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爱情甜胶囊映彤顾城诗全编顾城塔罗天使十二法则:月亮的诅咒·戒爱雪儿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清梦压星河 > 第20章 仙缘(十三)

    金龙一出道舍,立刻化身原形,但见金鳞耀日,赤须飘舞,威风凛凛,呼云唤雾,转眼之间,前爪带着甄朱已经上了清空,怕她胡乱挣扎伤及了她,施了个法,甄朱眼睛一闭,人就昏迷了过去。

    踏破铁鞋,得来竟全不费功夫,金龙也没想到今天自己的好事竟会这么顺利,紧紧抓着爪中的美人,一边往天庭赶去,一边不住地偷看落入爪中的小妖精,见她虽然闭着眼睛,却是面颊红晕,气息急促,胸脯一起一伏,我见犹怜,更兼浑身散发异香,撩的他在路上就不知道吞了多少口水,要不是怕耽搁生变,简直恨不得半路停下来找个地方先和她成就鱼水之欢,一路急吼吼地到了天门,守门二将看见远处云雾翻涌,金鳞隐现,知道那混元金龙下界还没回来,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了,虽心中对他颇是嫌恶,却也不敢惹,看着他抓着爪中一个女子飞穿过了南天门,连天帝和天后所在的中央仙宫都不经过,径直就往天池而去,转眼消失在了视线里。

    甄朱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美的大床之上,但见琼宫玉殿,金碧辉煌,上下云雾缭绕,片刻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这是上天了,真的被那条金龙给弄上天了!

    只是意识一恢复,她整个人就又陷入了那种熟悉的煎熬感里,听到自己喉咙里细细呻吟了一声,猛地醒悟,急忙低头察看衣裳,见衣裳还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金龙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原来是去换了身衣裳,锦边白袍,剑眉方额,龙精虎猛,确实人品风流,潇洒不羁。

    门外似乎有几个仙姬,见他来了,纷纷涌了上去,他却心不在焉,眼睛直直地盯着床上的甄朱,三两句打发走了众女,命人不得擅入,紧闭宫门,迫不及待就爬上了床,一把搂住甄朱,叫了声心肝,重重亲了一口她的脸,发出响亮的叭的一声。

    从昨半夜开始折磨到了现在,甄朱连骨头都已酥软,被他抱着,根本就挣扎不了,整个人像一团软泥,半点力气也没有,感觉到被他亲过的一侧脸颊上仿佛还残留了点口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是恨,又是嫌恶,又是怕,靠着灵台里的最后一丝清明撑着意念,怒道:“你再不将我送回,就不怕那晚上那样,我再引气剑击你?”

    她本是含怒质问,可怜浑身无力,连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听起来不但毫无气势,反而挠心肝似的叫人心里越发的痒。

    金龙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那晚上是你弄的鬼!但本太子宽宏大量,不去和你计较了,何况,本太子现在还真不怕,我早有防备!”

    他面露得意之色,腾出一手,一把扯开衣襟,露出了里面贴身穿着的一件薄如蝉翼的甲衣:“知道这是什么?我师父走之前,怕我再被人欺负,给我留了这法宝,名叫通天雪甲,除非你那剑气比我师父的道法还要高深,否则,管你什么样的来头,别再想伤我半分!”

    甄朱又惊又怒。

    落到了他的手里,本就如同砧板之肉,何况自己还是这个样子,今天若真就这样,怕是要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心一横,催动符咒,心想就算真的不能伤他,以陆压道君的剑气,至少应该也能阻止他近身。

    她却不知,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和当初陆压赐她真符时完全不同,这符咒竟又不灵了,催了好几遍,丝毫没有反应。

    金龙见她唇里似乎念念有词,虽已有了法宝护身,但上次的那个亏,吃的实在是大了,依旧心有余悸,见状赶紧松开她,麻利地跳到了一边,等了片刻,见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原来虚惊一场,哈哈大笑,又爬回到了床上。

    甄朱见真符不灵了,金龙爪子又朝自己伸来,急的一身热汗,身体分泌的香气愈发浓烈,脸庞更是娇红欲滴,金龙两眼发直,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正要朝她扑来,却听她尖叫一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幻化成了蛇形,不禁一愣,随即目露兴奋之色:“美,这样也美!本太子早就对你说过,我是龙,你是蛇,本就天生一对!你喜欢和我来真身,这样更刺激!朱朱,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会帮你的,让你欲仙欲死,以后还会对你更好……”

    甄朱苦苦撑到了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住了,灵台里的清明仿佛随了这金龙太子在耳边的嗡嗡嗡声里,一寸寸地泯去。

    她本希冀能以蛇身令他扫兴,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自保法子了,却不料这金龙如此荒淫,在他笑声之中,眼睁睁地看着他抱住了自己,亲亲摸摸,满嘴的心肝宝贝,虽然充血变得敏感的身体因得了刻意讨好的碰触而不能自己地微微战栗,但心中却满是屈辱之感,眼前一阵发黑,根本不愿再看这金龙的猥琐样子,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刚才那几个仙姬的尖叫之声,那扇被金龙太子牢牢反闩了的金钉玉门竟四分五裂,轰然倒塌,玉屑四飞,琉璃屏碎,声势骇人,不但将甄朱吓了一大跳,亢奋的金龙太子更是毫无防备,整个人打了个哆嗦,骤然停了下来,等回过神,不禁勃然大怒,自然化身龙形,胸膛里发出一声深沉龙吟,猛地转头,看清情形,知道是被剑气攻击所致,不禁又是一怔。

    就在此时,那扇碎裂了的宫阙玉门之外,原本安静的天池云海,仿佛瞬间沸腾,在空中幻化,随着一道骤然闪现的青芒,那片天池云海犹如被一柄无形的庞然利刃从中一剑怒劈而开,云浪迅速地向着两边翻涌,追赶着,层叠着,挤压着,不断地扭曲成各种可怖的形状。

    一个年轻男子,现身在了滚滚云浪中间,他足蹬缟舄,一身天青道袍,天风袭衣,他立于云头之上,御风而来,转眼就到了近前,在门外那几个仙姬的震惊目光之中,大步踏入门中,朝着床上的甄朱快步而来。

    “师叔!”

    金龙太子大吃一惊。见他一改平日的温雅,神色寒凛,两道目光如电,朝着自己射来,这才意识到爪子下还按着蛇妖朱朱,慌忙松开了她,转眼变回人形,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身上刚脱了一半的衣裳,丑态毕露。

    甄朱睁大眼睛,含泪看着他向自己御风踏云而来,在他终于走到自己面前,像那个暴雨之夜,再次朝自己伸出手的一刻,眼泪落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狼狈,蛇形,没有半点力气,满身都是汗,还沾着别的什么东西,全都是脏污,连她自己都感到作呕,但他却仿佛丝毫没有嫌弃,俯视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惜和自责,像那晚上一样,将她身体洁化,随即小心地收入袖中,随即慢慢转头,望向还在地上的金龙。

    金龙已经穿好衣服,却仍拱着身子站在那里,姿态极其难看,见青阳子两道目光扫过自己还翘着的下腹,面露尴尬之色,急忙再往后收了收,陪笑道:“师叔,您怎么亲自来我这里了?”

    青阳子一语未发,转身而去。

    金龙望着他御风而去的背影,眼中渐渐露出恼羞不服之色。

    他的师父通天教主对青阳子这个小师弟,一直心怀芥蒂,这态度难免也影响到了金龙太子,总觉得他以这样的辈分,在仙佛两界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老祖偏心所致,至于他自己的道行,未必真有多高深,心里一直不服,今天好容易得了这样能够亲近小蛇妖的机会,简直可谓千载难逢,谁知好事还没成,就被他这样打断,连天池宫门都没了,这消息一定瞒不下去,等传了出去,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

    他越想越是不服,眼中掠过一道阴沉之色,很快就做了个决定,以心诀召来天龙,吩咐了一番,等天龙张牙舞爪而去,便追了上去,要看青阳子到时在南天门的出丑一幕。

    ……

    青阳子知道她十分难受,不敢多做停留,接回了她,携着立刻去往南天门,想尽快带她回山再想办法。

    他御风而行,很快来到那座巍峨的天门之前,左右天将远远见他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等他出了天门,还送了一段路,态度毕恭毕敬。

    青阳子向两位天将单手稽首为谢,转身正要下界,忽然看到前方云雾大作,金光满天,四大天龙,竟并驾齐驱,朝着天门方向腾云而来,转眼逼到近前,将他去路拦住,列阵团团包围,在空中度雾穿云,不断盘旋,声势撼动天门,威风八面,此情此景,不但令两个守将倍感吃惊,很快也惊动了众多的天庭上仙,纷纷出来察看究竟,等发现是鸿钧上境的青阳上君被四条天龙围住,无不吃惊。

    青阳上君其名,仙佛谁人不知,只是他十分低调,极少现身天庭,不知为了什么,今天竟然会出现在南天门。

    而这四大天龙,也是大有来头,最早是天池之龙,后来到西天灵山为佛祖守境,法力大增,尤其是烈焰真火,威猛无比,寻常结界,也无法阻挡,即便大罗神仙,碰到也要皮焦肉熟,且战必四龙齐出,极难对付,天上神仙,轻易没有谁敢惹这四大天龙,现在却不知什么缘故,竟和青阳子起了敌对,正费解间,只见远处又飞来一条金龙,原来是那大名鼎鼎的天池太子云飚,他到了近前,凌驾于四龙之上,幻为人形,对着青阳子虚拜了一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师叔,你要走可以,烦请将你袖中蛇妖留下,分明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却要将她强行带走,这未免有失身份吧?”

    南天门众神仙一听,更加惊讶,窃窃私语。

    青阳子淡淡道:“金龙,速速让路,我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今日便不和你计较。否则,你以下犯上,触我门规,我身为代掌教,完全可以代替你的师父对你施加惩戒!”

    金龙在天庭一向横行惯了,出事有天后和李通天为他兜着,他丝毫不惧,今天既然撕破了脸,他也就一心只想把那蛇妖留下,不但如此,还要让这青阳子在众神仙面前出丑,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可以闯过我这个天龙烈焰阵了。”

    他话音落下,四条天龙,立刻开始绕着青阳子飞旋不停,张牙舞爪,龙吟震天,片刻后,四龙口中吐出烈焰,这焰火迅速燃遍了方圆数里的云海,热浪涛涛,火光逼人,四龙又穿过火海,从四面八方,朝着青阳子齐齐扑来,气势更是惊人,大有要将他元灵焚烧殆尽的势头。

    众神仙即便隔了段距离,也是被这火海给烤的有些难受,心惊无比,不禁为青阳子暗暗捏了把汗。

    青阳子始终稳稳停于一朵云端之上,神色不动,周身一团淡淡青光护体,任凭金龙领着四龙怎么进攻,毒焰只要碰到青光,立刻化为无形。

    金龙平日在天庭不得人心,众神仙原本还为青阳子担心,见状,纷纷松了口气,开始瞧热闹了。

    金龙对这天龙阵一向自信,笃定必定可以将这掌教师叔烧的狼狈不堪,没想到他那道青色灵光竟如此厉害,自己这边分毫也奈何不了他,见南天门里的神仙仿佛都在看自己的热闹,恼羞成怒,一声龙啸,自己也幻化出了原形,领着四龙朝中间的青阳子再次围攻而上。

    青阳子目光陡然幽森,身形依旧一动不动,只是那身天青道袍,却仿佛盈满了气,宛如流水般慢慢鼓动,突然喝了一声,那团原本护着他的青色光团,瞬间化为了数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射向四龙和四龙之上的金龙,这剑气飞云掣电,发出低沉而凌厉的呼啸之声,转身奔到近前,轰的一声,破开了火阵,火光四溅,四龙顿时须发着火,又宛如被抽去了筋骨,身形在空中一个停顿,随即纷纷跌落,只见满天残鳞飞舞,碰到火光,噼噼啪啪爆燃,转眼烧成四条巨大火龙,在空中痛苦扭转挣扎,发出凄厉无比的龙啸,景象恐怖之极。

    “玄清之气!这就是玄清之气!”

    南天门的一个神仙高声惊呼。

    金龙云飚见状不妙,亏的躲闪的快,勘勘逃过了大团的反噬之火,但还是被一团火鳞击中胸膛,哎呦一声惨叫,顿时闻到一股皮肉焦烂的气味,身形从空中直坠而下,重重跌落在了天门之外。

    青阳子岿然不动,道袖一挥,仿佛有清气喷薄涌出,从他足下开始,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涌去,所过之处,刚才还烧的惨烈的无比的天火,瞬间熄灭,冷却,那四条天龙已经烧的皮焦肉绽,掉落在了金龙近旁,奄奄一息,五龙一色的乌漆墨黑,倘若不是情状太过惨烈,原本倒是可笑的一幅画面。

    青阳子缓步来到金龙面前,居高俯视着他露出惊恐之色的一双眼睛,冷冷道:“云飚,你入门第一天,三师兄想必就曾向你告诫过老祖亲自所定的山门清规,其中一条就是戒淫。这蛇妖若是愿意和你相好,随你上天,我自然不多说你一句,但她却是被你强行所掳,带到这里要行淫事。三师兄不在,我少不得是要走一趟的。你犯下淫戒,后对我不敬,两罪并罚,原本按照山门规矩,当断你灵根,逐出师门,但你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好代替三师兄出手,所以刚才略施惩罚,望你往后改过自新。且你记住,从今日起,上境不再容你踏入一步,你若敢妄入,必杀。”

    他说完,御风而去,道袍飘飘,在南天门众多神仙惊诧又敬畏的目光之中,身影迅速隐没。

    ……

    青阳子很快回到了上境。

    天上不过片刻,地下一个白昼,山中此时已经入夜,白天等不到上君早课,也没见到他人影的众弟子早已经散去,各自歇息。

    山中一片清寂。

    他匆匆入了自己的道舍,将她从袖中放出,依旧放在自己的那张云床之上,见她在上面扭滚片刻,终于费力地变回了人形,喘息着,有气没力地要爬起来向自己道谢。

    他阻止了她,沉吟了下,微微叹了口气,用无奈的目光注视着她,柔声道:“实在对不住,今早我用天机镜,只看到一个模糊背影,并未认出你要找的人……”

    甄朱趴在床上,一边忍着体内的难耐炙躁,一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绝不能经由她的口,让他知道,他就是她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她低低地呻吟着,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滩水似的,融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的呻吟和叹息声仿佛钻入了他的耳朵,又一寸寸地下行,来到了他的胸膛里面,将他心跳搅的紊乱。

    他闭了闭目,睁开眼后,手中已经多处一块浅青色的玉石:“这是我今早从天机台带出的一块玉,性寒凉,好在并不伤人,你可除去衣衫,将它贴身安放,多少应当能助你降火。若实在还是难受,再告诉我,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他将玉石放到了甄朱的身边,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快步而出。

    ……

    上个雷雨之夜,他收容她在自己的云床上过夜,那一夜,他就在外殿的这阶梯座台上打坐修气了一夜。

    今夜又将如此,是个无眠之夜。

    但是青阳子已经没法像前次那样,很快进入人神合一的境界了。

    他相信那块来自天机台的凉玉应该能暂时缓解她体内的那种难受之感,他也依旧端坐在座台,指捏心诀,但是无论他怎么运气,他的神思,总是飘向那间内室,聆听着那个方向传来的每一声哪怕是再轻微不过的响动。

    直到半夜,因为始终没听到她再有什么异常响动,想必那玉石真的是起了效用,他才终于定下了心神,开始慢慢进入修气的状态。

    但是,就是在慢慢进入空灵的无我状态之时,大殿之中,有个暗影,正无声无息地贴地朝他慢慢游来,她游游停停,仿佛怕惊动了他,终于游到了那尊高高的坐台之下,她开始一级一级地上台阶,最后爬到了他的脚前,转到身后,化成了一个貌美至极的少女,伴着低低一声呻吟,少女的两只小手从后悄悄搭上了他,一寸一寸,终于彻底环抱住了他的腰身,接着,散着热气的柔软身子就贴上了他的后背。

    “上君……你那块玉,不管用啊……我难受的快要死了……求求上君……帮帮我,可好……”

    沙哑若蜜的声音,伴随着那战栗的柔软身子,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