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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烟整整等了他一下午,无论怎么问,美貌的前台小姐永远一副公式的推辞:总裁正在处理事务。

    期间她的消消乐已通过第三百大关。谈烟已经无聊得开始看娱乐八卦,期间还看到了自己的黑料,她心血来潮想和网友理论一番,可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江骋分明是在耍她。

    谈烟拿着手提包,不顾前台小姐的阻拦,一路正要闯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了一个人。

    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你没事吧?”

    谈烟只是觉得声音熟悉,她擡手揉了揉肩膀,一擡头,看着眼前面容清隽的男人,惊讶:“高至?”

    “谈烟?”高至推了一下眼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好久不见。”

    高至看着谈烟脸上的疑惑,主动解答:“我现在是江总的特助。”

    高至是他们高中的同学,也是江骋在一中为数不多的朋友,只是谈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在一起共事。

    他正要继续开口时,口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他摸出电话接了,与此同时跟谈烟比了个再联系的姿势,就匆匆走了。

    谈烟推门而入的时候,江骋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听见声响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她一看,冷冷道:“出去。”

    饶是再怎么生气,今时今日的谈烟不比从前,她自然学会了将气给咽下去,被拒绝,她也只能硬站在这里。今天,她是来求人办事的。

    谈烟整好以暇地看着江骋,她从包里拿出一块表,露出明晃晃的笑容:“那天早上你落下的表。”

    她不知道江骋正开着会议,办公室里又没有别人,所以自然而然地说出一句话。而视频对面的合伙人正同江骋汇报着事情,都是一起打拼过天下的兄弟,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江程承,这万年禁欲一心只有工作的人,几乎没怎么听过他有女人。

    所以当他办公室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是这么暧昧的话,视频那头忽然爆出一声惊叹:“江,这回不要又说什么酒店服务!”

    其实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梗,江骋都不知道遇上多少回,对方为了一个合同,自动往他住的酒店送女人的事。

    每回,这些女人都被江骋毫不怜惜地扔出了门外,并讥笑对方的“酒店服务”。

    不等他们继续八卦,江骋不动声色地将电脑合了上去。

    谈烟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听上去江骋是有过女人无数。想起她今天被晾了一下午,心中的气上来,她平静地看着他:“耍人好玩吗?”

    江骋正低头接着手边的袖口,闻言停了下来,他擡眼,唇角勾得讥讽:“等人的滋味怎么样?”

    一句话揭开了两人记忆深处不愉快的回忆。从前,两人约好,江骋等过谈烟无数次,可谈大小姐,不是一句轻飘的“忘了”就是“有事”,她才是那个随心所欲,把江骋耍得团团转的人。

    也只有这个女人敢。

    谈烟心底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她有事主动来找他,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一呼即应,随时跟在自己身边的男生。

    没办法,她只能低头。

    “工作这么累,要不我给你泡杯咖啡?”谈烟挤出一个笑容。

    “冰美式。”江骋正低头签字处理文件,薄唇轻启。

    谈烟走前来,弯腰按下江骋办公式的内线电话,立刻响起秘书公式化的声音:“总裁,请问您有什么事?”

    谁知电话这头响起一道女人谈软的声音:“你们老板要一杯冰美式,我呢,白开水就好。”秘书这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好的。”

    能把毫不客气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的人,也就当属谈烟一人。

    谈烟自觉地坐了下来,她把墨镜摘下来,别在胸前的白色真丝衬衫上。她也不开口,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江骋。

    两人都不开口,就这么对视着。

    殊不知,谈烟胸口别的墨镜将她的衬衫领子往下拉,露出一条若有若无的沟壑,隐隐还能看出前天欢悦过后露出的痕迹。

    江骋视线的情绪变浓,他率先移开视线,声音含着一丝沙哑:“把衣服穿好。”

    恰好秘书这时端着咖啡进来,不偏不倚地听到了这一句话,前也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咖啡放到桌上,再小心地关好表。

    “你什么时候喜欢喝咖啡了?”谈烟开始找话茬。

    她记得,两人以前在一起时,谈烟买过咖啡给他喝。江骋嫌苦,不愿意喝,最后是谈烟逼他,被迫喝了两口。

    谈烟看着他愁苦的样子哈哈大笑,最后江骋低声警告她,将她按在墙上亲,亲得她呼吸不过来,最后求饶的竟是她。

    江骋垂眼,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他扯了扯嘴角:“人总是会变的。”

    谈烟脸色一僵,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转而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我想好了,需要江总帮忙办的一件事。”

    谈烟把文件递给他,一份是策划书,一份是合同。江骋接过来,翻了几下,转瞬就明白了谈烟要他答应的第一件事什么。

    谈烟家里经济条件确实可以,家境殷实。庆是曾是一家珠宝公司,打的是老牌字号的招牌的,所以一直不缺客流量和资金。

    直到一年前,谈烟母亲林曼华前去香港车公庙求签,在那里遇上了一位专业管理人。也不知道她着了那个人的什么道,据说是那个男人可以帮助庆是开拓海外市场,能将庆是变成一家海外上市公司,借此走向更高更远。

    谁知那男人将林曼华哄得团团转,先是抽了谈烟父亲的管理权,又哄着林曼华签了一个协议。

    那人拿着林曼华给的通令,在海外成立了一家上市公司,只是他玩的是金蝉脱壳,法人代表变成了他。

    至此,庆是资金大量流失,名声大跌,客流量岌岌可危,公司成了一家奄奄一息的空壳公江。

    而谈烟家给出的策划书,是想与环视联名出一系列的珠宝合作款,时限不是按季度来签,是三年。

    环视作为京南最大的综合商业集团,资源和资金都是最优的选择。

    说白了,就是庆是现在的处境艰难,资金缺失,拿不到投资以及贷款,又不愿意被收购。谈烟想借江家的光,在他家公司商场拿下联名专柜,依附着环视生存,情况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副只赔不赚的生意,任谁也不会答应。而谈烟明摆着狮子大开口,并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江骋。

    江骋伸手拽了拽领带,语气讥讽:“谈小姐哪来的自信觉得我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还是说,我江骋给了你一种乐意做慈善的错觉。”江骋发出一丝轻笑。

    江骋神色自若,吐出来的话字字诛心,哪就话不是在嘲笑谈烟的不自量力。

    说没受影响自然是假的,谈烟心里自然有些难受,可她脸上依然维持着惯有的微笑。

    谈烟当然知道,两人只不过是一夜情,她也没有长得祸国殃民,让江骋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谈烟只有赌,赌江骋对她还有一丝眷恋,哪怕是不甘心也好。其实她也没有多大把握,毕竟在她看来,两人当年只是有过一段,而且时过境迁,如今的江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是现在,江骋选择旁观,就是不愿意和她产生任何关系。从前他有多宠着她,多顺着她,现在她就跌得有多惨。

    谈烟坐在江骋对面,擡头:“江总,那就这是我要的补偿。”

    这是她提的第一个要求。

    谈烟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气氛僵持,半晌,江骋终于屈尊松口。但是,情不在,他拿出资本家的精明:“行,如果策划评估下来了,这边会联系庆是。”

    “——就算最终定了下来,合约我只给你签一年。”

    江骋这句是暗含警告,他只是答应给谈烟一个机会,但不会善心大到直接给她开绿灯。

    谈烟心底自嘲了一下,他对她也真的只是补偿而已

    谈烟自知这是既定也改变不了事实,她站起身,伸出手:“江总,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江骋垂下眼皮盯着眼前葱白又纤长的玉手一眼,伸手回握。两人双手交握,持续了三秒,女人掌心触感带来的温软撞得他心神一晃。

    江骋率先松开手,重新坐了下来。谈烟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她站在江骋旁边,微微俯下身,拿出那天早上他落下的腕表。

    表壳由铂金铸成,散发着一种低奢的光。谈烟凝神看着珍珠贝母发出的时针走向,她看得认真,却不知眼前的风光早已一览无遗。

    谈烟俯下身认真地替江骋戴表。她低下头的时候,长卷发的发梢轻轻拂在他淡青色血管突起的小臂上。

    一下两下,又加上谈烟身上散发的幽香味道,惹得人心绪不宁。

    此刻,日暮缓缓下沉,透过落地窗,将最后一丝余晖投在谈烟身上。从江骋这个角度看,能看到谈烟脖子姣好的弧度和白皙的脸庞。

    待江骋愣神时,谈烟早已帮他戴好表,直起了腰。

    谈烟冲江骋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她作势要离开,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了什么。

    她转过身,抓起江骋办公室桌上的一张钢笔咬在嘴里。

    谈烟睁着一双杏眼看了一圈,随手拿到一本江骋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从嘴里抽出笔,低着头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

    谈烟把纸折了几下,走前来利落地将她自制的名片塞到江骋口袋里,红唇微张:“这是我的号码。”

    说完,谈烟头也不回了离开了他办公室,还冲后面挥了挥手

    谈烟走后,江骋盯着手里那支濡湿还沾着口红印的钢笔怔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