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为什么我们父子俩见面要搞得像PBI对KCB一样?”蹙著眉,章府岳神色古怪地看著宝贝儿子。
撑著下颚,章海洛意兴阑珊地低头啜口咖啡,桃花眼里满是无奈。
“关于这一点,可能要麻烦父亲大人回家问问太座。”无缘无故被赶出家门的人是他耶!他才该觉得无辜吧!
“哦!”章府岳点点头,含糊应声。
“就这样?”老半天等不到父亲伸张正义的章海洛鬼叫。
“既然你母亲大人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的夫人趁你出国,绝情寡义的将你的宝贝儿子们逐出家门,你就这么算了?”
“你也明白这个家里由谁当家作主,”章府岳笑得开怀,显然幸灾乐祸,“你就乖乖顺她的意吧!”
章海洛眯起眸,唇办微抿。
早知道父亲大人宠溺母亲已经到了惧内的地步,算他抱怨找错对象。
呜~~他到底还要在外头流浪多久啊?
“我今天主要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章府岳话锋一转,认真地看住儿子,“你听过齐云企业没有?”
“有。”公司旗下员工破千人,规模不小。
“我们最近打算和它合作,你的意见呢?”
章海洛缓缓地颔首,精锐的眸光一闪。“海阙怎么说?”他的宝贝弟弟也是眼光犀利的家伙。
“他觉得可以试试。”
“齐云最近两年事业版图扩张得很快,不大像严其凯保守的作风,”章海洛嬉闹的神色敛起,沉吟著,“我想跟他一心想栽培成接班人的严守正有关。”
“下任接班人?”章府岳皱眉。
他怎么不知道严其凯有个儿子?
“嘿嘿!关于这个问题问我就对了,”俊逸的脸庞匆地浮现一抹轻佻,显得很八卦。“严守正是私生子,是严其凯和外头的情妇生的。”
“人家的私生活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不定改天派得上用场,”章海洛笑得像春阳般灿烂,说出来的话里却有几分阴险算计的味道。“通常要好办事,就要抓住一个人的私生活弱点。”
每个人都有碰不得的罩门,从那里下手最轻而易举了。
“儿子,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奸商,我一直认为你会成为顶天立地又有浩然正气的商人。弦高你知道吗?春秋时代的爱国商人弦高啊!”
望住儿子的脸,章府岳突然觉得在他眼前的是头老奸巨猾又野性难驯的奸诈狐狸。
亏儿子长得人模人样又笑口常开,却是满肚子坏心眼。
章海洛抬眸看了父亲大人一眼,漂亮的脸有些无奈。
父亲大人期望他在商界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又要他顶天立地有浩然正气,似乎有点高难度喔!
那种感觉就像期望沦落风尘当花魁的青楼女,是个气质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这位客倌,您的要求会不会太苛刻了?
“无奸不成商啊!父亲大人。”还弦高咧!他嘀咕。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他推入火坑,叫他跟在元董事长身边办事,害他学了一身油嘴滑舌工于心计的好本领。
“你见过严守正吗?”不知道他在心底咕哝了老半天,章府岳问道。
“没见过面,也没兴趣见面,”章海洛轻轻哼了声。“他的名宇和他的为人呈强烈反比,风评不好,野心太大。”
“是吗?”主事人的作风通常代表一个企业的形象,也要当作参考依据之一。
“心思不正的家伙。”
“嗯。”
“所以,等我看到他送上来的企画书再做决定,一切以公司的利益为优先,只不过……”漂亮的桃花眼里冷光疾掠而逝,“我对他印象不佳。”
至少在他听过的风风雨雨,没有一个是正面评价。
“这两天我会将企画书拿给你,”章府岳看了他一眼,咧嘴微笑。“这星期六我要去日本,预估月底回来,那时候记得给我答案。”
闻言,章海洛俊脸瞬间一垮。
“又出国?”
“每年我都会去日本分公司视察,这是例行公事。”
“话是没错,”蹙著眉,桃花脸微微扭曲变形,“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儿子,”章府岳心情很好地回答,“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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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其他等董事长回来后再做决定,记得通知各部门一声。”忙!元董事长不在,章海洛简直忙翻了。
他脚下走得飞快,身后跟著拿著记事本的资深秘书。
“了解。”资深秘书点头。
“还有上次客户抱怨的电话处理了没?”他走入电梯,“追一下客服部,别让他们随随便便交差,客户是我们最大的资产。”
“没问题。”
“如果没其他事情,照我的吩咐交付下去。”不断运转时脑袋终于有片刻休息的机会,他斜眼打量站在角落还没记录完的资深秘书,“你全记下来了吗?”
“差不多了。”她应声,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闻言,章海洛性感的薄唇勾了抹顽皮的笑弧。
“辛苦你了,徐秘书,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徐秘书抬首,脸不禁一红。
跟在章特助身边工作,心脏不但要强而有力,得随时接下他丢出来的工作,最最伤脑筋的,是面对他不时散发出来的超强男性费洛蒙。
自制力稍微差一点的女孩子,马上就会趴在他西装裤下俯首称臣。
“BABY什么时候出生?”
“下个月预产期。”
“恭喜。”他笑嘻嘻地道贺。
“谢谢。”
“只要一想到要找个人接替你的位置,就令我感到难过。”他叹口气,哀怨的效果十足。
“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最佳人选接替我的工作。”徐秘书微笑。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他一向不喜欢伤脑筋,如果她先安排好接替人选再好不过。
“对了。”徐秘书从记事本上抄下一支电话号码递给章海洛,“今天有个女人打了三通电话找你,而你碰巧都不在办公室,所以我请她把电话号码留下来。”
“女人?”笑著接过,他挑眉,“年轻女孩吗?”
“嗯,她的声音柔柔软软,很好听。”徐秘书解释。
“柔柔软软……”他印象中有个女孩声音也柔柔软软,但她绝对不会主动找他——就是亲爱的小茉莉。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说她姓容。”
“姓容?”黑眸盯著纸条上的陌生号码,章海洛笑容微敛。“姓容的人好像不多。”
如果他没记错,ChristianDiorJ’adore“碰巧”也姓容,好像声音也柔柔软软的。
“嗯,满少见的。”
浓密的长睫巧妙掩住复杂的眸光,他耸耸肩,将纸条塞入口袋。“我知道了。”
电梯到达十一楼,章海洛又吩咐几句才和徐秘书各自离开,在踏入办公室的前一刻,他倏然停下脚步。
元董事长不在国内,他忙得焦头烂额,连到底今天星期几都忘了,只知道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忙,如今赫然想起他已好几天没见到小茉莉。
突然真让他有点想念。
不知道她还好吗?会不会又独自一人红著眼眶像小可怜般躲在角落里?她的软脾气欺负起来一向轻而易举,没有挑战性。
迟疑了下,他转身下楼,将方才的疑虑抛诸脑后,与其烦恼她是不是ChristianDiorJ’adore,他宁愿关心一下小茉莉。现在不是很流行忧郁症吗?虽然开朗如他很难理解忧郁是啥感觉,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罹患这种病。
他可爱的小茉莉还是要笑才漂亮哩!
“咦?办公室又只剩你一个人留守?”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在场,章海洛背著手走进秘书课,爱笑的桃花眼弯弯。
童法儿微讶地回头,有霎时间的失神,她怔怔地看著两人逐渐缩短的距离。
章海洛?
上次他难得造访秘书课却刻意忽略她,连著又好几天不见他的人,还以为他不想理会像她这种既不开朗又阴沉的女人,让她暗自伤神了好久。
在她恍神间,他已然在她身边站定。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走了吗?
“没有,我是自愿留下来。”低著头,她小小声地说。
胸臆问有奇怪的感觉在泛滥,看见他俊逸的脸,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窃喜。
“没跟同事一块儿出去吃饭?”女生不是最喜欢来这套?
上厕所手牵手、吃饭手牵手,到哪里都要手牵手……
“荷芬今天请假,所以……”
“荷芬?”扬著眉,他一脸狐疑。
“坐在我左边的同事。”她心慌意乱地随手一指。
“原来有朋友啦?那很好啊!”随意找个位子坐在她身边,他撑著下颚,眼眸笑得眯眯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放心?
童法儿咬咬唇,有些焦躁、有些局促。
“你担心我?”
“嗯,”他夸张地点点头,一脸认真。“我担心你又整天闷闷不乐,像个自闭儿躲在角落。”
“我没有!”听见他的话,童法儿激动地解释,小脸涨红,“我有听你的话常常笑,她们都说我变漂亮了——”话才出口,她马上尴尬地移开目光。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会在男人面前说自己变漂亮了,后悔莫及的童法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觉得没什么不妥的章海洛送给她一个霹雳无敌桃花笑,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原本苍白如纸的小脸如今已有健康的颜色,粉颊红扑扑地,瞧上去像苹果般漂一兄可口。
可口?对脑中忽然闪过的念头感到惊讶,章海洛带笑的眼眸笑意更浓。
真的就像颗苹果,让没时间吃中餐他好想咬一口。
童法儿屏住气,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呼吸。她眨眨眼,耳边轰轰作响。
她没有错听吧?他也觉得她变漂亮?
“你、你怎么会来秘书课?”心儿怦怦跳,童法儿手足无措,将处理到一半的档案收进收屉里,然后又将它拿出来放好,收起来又放好,收起来又放好……
“我不能来吗?”他笑嘻嘻地反问。
呵呵!她的动作好像机器人喔!难道她不累?
听见他的回答,童法儿更紧张,她终于肯放过可怜的档案夹,这次是无意识地伸手去摸一摸放在桌上的小仙人掌盆栽。
“我、我听说你一向不喜欢来、来这里……啊!好痛!”扎到手了。
章海洛强忍住取笑她的冲动,一把握住她受伤的手。
从没见过有女孩子因为他的称赞而紧张成这样,章海洛因为忙碌而紧绷的神经全放松下来了。
小茉莉独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既害羞又可爱得不得了。
“我刚才顺路。”如果他照实回答是特地来看她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吓得连下巴都掉下来?
仔细看著她发红的指尖,好险没有针刺入肉里。
“顺路啊!顺路很好啊!”童法儿连忙缩回手,慌乱地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的脸。
什么叫“顺路很好”?
宽阔的肩膀在抖动,章海洛确定自己再强忍笑意下去,肯定会得内伤!
他顺顺气“在心中默默从一数到十。
“法儿。”章海洛嘴角诡异的抽搐。
“嗯?”
“你敢吃辣吗?”
“还、还可以。”她受伤的手指跑到桌上画圈圈。
“这样啊!那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麻辣臭豆腐吧!”原本想连夜加班的计画放弃,见到小茉莉后,他突然有偷懒的冲动。
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进食,也该祭祭他可怜的五脏庙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还来不及等到他凯旋回家就饿死在外头。
况且有小茉莉陪在身边吃饭也是件轻松惬意的事。
“好不好?”见她还在神游,他又问。
“啊?”她终于回神。
“下班一起去吃麻辣臭豆腐?”没关系,他很有耐心,多问几次又不少块肉。
“嗯嗯。”童法儿点点头,红著脸笑了。
看著她的笑,章海洛不自觉勾起唇角,跟她一起笑得桃花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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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豆腐弄得细细碎碎,再一小口一小口送入嘴里,让微辣的口感慢慢地在舌尖漫开,童法儿偷偷睇向一脸专注的章海洛,继续安静地蚕食碗里的食物。
夜市里人声鼎沸、杂乱不堪,绝非能认真办公的好地方,偏偏章海洛是个例外。他清出一块干净的桌面,半支著下颚,仔细看起厚厚一叠英文企画书,专心的模样无法和平时嘻皮笑脸的章海洛联想在一起,四周喧闹的声音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让人有种这里是他章大少爷专属办公室的错觉。
“抱歉。”直到身后人来人往的人潮不小心碰撞到他,章海洛才总算回过神。
章海洛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回过头朝童法儿充满歉意的笑笑。
“你好像很忙?”童法儿并没有不高兴他的冷落,反正她吃东西的速度本来就慢,他一下子就会后来居上。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忙,”他伸个大大的懒腰,俯身攻击早已凉却的臭豆腐。“董事长最近出国,大大小小的事情逼得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元董事长出国就已经够他忙的,没想到父亲大人也来凑一脚,扔下齐云企业的计画书给他,就拍拍屁股飞到日本逍遥。
此刻的他就像两头烧的蜡烛,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然后再多生出两只手借他用用,或许能比较轻松快活。之前闲闲抓跳蚤互咬的日子对他而言就像上辈子那样久远,他都快忘记发呆是啥滋味了。
一想到后半辈子都要如此度过,他不禁频频摇头叹气。
如果哪天他不幸因为过劳英年早逝,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魂归离恨天,他绝对不会惊讶,谁教他是天生的劳禄命。
呜呜……真惨。
童法儿点点头表示了解,继续保持沉默。
她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她的疑问已经得到解答,话题当然就此打住。
“真抱歉,要你来陪我吃饭,又把你冷落一旁。”没想到只是想偷瞄一下工作,转眼间又是二十分钟过去。
他认真起来就是这样太容易入迷。
“我不会介意,”童法儿连忙摇手,“你继续忙你的。”
反正她回家也是一个人,与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倒不如陪他坐在热闹的人群里。
章海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忙了,我又不是要你来发呆。”
“我发呆也没关系。”真的。
被她可爱的反应给逗笑,章海洛动作飞快地解决完碗里的臭豆腐,他握住她的手起身付帐。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他若有所指地回答。
和他出游却自愿在一旁发呆的,她算古今第一人,和他一起很乏味吗?
“你吃饱了?”看吧!就说她刚刚的努力吃东西比不上他后来居上的速度。
“没有,”他很认真的回答,“这只是开胃菜。”
“还要吃?”她吃惊地扬眸望他。
在麻辣臭豆腐之前,他们已经吃过煎饺、咖哩鱼蛋和蚵仔面线,他该不会要从街头吃到街尾吧?
“当然,主菜还没上呢!”他开心地说。
“可、可是……”她再吃下去,食物都要从喉咙里满出来了。
“我已经连续一星期晚上没吃东西,这次当然要连本带利的吃回来。”
这算什么怪逻辑?
闻言,童法儿顿了顿,好几次张口欲言,却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吧!”牵著她的手在人潮里穿梭,他扬眉看她,“嘴巴别开开合合的。”
活像一只可爱的小青蛙。
“……你还不能回家吗?”童法儿小心翼翼的问。
她一向拙于言词,没办法像别人用委婉好听的方式表达。
“我?”他指指自己。
“嗯。”
“还不行。”俊俏的脸庞瞬间皱成苦瓜脸,他无奈地摊摊手。
谁知道他的母亲大人何时会大发慈悲恩准他们兄弟俩回家?不负责任的父亲也只是叫他自求多福。
唉……
“原来如此。”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童法儿也替他感到难过。
没想到事隔多月,他和他母亲的关系还是没有改善。
最起码她还是能回家的。
如果那里算家的话……
“在想什么?”见她一个人想得失神,他问。可恶,竟然忽略他的存在!
“没事,”童法儿用力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比他幸运多了,“你还想吃什么,我陪你吧!”
“吃什么都陪?”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
“我还有很多想吃的东西喔!”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教他惊讶,章海洛古怪地看她。
她刚刚不是光听到食物两个字都快思心反胃了?
“没问题。”小脸扬得高高的,颇有舍命陪君子的味道。
“吃不下不用勉强。”用接力赛的方式用餐,对食量像猫咪的她算是一大挑战。
他不会强人所难,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没关系,”她深深吸口气,认真地回望他,“我都陪你。”不然他老是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了。
她讨厌那种孤零零的感觉,所以她不要他也感受到同样的情绪,这是她能做到的不是吗?
“是吗?”章海洛缓缓地点点头,聪明的脑袋仍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他们是来逛夜市,又不是上战场杀敌,干嘛一副立誓的样子和他说话?感觉像承诺什么似的。
不过她认真的模样看在他眼底,还挺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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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昨天和章特助一起去吃麻辣臭豆腐?”也不管嘴里的面条还没吞下,邱荷芬惊讶地瞠目结舌,“章特助耶!笑起来很桃花的那位。”
“嘘,别说那么大声。”童法儿不安地左右看了看,红著脸小声说:“就是他。”
因为只有她这位朋友可以倾吐,她才决定告诉她的,不过看来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荷芬的嘴巴好像不太牢靠。
“是你约他吗?”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邱荷芬继续追问。
“不是。”童法儿连忙摇头。
就算向天借胆她也不敢。
“是章特助约你?”邱荷芬又问。
“嗯。”
“你们啥时碰到面了?”虽然她昨天因病请假,但不代表她不明白。秘书课从早操到晚是众所皆知的事,除了用餐时间,大家连暍杯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有机会和章特助碰面。
就算是偷偷利用午休的空档也不可能,虽然公司附近的餐厅不少,但不论走到哪里都会遇见熟人,如果她和章特助多说两句悄悄话,保证隔天流言就传得沸沸扬扬。
那么他们到底何时见面的?
“昨天中午他刚好路过秘书课,”明明是再正当不过的碰面,怎么说起来的感觉像偷偷摸摸?“进来和我闲聊两句。”
“绝对不可能。”邱荷芬听完她的解释,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绝对不可能。”
“嗯?”童法儿怔住。
什么东西不可能?荷芬不相信是他主动开口邀约她吗?
“你听我说,”总算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邱荷芬摇头晃脑,一副讲古的模样。“特助的办公室在十一楼,高阶主管的办公室分别在十二、十三楼,董事长办公室在十四楼,会议室在十五楼,而我们秘书课——在九楼耶!”
童法儿听得很专心,却还是满头雾水。
章海洛是否主动邀约,和公司办公室的分布图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我的意思吗?”见她一脸呆滞,邱荷芬叹气,把话说得更明白。“这代表章特助无论去哪里,都不会‘顺路’经过秘书课,除非他一路从一楼爬楼梯上来。”她特别强调“顺路”两个字。
“所以……”她还是不懂。
“所以他是特地来找你的。”邱荷芬索性开门见山的说。
热气瞬间冲上粉颊,童法儿小脸红透。荷芬的分析真暧昧,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才、才不是,他只是顺路。”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他会顺路?”邱荷芬轻哼,别看她身材圆圆胖胖的,她的爱情经验可丰富了,尊称她一声邱老师也不为过。“我不相信。”
谁不知道章特助视秘书课为禁地,除非必要,他打死都不肯踏进一步,深怕落得被众秘书秃鹰分食的下场。上次他的意外现身,已经足以列进兆阳八大奇观,当初应该拍照留念的。
“荷芬,别再说了。”越说她心跳得越快,童法儿心慌意乱地阻止她。
邱荷芬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得暧昧。“法儿,你喜欢章特助吧?”
“我?”她一怔。
“看你提到他千娇百媚的样子,肯定喜欢他没错。”邱荷芬道。
“我、我没有。”心头一突,童法儿连忙摇头否认。
什么千娇百媚,滥用奇怪的形容词。
她只是觉得他是好人而已。
真的!
“没有最好,”邱荷芬见她坚决否认,也不追问下去,免得个性拘谨的童法儿到时以死明志。“他是公司里最后一位黄金单身汉,如果你真喜欢他,保证你的情敌手牵手峰峰相连到天边。”她停下来吃口面,慢吞吞地补上最后一句。“老是欺负你的林燕妮,就是他的头号粉丝。”
“我没有。”童法儿喃喃重复。
“我知道你没有,你说过很多次了,”邱荷芬抬眸引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别皱成苦瓜脸,快吃东西吧!”没有也好,不然依法儿的个性,怎么可能抢得赢主动风骚的林燕妮?
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我不饿。”望著眼前的干面,童法儿突然了无食欲。听见公司里有很多人爱慕章海洛,她的心突觉酸酸涩涩的。
不过像章海洛条件那么好的人,有许多人喜欢也是意料中的事,而像美丽能干的林燕妮,不就是最适合他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