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犯罪心理长洱爱情论斤买寄秋霸情恶男艾珈棉花糖魔王殿下艾可乐生死剑

返回顶部

  “你……你还回来干什么?这个家已容不下你的存在,你想让爷爷气得从坟墓爬出来赶你吗?”好大的火气呀!是天气热的缘故吗?

  吸一口淡凉的空气,瞧瞧窗外的蓝天白云,想打瞌睡的蓝喜儿勉强提起精神应付眼前的豺狼们,不时暗捏大腿以免自己睡着了。

  她很想告诉眼前一身香奈儿得蓝二小姐(因为她才是正牌的大小姐),如今迷离岛有一半是登记在她名下,她爱来便来谁也管不着。

  可是她是个有慈悲心怀的人,决不打落水狗。若这屋里的人知晓外公把半座岛交给她继承,恐怕尖叫声会震破脆弱的屋顶。

  时间不只带走人们的生命,当她怀着满心雀跃,循记忆中小径一路行来,她以为的青山绿水依然在,只是朱楼已改,残败颓圮地宛如一座历史古迹。

  原来她想.说是废墟,不过整理得还可以见人。它占地虽广却不见昔日成群的仆从打扫,大概有人定时稍加清理吧!否则她真怀疑是否能住人。

  很难相信风光的蓝家会走到穷途末路的一刻,刚听金律师描述时她还暗自嗤鼻呢!认为他夸大其词。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他所言过轻,老藤漫爬,玫瑰干枯,门前漂亮的山水池已然干竭,五彩缤纷的娇贵锦鲤早不知去向。

  粉刷的外墙看来有好些年未曾再重新上漆,斑驳的水泥墙壁犹留着雨水冲刷的痕迹,一条条像见证了老宅子的破败,如同年长者脸上的皱纹。

  她和母亲的离开真的造成外公难以承受的痛吗?不然他怎会无动于衷地任由蓝家走向毁灭之路。

  也许他是无力掌管这一切了,病魔摧毁老人家的意志,他在病榻上孤单地奋战,到终了还是逃不开死神的召唤。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你和你母亲已经是外人了,不要妄想回来分一杯羹,蓝家的财产没有你的份。”她真会挑时机,在爷爷辞世一个月后回来。

  受不了瞌睡虫的召唤,蓝喜儿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小梅子你口渴不渴,要不要我帮你倒杯茶?”

  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要虐待自己,她由放在地下的背中取出一罐磨细的咖啡粉,懒懒地自行按下咖啡冲泡器,一如在曼哈顿的家中一样惬意。

  糖球、奶精一加,她也不问别人喝不喝,捧着一整壶瘫回路易十四时期的沙发,斜躺还跷脚,活似没教养的女孩,长辈不在她最大。

  “别叫我小梅子,懂得羞耻就快离开,我们蓝家不欢迎你。”蓝近梅忿忿地喊着,痛恨她的自在快活。咖啡很香,人却在冒火,很滑稽的对比。

  “你一个人怎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见,你该问问仙仙欢不欢迎我。”她有那么不得人缘吗?

  “仙仙和我一样,不接受突然冒出来的穷亲戚。”蓝近梅一脸鄙夷地说。

  茶点烫到最地蓝喜儿讶异极了,她的确是穷光蛋,户头只剩下三十七块美金。“所以才来投亲呀!你看我家当全带来了。”

  唉!她怎么这么穷呢?她一向很省得。

  “你……你到底想住多久,我们没有救济你的义务。”她不愿人家知道蓝家正举债度日。

  不过这种情形很快会过去,只要她和伐利亚集团总裁一结婚,欧元、美金任由她挥洒,天天华衣美食当个受人羡慕的贵夫人。

  最重要的她能嫁给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只要她拥有岛的一半土地。

  一辈子。蓝喜儿在心里回答。“借我待一阵子不难吧!你干嘛急着逼我离开,又不是没房间得和你挤。”

  她故意嬉皮笑脸地朝一旁安静、内向的蓝寻仙眨眨眼,不管自己的存在有多惹人嫌弃,反正她是赖皮大王,谁来赶都没用。

  当年蓝老夫人意外身亡之后,蓝家大宅也开始不平静,三兄弟同爱一女的下场是一死一残一失踪,最后谁也不是赢家,该女子另嫁他人远离这块伤心地。

  失踪的老大留下一名未人籍的私生子,今年算算都快三十年了,因为半身不遂的老三娶了照料自己的护士之后,只生育两名幼女,因此注重男丁传承的老人家特别看重他,取名为蓝靖云。

  只是他让老人家失望了,多子多孙不一定多福气,恶运如影子般躲在阴暗处窥伺,一有机会便出手使坏。

  蓝靖云软弱无能,耳根子软,凡事做不了主,。私生子的出身让他自卑不已,很多事不敢强出头,任由作风强悍的蓝近梅摆布。

  而个性有些自闭的蓝寻仙爱看书,只要有文字的书籍她一定不放过,一读再读翻到破也无妨。

  表面上只有蓝近梅汲汲于蓝家的财产,其实另两人同样有野心地虎视眈眈,暗中较劲互扯后腿,希望能扳倒对手多得一份。

  有人说,老先生就是被他们气死的,因为三人都想卖掉他的岛好远走高飞。没人愿意死守一座千年不变的老坟头,外面世界的多彩多姿吸引着三颗蠢动的心。但事实如何无人知晓,众人只敢在背后议论纷纷不愿追究真相,事不关己谁愿瞠一摊挥水。

  “你脸皮真厚,家里的房间没人整理全长了蜘蛛丝,我看你去住狼背旅馆好了。”她才不想和她共住一个屋檐下。

  端着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啜饮,蓝喜儿俏皮地勾起足踝做出个谢谢的动作。“双手万能嘛!我会暂时屈就的。”

  “你……”

  “别太激动了,我了解你是情感内敛的人,表达不出来对我久别重逢的欢愉之情,我能谅解你的好客心态,你一直都很善良的。”

  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斥的蓝近梅说不出话来,微带异国风味的双瞳死瞪着她,拥有希腊籍母亲的她是个标准的混血美女,肤白、高挑、轮廓深,黑如地中海的长发直至腰际。

  她很美,这点无法否认,即使在盛怒下她依旧美得耀眼。

  相较之下,习惯扮演墙角老鼠的蓝寻仙就显得有股沉静美,不特别明媚动人抢去她的丰采,五官偏东方不带异国色彩。

  “表姐,翎姨妈会回来吗?”

  听来——的声音来自有些自闭的女孩口中,她今年二十四岁,小近梅两岁。“好久没听人家叫我一声表姐了,还是仙仙最有人情味不忘本,让我高兴得不想走了。”蓝喜儿跳了起来,抱住小表妹吻上她的脸颊。

  淡淡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蓝寻仙东闪西躲地退了几步。“表姐,你不用对我太热情,我们需要准备姨妈的房间吗?”

  她真正的用意是在试探,不希望多个人来破坏他们即将到手的富贵。

  人不能只看表面,隐藏在暗处的蝎子最毒辣,轻轻一螫要你命归阴,绝不迟疑。

  笨得开心,蓝喜儿送出个热情飞吻。“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母亲日子过得美满幸福又快乐,短期间无法抽空来拜访,你知道她老公太爱她,舍不得和她分离片刻。”

  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长期受困岛上的蓝家人并未受过正统的学校教育,在以文凭挂帅的现实社会根本走不出去,没人会承认家庭教师的功劳。

  因此他们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足以让他们适应岛外的生活而不受歧视。

  金钱能巩固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想要和以往一样受尊敬,而且保有自己的尊严,钞票是最佳的通行卡,不论身处何地,都不会有人在乎他们有没有上过学。

  羡慕的心情衍生成嫉妒,渴望拥有幸福婚姻的蓝寻仙轻咬着下唇。在岛上年轻力壮的男人大都往外发展的现在,以她蓝家人的身份,根本找不到匹配的对象来爱她。

  因此她妒恨所有婚姻美满的女人,仇视有勇气出走的人,因为她缺乏安全感,外面的世界太大且处处布满危机,她害怕踏出第一步。

  胆小而怕生,所以她拼命地吸收书籍上的知识,期盼有一天她能寻回自身欠缺的那一部分破茧而出,不再受人忽视。

  “不来最好,我们不会让她走进这扇大门。”这门将要永远合上,等她签定了卖岛手续。

  唉!怎么老是想不开,记恨着陈年旧事。“小梅子,你的尖酸刻薄真是可爱,叫我不禁联想起小时候你拿石头砸我的情景。”

  “你……”她竟然敢羞辱她。

  “想想也真对不起你,害你被外公打了一顿还关在房里皮省一星期,对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那可真是件伤心事。”她应该先把额头上的血拭掉,别让靖云那小子打小报告。

  身为私生女不是她的错,是她的父母来不及举行婚礼,给她正式名分,谁能怪罪死于海上的父亲不能履行承诺呢?生死是由天来决定。

  蓝近梅恨恨地握紧手心。“爷爷偏心,他一向只宠你。”完全无视其它人的存在。

  “这点我不否认,以后你会明白外公有多偏心,希望你别吃醋才好。”不知道要不要准备盔甲防身?

  免得被暗杀。

  “什么意思?”

  两姐妹向时发出质问,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意思是我……唔!好香,是烤饼干的味道,糖婶还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闻到现烘的饼干味就受不了引诱的蓝喜儿倏地起身,无视身后两双快杀了她的眼光直往厨房走去,不曾停留的像是游魂般。

  总算还有令她觉得熟悉的地方,那就是带大她,手艺一流的老厨娘。

  真叫人怀念。???

  “你干嘛像死人一样不吭气,想要她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蓝家老家占地甚广,除去围墙内的绿色造景外,光是建筑物就大得吓人。当年为了兴建下人的住所就用了将近一甲地,可见主屋的规模宏伟。

  因此蓝喜儿像个贪吃鬼消失在厨房方向时,不想忍气吞声的蓝近梅在五分钟后开始大声发飙,对象是她同母所生的胞妹。

  虽是同父母一同成长的姐妹,可是两人打小就不和,一个外向积极,一个内向害羞,像是磁铁的南北极永不兼容。

  惟一能让她们放下对立的原因只有“利”。

  “老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小媳妇模样给谁看,我们要对付一个蓝靖云已经够吃力了,现在又来个无赖鬼蓝喜儿,你要再装聋作哑不当一回事的话,别怪我不顾姐妹情少算你一份。”

  独得总比分享好,钱越多越好。

  你几时念着姐妹情,自私自利。“我天生如此嘛!你总不能叫我一脚把表姐踢出去。”

  “什么表姐,我看是冒牌货来骗吃骗喝,都二十年没见了,谁晓得她是不是真的蓝喜儿。”说不定是骗徒。

  “应该是吧!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你小梅子。”她不认为是有人前来冒充。

  当年她还小不记得这些琐事,是大姐不经意地说出往事她才得知,而且每回一提起那个绰号,大姐就会开始摔东西,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蓝近梅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克制不了体内的愤怒。“不许学那女人叫我小梅子,都几岁的人还装可爱,简直不要脸到极点。”

  此时,正在厨房和老厨娘叙旧的蓝喜儿听见她的狂吼声,表情玩皮地塞了一嘴巴现烘的奶油酥饼,俏皮地眨动睫毛表示她受伤了。

  糖婶见状被她逗得开怀一笑,和客厅里紧张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她是我们的表姐,我们能拿她怎么办?”叫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人表姐是很奇怪,可是辈分上确实是如此称呼。

  “拉拢蓝靖云孤立她,不信她有脸待得下去。”蓝近梅低声地说怕人听见。

  “靖云堂哥肯吗?小时候他挺疼表姐的。”爷爷常提起这件事,好象怕别人忘了。

  明明已经不在身边的人却老是被提起,还一副不舍的思念表情叫人不甘。同样是蓝家子孙却有不同的际遇,老人家的眼中永远没有他们的存在,即使他们再努力争气,希望博得他一句赞美。

  可是他自始至终嘴上挂的是小外孙女的名字,夸她如何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懂得逗老人家开心,一张小嘴沽了蜜似的甜。

  由小听到大有谁忍受得住,遭人忽视已是极大的伤害,又不时被拿来比较、贬抑,任谁都无法咽得下这口气,妒意油然而生。

  “小时候是小时候,这年头谁不缺钱,咱们给他点好处不就得了。”还有钱收买不了的人吗?

  即使是敌人。

  “可是……”她说得好象太容易了。

  “可是什么,你怀疑我办不到吗?”男人的弱点她太清楚,不是钱就是女人。

  而蓝靖云两样都想要。

  被她一吼,蓝寻仙不自觉地缩缩肩膀。“我们的经济状况你不是不明白,你上哪找钱来。”

  “这……”倒是棘手。

  “我想到了,我可以先向你未来姐夫‘周转’。”意思是有借不还。

  “你是指伐利亚集团总裁?”他肯吗?

  笑得自信的蓝近梅端起蓝喜儿喝剩的咖啡一啜。“如果他想拥有一座完整的度假岛屿就非答应不可。”

  难得赞同地点点头,心思复杂的蓝寻仙同样嫉妒着她的亲姐姐。同是蓝家的女儿却只有她一人得到幸福,而她连和心仪的男子开口说话都不敢。有好几次她也想学姐姐大胆地示爱,但每回话到嘴边像是塞了酸橄榄似的涩涩的,口水一滚又吞回肚里去了。

  不一定要腰缠万贯,家世过人,只要真心疼她、爱她,不在意她怕生的个性肯包容,天涯海角她都肯跟随,哪怕是一条荆棘路。

  但是老天就是不愿正视她,放弃对她的庇护,以至于她始终得不到所企盼的一切。

  只要一点点的关心,一点点的爱她就很满足,可是天老不从人愿。

  “喜儿表姐不会阻止吗?”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表姐的到来似乎夹带一股无形的风暴,不知何时会卷起狂风巨浪。

  “她敢——”???

  蓝喜儿没什么不敢做的事,她外号“蓝大胆”,是网络骇客们众所皆知。

  此刻这个骗吃骗喝的网络小偷正在厨房大吃大喝,一手是现榨的综合果汁,一手是奶油酥饼,口中咬下蛋糕一角大快朵颐,眼睛贪心地盯着炉子上的一锅炖肉,没心思去细听那两个姐妹打算用什么方法排挤她。

  不能怪她一脸饿虎扑羊相,她真的饿很久了,前胸贴着后背快成骷髅。

  虽然没志气,没骨气拿了一张支票缴税,而且账户存款不到四十美元,可是她怎好老拿长辈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行囊一背就装潇洒走了。

  坐飞机她买不起飞机票,坐火车又嫌卧铺高出她的预算,所以一路怂恿她刚拿到驾照的小弟送她一程。一送送了三天,直到她必须坐船到小岛为止。

  前三天她还可以削小弟一顿,要他包送、包吃、包住荷包提行李,但是一上了船就得靠自己。

  摇摇晃晃地坐了两天,她也昏昏沉沉的吐了两天。尽管她有艘帆船让她四处游荡,可是大概是吃坏了肚子吧,居然无法适应大上船的迟缓、笨重。

  到了上岸的前一刻,才由大副手中接过一万热汤喝。人的精神是上来了,但腹中任是空空的没有东西。

  而且走路会消耗热量,为了省一笔车费她走路健身,足足走了五六公里远,又是爬山又是过桥的,她不饿才怪。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你这孩子怎么和以前一样老是用塞的,小心噎住了……”

  无奈又宠溺的音律重夹带着一丝欣慰,腰围有百年老树干宽的老妇人满脸是笑,眼眶微湿地注视她带了好几年的女孩。

  岁月的无情真的叫人不得不服老,昔日巴掌大的小娃儿都长这么大了,要她如何不感慨时间的匆匆。

  一眨眼,小女孩出落得有模有样,像个大女孩了,浑身洋溢着热情开朗地朝她扑来。一时间倒叫她傻了眼,分不出是谁家的傻孩子认错了妈。

  好在她一双老眼还算灵光,没一锅铲劈下去,否则心疼的会是她。

  “人家……很饿嘛!你瞧我可爱的苹果脸都凹陷下去了。”她边吃边说还不忘装可爱撒娇。

  练就了快吃快吞的技巧,蓝喜儿从未被食物噎住。在海上航行时最怕大风大浪了,她不抓紧时间进食怕会没得吃,所以又快又狠毫不迟疑。

  法国龙虾配鱼子酱是一餐;德国黑面包加生啤酒一样是一餐;有时啃啃冷馒头,喝着无味的开水照样过一餐,不挑食是她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因为她是个随性又散漫的人,不爱累积一堆财富在身边造成累赘,所以常常是阮囊羞涩,两袖清风,一个人来去不太需要用到钱。

  即使她上网十分钟就能赚到很多金钱。

  不过她相当怕麻烦,钱多了反而是一种烦恼。平常花费并不凶,太多钱她会苦恼要怎么丢才丢得光,人无恒产才过得“轻”松。

  其实她不穷,满地的财富只需要她弯下腰一捧,可惜她懒得要而已。

  “是哦!我看再多养你几天,家里会出现一头猪。”连贪嘴的模样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变。

  被人形容成猪,蓝喜儿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伸手要糖吃。“喉喉!我是猪,我是猪,快给我馊食吧!”

  她学着猪叫,一副非常饥饿的模样。

  “呵……你这孩子就是调皮,真叫人拿你没辙。”就像以前藏面包说是浣熊偷吃的。

  明知道她在说谎和人闹着玩,但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永远是无邪、天真,让人生不了她的气。

  “因为我最爱糖婶了,你做的点心是天下最好吃的,害我想得每天都哭着入睡,看能不能梦到你来我梦中烤饼干。”吃得好饱,如果再来一块炖牛肉一定更好。

  甜言蜜语是她的专长,不用涂糖照样甜入人家心坎底,晕开了一脸的蜜意。

  “你呀!这张嘴巴就是爱哄人,瞧我都被你哄得晕头转向,忘了要煮道人参鸡。”刚好给喜小姐补一下。

  “人参鸡?”蓝喜儿两跟倏地发亮,馋相毕露。

  她有多久没吃这种地道的中国补食,美国的快餐品真的吃腻了,汉堡、炸鸡、可乐、甜甜圈哪是人吃的食物,没营养还容易发胖,根本是一种令人发福的阴谋,还是人参鸡来得有味道。

  “口水擦擦别滴在桌上,等会我得在上头-饺子皮,包某个小鬼头爱吃的高丽菜猪肉水饺。”她记得冰箱里还有半颗高丽菜……

  咦!她好象太宠她了。

  糖婶笑了笑佯装忙碌,没看到她用筷子偷夹了一块嫩牛肉往嘴里塞。

  吃没吃相。

  “唔!唔!我没……偷吃哦!我在帮糖婶试试肉熟了没。”呼!好烫。

  说谎说得理直气壮大概只有她了。“肉若还没熟,你的嘴巴先烫熟了。”

  “糖婶……”她是被逼的,谁叫她口水早流满一地。

  身不由己嘛!

  “别拍马屁了,准备回来住几天?”她好去打扫一下房间换新床单,太久没住人了。

  “呜……糖婶不爱我了……哎呜!我被大黄蜂叮了。”她会肿上——个大包。

  “少装哭了,是糖婶我的大勺子给你的教训,都几岁的人还不正经。”不再是纯真无知的小女孩了。唉!岁月催人老,她脸上的皱纹是…-年比-年多。

  “我妈也常这样念我,说我老是不肯长大吹骗世人。”她的心智在成长,可是天生的娃娃险就怪不得她了。这是老天的恩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她是幸运儿。

  “翎小姐还好吧?老爷子真是狠心。”说不让女儿回岛就不让她回岛,固执得令人生气。

  “妈她好得很,我魏叔叔很疼她,简直把她捧在手心上怕碎了,一有风呀雨的就赶紧为她披衣遮伞,根本没人格了。”

  蓝喜儿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描述母亲的幸福,好象他们的恩爱超过地球标准,应该捉来解剖,看是不是被外星人强占了身体。

  “过得好就好,我一直为她担心着……”糖婶偷偷地拭去泪,心头牵挂了二十年的巨石终于能放下。

  当年她和老爷子一样舍不得小姐离开,可是看她意志消沉,老是为死去的情人伤心也不是办法,只好割心刨骨地忍受着不舍,希望她能重展欢颜。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不去追求幸福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所幸老天怜惜痴情儿女,派了位正直青年解救受困的灵魂,不再以泪洗面地望汪洋大海,寻找不可能出现的船只。

  “糖婶,家里有香烛纸钱吗?”过得好也哭,真是感情太丰富了。

  “想去祭拜你外公?”是该去上上香,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她。

  谢谢他把半座岛留给她。“迟了点,但是总是一份孝心。”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人总是要失去后才知道时间不等人。

  “你等等,我帮你准备些三牲五礼果……”

  糖婶念叨着拉开冰箱门拿出鸡鸭。

  嘴角微微勾起的蓝喜儿注视着她的背影,一种回家的感觉充斥她四肢,瞬间挤满空虚的

  原来她要找的新天地一直在这里,那个让她流浪不止的原因。

  家,在这里。

  她出生的土地上。

  一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