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闷烧天后南绫金笛玉芙蓉东方玉一杯枫露无处可逃他为我着迷顾了之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女佣万万岁 > 第六章

  「啊!」

  一阵凄厉的叫声划破沉寂的夜空,恐慌布满程乐乐苍白的小脸,她的衣服已被扯得残破不堪,虽然全身颤抖,她依旧死命地往前跑,只是那双魔手不肯罢休。

  她很清楚这一次不是玩笑,而是她遇上了真正的「天母之狼」!

  男人猥亵的笑声没有停过,她的脚却在这时不听使唤地发软,战栗传到指尖,她痛苦地捂住双耳,惊惧的眼因男人的靠近而瞪得更大,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名字--简亚瑟!

  「乐乐!」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简亚瑟焦急的呼唤,她一睁开眼,竟见到他高大的身影正冲向自己。

  简亚瑟一把抓住男人的后肩,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男人龇牙咧嘴叫着,心一急,反手想回头给简亚瑟一拳,简亚瑟却轻松地大手一握,下一瞬间男人的手指关节全都松脱,他抓着男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狠损在地上,男人扭曲的脸上净是豆大的汗珠,痛苦的呜咽着。

  简亚瑟的眼眸有如黑不见底的地狱,阎火狂烈燃烧,身旁似乎伴随着焚风,让人不敢靠近,男人忍着痛苦,惧怕地扭动后退。

  这个男人……要是不逃,他会被杀!

  「够了!亚瑟。」

  雷昊护着程乐乐走向他们,制止简亚瑟想杀人的冲动,随即将脸色惨白的程乐乐交给他。「你带她回去,这里我会处理。」

  雷昊的表情看似淡漠,眼底却有一抹藏不住的愠火。

  朝他点点头,简亚瑟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程乐乐走向车子,他相信雷昊会将那个男人处理得「很好」……

  回到车上,看着惊惧得说不出一句话的程乐乐,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叹口气安慰她。「好了,没事了。」

  意识到自己终于安全的程乐乐,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害怕地呜咽着。

  「呜……亚瑟,呜……刚刚、刚刚……」

  「我知道、我都知道……」简亚瑟心疼地搂住她,差点失去她的恐惧还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晶莹的泪珠直落,她声音依旧恐惧的颤抖着。「好可怕,呜……我以为呜……我要死掉了,呜……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简亚瑟像要把她揉进身体般紧紧搂住她,她残破不堪的衣服、和那男人在她脸上身上留下的一道道抓痕,让他后悔刚刚没杀了那畜牲!

  车子疾驰回大宅,简亚瑟抱着她面色凝重的走进屋里,屋内的人一见到乐乐莫不吓了一跳,她身上虽盖着简亚瑟的西装外套,却隐约可见残破的衣物和脸上、身上的伤痕,所有人都急忙走近他们。

  「乐乐怎么了?亚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芸担心的猛问。

  简亚瑟的怒火依然没消。「她被人袭击。」他边说边走向房间。

  江芸随即恢复镇定,冷静地发号施令。

  「雷管家,麻烦你找医生过来,雷嫂-准备热水、毛巾和医药箱。」

  回到房间,简亚瑟轻轻放下怀中的人儿,轻柔得像是对待珍宝,抓起棉被轻覆在她身上,却发现她发抖的小手紧抓着他衣角,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柔荑。

  「我不会走的,别担心!」

  她像是安心般落下泪,才缓缓闭上眼。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他开始咒骂自己。

  他不应该相信她的保证,还答应让她自己一个人回来!

  如果不是他刚好撞见,他就永远失去她了!那一阵裂人心魂的叫声,像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那一刻他感觉他的心跳似乎停止了。

  他真该死!

  简家的家庭医师赶到,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详细检查乐乐,过了许久,医生吩咐护士收起医疗器材。

  「医生,她还好吗?」江芸赶忙问。

  帮简家看病三十多年的老医师笑了笑。「还好,放心吧!都是些皮肉伤,我开些消炎药,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她情绪有点不稳,我已帮她打了镇定剂,让她好睡一点。」

  老医师交代完便被雷管家送出门,江芸拍拍儿子的肩要他安心。

  「亚瑟,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雷嫂就可以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在这陪她。」简亚瑟握着乐乐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雷妈见状似乎想说些什么。「少爷……」

  江芸抓住雷妈摇摇头,看着神色阴郁的儿子,知道他在怪罪自己,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随即和雷妈离开乐乐的房间。

  正午沉滞的空气在房间里弥漫,简亚瑟一夜未眠,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程乐乐,她苍白的小脸经过一晚休养,逐渐变得红润。

  简亚瑟看着她缓缓睁开双眼,声音粗哑地道:「-醒了?」

  听见熟悉的低哑声音,程乐乐随即一愣,看着他暗褐色双眼里的温柔,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却也无来由的感到安心,开始不自在地找话题。

  「嗯。你怎么在我房里?不用上班吗?」她看着他疲倦的眼,疑惑他是不是一夜没睡。

  简亚瑟扶起她慢慢坐好,拿起靠枕垫在她身后,深怕她有一丝不适。

  「没关系,公司的事我请人代理了。还痛吗?」抚上她颊上那道抓痕,怒火又不禁燃起,眼里满是自责和懊悔。

  程乐乐朝他虚弱地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自己一个人回来。」

  惊魂未定的神色依旧写在乐乐脸上,她轻握简亚瑟厚实的大手。「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说起来其实是她太「铁齿」,根本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程乐乐咬着苍白的下唇,嗫嚅地问:「那……那个人呢?」

  「阿昊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

  昨天要不是亚瑟凑巧经过,她根本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局面。昨晚一见到他,安心全涌上心头,她哭得像个孩子般,死抓着他不敢松手,好像他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从来没有像昨夜如此依赖一个人,他还是第一个。

  看她傻愣愣的模样,以为她想起昨晚的事,简亚瑟的心里不断泛出心疼。「傻瓜,这是我应该做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了。」

  一想起昨晚,程乐乐又不觉害怕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我……我真的很害怕,但我当时只想到你,虽然你很奇怪、很讨人厌、又坏心眼、还会莫名其妙发脾气……」说不出感激的话,她反倒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简亚瑟听了又气又好笑,攒着眉,深邃的黑眸盯着她。

  「-到底想说什么?」这小妮子还真是不干脆!感激的话说不出半句,倒是拚命把他说得一无是处。

  程乐乐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绞着纤白的手指,忸怩地说:「我……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好人。」

  简亚瑟挑着眉。「就这样?」没下文了?

  「-是不是该说-好喜欢我、甚至被我昨晚的英雄救美给感动得深深爱上我,决定以身相许了?」

  程乐乐一听,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你就不能说点正经话吗!」

  她突然一愣,因为简亚瑟好看的瞳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渐渐向她逼近。「你,嗯……」

  接下来的话都被简亚瑟给吻住了。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空间似乎扭曲了。

  像是堕入了两人世界之中,眼睛迷蒙了,只有唇强烈感受到密不可分的温柔。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了,映入眼帘的只有简亚瑟那抹温柔的笑。

  他几时笑得这般温柔过?她只看过他坏心地笑、不怀好意地笑、甚至是无耻至极地笑……

  但这般不经意的温柔笑意,不公平!他怎可如此诱惑她?

  一阵不识相的轻咳硬生生将两人拉回现实,简亚瑟回过神,微愠地看着身后的人。

  「咳咳咳……少爷,夫人在找你。」雷伯压根不在意简亚瑟的白眼,径自说。

  简亚瑟轻皱了眉。「嗯,我知道了。」随后又转向还在震惊中的乐乐。「-梳洗一下,待会下来吃饭了。」又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像是向来人宣示什么……

  雷伯严正的神色微变了下。「少爷!」

  简亚瑟替乐乐拉好被子,才慢条斯理地转身走出房间,经过雷伯身边时也没有吭声。

  等简亚瑟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雷伯才沉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半躺在床边的乐乐。

  「雷伯伯,你刚刚……」都看见了吗?接下来的话,她根本问不出口。

  雷伯深深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语般说:「少爷对我来说就像另一个儿子,自从老爷死后我就一直担心他的婚姻,简家就他一个儿子,禾宇集团这个重担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所以少夫人这个位置也相当沉重。

  少爷是被捧在手心上长大的,他现在还不能了解爱情不过是一时的热情,但他将来一定会后悔当初为何没选择适合他的女子。」

  「雷伯伯,我没有……」乐乐虽低头——否认,心里却隐隐作痛。

  原本要离去的雷伯又停下,回过头直盯着她瞧,彷佛想看穿她的心思,半晌才叹了口气。「乐乐,我知道-是个好女孩,可是少爷是少爷,女佣是女佣,就算少爷玩心重了点,-也不能跟着他胡闹。或许门当户对是我这老头子过时的想法,但我看过太多因身分不符却强求婚姻的失败例子。

  唉,我说这些是为-着想,希望-不要因为少爷现在对-有兴趣,就开始做些不可能的美梦,到时受了伤,-又能如何?」

  「我才不会有任何妄想……」她嘴里咕哝着,不知是否认给谁听……

  「乐乐-在做什么?」雷妈的惊呼声从门口远远传了过来,吓得乐乐手中的抹布落地。

  程乐乐轻皱秀眉,转过头看着大惊小怪的雷妈。「……雷妈妈?」

  雷妈顺手抓起抹布,一如连日来的叨念着。「不是告诉过-,少爷交代-什么都不用做吗?」

  「可是……」

  「别可是了,这些交给我就行了。喔对了,少爷刚刚打电话来,他送夫人去机场后会回来接-去吃饭,-快点去准备一下。」说完便推着她往楼上走。

  程乐乐依旧皱着眉,频频回头看着热心的雷妈。「雷妈妈,可是我……」

  雷妈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直推着她走。「快快快,别再可是、也别磨蹭了,吃完饭还得去上课不是吗?快点准备一下,上课的东西别忘了带啊。说不定少爷待会儿就到了。」

  程乐乐见事已成定局,轻叹了口气,向雷妈点点头才往楼上走。

  自从那天她和简亚瑟接吻后,这一阵子简亚瑟更下了道命令,让她啥事也不能做,俨然成了未来的少夫人。

  可是这样好吗?她的确喜欢亚瑟,而亚瑟为她所做的,说她不感动是骗人的。

  但,要是他是个平凡人多好?

  没有门当户对、事业重担的压力和侯门深似海的恐惧,只有两人为未来打拚的甜蜜负担,爱情才有可能成真。要是他们都是平凡人该有多好,那么她一定不会扭捏而大方回应他,不是现今如此难堪的情形。

  雷伯的话字字句句还刻在她心上,爱情不过是一时迷惑,而婚姻却需要太多太多条件,她没有妄想要成为简家少夫人,但日日夜夜的相处,他的温柔、他的关心都让她希望这些只属于自己。

  她,实在没有面对的勇气啊。

  忧愁轻漫过她的眼,她摇摇头不再去想,旋过身走上楼。

  雅致的西餐厅内,沙龙风的摆设极优雅又不唐突,向来人潮众多的餐厅里现在只见一男一女,要不是有乐器伴奏,大概会安静得只听见刀叉碰撞的声响。

  简亚瑟轻弹了下修长的手指,原在两人身旁伴奏的乐团随即退下。

  这可是今天包全场的贵客,连餐厅经理也不敢大意地随伺在旁,一接到简亚瑟示意,餐厅经理赶忙陪着笑驱走所有侍者,留下空间给两人独处。

  简亚瑟放下刀叉,看着对面异常安静的佳人,疑惑地开口:「-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叫-吃饭可没叫-连舌头都吃了。」

  握着刀叉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乐乐颤着声,将闷在心里多日的话说出口。「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可笑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是没想过两人之间的可能性,或许爱情经过努力经营可以度过难题,她也的确希望让感情发芽,可是……

  她想她可能太天真了,坐在高级餐厅内,她显得格格不入、局促不安,他可以大手笔包下整间餐厅,身上穿着名牌西装,而她却是一身随意的T恤牛仔裤,连侍者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讶异,要不是身边的人是他,她想她连门都进不来吧?

  她并不爱慕虚荣,但这种种让她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一个如同天,另一个却是地,天和地如何能碰在一起?

  这不是她的世界。

  感觉到她话中有话,简亚瑟蹙起俊眉。「什么意思?」他不喜欢她放弃似的语气。

  强迫自己回视他,却压不住心中泛滥的酸意。「意思是我们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女佣,并不会坐在一起吃饭。」

  这下,简亚瑟的眉攒得更深了。「乐乐,-到底想说什么?」

  他以为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意早已天可表、地可鉴了,难道这小妮子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吗?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你的心意我很感动,可是……」她咽不下梗在喉头的酸楚,说不下去了。

  简亚瑟等不及她说完,愠意渐起。「可是什么?可是-不是某某千金小姐,无法跟我平起平坐?我希望-可以老实一点,面对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我以为雷伯这种过时的想法对-不会有影响,没想到-让我失望了。」

  他希望乐乐别再躲回安全的世界里,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她爱玩捉迷藏,但他可累了,毕竟躲的人是她,而他是找的人。

  她眼中写满惊讶。「你知道雷伯伯说了什么?」

  简亚瑟冷哼一声。「雷伯是看着我长大的,他的心思我会不懂吗?」只是他没想到雷伯居然会干涉他的感情,还只是为了些过时的无聊想法,甚至拿来对乐乐「晓以大义」!

  如果雷伯以为这样可以左右他,那真是太小看他了,他简亚瑟要的女人会自己选,用不着别人插手!

  雷伯这一闹,反倒让他更清楚自己早已认定乐乐,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理由,今生今世,他要定她了!

  「那你也应该了解他对你的苦心。」

  「这只是-逃避我的借口!」简亚瑟厉声道。

  「我没有!我也用不着逃避你!」

  简亚瑟越过桌面,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眼神直直逼视着她。

  「是吗?那-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承认-喜欢我,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抽不回自己的手,乐乐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我……」害怕啊,难道他没尝过曾经得到又失去的痛苦吗?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

  气她老是躲在壳里,简亚瑟拉着她的手起身。「我现在就去告诉雷伯,叫他不要插手管我的事!」今天干脆让事情一次解决!

  程乐乐吓得硬是拉住他。「不可以!」

  简亚瑟冷然的望着她。「为什么不可以?既然-这么在意主仆关系,那我就把合约给撕了,从今以后-是我简亚瑟的女人,除非-现在告诉我,-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程乐乐痛苦地闭了闭眼。「不要逼我。」

  「那么-要我怎么做?要我放弃喜欢的女人,就因为我是该死的总裁?」简亚瑟低沉的怒吼声响彻整间餐厅。

  望着他的俊颜,她轻叹了口气。「是,我是喜欢你,但这能保证什么?你不能否认雷伯的话,现在不能保证将来,我不希望我们后悔选择对方。」

  简亚瑟望着她的眼里透着寒意。「是-不肯相信我。」

  乐乐撇过头,怕自己一时心软投向他的怀抱。「我不是不肯相信你,是我对自己没有自信,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至少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呵……她在说什么啊,要是来得及的话,她还会这般痛苦吗?

  「来得及?-确定来得及吗?」冷硬质问狠狠嵌入她的心。

  她抬起头,强迫自己看向他。「雷伯说的对,你该去找一个适合你、配得上你的女子,或许之后你会发现我们是多么的不适合。」

  简亚瑟放开紧抓住她的手,声音平板没有感情。「这就是-要的?」

  「是……」

  简亚瑟转过身,背影冷硬而无情。

  「好,我就如-所愿,去找一个配得上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