够,难得他主动邀请,居然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他们看向瞿瑶的目光,变得难以名状。

    瞿瑶可不管那么多,见好就收,溜得比谁都快。

    回到家,保姆已经安排小杏躺上了床。

    瞿瑶快速冲了个澡,钻到被窝里给小杏讲睡前故事。

    第二个故事名叫《小兔钓鱼》。

    小兔路过河边,看到小猫钓了好多鱼,它很羡慕,跑去买了根鱼竿,学小猫的样子钓鱼。过了很久,小兔什么也钓不到,小猫告诉它,你要有鱼饵才行。小兔兴冲冲跑回家,拿了它最爱的胡萝卜当鱼饵,结果还是钓不到。小猫笑了,对小兔说:你要拿鱼儿喜欢的东西当鱼饵,它才会上钩呀!

    瞿瑶念完这则故事,蓦地陷入了沉思。

    资本家不会凭空做慈善,今晚叶舒城的优待令她感到怪异。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馅,但是,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只咬钩的蠢鱼。

    小杏困得打哈哈,不愿意动脑,哼哼唧唧地问:“瑶瑶阿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

    “男人都是奸商。”

    瞿瑶突然激动起来,抓住小杏的手,“宝贝,男人太可怕了!你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

    小杏:???

    好深奥的道理!虽然她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很厉害呢!

    三天后,盛卉从爱尔兰回来了。

    紧赶慢赶,她在下午四点回到家,行李往客厅一丢,转身就去接小杏放学。

    十二月的寒风迎面扑来,街道两侧的梧桐树连片枯叶都不剩,光秃萧索的树下,接娃大军依旧热闹鼎沸。

    小杏裹得像个粽子,盛卉抱她的时候都有点吃力。

    她三天没见到妈妈了,黏在盛卉身上怎么也不下来。

    母女俩慢腾腾地走路回家。路上,小杏想到不久前答应妈妈的,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要说出来。她踟蹰了一会儿,钻进盛卉肩窝,小声说:

    “妈妈,今天美食节,王小柯妈妈做的蛋糕好好吃啊,我带的曲奇饼干都没有人吃”

    盛卉转脸看着她,小杏脸一红,连忙说:“我就是想让大家都喜欢我的东西。”

    那盒曲奇饼干是瞿瑶买的。盛卉前几天在国外忙得像陀螺,幼儿园各种各样的活动多如牛毛,非全职的母亲很难全顾上。

    “妈妈也会做蛋糕。”盛卉自信地说,“小杏喜欢吃什么蛋糕?”

    “冰淇淋蛋糕!”

    盛卉心念一动,立刻筹划出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那就冰淇淋蛋糕,到时候所有小朋友都会喜欢的。”

    小杏高兴地在妈妈怀里蹦了蹦,书包里的曲奇饼盒子发出“duang”的一声。

    盛卉听到声音,把女儿放下来,拿出曲奇盒子,想看看小朋友们都吃了多少。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居然全是黑巧克力,一块曲奇饼干都没有。

    盛卉纳闷极了,问小杏:“怎么回事?”

    小杏站在地上,仰着头,对妈妈傻笑了一下。

    一笑不打紧,盛卉眼皮突突一跳,发现女儿的牙缝竟然全是黑的。

    小杏掰着手指头数今天总共分出去几块饼干:

    “许意林吃了一块,王小柯吃了一块,我自己吃了两块,陈子轩吃了五块”

    “子轩为什么吃那么多?”盛卉惊了。

    小杏:“因为他带的巧克力也没有人吃。所以我们两个互相帮忙,我吃他的,他吃我的。”

    原来如此,难怪吃得满嘴乌漆嘛黑。

    盛卉憋着笑,掂了掂装满巧克力的曲奇盒子,分析道:“然后,你们都吃不下了,所以就把对方的零食装到自己书包里带走,这样显得你们的零食很受欢迎,都被其他小朋友吃完了。”

    妈妈好厉害!

    小杏眨巴眼睛,脆声说:“陈子轩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盛卉实在憋不住笑了:“宝贝,你就这么把子轩卖了?”

    小杏才反应过来,眼睛睁大,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圆鼓鼓的脸蛋一瞬间涨得通红。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卉很不厚道地戳了戳女儿可爱的脸:“真是个小坏蛋。”

    几个小时后。相隔一公里左右的某高档小区。

    吃过晚饭,卢珊走进儿子卧室。

    陈子轩坐在书桌前用pad画画玩。卢珊提醒他坐姿端正,随手捡起丢在一旁的书包,帮他整理明天要带去幼儿园的东西。

    书包比想象中沉很多。

    “怎么这么多曲奇饼干?”

    卢珊从书包里掏出好几十块,在床上堆出一座小山,“谁给你的?”

    陈子轩转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稚嫩的下颌微微绷直:

    “不记得了。”

    卢珊:???

    “才过了多久,你就不记得了?”

    陈子轩点头:“嗯。”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画画,原本快画好的小坦克糊成了一坨翔。

    卢珊见鬼似的,又不能骂他什么,颇为无语地走了。

    晚间,班主任颜老师在家长群里发了一张表格,是幼儿园圣诞节socialevent舞会的组队名单。

    全班30个小朋友,两两随机组队,不分男女。

    卢珊找到儿子名字,看到儿子的舞伴,眉头一皱,立刻点开了颜老师的私聊对话框。

    【颜老师,麻烦你把子轩和意林安排到一起。他们两个关系比较好,意林妈妈也希望他们能一起跳舞】

    颜老师回得很快:【子轩妈妈,全班小朋友的关系都很好,大家的舞伴也都是随机的,不方便单独调整呢】

    卢珊不以为意,低头编辑了一段话,主题是自己很看好颜老师的教学能力,希望她能更进一步,早日升职。其间暗示了自己和幼儿园副园长关系匪浅。

    比起收买,更像一种威胁。

    卢珊浸淫商场多年,此等手段信手拈来,年轻的颜老师哪里是她的对手。

    半个小时后,王小柯妈妈柯露收到了颜老师的私聊消息,说是小柯的舞伴从意林换成了小杏,理由不详。

    柯露翻了翻原版组队名单,一眼就猜出了前因后果。

    她心里非常不爽。凭什么她儿子要和别人挑剩下的小朋友组队?

    余光瞥见小柯正趴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疯玩,柯露没好气地说:

    “颜老师刚才告诉我,要让你和小杏组队跳舞。”

    “真的吗?太好了!”

    王小柯丢下手里的玩具,高兴地蹦上了沙发,返祖成猴似的上蹿下跳。

    自从见过小杏指挥她家那两只天才猫咪做动作,小柯就觉得小杏特别厉害,不仅厉害,脾气还非常好,是全班为数不多不嫌他话多的同学。

    更何况,她长得还那么可爱,能和全班最可爱的女孩子一起跳舞,简直太棒了!

    柯露看他乐呵成那样,不禁跟着乐起来:“你很想和小杏组队呀?”

    其实她对小杏没什么意见,挺漂亮的小孩,瞧着很有礼貌的样子。

    虽然其他家长势利的时候,柯露免不了跟风,但是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儿子高兴。

    “当然了。”王小柯蹦累了,停下来喘粗气,“呼今天老师让子轩和小杏组队的时候,子轩挺嘚瑟的呢。”

    柯露更乐了,笑得花枝乱颤:“子轩也想和小杏组队吗?”

    “那当然。”

    柯露心里爽快极了:“好!那你就去和小杏组队,妈支持你!”

    周园别苑。

    盛卉也收到小杏换舞伴的消息。

    她心平气和地问小杏:“你想和小柯组队吗?”

    如果小杏不想,那她就算把幼儿园闹翻天,也要帮女儿换回来。

    小杏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回答:“想啊。”

    盛卉愣了愣,忍俊不禁:“可是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也说很想和子轩组队。”

    小杏仰头看向妈妈,眼睛像琉璃一样清澈又单纯:“都想,不行吗?”

    盛卉:

    她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但是她说不上来:“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