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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笑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帅得有风度的男人。瑶池,大哥最爱看的娱乐节目,就是你耍酒疯,可是昨晚你除了在那个男人面前有点出轨外,一直安静地睡着,回到家也没醒,我本来想给你解解酒,让你清醒清醒,开一场你的个人演唱会,可是半瓶子醋光了,也没把你弄醒,看来那个人说的醒酒方法,对你不管用。”

  可嘉坐到我身边问:“昨晚上瑶池又醉了,怎么不叫醒我?”

  大哥忍着笑说:“还叫你,上次她喝醉了,吵着让我给你掌嘴,我双击掌声小些,她都不干,害得我手肿了两天,如果昨晚上你再惹恼她,把你推出去斩了,我还不得剁只手配合她。”

  一早上被这两口子,你一句,她一句,搅得我的头都要大了,一看挤公车上班有点儿来不得及了,只得求助陆正,让他顺道捎我一段。给陆正打电话,一听他那声慵懒的喂,我就知道我的电话成了他的闹钟。大哥自告奋勇要送我,我摆了摆手:“你们两口子继续唱双簧,我不敢搅扰。”

  打车到了公司,直接上十八楼找方可云报到。方可云一看到我,笑着迎过来:“欢迎仪式还没准备好,你就到了,这清汤寡水的也没个仪式,我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让小何去买两瓶二锅头,小小地摆桌酒意思意思。”

  我坐到她的位置上,对她说:“酒宴不用太隆重,只来一桌满汉全席就行。”

  方可云白了我一眼:“只几道菜就把自己说成皇妃转世,要是再弄个一百零八道菜,你还不把自己弄成皇太后。”

  我拿起她桌子上一个玉制的笔筒,她一把抢过来放到桌上:“反正是你的,以后慢慢看,现在有正事。”

  把我从她的座位上扯起来,推到一边,她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公事公办的声音对我说:“由于前任总裁秘书的匆忙离职,工作有点衔接不上,我工作又忙,只能你以后多抽点时间,把这段空白补充完整。对于你的工作,我有信心,虽然总裁脾气大,我看你和他在一起都能轻松应对,他也很开心,由你做这个秘书最称职。”

  我和他在一起能轻松应对?其实哪一次不是我付出比别人十倍的痛苦,故意装出来的轻松。再说以前和他只是业余时间的接触,没有工作方面的联系,从今以后除了回家睡觉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和他耗在一起,哪能事事顺心。

  方可云继续说:“你不用有心里负担,其实你的工作很轻松,这上面是你以后的工作职责,仔细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篇纸,我大略看了一下就总结出八点,要是细看还不得整理出八十点。

  一、负责总裁室信息及机要的保密工作;二、总裁的文件档案收集及整理工作;三、接听、转接老板的电话,接待来访人员;四、负责协调总裁的日程;五、负责总裁室的卫生;六、做好会议纪要,并及时分发到各部门;七、做好总裁公文、信件、邮件、报刊、杂志的分类。八、总裁交待的一切其他任务。

  这样还让我没有负担,还算轻松?我们公司是跨国集团,单是每日要签的文件,就有几十笔,何况还有其他工作,最主要的是最后一条总裁交待的其他任务那就是无法界定的工作。

  我苦着脸问:“这些事都要我做吗?我一直听说职场有一句名言,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可我好歹也是女人,怎么一下子就拿我当牲口使了。即使当牛做马还有休息的时间,您给我规定的这几条,我即使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也不一定能干过来。”

  方可云没理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文件扔给我,“一会儿把这些文件都熟悉一下,按类归档。”

  天利的总部最初设在美国,由于国内经济形式好转,这些年董事长夫妇,逐渐把资产转移回中国。集团总部里即使普通职员,都是业内的精英。方可云是总部的首席秘书,也是天利的高层领导,同业中都夸方可云的能力,甚至优胜于其他公司的总裁。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就爱跟我开玩笑。我现在是她的下属,她还和原来一样,一点儿也没个上司样,一会儿推我一把,一会儿踢我一脚,说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以后要是在总裁面前也这样,一天还不被骂个八十遍。

  我强忍着无视她的搅扰,拿起文件一看,鼻子差点儿气歪,都是白纸,整页纸一个字也没有,让我怎么整理,我实在忍不住气,把文件摔到她面前:“总裁的文件都是无字天书吗?”。

  可云把纸放到一边,她用手挡着嘴低下头,我见他身子微微的耸动,知道她可能是忍不住在偷笑。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指了指刚坐过的椅子,“以后你就在这个位置上办公,交接书已经让小何去打了,等陆正来时做个监交,签个字就行了。我没功夫在这儿陪你闲玩,回我的老窝去了。”说完站起身,拿起一叠文件款款像十九楼的首席秘书室走去。

  走到楼梯的一半,她站住身,脸都笑开花了,说:“刚才安排你的那些工作,不全是你的,是我们整个总裁办的,总裁室也有专人打扫,我不会舍得拿你当牲口使的。”要是以前方可云敢这么耍我,我一定会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喊救命,现在这种上下级的关系,想那么做也没机会了,只能恨恨地看着满脸带着坏笑转过身走了。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了,还没看见赵宏利上班,坐到座位上,翻阅着文件,见方可云把所有的文件都归了档,档案夹上面还有编号,哪个部门送的文件都分类放到柜子里,柜子外贴着标签。

  我正专注地熟悉我的工作内容,忽然听到右侧的电梯门一开,我回过头,见赵宏利冷着脸带着两个特助从总裁专用电梯走出来。这个电梯年前因为出了故障,虽然已经修好了,但是董事长命令暂停使用。习惯了赵宏利冷冰冰的脸,我也不以为意,赶紧迎过去:“总裁怎么从这个电梯里出来,不是一直不用吗?”

  赵宏利从我身边走过去,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抛下一句话:“我坐哪个电梯还得向你报告吗?”

  好歹我也是第一天到岗,不给个欢迎仪式就算了,还跟我甩脸色,本来就没有信心做好这个工作,现在更没信心了。

  或许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我体谅地笑了笑。他走进办公室,我也跟着走进去,他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用手指在上面拂了一下,返过手指看了看:“桌上到处是灰,也不说帮我擦擦。”

  明明有专人打扫,有没有灰关我什么事?我不敢顶嘴,只能低着头。他坐到椅子上:“以后我的办公室不用别人打扫,有你专门打扫。”

  我以为我听错了,抬起眼睛看向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都是方可云这个乌鸦嘴,没事提什么让我打扫总裁室,果然灵验了。

  给他收拾好办公室,回到屋觉得身子都要散架了,可能和昨晚上酒喝多了有关吧。刚坐下,总裁专用线就闪了一下,刚才在他屋里晃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话要说。

  他正在批文件,我问他什么事,他随手扔给我一包水果,头也不抬地说:“没事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酗酒,这些水果都具有醒酒作用。”

  我喝醉了他怎么知道?我杵在那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把最后一个文件批好,放到一边,抬起头:“昨晚上把我衣服都弄脏了,即使不给干洗费,至少也应该说声对不起吧。”原来他就是那个被大哥称做帅而有风度的人。我竟在他怀里哭得眼泪一把,鼻泣一把。不知道酒醉时都说了什么,别又给他留下什么话柄。

  我开始还觉得理亏,低着头准备反醒自己。他拿起文件夹在桌子重重地摔了一下,我抬起头对上他帅气的脸,他帅则有之,风度皆无。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生气,衣服脏了也活该,我理直气壮地说:“原来大哥给我灌了半瓶子醋都是拜总裁所赐,你只是衣服脏了,还能洗,可是我的胃现在还痛,我找谁去?不过我不知道是总裁出的主意,骂了您小半天,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的。”

  总裁脸色一凛:“你大哥不是医生吗?难道医生连喝多少醋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大哥是医生?”

  他靠到椅子上,咧嘴笑了起来:“不是你告诉我你大哥是**医院最好的医生。”

  看来昨晚上我在他面前,话还真是不好,试探性地问他昨晚上我都说了些什么,他抿嘴笑了笑,拿着笔在桌上点了点:“说了很多对我来说有价值的话,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要想知道拿钱来买,一条一百块钱。”

  奸商,什么都能拿来换钱。

  忽然一阵优美的音乐声响起,正是现下流行的一首手机超酷铃声,赵宏利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左手拎着水果袋,右手捧着十几个文件夹,走到门口回过身关门的时候,见赵宏利嘴角噙着笑,脸温柔得似水一样,刚才的冷傲之气一扫而光,忽然心里泛出一股莫名的酸楚,文件夹哗的一声散落一地。

  蹲下身捡文件的功夫,听着他低沉而腻人的声音,浑身不舒服,左一句像猪,右一句像猪,也不知道在骂谁?

  明知道赵宏利和我的关系只是上下级关系,但是猛见他如此,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觉得和他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再不会像前生一样朝朝暮暮。

  把文件分类整理后,给各部门分发出去。回到座位上,看到桌子上总裁送的那袋水果,刚想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起来,早上略看了一下内线电话表,知道是总裁室的电话,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来,传来迥异的声音,即不像早上的冰冷,也不似刚刚的柔情似水,带着一种淡淡慵懒:“从今天的行程中给我挤出一个小时时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拿起方可云放在桌面上总裁的行程表,见上面写着上午八点三十分接见欧洲驻亚洲知名品牌服装总代理和利,商谈下一季度供货合同;十一点陪董事长夫人共进午餐;下午三点到多伦酒店参加各大名企的小型坐谈会议;晚上参加巨成房地产公子的生日派对。

  怪不得他十点才到,原来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去会客人了。

  我通过电话,把具体行程安排向他做了汇报,我说完半晌,见那边没声音,我又不敢放电话,只能对着话筒发呆,忽然传来他有些怒意的声音:“你我隔着千山还是万水?这些事不会到办公室当面向我汇报,你是我的秘书还是话务员。”说完重重地放下电话。

  又犯病了,一会风一会儿雨,刚才觉得情绪还挺好,这会儿寒流又来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他比皇帝还难侍候。我放下电话,站起身,拿起行程表向他的办公室走去,我一开开门,觉得眼前一花,一件东西差点儿打到我头上,我一低头,东西撞到门上,掉到我身前的地上,我瞟了一眼,见是一本书,我从书上跨过去,走到他身边,把行程表放到他桌上,自始至终我没发一言,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也很难看,我性格虽然平和,但是我觉得他拿东西打我,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低着头,半晌没见动静,我是属于沉不住气那伙的,用嵩云的话说没大将风度,我抬眼瞟了他一眼,见他瞪着我,眼中射出的光,我觉得浑身上下冷瞍瞍的。不论如何,他是我的上司,虽有满腔不愿,我只能忍气吞声了。

  我牵动嘴角,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这是总裁今天的行程安排,我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如何更改总裁的行程,请总裁自己定夺。”

  赵宏利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忽然把身前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我要你做什么的,难道只是个摆设,我的行程一直由秘书安排,你让我定什么夺?”

  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脾气,每一次大的响动,我的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第一天和他共事,就对我屡发脾气,以后如何共事。我瞪着他,控制着不让眼中的水雾掉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我,忽然不耐烦地对我摆了摆手:“出去。”真是一个不尊重人的家伙,我蹲下身,只捡起掉落地上的行程表,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强抑制的泪水终于如继线般落了下来,我慌张地去开门,可是门好像也和我做对,拧了半晌也拧不开,他冷冷地抛过一句:“快滚还磨蹭什么?”

  我大脑一热,不由我控制,我忽地转过身,走到他面前:“请总裁大人示范一下,怎么样才算滚?从小未学会走路之前,会爬,而后开始走路后,有时会跑,就是从来没滚过。”

  他一直半趴在桌子上,听我质问他,忽然直起身,靠到椅背上,脸色仍是阴沉沉的。我把行程表放到他的桌子上:“既然我的工作能力不符合总裁的要求,总裁还是让我回财务,另聘高明。”

  发泄出心里的怒气,精力又恢复了,我转身向外冲去,顺利地打开门。

  无力地瘫坐到座位上,一股无以言明的悲哀席卷了我的全身,忽然有一种前途渺茫的感觉。

  方可云悄悄从楼上跑下来,走到我身边轻声问我:“怎么了?我在楼上就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好像世界大战一样,我在这儿半个多月,也没开过战,怎么你一来,世界大战就爆发了?”

  我拿起纸巾,抹了一下眼睛:“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往常看见我虽然冷嘲热讽,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我今天才算领教魔鬼是怎么炼成的了。可云姐,我想我不能再继续做这个工作了,一想起总裁狰狞的面容,我就害怕。”

  方可云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把总裁形容成什么样了?”

  一想起把高傲帅气的赵宏利说成魔鬼,与狰狞的面容,我也忍不住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流得更猛。

  方可云看到桌上的水果袋,问我是什么。我擦了擦眼睛,告诉他是总裁给我醒酒的水果,她打开一看,羡慕地说:“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把那袋子拿起来,顺手要扔进垃圾桶:“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不要。”

  可云一把抢过来:“你别看这袋子小,里面可都是国内最贵的水果,这一袋子少说也值五百元!你不要我要,算我从垃圾桶里拣的,又不用领谁的情!记住以后要扔什么,往我办公室里扔。”

  我被她气笑了:“那以后我屋里的垃圾往你屋扔的时候,你可别骂我。”

  听到总裁室重重的脚步声,向门边走来,方可云像兔子一样,三步两步蹿上了楼。

  让方可云一阵搅和,我是又想笑、又想哭。

  我低下头,不想看他冷冰冰的脸。脚步声走到我身侧,停下来,赵宏利敲了敲我的桌子,我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他停顿了一下,说:“帮我打电话给董事长夫人,取消中午的预约。”说完把一件东西摔到我面前,然后走了。

  我抬起头,摔在我面前的是那张行程表,转头见他已进了总裁电梯,他转回身的一刹那,我又快速地低下头。

  确定他已经走了,才抬起身子,擦了擦眼睛,生气归生气,工作不能不做,按照总裁的指示,通知董事长夫人,取消了中午的饭局。

  由于上午无端呕气,心血不畅,中午饭也没吃,方可云特地过来送了我一小盆水果。

  我一般情况下不生气,始终有一种感觉,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可是为什么赵宏利对我无端发火,却令我如此地心痛呢?难道真像那首歌一样,‘习惯了委屈就卑微生命,最爱的人却留给最痛的伤。’为什么我还一直走不出他不是乾隆的阴影?他不是那个最爱我的,留给我的为什么还是最痛的伤害。

  方可云让小何给我送过来满满一箱子的文件,让我帮忙整理一下,一下午把精力都投注到工作中让我暂时忘了上午的不快。

  临下班的时候,小何把总裁的第二天行程表打了一份交给我。我大略看了一下,心里有个数。他第二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私人时间。

  晚上下班铃声响过后,我照例要留到六点。

  把所有工作都做好后,还不到五点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电脑笔记本上的资料。

  总裁专用电梯门一响,我抬起头,见赵宏利满面春风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友好地对我笑了笑,我没理他,低下头,继续看资料。

  感觉他走到我桌边略站了站,然后进了自己屋,不一会儿,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我看了看号码,迟疑着到底接不接,真怕接起来,又是雷霆般的一阵怒吼,勉强控制自己慌乱的心,拿起听筒,听到里面赵宏利的声音:“谢瑶池,你进来。”

  我慢慢放下电话,慢慢站起身,走到总裁室门口,先把门打开一条缝,确认没有什么危险物飞出来。我才打开门,走了进去,见地上开始他扔的东西还都在地上。我挑着地方,避免踩到那些掉落地上的文件。

  和大办公桌保持一定距离,我站住身,低下头。赵宏利温和地对我说:“我走了半天,也不说帮我把屋里打扫打扫,你倒真能沉住气。”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对视着他,说道:“你扔的东西为什么要麻烦别人帮你打扫?我不会因为你发泄心中的不满而迁就你。”

  没听到他声音,见他微眯着双眼,脸上带着笑意,见惯了他冷冰冰的脸,冷不丁带点笑容看着特别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