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神史孙世祥男人不好养呢喃武动乾坤天蚕土豆花心总裁步盈华莱士人鱼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武侠 > 灞桥风雪飞满天 > 第八十五章  脱离苦海

  且说长孙骥与秦素娥,周梁二侠正被“死光会”的百灵-光散困於江面孤舟之上,小舟已破了数孔,外面的水,汩汩涌入中舱之际,忽听得半空中一声鹰鸣。

  有一人乘着大鹰,临空而至,却是“大同一怪”湛无尘!

  秦素娥大喜叫道:“湛叔叔,救我们上岸。”

  湛无尘身跨金眼-,缓缓飞过他们头上叫道:“现在你们船舱亦已进水,如再加上巨-的降落,势非将船压沉不可,但除这外又无别法,可供你们脱离苦海。”

  长孙骥心想:“是啊,如今这船已沉了大半,如非几人运用轻身提气之术,岂能载得住。”

  他正想间,那湛无尘已跨着金眼-,在头顶上滑过,此际江风呼呼作响,如要答话,必需等他再打一转头,因金眼-身载重量,飞行之时,无法在空中停留。

  “申埠商隐”周桐低头看看船只,又沉下去数寸,本来以他们的轻功,本可以登萍渡水的方法,跃到对岸,只是那海面上满-着“死光会”所散-的百灵-光散,此散厉害无比,他们已亲眼所见,绝不敢轻易将水渍沾到脚上。

  “乌骨针”梁寿叹道:“这种死法,真叫人有点死得不服。”

  “无影女”秦素娥对长孙骥甚是关心,忙道:“骥弟弟,以你如今的功力,或可凌空飞渡过这数十丈水面,就是不行,我再为你托上一阵掌风,必能安全渡过。”

  长孙骥道:“别忙!等湛老爷子来了,定有良策!”

  “无影女”抬头看去,见“大同一怪”湛无尘已凌空转了一圈,又骑着金眼-缓缓而来他这次把握时间,身形未临小舟上空,已利用千里传声的方法,道:“如今倒有一个方法,这金眼-只能载得一人,老朽先落在江岸上,然后差金眼-飞临你们上空,但不必降落,你们可纵身抓住-足,必可将你们带至江岸,咱们再促膝长谈如何?”

  长孙骥心想:“除此实无别法!”

  忙道:“我们这样试试看!”

  “大同一怪”湛无尘一转身已骑着金眼-斜刺里向江岸上落去。

  长孙骥道:“在下斗胆分配一下,第一次请梁大侠登岸,第二是周大侠,第三是秦姊姊,我最后上岸。”

  他讲话之间,那小船又沉下去数寸。

  “申埠商隐”周桐哈哈一笑道:“少侠身负武林安危重责,正是年轻有为之时,老朽这样大的年纪,死也死得啦!还是你先上吧!”

  长孙骥道:“以时间来计算,金眼-往返四次,小船尚不致沉没,周大侠不客气。”

  此时金眼-已由江岸急飞而至。

  长孙骥叫道:“周大侠上啊!”

  周桐心知不能耽搁,一声长啸,身形已迎着那金眼-飞去。

  金眼-身势一俯冲,迎个正着,周桐双掌反腕间,已抓住金眼-的双脚!

  金眼-一声长鸣,已向江岸飞去,-这次去势甚速,似已知道时不容易待,就在他身形刚临江岸之时,周桐已双手一松,身形临空七丈高翩然而下,那金眼-又自向小船上飞回。

  长孙骥道:“请梁大侠准备!”

  梁寿一笑道:“少侠盛情,我梁寿心领,厚颜先上了!”

  讲着身形已翻空而起,抓住两只-足,那-又是一声长啸,反身飞去。

  “无影女”秦素娥惊道:“骥弟弟你看!”

  长孙骥随着她的手指处看去,原来舱中之水,离甲板尚有数寸高下,如果再上一点,非沾着足部不可,他眼看那片-色光道,也不禁触目惊心。

  秦素娥双眉皱道:“骥弟弟,你答应我一件事。”

  长孙骥奇道:“甚么事,你说啊!”

  秦素娥幽幽一叹道:“等一会你先上去。”

  长孙骥听得一阵感动,他知道秦素娥对他有刻骨铭心的相思之苦,如今竟冒着生命危险,欲自己先离此海,此景此情,怎不令人感动,随道:“秦姊姊,小弟的轻功,却无此-,亦可飞渡,还是你先上吧!”

  “无影女”秦素娥眼眶一红,还想说甚么,那金眼-又临上空。

  长孙骥突然疾声厉色的道:“秦姊姊请快上啊!你再不上,就是瞧不起我,我们将永远断绝姊弟之情!”

  秦素娥惊呼一声:“你……”

  长孙骥转过身去,不再理她;“无影女”情知再待下去,只有同归於尽,不如赶着时间,或许还可救长孙骥,身形一飘,人已从船沿上凌空跃起,抓住金眼-双足,向江岸上飞去。

  长孙骥此际孤身一人,凛立船头,眼看四周一片-海,臭气迷漫,自己足下,离那-光,也只有寸余左右,心想:“如果这水面再高一寸,自己必会化骨扬灰,-骨无存而死!”他想起了自己尚有许多事未做,如燕玲的父母之仇,自己的杀兄之恨,峨嵋的振兴,淮阳的绝续,尚要为“灵鸷生”创一门派,雄立江湖。

  他心中暗忖:“长孙骥!死不得啊!”

  脑中天旋地转,他本不怕死,但怕不能尽一己之责任,眼看着那水渐渐上升,小船也随之逐渐下沉,一寸,半寸,两分!

  这正是一发千钧的当儿,耳际闻得一声-鸣,那金眼-已倒转回来。

  长孙骥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的喜悦,仰天一声清啸,人已划空而起。

  他飘身之间,抓住金眼-双足时,似乎感到自己鞋底,已沾着-光,心中一惊,就在身形临空飞向江岸之际,猛的右手一松,仍用左手抓住-足,右手将双鞋脱下,不由使他大吃一惊!原来就在这瞬间,那鞋底已烂了一洞,幸而他动作快,否则恐怕连足趾皆会烂去;他一抛手间,已将双鞋抛入江面,足下只留着一双布袜,此际金眼-已临岸边,他双手一松,落了下来,那“大同一怪”湛无尘与“申埠商隐”

  周桐“乌骨针”梁寿,以及“无影女”秦素娥正等他的降落。

  长孙骥一落地之际,叫了声:“湛老爷子!”

  秦素娥面上一红,长孙骥情方才在小船上给她太过难看,但那种场合之下,除此实无别法。

  “大同一怪”湛无尘正色道:“你们怎的跟“死光会”做了对头?”

  长孙骥道:“原来湛老爷子知道“死光会”?”

  湛无尘一叹道:“这“死光会”老朽在三十年前,亦已闻名,据说此会在长江之底,终年不见一人出来,那时老朽尚将信将疑,你们想长江之底,怎能住人,直至大前日,得一老友传讯,说“死光会”可能出水,除去夺那武林人共所天目的“月魄古剑”与“天龙骊珠”而外,就是与“拆骨会”一争长短。”

  “申埠商隐”周桐道:““死光会”住於江底,恐此言不讹,我们曾亲眼看见他们船只,齐入水中,就是湛老爷子方才所说的话,他们也曾亲口道及。”

  湛无尘道:“由此可以证明我那老友的消息,正确异常,因此老朽才赶来长江一探究竟,竟遇着你们已为“死光会”所困。”

  “乌骨针”梁寿道:“湛老爷子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大同一怪”湛无尘一笑道:“同是行道江湖,这一点算得甚么,倒是眼前这“死光会”与“拆骨会”这江湖上后起的两个帮会,皆是穷凶极恶,不管哪一个存在,对武林是有害无益。”

  “申埠商隐”周桐叹道:“如今的武林,风风雨雨,未来大局,真不知如何应付呢?”

  湛无尘道:“正因如此,那隐迹已久的武林人物,最近已纷纷出现。”

  长孙骥道:“据前辈所知,有哪些人物出来?”

  湛无尘道:“老朽已亲眼见到的,有淮阳派的“百推掌”齐以山,只是现在已改了道家装束,自称“通齐道人”武林三老中久不露面的“雪谷鹰叟”“长白医隐”郑天生,崆峒山的“蓬水道人”等众人,其次听说二百年未见的“双剑门”亦有人出山,罗刹岛“黑-怪叟”冉追云已入中原,这些人有些名不见经传,但武功却高得怕人。”

  长孙骥道:“那“双剑门”是不是他们祖师灵堂之上,有两柄剑交叉着的?”

  湛无尘道:“这“双剑门”只是传说而已,据说双剑之名,是起於日魂、月魄。”

  “原来这月魄古剑,竟是“双剑门”原有之物?”

  湛无尘道:“据说“双剑门”的师祖,原是一男、一女,一对年轻恩爱的夫妇,这两人不会武功,但皆以才名闻名於世,当时的官宦大臣,以及大江南北才子,没有一个不拜服他们。”

  长孙骥惊异的哦了一声,心想:“武林门派的创招之人,竟也有无缚鸡之力的青年文士。”

  湛无尘又道:“原来他们的文名日盛,竟被朝庭知道,当今皇上,爱才心切,赏了他们两柄古剑,这就是日魂月魄!”

  长孙骥又道:“后来呢?”

  湛无尘又道:“他们这对夫妇,自得了古剑之后,忽作奇想,欲尽文才武功,皆练成天下第一,因此四处求师访友,搜集奇书,由於他们天份甚高,不到数年之间,已练成了一身超绝的功夫,及一套剑法,这剑法叫鸳鸯双栖剑!”

  “鸳鸯双栖剑!”长孙骥喃喃的重-着,他似乎听“北极老人”说过这个名字,据说双栖剑法,亦已失传,不知道剑法究有多大威力。

  “申埠商隐”周桐与“乌骨针”梁寿,皆留神细听,他们虽闯江湖甚久,但对这闻所未闻的武林掌故,听得出神。

  “无影女”秦素娥不知在想甚么心思?这江岸之上,几人促膝而谈,任那江风吹来,丝毫未觉。

  湛无尘又道:“这“双剑门”就是这剑立了下来,事经数代,那“双剑门”突然发生一次骤变,那双栖剑谱与两柄宝刃,也在这次事变中失踪

  ,事隔数十年,那月魄古剑,却为淮阳第二十三代掌门人所得,练成了左扇右剑之术,武功走入化境。”

  长孙骥又轻轻哦了一声!

  湛无尘道:“月魄古剑,虽再次出世,但那“日魂剑”至今还未在江湖上出现,有人说要除武林两大害,拆骨、死光两会与取那五陵宝物,非得双剑合壁,不克为功。”

  周桐道:“但那“日魂剑”始终未听传闻,何处去找呢。”

  “大同一怪”湛无尘道:“难就难在这里了。”

  此际天色渐暗,江风吹在身上,已有冷飕飕的感觉。

  梁寿道:“我们找个宿处再谈吧!”

  湛无尘一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离此二里地面,有一村落,我们去看看去!”

  他去字刚出口,那金眼-已从他肩上飞起,数人同时赶上。

  长孙骥故意落后一步,向秦素娥道:“秦姊姊我对不起你!”

  “无影女”幽幽一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为你好,咱们谁也不会对不起谁是么?”

  长孙骥道:“今后我有生之年,将把姊姊当自己亲姊姊看待。”

  “无影女”秦素娥又是-然一笑道:“能得你这样关心,我虽死何憾!”

  长孙骥听得一阵默然,他们这一阵急驰,那村落亦已在望,约有百十户人家,凑集一处,形成一个小小的集镇,这时天色已完全黑暗下来,小镇上却无半点灯火“申埠商隐”周桐惊异咦了一声,他久走江湖,已感到这小镇上有些异样?

  “乌骨针”梁寿道:“周大侠看出些甚么来了?”

  周桐道:“你看天色已这样黑暗,村中上百人家,却无一星灯火,岂不是怪么?”

  梁寿道:“正是,难道是一座死镇不成?”

  长孙骥猛的一愕,他曾亲眼看到“拆骨会”表演将全镇杀光之事,难道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也遭了“拆骨会”的毒手不成?心中充满了疑问。

  “大同一怪”湛无尘已飘身间向镇中赶去,几人赶到镇口,已嗅到一阵怪味!

  “无影女”秦素娥叫道:“这是甚么味道?”

  梁寿轻说一声:“腐-臭!”

  数人齐是一惊。

  “申埠商隐”周桐从怀中摸出了火摺子随手迎风一晃,已亮了起来,当先走入镇内。

  秦素娥一反手抽出背上的长剑,随后跟着。

  梁寿手扣了一把“乌骨针”。

  长孙骥未见身形作势,人已如飞急奔,向小镇中心驰去,这种恐怖的气氛,是他第二次遇到;秦素娥也飞身跟上。

  “大同一怪”湛无尘的金眼-亦已飞回,站在他肩头上乱鸣不已。

  这金眼-本身就很高大,站在湛无尘的肩上,竟高出“大同一怪”数尺。

  “大同一怪”湛无尘与金眼-相处日久,可以说是他一手养大,虽不能彼此对答,但由-的叫声中,可以听出-的用意,心知这小镇确是发生了不平常之事,不禁暗中戒备。

  长孙骥已掏出怀中“骊珠”一片光芒,照射出数丈之外,这寂寞的小镇,阴气森森,毫无半点动静。

  他回首向秦素娥道:“秦姊姊,我们下去看看去!”

  “无影女”秦素娥点点头,两人由屋顶跃身而下,落在小镇街心,正遇着“申埠商隐”周桐“乌骨针”梁寿“大同一怪”湛无尘三人走来。

  长孙骥提起珠光一照,发现街道上有数滩血水,腥臭之味,便是那血水发出。

  他曾看过“拆骨会”的手法,所不同的“拆骨会”将人血肉化去后,要将白骨排列成“拆骨会”三字,忙道:“这不是“拆骨会”所为。”

  梁寿道:“少侠怎的得知?”

  长孙骥将前情说了一遍,他们又走了数十丈,那街道上的血液,竟有数十滩之多!

  但他们又走到一所大宅停下,大门也有两滩血迹,显然是守门的家丁!

  秦素娥叫道:“我们进去看看去!”

  娇躯一晃,人已向宅中飞进,她这一动身形,四人也随着跟上,同时向大宅中跃进,这不过是瞬间之事,五人已进入大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