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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网络 > 清欢留几何 > 第三十七章

    宴席一片安静,尹桀不言语,其他人都不敢插嘴。

    最终还是卫清欢先开了口:“方才不是说的挺热闹的吗?怎么我一进来,一个个都哑巴了?”

    这下吴氏一族也是逮到了机会,皇后胞弟吴荣开口:“长公主姗姗来迟,自是接不上我们方才的话题。”

    “哦?”卫清欢眉头一挑开口,“我来迟了吗?可是皇后娘娘通知我的宴会时间就是此时,我还提前了一刻钟过来呢。”

    吴荣脸色不怎么好看,正准备开口,却见卫清欢转头看向吴皇后开口:“难不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传错话了?”

    吴皇后脸色未变,仍是面带微笑:“长公主向来不是不许我宫之人靠近你府上吗?大抵是旁的宫人想邀功就擅作主张去传话,还自己弄错了。”

    “那皇后娘娘可要好好管管这皇宫里的奴才了,要不然奴才都无法无天了,都敢擅自做主骑到主子头上了。”卫清欢看着好意警告,但是语气却没那么动听了。

    “长公主这话就太……”

    “够了,好好的宴席说旁的事做什么?”

    吴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尹桀打断,顿时吴荣一句话憋在喉咙里,脸色铁青。

    卫清欢和吴皇后两人倒是面色未受变点影响,让东宸的使臣眼色都转了几转。

    这卫清欢和吴皇后两人名义上也是母女。然而一个叫对方“皇后娘娘”,一个叫对方“长公主”,由此可见她们之间又多生疏。而尹桀的态度也是不对劲,看着像是护着卫清欢,可面目上并未见半点为人父的慈爱。

    这茯泉国虽小,关系党派还真是复杂。

    旁人忌讳尹桀,都不再多言,卫清欢却没有半点受影响,反而又开口:“虽是来的迟了些,但是时机却巧了,方才没人回答,那我再问一遍,是谁直呼宗老将军名讳的?”

    方才本暗喜逃过一劫的公子顿时面色惨白,这个长公主向来心思莫测,却又有一堆老臣在背后支持,旁人自是不敢招惹。

    于是那个公子就略带紧张的站起,拱手弯下身子开口:“是臣失言。”

    卫清欢并未让他站直,反而就这样看着他,只看得那个公子手臂微抖。

    “失言?我听你方才可是句句针对宗使臣,难不成你与他有过旧怨?”卫清欢终于开口,面上难测喜悲。

    “回、回长公主,是臣久仰宗……老将军盛名,所以难免心中惋惜。”

    “惋惜?”卫清欢冷笑一声开口,“宗使臣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哭着鼻子问奶娘要糖吃呢。洛丘一役宗使臣尚能以千敌万,你是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叫嚣?茯泉建国以来向来崇尚武者,怎养出了你这种心胸狭隘狂妄自大之人?”

    一番话说得那个公子面色涨红,实在是宗家自宗敖故去之后太过低调,让他们心里都生了轻意。

    宴席上气氛越来越沉闷,而始作俑者卫清欢却是半点不介意,仍是看着那个公子。

    最终还是尹桀开了口:“还不赶紧向宗使臣赔罪。”

    那个公子面上松了口气,赶紧向宗云潺俯首道歉。

    一旁的朱越见此不由得眉头一皱,他们虽早到了两三日,四周拉拢人心。但是这长公主向来油盐不进,他们也是无从下手。但是她身后几乎有半个茯泉,毕竟她生母卫云青的威名仍在,让他们也不敢轻易放弃。

    只是为何这东宸使者一来,一直中立的卫清欢就像是变了个人?

    朱越心里存疑,面上却是一派恭敬,举杯开口:“向来听闻长公主公正大义,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一杯算是微臣敬上。”

    卫清欢并未拒绝,而是抬手遥遥举杯,抬手饮下,宗云潺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

    朱越见卫清欢饮下后,状似不经意的试探:“看长公主这般款待东宸使臣,莫不是之前是旧识?”

    卫清欢听此却突然一笑,笑的一张冷清的脸上不见半分冰冷:“那倒不是,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实在是这东宸使臣生的太过好看,我才见不得有人刻意为难。”

    朱越站着的身子顿时僵住,这倒是他不曾想过的回答,竟让他一知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见卫清欢状似也不想与他多谈,他也就势坐下了。

    卫清欢这才转了头,对上宗云潺狭长的眼眸,她挑了挑眉,眉宇间流露出满是少女的狡黠。

    宗云潺嘴角微微勾起,脸色似是也多了几分柔和。

    晚宴结束后,宗云潺本欲跟上卫清欢的座驾,然而他却被尹垣塬拦下。

    宗云潺面色不善的看向他,尹垣塬看着毫无察觉的开口:“宗兄难得来我们茯泉一趟,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带你多去几个地方转转。”

    卫清欢的座驾已经没了人影,宗云潺盯着尹垣塬开口:“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尹垣塬极为夸张的满是惊讶:“我只是想带宗兄看看茯泉的风光,可不是在打宗兄的主意啊。”

    宗云潺似是翻了个白眼,转身就绕过他想走,然而尹垣塬还是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

    宗云潺脚步一停,看着四处无人才开口:“你把她带到茯泉,是想做什么?”

    “宗兄说的可是我妹妹卫清欢?”这次尹垣塬倒是没有装傻,只是还是不见半点心虚,“别说你惊讶了,我初次见到她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我这妹妹竟然长得跟宗兄你府上的……司小姐那般相似。”

    宗云潺仍是不语,尹垣塬就又开口:“难不成宗兄把我妹妹当初你府上的那位了?不过据我所闻,你府上那位不是已经跳……”

    “你不要在这里明知故问,当初你处处纠缠……她,我还想不明白,现在倒是清楚了,你刻意靠近不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吗?”宗云潺打断了他的话。

    尹垣塬未见半分迟疑回道:“宗兄说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我妹妹容貌的确与那位故去的司小姐有几分相似。但是我当初可是半点不知,只是难得遇见一个心上人,才情不自禁去亲近司小姐,只可惜红颜薄命……”

    宗云潺手握的青筋暴起,最终却是转身离开:“尹垣塬,你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

    看着走远的宗云潺,尹垣塬面上终于没了方才的热情好客模样,他轻笑一声,语气说不清是什么意味:“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向来从容镇定的宗云潺也有别的表情。”

    他又转头喊来侍卫开口:“去长公主府上送个口信,就说我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两三日,宗云潺都命人去公主府送拜帖,却是一次又一次被拒,北黎使臣听说了这个消息才心里微定。

    当宗云潺被拒见的第三天晚上,他的身影就出现到了公主府。

    隐匿了身形,一路边走边探,才到了卫清欢住处,还好这公主府地形并不复杂。

    刚翻身进了院子,靠近窗户,一道黑色的身影持剑向他击来,还戴着黑色面具。

    条件反射用佩剑一挡,两剑相击发出“铮”的一声。

    宗云潺眉头一皱,来不及反应那人又持剑击来,他只得放下心中念头,抬手还击。

    不过才过了两招,一道女声传来:“朔风,回来。”

    那黑衣人顿时收手回到卫清欢身后,只见卫清欢披着一件外衣,乌黑的头发垂着身后,眉头微皱,像是匆忙起身。

    卫清欢面上带着几分被吵醒的不耐烦:“进屋来。”

    她转身进了去,宗云潺也就跟着她走了进去。

    进了屋里,卫清欢摆了摆手,那抹黑色身影就消失了。

    宗云潺这才开口:“那是谁?”

    卫清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才回道:“自然我的人。”

    “为何戴着面具?”宗云潺又开口。

    “他自幼被施了黥刑,两年前陛下把他赐给我,便给了他一副面具。”卫清欢回道。

    宗云潺不再多言,这次卫清欢开口问道:“不过宗使臣这夜半来访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因为我之前在宴席上说喜欢你的容颜,你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不理会卫清欢的戏言,宗云潺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看的卫清欢面上的笑差点挂不住:“怎么?我生的就这么貌美?惹得宗使臣看呆了去?”

    宗云潺薄唇微动:“司瑾。”

    卫清欢笑容不变,眼里冷了几分,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宗将军认错人了,我是茯泉长公主,卫、清、欢。”

    见宗云潺久久不语,卫清欢撇了撇嘴:“没意思,你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我了呢?我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我曾以为那日跳下望月楼的是你。”宗云潺开口,语气竟然有了几分颤抖,似是又回忆起那日望月楼下他如同被生生挖了心的痛意。

    尤其是当初徐太医检验之后说那个坠楼而死之人,五脏六腑都是有旧伤,正是他之前诊过脉的那个人,宗云潺在那一瞬间感觉如同又死了一遍。

    卫清欢终于也维持不住笑容,握拳开口:“闭嘴。”

    宗云潺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接着说这件事,那件让两个人都讳莫如深的的事:“这两年,父亲的忌日,从未见过你。”

    “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当初可是你阻了我参加葬礼。”卫清欢语气也变得尖厉起来。

    “所以你还在怨我?”宗云潺并未介意。

    “怨你做什么?劳心伤肺没半点好处,宗使臣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卫清欢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服开口。

    宗云潺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钟檀溪娶妻了,钟望秋也嫁人了,还有阿霄,去年去了边疆历练,现在也算是走了父亲的路线……”

    听到这一连串熟悉的名字,卫清欢有片刻恍惚,却是收了回忆开口:“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问。我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成了茯泉公主,还有望月楼那个……是谁,这些问题”

    宗云潺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是没有结果。”

    卫清欢一愣,才想起了他屡次变色的洛丘一役,终于也没有再继续话题。

    宗云潺又开了口:“还有二叔……”

    卫清欢呼吸一滞,又听他接着说:“他一年前突然离府,只留了书信,之后再无半点音讯。”

    宗沧明离了宗府?卫清欢心里满是诧异,这两年她从未敢打听有关宗家的消息,自然也是不知。可是宗沧明腿脚不便,为何要离府,他又能去哪里?

    看着卫清欢明显乱了阵脚的表情,宗云潺眼眸不由得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