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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妻子 > 第九章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过年快到了,夏云之也勤奋的戴起口罩,投入扫除的工作中,虽然家里请了清洁人员负责打扫,每周一次,可是阅读室是韩焰的秘密花园-这是她帮阅读室取的名字,清洁人员当然不方便进入打扫。

  其实,韩焰已经把这个秘密花园的门锁撤掉,换成在门上悬挂一块‘非请勿入’的牌子,他不再介意别人进入这个地方,但是也不喜欢人家任意出入,这是属于海晴的地方,是他对海晴最深的思念,因此没有得到他的许可,还是不可以随意踏进一步。

  后来她才知道,这里的清洁工作不是南叔负责,而是韩焰自己来,可是因为年终到了,韩焰忙着交接的工作,他这位即将上任的韩氏集团总裁连周末假日都没办法休息,因此她就自告奋勇接下这里的打扫工作。她对打扫真的不太在行,于是请求韩焰让小亮当她的助手,韩焰早就领教过她乱丢东西的习惯,当然答应她的请求,不然,难保她不会把这里越弄越糟。

  自从那一次韩焰介绍这个地方给她之后,她就不曾走进这里,倒不是因为他不准她进来,而是这里带给她一股浓浓的悲伤,也许是站在这个地方,她就会想到充满悲伤的海晴。

  虽然韩焰说,海晴的离去并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总觉得对不起她。

  “小亮,你是进来帮忙打扫,不要随便乱看。”如果可以,她真想用一条链子圈住小亮的脖子,瞧她那副德行,好像缉私犬,这里闻闻,那里闻闻,她是想闻到什么味道?金银珠宝吗?

  “我知道啦,小姐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小姐的嘴巴能不能休息一下?”

  这真是太好笑了,嘴巴没有休息的人到底是谁?算了,她把工作分配完毕,然后认真的埋首苦干,如果可以,她想速战速决。

  虽然小姐的耳提面命还犹在耳,可是,好不容易可以进来这个地方,小亮怎么舍得错过满足好奇心的机会?看着看着,问题就浮上来了。“小姐,墙上这些涂鸦和摄影作品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吗?”

  瞪了小亮一眼,她忍不住开骂,“你这个丫头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不是叫你不要东张西望吗?”

  嘴一撅,小亮也有话要说:“好奇心人皆有知,我又不是在窥探隐私。”

  是呀,她也不是不瞭解小亮的心态,可是小亮问得越多,她越会想着海晴往心上搁,这会让她觉得沉重。

  其实,小亮很快就发现那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因为每一张涂鸦上都有相同的签名,过了一会儿,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我的天啊!小姐你看,这个人也在右下角画了牵牛花!”

  没办法了,看这种情况,如果她不堵住小亮那张嘴巴,她一定会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狠下心来,夏云之双手插腰下了一道指令,她限制小亮在半个小时之内把这里打扫完毕,要不然,就别想领到年终资金。

  哪有这种事情?年终资金是辛苦一年的奖励,怎么可以跟这里的打扫工作扯上关系?可是,不管小亮如何申诉,夏云之完全不予理会,她直接用嘴巴计时,这下子小亮不赶紧打扫也不行。不过,有些人就是像跳蚤一样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安份,小亮就是这类型的人,几分钟之后,她的视线又开始往墙上的涂鸦移动。

  这时,夏云之被一个玻璃柜里的东西吸引注意了,那应该是日记本,谁的日记本?海晴小姐的吗?

  “这是什么地方?这个人好像很喜欢这里,这一整面都是同一个风景区。”

  虽然她对这本日记本好奇极了,可是总不能当着小亮面前当个偷窃者,再找个机会进来这里偷看好了。“小亮,你能不能专心工作?”

  吐了吐舌头,小亮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不能自言自语吗?”

  无声一叹,她好像太过份了,自己待在这里的感觉很沉闷,那是她的事,何必迁怒到小亮身上呢?

  其实对神经超级大条的小亮来说,她的怒气完全没有意义,瞧这位小姐,她又蹦蹦跳跳的对着墙上的涂鸦品头论足。

  “总算有一张不一样……哇!这是什么?慈惠育幼院?”小亮对这个画画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人的画很细腻,连建筑物的招牌都没有马虎,不过,她怎么会对‘慈惠育幼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抓着头,她很困惑。“我从来没去过育幼院,我怎么会觉得这家育幼院好像听过呢?”

  当‘慈惠育幼院’这五个字进入夏云之的大脑,她彷佛被雷劈中,有股异样的骚动在胸口激荡,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只是双脚不自觉的往那里前进。

  “小姐,你怎么了?”小亮被她吓了一跳,因为小姐从来不会这么粗鲁的把她推到一边,而且小姐看起来很怪,两只眼睛瞪得好大,直勾勾的盯着她刚才看到的那幅涂鸦。难道小姐中邪了吗?

  上一次她并没有好好欣赏墙上的作品,也许是不太想走进海晴的世界,可是目光触及的建筑物,好像见过,一次又一次,她低声的念着‘慈惠育幼院’,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单单是见过与否的问题,而是有股力量在拉扯她的心,彷佛想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小姐,你不要吓我,我的心脏不太好。”她是不是应该打电话通知姑爷回来?小姐看起来不太对劲了。回过神来,她送小亮一个白眼,“你这丫头干么紧张兮兮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了?难道刚刚发生地震吗?”

  这是什么情况?小亮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就好比前一刻以为那个人变成植物人,下一刻那个人却出声说,你才是植物人,相信每个人的表情都会跟个白痴一样。

  “小亮,刚刚听你说,你是不是知道这家育幼院?”

  摇了摇头,小亮表示自己对这家育幼院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想自己大概是在某个地方听到人家提过这家育幼院的名字,因此一瞬间会产生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记忆中,她跟这家育幼院绝对没有关联。“小姐有什么事?”

  “没事。”夏云之摇头,她没有办法向小亮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这家育幼院让她有种其名的……怎么么形容呢?熟悉吗?当然,画上的建筑物确实有见过的感觉,可是这样的建筑物并不特别,她想这里联想到某一处见过的建筑物,也不奇怪,真正令她迷惑的……有了,亲切感,就是这种感觉!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你别再偷懒了,像你这个样子,我就是给你三天三夜,你也打扫不完。”这一点小亮非常不服气的辩驳,“这里又没什么看头,墙上那些东西不用一两个小时就看完了,我哪可能在这里待上那么久的时间?”

  摇了摇头,夏云之只能送给她这样的评论-没有艺术眼光的家伙!

  不管如何,虽然是不到十坪大的空间,她们两个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打扫干净,没办法,小亮真的很聒噪,墙上的涂鸦和摄影作品看过了,她就开始议论教人摸不着头绪的姑爷,为什么把这个地方划为禁区呢?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干么这么保护?还有,这会儿不锁门了,又为什么不让人家进来?他真的很好笑,其实她也没兴趣往这里跑。

  面对小亮那张没完没了的嘴巴,夏云之选择沉默以对,她不方便说什么,所以也只能任由这丫头叽哩呱啦的扯个不停。

  人绝对不能做坏事,打扫过后,夏云之利用午觉时间偷偷溜进秘密花园阅读那本日记本,令她惊讶,那不是王海晴的日记本,而是韩焰的。翻看日记,他告诉她的故事更清晰的呈现眼前,她又哭了一遍,不过,这不全是因为他对海晴小姐的爱恋,更重要的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她胸口翻腾。

  日记本上提到,海晴小姐会在生理痛时缩成一团,这种情况她也曾经历过,当初妈咪被她吓得都慌了手脚,为了这个原因,妈咪特别针对这方面进行中药调理她的体质,这种状况后来就不再发生了。

  她们两个怎么会这么想像呢?

  这件事情之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天天梦到那幅慈惠育幼院的建筑物,那儿有许许多多牵牛花,有一架白色钢琴,有一面漂亮的彩绘玻璃,有一片可以滚来滚去的绿色草地,有溪流潺潺的歌声,有小孩玩耍的笑声……

  这是梦中出现的景物,当她置身其中的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在作梦,可却又那么的真实。半夜惊醒,一股奇妙的激动在胸口沸腾,有个声音在呼唤她,那是什么声音?她不知道,彷佛进入梦游状态,她无意识的下了床,双脚朝着那个对她发出呼唤的地方前进。

  感觉有道人影从前面晃过去,韩焰顿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第一个直觉是小偷,可是家里有一流的保全设备,而且小公主没有吠叫,所以应该不是外人,那就是……转头一看,身边的床位果然空空如也。

  他发现这几天云之好像常常起来跑厕所,因此睡前还告别叮咛她不要喝太多水了,这么冷的天气,晚上起床容易着凉,她怎么还是不听话呢?

  过了三分钟,通往浴室的门依然毫无动静,他于是过去睡睡,就怕她不小心在浴室睡着,错把浴缸当成床铺,一觉到天亮,不但会腰酸背痛还会感冒。

  可是一会儿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搞错了,她不在浴室,那她跑去哪里?难道半夜肚子饿了吗?

  从一楼往二楼查探,厨房,影音室,起居室,客户,书房……除了有人使用的房间,他没有一个地方遗漏,但全部扑空,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她跑去哪里?这个时候,他想到自己漏了一个地方!阅读室,因为云之不太喜欢待在阅读室,她总觉那是属于他的秘密花园,因此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去那里。他真的在阅读室找到她,她整个人缩在阅读室唯一的一张沙发椅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一幅涂鸦,那是这阅读室里他最不想面对的一幅涂鸦,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她捧在手中的日记本。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了,可是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日记毕竟是很私密的东西。

  “云之,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他在沙发椅前的地毯坐下。

  “那间慈惠育幼院是不是海晴小姐成长的育幼院?”

  点了点头,他问她有什么事情吗?她说,她梦到那个地方。

  “你怎么会梦到那个地方?”他的口气好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老实说,他把她此刻的情况归类为梦游,她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真的很像半夜起床梦游。

  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大声的骂他笨蛋。如果她知道,她还会坐在这里对着那幅涂鸦发呆吗?梦这种玩意儿真的很复杂,有时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是过去残留在心里的阴影,致使日后不经意的就会作这方面的梦;有时候根本是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反正就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她的梦,到底是属于哪一类呢?

  她不解的问他,也问自己。

  “依我看,你是属于胡思乱想的那种梦。”他显然是在取笑她,因为她的那一大堆分析让他觉得很好笑,她竟然可以把一个梦搞得这么复杂。

  “那怎么会是胡思乱想的梦?我不但梦到那里,而且很清楚喔!”

  好吧,他问她有多清楚,像涂鸦上那个样子吗?这个问题很明显是在取笑她大惊小怪,看了那幅涂鸦,如果梦到那栋建筑物,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真是太过份了,他以为她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坐在这里吗?

  “那里有一架白色钢琴。”

  怔住了,没错,那里确实有一架白色钢琴,当初他为了追逐海晴跑到育幼院,他曾请她带他参观,当他看到那架白色钢琴时,他非常惊讶问她,育幼院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钢琴?海晴说是一位教授准备移居海外,因为舍不得随便卖掉,便送给育幼院,育幼院有个老师会弹琴,因此小朋友常常围绕在钢琴旁边唱歌。

  “那里真的有一架白色钢琴对不对?”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可是当梦里的景物化为真实,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全身鸡皮疙瘩登时竖了起来。她竟然梦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这不是很可怕吗?

  顿了下,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噗吓一笑,她懊恼的一瞪,“这有什么好笑?”

  他不慌不忙的召唤她的记忆力,“你台中家里也有一架白色钢琴,你是不是把那架白色钢琴搬家了?”

  是这样子吗?当然不是,她的脑子没有严重受损到这种程度,“我台中家里的钢琴是华丽的三角钢琴,这两者的体积和形状差太多了。”她提出有力的反驳。

  “你确定看见的不是三角钢琴,而是一般的钢琴?”

  她确定吗?虽然在梦中,但是她看得很清楚,错不了,那是一般的钢琴。

  “你去过那里吗?”

  淡淡的说了声‘去过’,他便转头看着那幅涂鸦。每次看着它,心里总会弥漫着浓浓的哀伤,那是海晴安眠的地方,面对它时,那股深藏,心底的愧疚感就会冒出来,好久没去了,海睛会怨他吗?

  “你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他断然否绝她的请求,不是因为育幼院的院长不欢迎他去,而是他没有勇气再踏进那里一步,既然无法坦然面对海晴,他也只好远离,再说,他怎么可以带云之去打扰海晴?这是对海晴的不尊重,也是伤害。

  “我不是有意窥探海晴小姐生长的地方,只是觉得对这个地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想去瞧仆,确定梦里看到的景物是真是假。”

  虽然她的梦令人不解,可是这应该只是某种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真的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走一趟吗?他不认为,如果不是因为那里海晴生长的地方,她恐怕也不会有那种一探究竟的念头。

  “对不起,不行就是不行,我向育幼院的院长保证不会走进那个地方。”

  “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就当是参观育幼院,这样也不行吗?”

  他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那里不是一般的育幼院,那是海晴的育幼院,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能理解,难道因为海晴住过,那里就不是育幼院吗?你一言……我一句的,你来我往,如果放任两人继续僵持不下,难保不会起冲突,他还是赶紧转移话题。

  “过年到了,你想去哪里玩?如果出国,可能来不及了,我们去垦丁怎么样?这个时候垦丁比较暖和。”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一定要去慈惠育幼院。”她真的很“牛”,无论如何,她必须解开缠绕在心里的疑团。

  “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日记本?”他将日记本从她手上抽走。

  “我……我是看了,可是,这件事跟日记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非要深入我和海晴的过去?”他的口气失去控制了,他认为这才是她真正想去育幼院的主因。

  “我干么深入你和海晴的过去?她已经死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不是故意刺激他,可是从他瞬间僵硬的表情来看,这句话已经刺进他的心脏。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这一点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他冷峻的离开阅读室。

  张开嘴巴,她却没有出声,因为她找不到叫住他的理由。

  这真的很可笑,她只是陈述事实,海晴死了,对于这世界上的事情,她完全没有感觉了,可是,他对待海晴的态度,好像她还生活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所以即使化成一杯土了,她依然活生生的杵在她和韩焰之间。她和海晴不是并存在他心里,对韩焰来说,她永远比不上海晴:—……为什么这会让她那么伤心难过呢?她不是很豁达,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他心里只要有个小小的角落给她就好,可是,为什么这会儿为了一个早就存在的事实,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爆炸开来?

  自从他们对彼此表明情意之后,她太幸福了,还以为他们从此顺顺利利,不会再有任何不快,可是她错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并没有完完全全拥有他,海晴是他们无法坦然面对的心结。

  想想真是悲哀,原本只是件小事,没想到却因此毁了他们整个春节。

  “小姐,你是不是跟姑爷闹不愉快?”休了十天的假期回来,小亮变得更黑了,无忧无虑的她看起来真是令人嫉妒。

  “你怎么会认为我们闹不愉快?”夏云之把视线从画纸上移开。没错,春节结束开工第一天,韩焰就回到忙碌的生活,早出晚归,而她因为心里很闷,天天抱着纸笔涂鸦,她有两、三天没见到他了,可是小亮今天早上才回来,怎么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

  “吃饭之前,你通常会先打电话向姑爷撒娇,可是你今天没有打电话。”

  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用餐的时候,她就会想到他,担心他太忙没吃饭,担心他饿肚子会伤胃,然后手机就拿出来拨打,虽然两人经常一分钟就必须结束通话,他老是取笑她像黏胶一样,可是她知道他喜欢听见她的声音、她的关心。

  “小姐真的跟姑爷吵架吗?”

  “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不希望别人以为我太闲了,动不动就打电话骚扰老公,这样不太好吧。”她知道,自从她和韩焰的关系变好之后,小亮也不再每个礼拜打电话向她父母报告,其实她父母最关心的还是她的婚姻,她和韩焰感情好,他们就不用为她操心。

  噗哧一笑,小亮毫不客气的说:“小姐本来就很闲啊!”

  瞪一眼,她再一次把视线移向笔下画出来的慈惠育幼院,这并不是海晴画的那幅慈惠育幼院,而是不停出现在她梦中的慈惠育幼院。也许别人会以为那是幻觉,但是她真的听到有个声音在召唤她,那个声音指向慈惠育幼院,所以,她务必走一趟解开这个谜团,即使会因此惹得韩焰不高兴。

  “小亮,你陪我去慈惠育幼院。”

  “嘎?”小姐话题转得太快了,可怜的小亮完全接不上。

  “我想去慈惠育幼院,不对,我一定要去。”

  当了一分钟的白痴,小亮有反应了,“小姐指的是在‘阅读室’看到的慈惠育幼院吗?”

  慎重的点点头,她要小亮不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韩焰,如果可以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就解决问题,那是最好。

  可是,她们要怎么去呢?小亮的问题马上招来白眼,当然是找最方便的交通工具,难不成想靠“11”路公交车?

  小亮觉得好委屈,她又不是这个意思,小姐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小姐知道那家慈惠育幼院在什么地方吗?”这一点夏云之早就想过了,这种情况当然是透过网络,上网一定可以查到慈惠育幼院的电话和地址,如果有好几家都叫慈惠育幼院,那就打电话一一询问那里有没有出现在梦里的那些事物,譬如白色钢琴。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小姐想干什么?”小亮总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尤其是听到必须瞒着姑爷偷偷进行,就更觉得心不安。

  “我想去观光,可以吗?”如果她老实说明来龙去脉,小亮一定会认为她脑子有问题,超爱紧张的个性说不定还以为是那一次车祸引发的后遗症,然后,就会打电话回台中给她爸妈,那么一来,用不着韩焰出面阻止,单单爸妈那一关她就过不了了。

  观光?小亮不懂,“那为什么不去果园,而去育幼院?”

  毫无疑问,这个问题立刻引来夏云之手上那支笔的攻击。脑袋瓜一敲,这丫头的脑子也许会比较有思想。

  “呜……”小亮可怜兮兮的抱着头,“这是正常反应,我哪里错了?长这么大,我只有听过’观光果园‘,又没听过’观光育幼院‘,这真的很奇怪嘛!”

  摇了摇头,她懒得跟这丫头废话了,总而言之,她一查到数据就立刻出发,不管多远,她们一天之内来回,而小亮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因为她觉得这位小姐的嘴巴一定会坏事。

  这真的是太瞧不起人了,小亮忿忿不平驳斥的同时举起双手对天发誓,她绝对不会说出去。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夏云之紧紧的撑着那张写着慈惠育幼院的电话和地址的纸条,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中,她和小亮搭上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再搭上火车前往宜兰,最后再搭上出租车来到慈惠育幼院。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她终于来到慈惠育幼院,既是紧张,又是期待,可是说真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是有件事情可以确定,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再度上演。

  这是因为进入屋子大门的一串贝壳风铃,有个长者打开门走出来,风铃发出叮叮咚咚美妙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揪住了……

  那是什么?她用力的想,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不行,她不放弃想要抓到一点点东西,可是她的头好痛好痛,她快要爆炸了,然后,眼前的一切变成一片黑暗。当她的眼前再度重现光明,首先进入视线的是韩焰担忧的俊脸,他坐在床边,小亮站在他的斜后方,像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他慌乱的东摸摸西摸摸,看到她连陷入昏迷都还痛苦的皱着眉,他真的吓坏了、直到这一刻才深深的瞭解,所有的争执都没有意义,如果失去她,他会痛不欲生,她可以平平安安的待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亮出门前告诉南叔,你们要来慈惠育幼院,南叔一听到就立刻通知我。”

  如果不是因为他正在接待国外客户,耽误了一些时间,他说不定比她早一步到达育幼院。

  惨遭点名,小亮赶紧低头表示忏悔,别怪她,她只是单纯想保住饭碗,小姐身体不好,还要搭那么多车来到这里,她越想越不对,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她可承担不起,她自知没有本事阻止小姐,那就偷偷告诉南叔,他自然会处理。偷偷的瞪了叛徒一眼,她谄媚的对着韩焰卖笑。“你不要生气,我真的只是想确认梦里看见的那些事物,没有找到答案,晚上我没办法好好睡觉。”

  因为那夜发生冲突,他总是等到她睡着之后才回房间,看得出来她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还不时皱眉,他觉得很心疼,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化解他们之间的僵局。

  这件事是他太过分了,每当碰触到海晴的问题,他就会变得毫无理智,如果他好好解释,海晴的尸骨就埋在这个地方,她应该可以理解他不愿意踏进这里的心情,可是他又担心,如果她知道他连面对海晴坟墓的勇气都没有,她的内心一定很受伤,结果,他还是让她伤透了心。

  “如果我待在这里,真的让你那么不舒服,我可以跟你回去。”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哀怨。

  “如果我真的要你跟我回去,你会不会很难过?”

  “你好奸诈,怎么反过来把问题丢给我?”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嘴一撇,她觉得他很可笑,其实他知道她的想法,她偷偷背着他跑来这里,怎么可能希望自己无功而返?

  是啊,可是在他点头同意之前,育幼院的小朋友跑了进来,转达院长的意思,“院长说如果韩夫人醒了,她想见你们。”

  小亮知趣的留在客厅等候,并享用下午茶。

  于是,他们随着小朋友一起来到后面的草地,那也是安葬王海晴的地方,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坟墓不见了。

  他心急的想问清楚坟墓为何不见了,可是坐在大树下的院长却恬静的要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我有个故事要告诉你们,这个故事有点长,我需要你们两个捺住性子听我说完,如果有疑问,故事结束后,你们可以提出,我会一一解答。”

  氛围顿时变得有些紧绷,两人不自觉的互看了眼,同时点头同意院长的要求,这一刻,他们似乎感觉到院长的故事跟他们有关。

  “海晴——”院长看了夏云之一眼,彷佛想确定她是否知道海晴是谁,见她没有疑惑,故事就开始了。“她并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其实她出身医生世家,双亲在医界都非常有名气,这件事一直到四年前她父母找上慈惠,我才得知海晴当初的被保姆偷偷抱走。

  “其实海晴还有个双胞胎姊姊,海晴的父母因为工作忙碌,于是请了专业保姆照顾双胞胎,没想到三个月后,当他们完全信任保姆时,保姆竟偷偷抱走海晴。虽然报警处理,可却发现那个保姆是冒用人家的身份证,他们试着透过海晴的照片四处寻找,不过一点消息也没有,三个月后,海晴被悄悄送到慈惠。”

  夏云之全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她有种感觉,院长正在说她的故事。

  “四年前,海晴的双胞胎姊姊从美国学成归国,从机场返家途中发生车祸,紧急送医之后却还是不治死亡,海晴的父母痛不欲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在医院遇到当初那个保姆,肝癌末期的保姆忏悔的道出当初抱走海晴的真相。”

  “原来她的孩子就是死在海晴父母的医院,她认为医院的疏失导致孩子死亡,可是院方坚持没有错,这起医疗纠纷种下报复的种子,后来她有机会成为双胞胎的保姆,便决定让他们也尝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因此偷偷抱走海晴。”冤冤相报何时了,当自己身染重病时,突然领悟到人不可以为恶,否则是要付出代价。

  “失而复得,这是多么喜悦的事情,海晴的父母在处理完双胞胎姊姊的后事之后,立刻前来慈惠调查海晴的下落,这时,海晴正好打电话给我,因为感情伤痕累累,她想回育幼院,电话中实在不宜谈论这么重大的事情,于是我们想等她回到育幼院,再让她跟父母相认。”

  “接下来的事,韩先生应该很清楚,海晴在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可是韩先生不知道的是,海晴并没有在车祸中丧生,她很幸运的捡回一条命,这大概是老天爷不忍心让她父母连续遭受打击,不过,她却也失去记忆,最美最痛的记忆全部消失不见了。她重新回到父母身边,她变成医生世家的千金,取代双胞胎姊姊嫁给了从小婚配的未婚夫。”

  全身僵硬,韩焰的声音微微颤抖。“院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已经完全听明白了,王海晴就是夏云之,夏云之就是王海晴。”若说这是有人在他面前投下一颗炸弹,也不夸张,可是,他没有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有许许多多的迹象显示她们是同一个人,小公主毫不犹豫接纳她成为新主人,只是,这里头还是有些教人想不透的地方。“她们两个的容貌并不一样。”

  “现在的整形医学那么发达,容颜想改变并不困难,海晴的脸因为车祸的关系受到伤害,不得已一定要动整形手术,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多多少少保留她的原貌。”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云之的脸上可以看见海晴的影子,可是声音呢?

  院长告诉他,声音应该是在车祸当时早浓烟呛伤喉咙的关系。

  这一刻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欣喜、有自责,也有感伤。云之就是海晴,他从来没有失去挚爱的女人,她还成为他的妻子,这是值得欣喜;如果他可以早一点怀疑她们是同一个人,进而调查,她就不会受那么多罪、吃那么多苦,这教他自责;她将过去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忘了。

  “院长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们真相?”如果没有兜上这么大一圈,他们两个就不用经历这么多苦难了。

  “如果不是海晴,云之今天来到这里,你又跟着她一起出现,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变成你的妻子。云之的父母希望她跟过去划清界限,因此当海晴以云之的身份出院之后,我们不再联络,对于她后来发生的事,我并不清楚。我想,这大概是老天爷故意给你们的磨难,教你们失而复得,会更懂得珍惜。”

  “那海晴的坟墓又是怎么一回事?”

  “夏先生和夫人从我这里得知,海晴想逃回育幼院是因为感情上受到很深的伤害,而且海晴曾经跟我表示,韩先生一定会来这里找她,因此我建议夏先生和夫人在这里立一块海晴的墓碑,既然不想让她跟过去有任何牵扯,那惧让海晴的身份在那场车祸中被埋葬掉,他们同意了。”

  “可是,最后您还是把海晴的墓碑撤了。”

  “每次看着海晴的墓碑,我总会有种很深的愧疚感,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喜也好,痛也好,苦也好,乐也好,那些都不应该被抹煞,即使海晴已经用另外一个面貌展开新的人生,属于她的过去还是她人生旅程的一部分,既然你没再出现,海晴的墓碑当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没有墓碑,让他根深蒂固的相信海晴死了,他就不会执意的把海晴跟云之看成两个人,硬是漠视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证据——不,这不能怪任何人,因为他让海晴离他远去,所以他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让她回到他身边。

  “我可以看看这里吗?”夏云之轻声的问。

  点了点头,院长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海晴……我还是叫你云之好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混乱,你可能无法理解父母的想法,但是请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爱你,你因为感情伤痕累累,你的过去让他们又心疼又自责,为了给你一个没有包袱的未来,为了让你的人生从此无忧无虑,他们不得不选择隐瞒,我希望你能明白。”

  她不是不明白,她只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一切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你要记得一件事,不管你是谁,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每个人都爱你。”

  轻轻道一声谢谢,泪水无声流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虽然找回失去的身份,她却只有说不出的茫然。紧紧的拥抱她,院长拍了拍她的背,接着把她交给韩焰,请他陪她四处参观,可是不忘提醒她,千万别强迫自己想起什么,过去的就过去了,人生最重要的还是未来。

  没错,过去的就过去了,人生最重要的还是未来,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是谁,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如同一幅早就清楚样貌的拼图,却是怎么也拼不出来,很挫败、很失落,也很无助。

  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明明一幅讨人厌的样子,她却想紧紧抱住他,可见得内心深处,她对他有着很深很深的依恋,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抛不下他,那为什么脑子就是想不起来呢?

  生气的敲着头,她的脑子怎么这么不管用呢?

  看着拱起双脚坐在落地窗前的身影,不停的敲着脑袋瓜,韩焰心疼的走下床,他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别再敲了,你这个傻瓜已经够笨了。”没错,她很笨,可是,他也不要说得这么坦白嘛。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吹风,你又想感冒着凉让我担心吗?”如今她已经得知过去的自己,这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阴影了,可是,她彷佛失去说话的能力,面无表情,教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相信她受到的惊吓比他还大,毕竟他早有疑惑,她却毫无心理准备。此刻她的心情有多么混乱,他不难明瞭,他知道她需要一点点时间沉淀,可是,当她这么静静的把他隔离在她的世界外,他又免不了担心,他怕她会胡思乱想,而且一下子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受得了吗?

  半响,她转身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可却一句话也不说。

  “对不起,即使容颜变了样,我也应该认出你,你只是遗失记忆,并没有失去海晴原本所拥有的喜好和本能,连小公主都可以一眼就认出你,我竟然错以为它背叛海晴,还让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罪,你要怎么处罚我、责备我都可以,千万别闷着不说话。”

  “不是,你不要说对不起,我想这个世上找不到比我还幸福的女人了,一个男人爱上我两次,以后就算我变老了、变丑了,我相信你依然会深深爱着我,我真正成为你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

  “我把我们的过去都忘了。”

  “我的老婆果然是个傻瓜!”他捏了下他的鼻子。“难道是你希望变成这个样子的吗?当然不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没错,失去过去很遗憾,可是最重要的还是未来,人生应该往前看,我们离开育幼院时,院长还特别跟你重述了一遍,你怎么又忘了呢?”

  摇摇头,她没有忘记院长说的话,只是……当她参观育幼院时,虽然看到每一样东西都有种亲切感,可是她却完全想不起来发生过的事情,可以预见,这辈子她恐怕寻不回那段失落的记忆。

  事已至此,也莫可奈何,她知道自己必须学习坦然面对失去的一切,可是一想到他曾经因为失去所爱痛不欲生,而那一段刻骨铭心却在她的脑海毫无痕迹,她就觉得很沮丧、很难过。

  “没关系,我可以说给你听,一天说一点,详详细细的让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不要,那就没意思了。”

  想了想,他同意的点点头。“这样确实缺乏真实是感觉,那么,我们换一个方法好了,我一点一滴带着你重新写下那些回忆。”虽然他已经向她说过那段故事,但是,那只是故事的大概轮廓,她并不清楚细节。

  她终于抬头看着他,好奇的问他怎么重新写下那些回忆?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以事先透露呢?如果现在告诉她,那就失去意义了。

  他轻轻敲下她的脑袋瓜。“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享受老公的追求,虽然我不能保证把我们那段从相识到分开的日子,一五一十完整的呈现给你,毕竟此一时彼一时,有些情况无法复制,可是绝不会让你留下任何遗憾。”

  虽然很高兴,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太为难他了。“这会不会造成你的负担?”

  “就算你是我的负担,那也是最甜蜜的负担。”深深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温柔的捧着她的脸。

  “我很感谢上苍再一次把你送进我的生命,虽然经历这么一大段波折痛苦的过程,却也让我们的生命更加紧密的连结在一起。”终于开心的笑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抱着一股贪念中“如果因此想起过去,那就太好了。”

  “等等,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好好沟通一下,为什么你非要勉强自己想起过去?有一天,当我们都垂垂老矣,有些事情还是会遗忘,记忆力自然退化,我们不服气也不行,所以,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执着呢?”

  “你真的不在乎我什么都忘了吗?”

  “人生原本就不可能圆满无缺,最重要的还是当下那一刻,我们真的一起经历了,一起留下痕迹,真实的存在过,这就够了,你明白吗?”

  温暖、感动盈满胸口,她点了点头,热情的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瞬间,两个人就激情的倒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她在上,一会儿他在上,连小公主都被他们惊醒了,不过,这位小姐似乎见怪不怪了,换个比较不容易受打扰的地方继续睡觉。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非常喜欢你的夫妻之乐,以后你想要什么时候变成色女,我都会百分之百支持你。”娇嗔的做了一个鬼脸,这还用得着他说吗?翻云覆雨时,他的叫声难道会比她的小吗?嘿嘿的一笑,她调皮的问:“你的办公室也没有关系吗?”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他勉强点头同意了,“如果大家都下班了,办公室的门也确定上锁,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翻了一个白眼,她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胸膛,摇头控诉他严重缺乏冒险犯难的精神,他说,跟冒险犯难的精神没有关系,这危及的是他在公司的形象。

  好吧,关于办公室的问题暂且搁在一旁,反正这里离办公室太远了,此时此刻也派不上用场。“我们今天先试试看阳台好了。”

  “不行,外头很冷,会感冒,我觉得浴室比较好。”

  “那里试过了,阳台还没有。”

  清了清嗓子,不过,他的回答还是不行,这一次不是拿天气当借口,而是基于安全考虑,虽然外面的行人看不见阳台的风光,可是若有人变态的拿望远镜偷窃,他们岂不是被看光光?拜托,三更半夜,哪个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跑来偷窃?而且夜深露重,哪个人有勇气不畏冷风吹袭当起偷窃狂,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他们就别计较了,因此结论是——她坚持转到阳台继续接下来的春宫秀。

  不行,绝对不行,他努力的摇头拒绝诱惑,没关系,她就上下其手扬风点火的挑逗,同时重新叙述一遍冰淇淋理论,这会儿看他投不投降,果然,他不到一分钟就任她拖到阳台生吞活剥,可是,他享受到的乐趣保证不输给她。

  一年后,韩焰完成了自己许下的承诺,他把属于海晴的那一段点点滴滴重现在妻子面前。

  从每天他送她一百零一朵红玫瑰开始,长达一个半月……不,这一次他增加为三个月,表示他要更加倍爱她。

  紧接着是礼物大战,每天一样礼物,他送过的礼物一样不漏的重来一次,而最棒也是最后一样礼物,当然是小公主二号……不,这一次换成了小王子,小公主也需要相亲相爱的对象。接下来是渔人码头的手牵手散步,就是在那个地方,她决定接纳他走进她的生命,两个人的生命从此纠缠在一起。

  然后,他们在白色教堂的誓言,终身的承诺之后当然是关岛的蜜月旅行——他早有承诺,他们还会再来这里,没想到拖延近五年的时间才兑现。

  他能够为她做的事情,全部让她温习一次,可惜,车祸之前的一切已经变成空白,失去的很难再找回来。

  不过,她真正释怀了,因为这个男人是如此用心的爱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这段时间让她看清楚一件事情!当她拥有他的时候,她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其实,还有个原因让她想通了,那就是她怀孕了,说真的,她一度怀疑自己这种破身体无法顺利怀孕,可是她怀孕了,肚子里有了新生命,让她更清楚的知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寻寻觅觅上,还不如认真为当下这一刻写下他们的故事!一家三口,或是四口,不过人生的事情很难预料,就像她和韩焰的故事,以为永远失去了,却又发至四个宝宝,不管如何,属于他们的故事还会继续下去,直到人生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