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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暖端详着那副美丽的水彩风景,和下边那个美好的名字,正诧异着,又猛然停住了脚步,刚才有墙壁挡着没看见。     现在,言焓就站在竖廊上,望着那幅画。他俊逸的侧脸上,再不是平日里那或清闲散漫或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眼睛变得极其安静而凝固,     那个眼神,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甄暖也为之心弦微动。     这时,秦姝从横廊的另一边走出来了,问:“为你画的,喜欢吗?”     甄暖赶紧退后一步。     言焓眼中的温柔一瞬消散,声音很淡:“什么时候画的?”     “前段时间年假。找了好久才找到她家。你们长大的青石巷,真的好美。”秦姝停顿了一会儿,说,“言焓,这幅画送给你。”     “不需要。”他变得冷静而克制。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但我不想她影响我。”     言焓转身过来,甄暖已躲避不及,他看她愣头愣脑一脸慌乱的样子,松散地问一句:“又见鬼了?”脚步却不停,径自离开。     ……     甄暖在美术馆里待得有些久。她离开时同事们大都走了,大部分是秦姝的朋友,聚在门口一起拿秦姝打趣:     “诶,刚才那位个子高高的型男就是刑侦队长?”     “嗯。”     “秦姝你也快奔三了,什么时候嫁过去嘛?”     “别乱说。”     “天天那么努力地加班工作不就是为了讨男朋友欢心嘛,都不管我们了,见色忘友。”     “不想和你们说了……”     ……     甄暖沿着银杏铺路的街道走回单位,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席卷,整条路上都是黄叶翻飞。     她裹着自己加快步伐,刚走进c-lab大楼,保安就给她打招呼:     “甄小姐,有位小姐一直在等你呢。”     “小姐?”甄暖在誉城就只认识纪法拉。     果然是。     纪法拉打扮得花枝招展,橘色毛呢大衣异常灿烂,头上还戴着英伦软呢帽,非常时尚。和局里严肃的气氛相比,好一抹鲜明的亮色。大厅里的保安小伙不住地往这边看。     “暖暖姐。”纪法拉特亲昵地跑上来挽甄暖的手。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法拉瘪嘴,“我就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关心你嘛。”     甄暖哭笑不得,工作那么忙,她没时间招待她。     法拉虽是和她说话,眼光却不住地往周围瞟,每当有人经过,她的眼神就立刻挪过去。     甄暖看出了端倪:“你来找别人?”     纪法拉一副不满的样子,说:“就是来看你的,顺便来投诉。上次言焓用手铐铐我,我要投诉。”     “他不在这个楼,而且现在好像在外边。”     “哦。”她脸上划过一丝失望,又问,“在哪儿?”     “隔壁街的美术馆。”     “看画展?”纪法拉倒是对周边的环境熟悉,眼珠转转,忽然想起什么,“是不是你们同事开画展?”     甄暖点点头。     “我好像听说了,他跟一个下属很暧昧,是女朋友?”     甄暖不做声,她也不知道言焓和秦姝究竟什么关系。     “搞研究的吧。这种女的有什么好?一般都长得不好看,性格也无聊。”     甄暖:“……”     纪法拉完全没意识到把甄暖也包含进去,气了几秒,嗤笑一声:“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听说他会给他的女朋友守寡一辈子呢。哼,还不是有了新欢,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甄暖蹙眉,轻轻道:     “人都死了,活着的总得继续生活吧。停滞不前才比较高尚吗?”     “但你看沈弋哥哥,多少女人想往他身上扑啊。可这么多年,他的心一直在你身上。暖暖姐,不是我说,你也不小了,可以结婚啦。小心沈弋哥哥被人挖走。”     甄暖笑笑不语,又听法拉说:“你知道吗,董思思出事了。”     “诶?”     “她一天一夜未归,申泽天报了警,警察刚立案她却回来了。但有传言说她被……”     甄暖明白她的意思,她并没听到消息,可能是区公安或派出所接的警。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隐隐觉得似乎和自己有关。     那天在lax会所的药水,在束兰阁粤菜馆被申泽天捏了脸颊,沈弋看似没在意,实则因她而锱铢必较?     以工作为由打发走纪法拉后,甄暖心神不宁地上楼,给沈弋发了条短信:“在干嘛?”     对方很快回复过来:“开会。”     接着又一条,“有事?”     她很少主动和沈弋联系,稍稍窘迫地盯着手机,不知如何回复;半晌,轻咬着唇,打了几个字:“哦,就是想起你了。”     这次,那边没有即刻回复;等甄暖下电梯时,手机滴滴地响,短信来自沈弋:     “嗯,谢谢。”     又过了几秒,滴滴的再一条:     “我也是。”     甄暖攥着手机,愣愣地红了脸。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可不知为何,她从他短短的两三个字里感受到了一丝浅浅的暧昧。貌似这一刻,突然有了点迟来的心动。     这些年他一直安静而耐心地等她,她总是觉得生疏,因此茫然又歉疚;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终于亲近了一点。     她不自禁呼出一口气。     走进办公室,看见一位区民警和董思思坐在沙发上等待。     “甄老师。”女民警起身说明来意,是希望法医中心给董思思做伤情鉴定。但她的要求很奇怪,鉴定她并没有受伤,即:并没有被性侵。     甄暖道:“这不是我们的工作职责。”     女民警解释,接到报警后他们就必须调查,现在董思思说没被绑架是误会。这敢情好。可原则上,接了警,就得证明她的确没被绑架。所以才希望请法医从她身上找证据。     甄暖拿起桌上的电话:“好,我让法医给她验伤。”     “我要你验。”董思思突然发话。     甄暖这才回头打量她。     她今天没化妆,看上去比平日清秀年轻,脸上有一点点小雀斑,但皮肤很白;一双杏形的眼睛冷静甚至冷漠,直勾勾盯着她。看不出敌意,但也没好感。     女民警打圆场:“法医中心有他们特定的分工。”     董思思微微一笑,挺平静的:“意思是我级别不够,人还没死?”     甄暖没心思和她说酸话。看一眼时间,中午十一点半,快到吃饭时间了。     她也不想耽误助理们午餐,说:“好吧。”     她带董思思去检验室,指一指床:“嗯,把……”话没出口,董思思自己就开始脱衣服。     甄暖虽然平时见人会拘束,但面对待检验的身体,倒从不会尴尬。     她戴上手套,过去给她检查。     她无意瞥了董思思一眼,竟忍不住被她吸引。     董思思长相漂亮,身材更佳。丰乳纤腰,翘臀细腿,只怕维秘的模特都比她逊色。最甚是她肌肤清透,通体雪白细滑,宛如稀世美玉。     甄暖不禁暗叹申泽天那小子真有福气,却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     董思思看见了甄暖的目光,没什么反应。不羞涩,也不高傲。     甄暖从头给她检查,脖子胸脯上有大小不一的吻痕,是新的,却因她不是第一时间来检查而很难划定时间界限。头部肩膀胸背都没有伤处,只肩胛后有一小块青痕。     “形成约四五天了。”甄暖说。     “你真厉害。”董思思嗓音轻漫,“做.爱时用力太猛。”     甄暖一愣,稍稍有些尴尬脸红。     董思思见了,若有所思。     她的手腕手肘、膝盖和脚腕都没有伤痕。她自己解释:“他们很聪明,用棉布护着,所以没留下痕迹。蒙着眼睛,我也不知道路线,不知被带去了哪里。”     甄暖疑惑,董思思的目的不是证明她没被绑架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董思思看出她的想法,说:“利益最大化,还是不被绑架比较好。”     甄暖抿唇:“他们绑架你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她目光研判。     甄暖微愣:“我知道什么?”     她笑笑:“继续检查吧。”     她腰侧腿内侧有几处青痕,但都是旧的,且伤情在正常的性.爱范围内。     甄暖低头检查着董思思的阴.部,实话实说:“你身上没有强行性行为的痕迹。但最近有过性行为。”     “如果我为了不给自己造成伤害,顺从不反抗呢?”董思思躺在床上,淡淡地问。     甄暖彼时正观察着她的下边,听言愣了一下。望望她胸脯上新鲜的吻痕,又看看下边红色的部位。     “啊?”     下一秒,董思思缓缓道:“是沈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