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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呼了一声:“松花石砚?”心一沉,正是爸爸上次说的的那方松花石砚,对它太熟悉了,熟悉的每一笔一划都了然心中,在前世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拿出这方砚玩,乾隆含笑赠我石砚时,那抹含在嘴边的笑容,仍旧历历在目。我用手摩搓着龙凤环抱中乾隆亲题的古别离词,忍不住轻声念道:“古别离,天上犹如此,人间可例推,设使无会晤,安用古别离?”一字一句中饱尝着辛酸,眼泪如断线般滴进了石砚中,使本来通体碧绿的砚身,更加抢眼。

  忽然手被人抓住了,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把我带入怀里,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嘴唇微微颤抖着,抬起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一阵微微的檀香味,将我的意思又带入了混沌状态,我抱住他的头,想也不想,就向他的唇上吻去。触上他冰冷的唇,我只觉得好象被火酌了一下,立刻清醒了许多。

  刚想后退起身,一只手猛地托住我的后脑,不容我退缩,反过来被他吻住了,吻得狠狠的,我的身子变得软软的,想挣脱却没有一丝力气。

  他的接吻技术较之乾隆差了许多,但是力气却很大,只一会儿我就觉得嘴唇完全麻了。

  要不是因为一声东西落地的闷响声,或许我们还会吻很久,一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松花石砚落地了,我猛地推开他,见他涨红了脸,脸有些僵,他慌忙站起身退后坐到原来的沙发上。

  他嗫嚅道:“是你先亲我的,我可是身不由己。”没功夫理他,赶紧找我的松花石砚,一看它完好地躺在黄缎布包裹的盒子里,才放下心。

  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目光,才想起来,刚才我竟然和他接吻了,我立即觉得脸孔发烫,拿起砚台就想跑,他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说解释解释。”

  我白了他一眼:“你有吃亏吗?这可是我的初吻,我都没说什么,你还不依不饶的。难道想让我负责吗?”

  他嗤的笑出声:“负责,你能负什么责任,嫁给我吗?是你的初吻,难道不是我的初吻?”

  我不屑地说:“你的初吻?男人靠得住,老母猪能上树。”他一把把我拉入他的怀里,赶紧捂上我的嘴:“别给我丢人了,这么粗的话都敢说。”

  我慌忙抱好石砚:“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弄坏了,我爸还不骂死我。”一低头见坐到了他的膝上,赶紧向旁边拧着身子,坐到沙发上。

  他满脸都是笑:“可是我花了三十万从一个老外手里买来的,怎么说是你们家的传家宝。你刚才哭得那么惨,不会是这么有缘,我把你家流传海外的传家买回来了吧。”他一把把石砚抢过去,抱到怀里:“那这个我不能给你,由我自己亲手交到岳父手里,做为见面礼,肯请他答应将宝贝女儿嫁给我。”

  真不知道赵宏利哪一句是真的,我肯求他说:“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们再从你手里买回来不行吗?真是我的传家宝,没骗你。不会你想拿着这方砚去何小姐家求亲吧?刚才你可说是送我的。”

  他一副耍赖的表情:“你不是不随便收别人的礼吗?这个你可以拒绝。”

  我一笑:“这个我真不能拒绝。大不了,我再多给你两万元钱还不行么?”

  他面孔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指了指第三个礼物说:“你先看看这个。”

  这个盒子最小,小的像个首饰盒,带着质疑的目光打开一看,竟然和赵宏天一模一样的耳环。知道这个一定也是他爸妈从国外带给他的礼物。

  我把耳环摊在手里,举到他面前,他笑着问:“漂亮吗?”我说:“可是我已经有一个了,宏天大哥把他的那个送给我了,你的留着送别人,否则我一个人带两个同样的耳环,怪浪费的。”

  他本来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眉头皱了皱,脸色沉下来:“你知道这副耳环有什么意义,就随便收人的礼物。原来不是一直跟我清高吗?怎么大哥的礼物就能收。”

  我本来想是不忍心拒绝赵宏天,只是替他保存一下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又一想为什么要对他解释。我说:“我一点儿也不清高,你的就送给何小姐吧。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的女朋友。这个便宜的丝巾我收下,这个松花石砚,钱我会给你。”

  他脸色变得更冷:“我送谁什么还得听你的意见。这副耳环太俗了,觉得只有你这样的俗人才配,我怎忍心把这样的礼物送给何香竹那样高雅的人。”

  不忍心就不忍心,何必抬高她,来贬低我。我把耳环递给他:“有一副让我俗的就行了。”

  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赶紧逃之夭夭,没到门口,被他一把拉回,又把我扔到沙发上,看来他那个沙发是专为我摆的,总拿我当沙袋往上扔,他把耳环连着盒子一起摔到我的怀里:“把他的退回去,留我的。我是你的老板,我要是发现你戴他送的,而不戴我送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无理取闹,我告诉他,是赵大哥先送的,而且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关系,私人间的事别总拿自己是老板压人,难道他敢说他比他大哥大?我本来无意收赵宏天的东西,见赵宏利越生气,就越想气他,谁叫他说我俗。

  他的五官挪移,他咬着嘴唇狠狠地说:“谢瑶池,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要是敢不收,你的薪水降三千。”

  我苦着脸,看他发飙。没办法只好接过来。收好。委屈地说:“哪有像你这样的人,本来工资就不高,还整日里担心被减薪。”他对我叮咛再三,一定要把他大哥的退回去,如果敢带他大哥送的,跟我没完。

  他一天总跟我没完,看来我跟他的纠葛是一时半会理不清了。

  我问他是不是昨晚上没做好梦,今天早上拿我撒气。他眉眼间都带着笑:“怎么会拿你撒气?一下子送了这么多礼物给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而且今天你是摸我也摸了,亲也亲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想到早上那个和他半裸式拥抱,及刚才的吻,拥抱还可以说我是被动的,而那个吻可是我先主动的。觉得脸发涨,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掩示窘态,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说得我好象是色狼一样。

  以后该怎么办?当秘书刚过一个月,就只差上床了,如果再前进一步,我……我还是我吗?

  他把松花石砚塞到我手里,不再调笑我:“在公司的才艺室里看到你写的一篇毛笔字,觉得娟秀大方,想送你一套文房四宝,走了很多地方都没看到中意的。可是我看到这方石砚石,第一眼就认定你看了一定会喜欢,还有这首古别离,写出了我的心声,好像是我专门为你写的,拿起来就放不下了,看到标价时,觉得太贵了,怕你不收,不买就好象要把自己心爱的东西丢掉一样,后来决定还是买下来。没想到会是你的家传之物?瑶池,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你的每个笑容,每个动作,都特别熟悉。”看来赵宏利的孟婆汤一定也没喝净,否则他的大脑深层意识里怎么还会有我的记忆。

  我低着头,看着石砚,他说的每句话都好像一把锥子一样扎到了我的心头,他对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对何香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听赵宏乔的口气,赵宏利对何香竹很痴情,或许是他厌恶了,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的感觉,想换个方式活一下。但是已经刻入心底的感情,岂是说能忘就能忘的,即使真那么容易忘,对我的感情又能撑到几时。

  赵宏利告诉我这个周末他家里将有个酒会,因为大哥回来后,父母一直在国外,想借这个酒会,把各界的名人、政客介绍给大哥认识。让我也去凑凑REI闹,那种高档场合,及高级人才,我根本无兴趣,赵宏利告诉我,他家请了全北京最著名的厨师做为主厨,菜系包括全国各地的招牌菜,一定让我大饱口福。看来赵宏利比我自己都了解我,知道什么是我的软肋。一听到有那么多好吃的,去也无妨,装做极为勉强地答应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方可云来找赵宏利,见他屋里没人,问我:“总裁哪去了?”我正在整理明天要开会的内容纪要,扭回身把头探向总裁室的门:“没在屋吗?没看见他出去,不是在休息室里了吧。”今天他的行程空着,因为方可云体谅他第一天回来,想给他一点儿私人空间。

  方可云对我说:“去帮我看看,我找他有事。”我没动窝:“你自己不会看呀,你又不是没有套房的密码?”

  方可云笑了笑:“我不大方便,和他男女有别。”

  见她笑得不怀好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和她男女有别,难道我和他就没有别。”

  方可云急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他在里面的时候,我不敢进去,他除了看你脸上有过笑容以外,对我们向来只见冰山,不见太阳,看着都觉得冷。何况我又比他大,让他训两句,怪犯不上的。你比我小,姐姐真有急事找他,你就帮帮忙,即使你训两句也没事,反正你们俩打嘴仗也惯了。”

  我悄悄推开他套房的门,见里面没人,巡视了一圈,连浴室都进去了,确定没人,急忙回来向方可云汇报。方可云对我说一会儿总裁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一声。她抬腕看了看表,告诉我中午吃饭时间到了,去不去吃饭?

  一天之中就觉得吃饭时间是最幸福的,焉有不吃饭的道理,我急忙把总裁办公室的门锁上,让他等着我,没走两步,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方可云脸上带着笑说:“谁这么没眼色,不是明摆着让我们瑶池恨他吗?瑶池是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一顿饭也不能少。”

  我急忙跑过去接电话,边走边回头和她顶嘴:“我的头都断了,我还从哪儿吃饭,这么大的首席秘书说话连点逻辑性也没有。”接起来一听,是赵宏利让我等着他,他马上回来,不让我去食堂吃饭。

  连吃饭时间他也要被他占用。我郁闷地告诉方可云,说资本家让我等他一会儿,嘴里嘟囔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这样的劳动人民说回算。”

  方可云笑了笑:“等你成资本家***时候,你就能说回算了。”

  看着方可云开心的大笑着走了。我只能回到座位上等着。没办法谁叫他是老大,一个不高兴就要给我降薪。

  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难道是从南太平洋给我打来的电话,再不回来,中午都要过去了。我是一顿饭不吃就会饿得难受,要知道他这么晚回来,还不如去吃中午饭,这会儿也快要消化完了。

  终于盼到总裁专用电梯打开了,见秦朗捧着一个大袋子,后面跟着赵宏利,赵宏利接过袋子对秦朗说:“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家休息半天,这些天累坏了。给你放半天假。”

  秦朗笑着走了。

  看来别人在赵宏利眼里都是人,都有累的时候,就我不是人。

  赵宏利让我帮他接一下东西,我坐着没动,有气无力地告诉他我也累了。他问我,“你又没跟我出差,怎么会累?难道是上午……”

  我赶紧蹦起来,一下子蹿到他身边,怕他又顺嘴胡说,好像我上午跟他做了什么伤体力的事。

  我忙说:“单早上打扫你一个超大的房间我浑身都要散架了,何况还两个。”我没好意思说我自己的房间要不是秋姨帮我收拾,我妈说跟那什么圈差不多。

  他笑着骂了我一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自己拎着袋子,让我把门帮他打开,我低头开门的功夫,他低声告诉我:“今天中午犒劳你。”

  中午?现在都下午两点了,还是中午?

  赵宏利做菜有个特点,最醉心于家常菜,而我的胃特别亲近那些高蛋白、高营养的东西。我讽刺他今天这顿饭是不是改成萝卜皮炖豆腐?

  他笑了一下说:“这次出差遇到个苏州老乡,从他那儿学了一道菜,名叫‘天下第一菜’,今天第一次做,你帮我品尝一下,看看我的手艺如何?”看来我又成了那个试膳的了,要好吃还行,要是不好吃,我的下午将怎样在饥饿中度过。我比较‘讲义气’,说既然这么好的东西,让我一个人品尝怪可惜的,好东西就得大家一起分享,把方可云及秘书室的都找来,而且人多力量大,意见也多。

  他拎着袋子进了屋,走到冰箱前,往里装东西的功夫,看我站在他身后,先扔给我一罐饮料:“他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有负担,何况哪有老板做饭,员工品尝的,那不是让他们活受罪。”

  我问他:“那我和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难道你不是我的老板,你怎么就不怕我有负担。”

  他把东西装完,拿了一些食材去厨房:“你当然和他们不同,你的脸皮比他们厚,再说你只要有好吃的,只怕连中国的首都在哪儿都要忘了,还会有什么负担?”我只不过说话能比别人多些,什么时候脸皮厚了,却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损我。要不是因为在苏州曾吃过‘天下第一菜’,对那里面的锅巴,至今不能忘怀,冲他这句话,我也得有骨气地站起身,立刻就走。

  天下第一菜名声虽响,历史却不长,听说这个菜的诞生发明人还是陈果夫,他还专门为此菜写了一篇《天下第一菜颂》,是名天下第一菜,色声香味皆齐备,宴客原非专惠口,自应兼娱眼耳鼻。此菜滋补价不贵,可代燕耳或鱼翅。番茄锅巴鸡与虾,不独味甘更健胃。燥与湿兮动与植,中外水陆品类苹。勇能赴敌屈能伸,因物尤可激志气。我今郑重作宣传,每饭不忘愿同嗜。

  爸妈带我出苏州的时候,曾在一个小店吃到过这道菜,对这道菜的记忆深刻,因为这道菜是厨师是现场制做,他先把洗净的虾仁加干淀粉、盐、鸡清汤搅拌。再把鸡清汤烧开,下虾仁、熟鸡丝、及料酒、白糖、味精、番茄酱等佐料再烧开,用水淀粉勾芡,淋入香油成卤汁。锅巴下7成REI油中炸脆,捞出装盘,再淋一勺REI油后迅即倒入卤汁即成,在卤汁倒到锅巴上时,响声奇大,不仅看到鲜艳的颜色,而且听到悦耳的声音,耳、目、鼻、舌,处处满足,既REI闹痛快,又中看中吃。所以我的记忆颇深。

  乾隆特别喜欢吃甜口的南方菜,尤好苏菜,我曾凭着记忆给他做过一次。我当初看师傅做这道菜时,我对做菜还一窍不通,只是太无聊,而且这道菜的做法简单REI闹,仅记住了做菜的过程,但是做出来的菜,与我曾吃到的味道相差甚远,乾隆却十分爱吃,称赞说:“此菜可称天下第一。”我当时还笑着告诉他,此菜确实名叫‘天下第一菜’,他一高兴为此特请了一个苏州的厨师,帮我研制这道菜,还下旨令膳房编制苏杭菜谱。

  民间也有传说这道菜始于乾隆年间,现在看来历史真是逆转的。也不知道是先有我还是先有魏佳氏,如果先有魏佳氏,那原来的魏佳氏必定不是象我梦中的一样,可是乾隆又是如何宠他的?我的那段梦又是如何,难道只是一个虚幻的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