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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他笑了笑:“以往赵总吃饭的时候,专拣贵的点,一桌几万块,也从没见过他眨过一下眼睛,现在真是一物降一物,竟在这大庭广众上学起欧也妮葛朗台了。”

  赵宏利不经意地揉着我刚才推的地方,叹了一口气:“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别看她在这儿装大方,回到家看钱花多了就后悔说我浪费。我说是她花的,她反怪我为什么不阻止她,左右都是我不对。”

  我这才知道赵宏利真是说谎不用回家现取,说得好像我已经和他过上日子一样,在他的刻画下,我就是一个标准的刁妇的嘴脸。对于他花钱太大,我是有规劝他不要太奢侈了。我生气地端起茶杯,猛地一口灌下了半杯水。

  秦朗可能见我气色不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解决,向我诉苦也没用,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娘,都是衣食父母,哪个也不能惹。”

  服务员端上第一道菜五彩素烩,我拨弄着菜里面的金针菇问宏利:“怎么一直来都是秦朗跟在你身边,骆大哥呢?初认识秦朗的时候,觉得他又酷又有礼貌,见我总是不鞠躬不说话,现在看起来,整个笑里藏刀。”

  赵宏利见我拨弄金针菇,以为我爱吃,把他面前的也推到我这边:“他们人前的时候,都装得像个人似的,对我恭敬有加,背后何时把我当成老板,都是外忠厚内奸诈之人,如果他们俩比起来,不是秦朗在我面前我买好,比骆之冰要好多了,当初办结婚ZHENG的时候,都没敢派骆之冰去,怕她真把你卖了,你还得叫他救命恩人。”

  秦朗颇有同感地说:“我的所作所为有形,骆之冰则无形,你对我可防,对他防不胜防。”

  听他们一唱一和,骆之冰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从峰顶跌到了谷底,觉得他温雅的笑容下,何止暗藏奸诈。

  菜陆续上来,宏利见我闷声吃饭,给我倒了杯果汁,然后转头问秦朗:“今天的婚纱表演,听说还请了谭正勋及何运爽,既有这业内最知名的模特,何必还让我这不入流的跟着凑REI闹。”

  秦朗急忙把口里的菜咽下去,端起茶杯嗽了一口说:“没事儿的时候,想过这一生有可能做的工作,就是没想过有一天我竟当起了经济人。这些天您的邀约不断,真的以为是因为你的超常相貌与傲人身材,模特圈内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你的筹码在于您是客串,而且是身家过亿的富豪,自然是一些花季少女的疯狂追捧者。但只请您这样的人还撑不起这个大局,要有像谭政勋这样的资深模特,不仅台风正,而且舞台经验多。”

  因为我是个不懂时尚的人,衣服对我来说只是御寒和遮羞的产物,所以很少去注意与服装有关的东西,像模特表演,及服装杂志,不能说从没看过,但是看与没看不觉得有什么两样。看模特表演,更多注意的是模特们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左右晃动的身形,从来没注意他们穿得是什么衣服,骨子里总认为那些衣服是不能穿上大街的。更不会关注谁是名模?即使像赵宏利口中谭政勋和何运爽这样业内知名的名模,对我来说只是两个普通人名罢了。

  从洗手间出来,赵宏利和秦朗站在餐厅门口等我,走到他们身后,秦朗正在接电话,隐隐约约听他说:“赵总携夫人马上过去。”

  我走过去好奇地问赵宏利:“什么携夫人?”

  赵宏利回过头看见我过来吓了一跳,笑嘻嘻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没什么,只是告诉主办方说我们过来了。”他冲秦朗使了个眼色,秦朗急忙关上电话。

  想起被他们合伙儿骗登记的事儿,总觉得这回也有要跳进陷阱的感觉。因为出来得匆忙,只是洗了手,并没有擦干,宏利拿出纸巾帮我擦手,众目睽睽下这种暧昧的动作让我刚被擦干的手,无缘无故冒出冷汗来。

  我挣脱开他的手,接过纸巾自己擦,把纸巾扔到纸篓里后,对宏利挥了挥手说:“昨晚上没睡好,你们先过去,等到了你表演的时候,让秦朗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过去。”也不等他们回答,转身向电梯跑去。

  宏利伸臂把我拉回来,我回过头看着他JIA装无辜的脸,越看越像暗藏着什么机关,宏利说:“就你一个人困了,难道我就不困?有你在我身边,看见你所有的疲倦都抛开了,你要是走了,我化妆的时候没精神,上台的时候也没精神,万一把表演演砸了,后果可得由你来负担。”

  我静静地看着他把话说完,不相信地问:“只是让我陪在你身边,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宏利挑起好看的眉,把我拉到他怀里:“我是你老公,只有别人害你的,哪有我害你的?难道我像那种十恶不赦专会害老婆的人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像。”秦朗忍不住大笑起来,宏利则是强忍住委屈的样子对我一再保ZHENG。甚至竟把他的银行卡压给了我做抵押金。

  我半信半疑地被宏利拉到了一层C座的宴会大厅,陪着他画妆的功夫,一位漂亮的小姐走过来,微弯着身子笑着问我:“是赵夫人吧。”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过头迎上赵宏利的清亮的眼睛,质疑地看着他,赵宏利原本白皙的脸被打上一层厚厚的粉底,我真怕他一晃脸上会掉渣,可能他也知道这个后果,头一动也不动,就是嘴也不敢大幅度地讲话,低沉地对我说:“你知道我今天走秀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你选一款我们结婚时的婚纱,这位小姐是这家公司最好的化妆师,一会儿让她给你简单地化个妆,然后帮你选一下适合你的婚纱,好好配合,否则结婚那天成不了最美的新娘,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赵宏利礼贤下世,为我抛开富豪公子的身份,来这儿无相关的地方走秀,我也不能好歹不分,拂了他的好意,乖巧地坐到了小姐指定的位置上,看了看四周,化妆间里除了工作人员外,只有我和宏利两个人,好奇地问:“别人不在这里化妆吗?”

  那位小姐温柔地笑了笑:“这是专为赵总及夫人准备的御用化妆间。”看来宏利的人气真是不能小觑了,连国内名模都没得到的待遇,倒给了他,或许也是因为他分文不取的原因吧。

  那位小姐待我坐好后,帮我倒了杯茶,换了另一位小姐上来为我化妆,原来她不是化妆师,只是带位小姐,看来宏利的话真不能听,还说她是公司最好的化妆师。

  化妆师手法娴熟,沾上爽肤水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帮我按摩,仿佛春风般轻柔,不知不觉间我竟睡着了。

  等化妆师推醒我,宏利已经换好了服装,在旁边坐着等我,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好奇地抬起头望向镜子,清纯的面容也不复在,转而换之的是一张美艳的面孔,妆太浓了,即使眼神不好的也能看出我擦了粉了。我抬手去碰碰脸,“只试试婚纱,还要化这么隆重的妆?”被化妆师拦住了:“如果碰花了,就白化了,现在离出场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没有化妆的时间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问了一句:“什么出场时间?我只是来试婚纱的。”

  化妆小姐刚要说话,被宏利拦住了,另一外小姐过来帮我做头,手指在我头发上随便卷了几下,就把我的长发卷到了头顶,做成一个蓬松的样式,然后带我去试婚纱。

  婚纱的质感轻柔,样式很新颖,主要以红色系为主,既有西方的飘逸,又有东方的富贵之感。因为是专用化妆间,没有单独的试衣间,宏利人后喜欢跟我开玩笑,人前还是注重自己的形象,低头翻看时尚杂志,等我换好衣服,站在他面前,才抬起头。

  服务员帮我拿来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细细的跟,足有十厘米,我平常穿半高跟鞋还左右乱晃,刚穿上一只鞋,身子向一边倒去,好容易两只都穿上了,竟不敢迈步。宏利笑了笑问:“有没有那种跟在中间的鞋,就像清剧里演的那种花盆底?”

  我正蹲着身,两手各握住一只鞋跟,希望不摇了,再慢慢站起身,一听宏利说花盆底,我一愣,精神一溜号,竟坐到了地上。

  服务员笑着说:“可正巧,因为我们今天有几款旗袍式的婚纱,特带了两双那样的鞋过来,只是先备着,还怕模特里没有会穿的,既然赵夫人能穿,再好不过了,我去取。”说完三步两步跑了出去。

  宏利弯下腰,轻轻抱起我,放到沙发上,帮我脱下鞋放到一边,然后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知道你不喜欢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可是主办方刚刚通知我,跟我搭档的模特,彩排的时候不小心从T台上摔下来,摔伤了腿,时间太仓促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搭档,我本想退出演出,可是主办方不同意,说宣传海报上已经说明由我和谭政勋主演,大部分观众也是因我而来,不能让满腔REI情的观众受到欺骗。本来我也不想和陌生人一起穿着婚纱在台上走,因为那个位置应该是给我新娘的。瑶池,今天算你帮帮我,让我把这个难关渡过去,以后我再也不会轻言许人了。”

  化了妆的宏利让我觉得有些陌生的感觉,手在他眉上轻轻划了一下,深遂的眼中满是期望,明知道他有欺骗之嫌,却不想拆穿他,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穿花盆底的鞋?”心里隐隐有一丝,他也有前世的记忆的感觉。

  宏利眼神一刹那的恍惚,然后微微笑了笑:“你不是说过你写一部清朝年间的小说!别的你都能实地演习,不信你没穿过花盆底的鞋。”

  心底忽然有些失望,有时候希望宏利有前世的记忆,帮我分担一下独自拥有秘密的孤单,用我外婆的话说我是肚里藏不住二两猪油那种人,有新奇的事儿不说,浑身上下都难受。

  有时候又不希望他有记忆,我期盼今生的爱情,他对我是唯一的,他的记忆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对我前世有记忆,自然对何香竹有记忆,甚至对更多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皇妃有记忆。

  服务员拿来一双白缎绣竹蝶纹的花盆底鞋,在我脚上一试,大小正好,我扯着婚纱的下摆站起身,身子只晃了两下就站稳了。赵宏利配合地挽起我的手,拉着我在屋里练起模特步来了。

  在前世的时候,虽然是梦里,但也是身临其境的感觉,每一段对我记忆犹新,特别是做了皇贵妃后而行的亲蚕大典,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努力克制着稳稳地走路,不敢像平常一样左右摇晃。

  与宏利走完了一圈,身边的服务人员都拍手称好,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上台后要随着音乐走,一次没练习过,万一走差了拍子,岂不成了笑话。

  宏利也看出我的担心,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说:“没事儿,一会儿只要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就行。我让他们尽量放慢一点的音乐,不会记你出丑的。”

  我和宏利练了两圈,他给我了几个暗号,告诉我上台时如何按着暗号走。

  我和宏利坐在沙发上正对暗号的时候。骆之冰推门走进来,走过来先对我和宏利鞠了个躬,我想他和秦朗可能是专业训练到位吧,在我们国家不太时兴这个礼节时,频频受他的礼。

  看到骆之冰安逸的眼神及得体的举止,想起赵宏利和秦朗对他的评价,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不自觉的肩头抖动了一下。

  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宏利的怀里靠去,骆之冰没发现我的怪异,宏利倒理解地轻笑了一声,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乖别怕,有我在,他坏不哪儿去?”然后他抬起眼睛,带着一惯的冷洌口气问:“怎么是你来了?秦朗呢。”

  骆之冰说:“董事长及夫人,大少爷,还有谢小姐的父母兄嫂等听说两位同时登台,也都过来捧场了。”看来我跟赵宏利在一起做什么事儿,我这个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赵宏利轻笑了一声:“我说怎么你来了,原来他是另有职责。秦朗嘴快赶上通讯卫星了,都说不让他说了,他也不是不知道瑶池脸小,走好了,自然有她自豪的,万一走砸了,瑶池和我呕几天气,我让他受几天气。”

  “赵总!准备得怎么样了?”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子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虽然不是模特,但是身体各部位的摇摆幅度,比模特们还大。等她走近了,看清她的脸时,我身子一震,低呼了一声,“HUI贵妃”,情不自禁地身子向下弯去,宏利伸臂拉住我向下蹲的身体,低声俯在我耳边说,“不管以前她是谁,现在都与我们无关,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就行。”

  ‘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就行!’一句无头无尾的话语,仿佛铁棒般重重地捶到我的心头,眼睛里涌出一股湿REI的东西,咸咸地滴在心口上。

  眼前的女人十足的女强人派头,举手投足间柔性十足,原以为今生只遇到一个何香竹就够让我纠结的,没想到会遇见HUI贵妃。前生与她的恩怨情仇,莫非还会在今生上演?既无缘何必要相见。

  又一想现在出现也好,宏利到底喜欢谁,做出选择,总比结婚后受到的伤害要轻多了。可是会轻吗?已经付出的心,还可以再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