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监狱长的突然失踪,让原本就已经被犯人自杀的疑案搞得人心惶惶的贝州第二监狱管理上更加艰难。这一连串的事情,秦昊和吴进北已经意识到,这个监狱里恐怕不仅仅只有一个李文清,邪教组织的魔爪早就已经伸进来了,可是让他们俩始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他们到达贝州的时间这些事才一件接着一件发声,是否是某种警告呢?
秦昊立刻反应过来,拉着胡海问道:“胡政委,我问一下,在我们俩来贝州之前,监狱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或者不正常的地方!”
罗监狱长的突然失踪让原本镇定自若的胡海也有着慌了神,面对着秦昊的不断追问,胡海十分的不耐烦,极力想要离开回是里去找罗监狱长。
“哎呀,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去回忆这些,罗监狱长失踪,我是有责任的,这么大一个监狱,好好的监狱长失踪了,这一旦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胡海不停的说道,边说还在边摆脱秦昊的拉扯。
秦昊看着胡海着急的样子,主动松开了手,任由胡海转身离开。吴进北十分不解的看着秦昊这个行为,急忙说道:“这事明明有问题,你怎么不问清出来!”
秦昊没有说话,看着胡海的背影,然后大声对他说道:“胡政委,我不知道这个监狱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看到的这一切都明白,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您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监狱长失踪和我们俩来贝州的事一定是有关联的,您觉得,这件事离开了我们,您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秦昊一开口似乎说中了什么关键,胡海停在了原地,双手紧张的不停搓着自己的裤中线。秦昊看着纠结站在原地的胡海,冷冷的继续说道:“胡政委,这件事我不会追问,但是您问一问您身上的这身警服,您是否尽到自己的责任了?我在二楼的会议室等您,希望您能把您说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说完,秦昊面无表情的转身上楼,吴进北也跟着走了上去。吴进北跑上楼梯,追着秦昊小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不能说发现,顶多就是一点直觉,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有种直觉,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
“不能吧,我们老大选的地方……”
“地方是没错,肖宇做的也没有问题,这个监狱的确就当时的情况来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保不齐看管者有问题啊,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你早就怀疑了?”
“算是吧,从犯人自杀案开始,你仔细想想看,就那个场面,要是没有人配合,能做到那个样子,打死我都不信。难不成,这个李文清还真的有神力?”秦昊一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桌前的一张椅子,然后说道。
吴进北跟了进来,正准备转身关门的时候,胡海出现在了门口,吓的吴进北后腿了几步,他没有想到秦昊的话还真起作用,胡海居然就这样被秦昊给劝回来了,秦昊看着一脸严肃的胡海,有些得意的笑了。
然而这样,是不是就证实了秦昊的猜测是对的,两个人都在等着胡海开口解释。胡海慢慢的走进会议室,在秦昊对面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天灵盖,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后悔。
他面对着秦昊开口说:“老罗说的真没错啊,你们调查局的人太厉害了,都没有深入调查,仅凭门口的守卫,监狱的环境,还有我的细节,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说的没错吧,秦昊同志?”
秦昊本来斜躺在靠椅上,看着胡海突然如此的一本正经,他瞬间也严肃了起来,坐直了身体,然后一转头给吴进北使了一个眼神。吴进北秒懂,立刻关上了前后窗门,然后锁上,再将窗帘拉上,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秦昊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上,然后冷冷的说道:“胡政委,我们也没有那么神,很多事,都是有根有据,人的动作,表情,已经环境的细微变化往往都能给我们提供很多的信息,但是,这也仅仅是表面的信息。我没有深入去查,是因为我相信,您作为一名老警察,不管遇到什么,依然会坚守自己作为一名警察的底线!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们。”
“唉,其实整件事都和老罗有关,我这个政委没有当好!”胡海低头说道。
“罗监狱长?”吴进北慢慢走近,坐在了胡海的旁边。
“对,但这事,说起来有点长,一切都要从我和老罗的中年危机说起。我和老罗原先都不是司法系统的,是从派出所调岗过来的,做了几十年的警察,身上的那点激情早就磨光了,我和老罗原本就是同学,所以就约的一起来这里。
原本想着监狱轻松,上班容易,呵,其实也就是混混日子,可谁曾想,去年遇上改革,这里的待遇还不如我们在市里,这下就搞得我们家里都是鸡犬不宁,我还好老婆早死了,儿子也出去上大学了。可老罗不一样,老婆因为钱还有买房子的事在跟他闹离婚,女儿马上也要上大学,现在工资又不行,所以他的日子一直以来都很难过。
知道,那个人的到来!”
“如果我没猜错,是李文清吧!”秦昊问道。
“没错,当初肖宇同志把他带来的时候,跟我提醒过,这个人很危险,让我们尽量少接触他。可老罗是一个很喜欢挑战的人,为了想知道,调查局送来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危险,他趁我回市里开会的时候,以正常犯人的入狱流程进行审问,也就是这样,他们俩走了前几次的接触!
刚开始,我还提醒过他,让他注意,但他也是个很骄傲的人,毕竟曾经也是干过刑侦,着点路数,他心里也是清楚的。可后来的事,让我还是低估了李文清这个人的蛊惑人心的能力,他通过与老罗的几次交流,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中年危机,而老罗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的被他不断的洗脑了!”
“那,罗监狱长,做了什么?”
“传递信息!”
“传递信息?”秦昊有些意外,听到后重复问道再确认。
“是的,老罗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这个李文清居然成了心灵交流的好友,也是担心老罗,有几次,我陪他一块儿见了李文清。不得不说,他跟我想象中的邪教分子不一样,他更像是一个大学教授,博学而又儒雅。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而唯一的就是希望我们能将他写给他女儿的信,送出去!”
“所以你送了?”
“是的,虽然肖宇同志曾经强调过不要让任何人与他接触,但是他的儒雅形象把我们骗的很深,我们开始出于同情,为他转交家书。当然我们也检查过那几封家书,确实也没有问题。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老罗在为他送家书的这件事上,没有把握住原则,接受了李文清所谓家属的感谢。”
“他收钱了?”
“不完全是,有时候是红包,有时候是一些土特产,那个时候他老母亲病了,家里急需要用钱,可能是后面李文清的蛊惑让他越陷越深,他私下拿的钱也越来越多。”
“你是什么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你们来贝州的三天前,他突然找到我,跟我坦白的,他当时说的很急,他说他被李文清骗了,他还帮他做了很多事,当他自己发现的时侯,自己已经陷的很深了,所以他准备去做一个了断!”
“他没有跟你说具体做了些什么?”
“没有,他说他会去自首,让我不要管,所以他一直等你们的到来,说是直接找你们自首!”
“找我们?为什么找我们?而且那天你不是说他出去了么?”吴进北好奇的问道。
“没错,那天原本一大早他是一直在等你们来,可是突然李文清旁边两个房间的犯人闹得很厉害,他亲自去处理之后,他跑回来跟我说,他要出去一趟,当天晚上就回来,还跟我说如果你们要调查,就给予你们一切的调查便利与配合。”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以及他为什么失踪?”
“没错,我不希望我的老战友,老来临了,落了这么个下场。如果只是收了点钱,或者说是收了点礼,这都好说,无非是撤职。但,如果是涉及到国家安全,成为帮凶,那他可是要坐牢的呀,所以我才会那么着急的出去找他。”
“胡政委,你为战友的付出令我们感动,但是你知情不报,你可知道您这是渎职?还有李文清,在我们把他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提醒了这个人的危险性,你们居然不仅不隔离,还主动接触……”
胡海打断了秦昊的话,笑着说道:“秦昊同志,你们过个几十年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兄弟还有战友这四个字,在你们心中会和我一样,有着不同的意义的。我不想违反纪律,我爱这身警服,但我也不想陪了我几十年的生死兄弟为难。”
秦昊,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