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答好了,江骋能在这种正儿八经的地方,在办公桌上同谈烟颠鸾倒凤,答错了,吃亏的只有江骋自己。
“你。”江骋的视线在贺之音照片上淡淡掠过,最后只看着谈烟。
谈烟挑了挑眉,还算满意,她继续问道:“那这营销号上面说,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娶谁做老婆?”
江骋眼睫低垂,遮住了那一点墨色,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
谈烟有些急了,这种问题不是应该毫不犹豫地回答吗?
他居然还在考虑!
谈烟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想从他怀里离开,再也不想理他了。
怀里的温软一空,江骋长臂一揽,谈烟被迫重新坐回他腿上。江骋看着她,胸前露出来的皮肤一抹瓷白,眼梢被他气得有一点红。
江骋眼底的墨色慢慢加深,他将谈烟压在冰凉的书桌上,眼神侵占,语气闲散:“他们应该问我,更想操;谁?
江骋看着谈烟那双盈盈的杏眼,十分勾人,她一看他,就像一张缠人的网,将他无形缠主,毫无招架之力。他抒了一口气,迫使自己不再看她那双眼睛,怕自己等下手软。
于是江骋将谈烟翻过身去,跟拆礼物一样,把她睡衣后面的蝴蝶结慢慢解开。
谈烟只觉得浑身一凉,又觉得心底燥热。
江骋低头附在她耳边,痒意钻来语气认真:“烟,只有你。”
——从头到尾只有你。
当然,起初谈烟沉浸在他的话里有些晕头转向,心里飘飘然。可到关键时候,谈烟突然回过神来:“不行,我姨妈来了。”
‘“下次吧。”谈烟侧身避开。
谈烟匆忙穿好衣服,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江骋看得勾起火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江骋威胁性地眯了眯眼。
“看情况吧,最近兴致都一般般,事情比较多。”谈烟重新将身后的带子系上。
言外之意,得看江骋把她哄得开不开心。
江骋轻叹一声,又是一个靠冷水澡度过的夜晚。
仅是半个小时后,关于谈烟的热搜被撤得干干净净。
特别是关于拉踩谈烟的营销号微博,消失得一点不剩。
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只有江骋。
次日,江骋从燕江公馆离开,然后绕了京南大半的路开车去环视上班。
如果有知情好友知道,定会嗤笑江骋这是自作苦吃。
高至依照惯例同江骋汇报一天的行程,末了,江骋点了点头,发现助理一直没有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江骋扬了扬冷峻的眉毛。
高至笑道:“江总,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查收你另一个账号的邮件了。谢放回国了,顾至明这两天也来京南出差了,他们说要聚一下。”
高至话音刚落,江骋的手机“叮”地一声响起,他点开一看,是谢放和顾至明的消息。
江骋,高至,谢放,还有……许印深,他们几个人都是常青藤高校——NYU的校友,尤其是江骋和谢放,他们毕业后在华尔街的那几年,一起度过艰难但痛快的时光,让两人的友谊加深。
这其中,只是许印深一直单方面与江骋不对付。
“周五你去南雀预订个位置。”江骋吩咐道。
“好的。”高至应道。
晚上回到燕江公馆,江骋看着在忍不住正在一点点剥炸鸡的金黄外衣,正打算好好品尝味道的谈烟。他问道:“明晚你有空吗?”
谈烟盯着牛皮纸上面被剥开最酥脆的外衣,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
太他妈香了吧。
江骋看她趴在桌上明知不能吃却又忍不住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一边脱外套一边问道:“你明晚有没有空?”
“干嘛?想约本美女先排号。”谈烟扬了扬下巴。
“我朋友回国了,明晚有个聚会。”江骋说道。
谈烟刚好把一小块炸鸡放进嘴里,正准备同味蕾来个亲密接触时,整个人僵住,等待她回过神来,谈烟立刻把炸鸡吐在纸巾里,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谈烟倏然站起身,马上找香薰准备开始健身。
“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消息。”江骋语气无奈。
谈烟一边往外走,一边在碎碎念:我看你真是飘了,炸鸡那种热量炸弹也敢吃!
江骋眼睁睁看着一整晚,健完身又踩着椭圆机,还能顺带敷个面膜做spa的谈烟不免心生佩服。
“都是朋友,不用在意这些。”江骋说道。
谈烟敷着面膜,声音含糊:“我在乎。”
因为是你朋友,所以我在乎。我想让他们知道,你没有挑错人。
周五晚上,谈烟精心打扮后江骋一同出现在南雀会所。服务员一路弯腰,打着手势领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包间。
复刻雕花门露出一道缝,里面传来几道轻谈声。谈烟同江骋走了进去,一霎间,里面的人皆看了过来。
坐在中间位置的许印深看见肤白貌美的谈烟当即吹了个口哨,赞美道:“我们烟烟可真美。”
让谈烟感到惊讶的是,贺之音也在里面。
江骋轻蹙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是为的许印深喊得这声亲昵的烟烟,还是看到了贺之音也场的原因。
江骋无声地看向高至,后者耸了耸肩。
他能说是谢放和顾至明不知情,又好热闹,也约了贺之音吗?
贺之音坐在那里,姿态端庄,她如愿在谈烟的脸上见到了惊讶的神情。
谈烟脑海里回想到两人之前的对话。
“诶,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贺之音。”江骋毫不犹豫诶回答。
再往回推,谈烟当时在南大看到贺之音的时候,就觉得惊奇,为什么她甘愿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男孩做配。
原来是承了江骋的情。
谈烟挽着江骋的手臂慢慢松开,但表情依然保持着平静不变的美丽。
贺之音坐在谢放旁边见状站了起来,她的笑容得体:“谈小姐,我们之前见过的,又再见面了。”
江骋垂眸看了一眼,他感觉到了谈烟的松手。
就在谈烟想要回话时,忽然一只滚烫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腕,一路往下,牢牢地就牵住了她。
谈烟暗自较劲,可江骋紧紧牵着她,让人动弹不得。
挣扎无果,谈烟只好放弃,收敛了其中的情绪。
谈烟眼睛里漾着笑意:“贺小姐,又再见面了。”
贺之音的眼神在碰到两人紧牵着的手停滞了一下才收回。
江骋牵着谈烟的手,来到众人面前,他同朋友说话:“谢放,欢迎回国。”
“这是谈烟。”江骋同众人介绍道。
他没说谈烟是谁,可仅牵着的手就已经彰显了两人亲密的身份。
“可以啊,兄弟。”谢放看着两人紧牵着的手,语气揶揄。
一行人坐在来,开始喝酒玩游戏,几个都是留洋归来的,语言开放共同话题又多,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
许印深看着江骋一边聊天一边还要时不时地紧张着谈烟,就觉得十分好玩。
而谈烟呢?在他们的朋友圈中,扮演了一个知礼安静的花瓶美人。
许印深不是不了解谈烟,这个小辣椒表面越平静,内心就炸得越厉害。
许印深已经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涌,他正想着一会儿给他们添把火时,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是葛亦今。
许印深看了贺之音一眼,低头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说了没两句,许印深眉眼掠过一丝凛冽,声音明显放柔:“好,我马上过来。”
“兄弟,我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单独请你。”许印深站起来,先干了一杯酒。
谢放望着许印深匆匆离去的背影,笑骂道:“兄弟,你不够意思啊。”
走了许印深,包厢内依然气氛融洽。不知道贺之音是有意还是无意,老将话题引向他们留学时的美好时光,说NYU的老师,说里面的课程多难休,大家一起熬大夜完成作业,而音乐系的贺之音相较之下就比较轻松,经常深夜去给他们送夜宵。
“来来,之音妹妹,感谢我的留学岁月有你。”顾至明贺之音倒了一杯酒,语气半开玩笑。
其他人也一一敬贺之音的酒。
谈烟坐在江骋旁边,终于察觉到了贺之音这腔平静湖水下的一点敌意。
谈烟在心底冷笑,呵,把自己当外卖员了吗?还半夜送夜宵。
江骋见谈烟一言不发,凑前去问道:“是不是很无聊?”
谈烟声音柔柔的:“不会啊,我听着挺有意思的。”
顾至明见不得江骋作为主场的人,在那光腻着女人,喊道:“江骋,还不过来敬之音妹妹一杯酒,多谢人家对我们的照顾。”
这边贺之音已经端起酒杯来了,笑着看着江骋。
“我来,”谈烟大大方方地出声,倒了一杯酒,“他容易醉,一醉就跟我耍赖。”
一句话点明两人亲昵的关系,贺之音原本脸上挂着的笑意僵住。
气氛僵住,顾至明回过神来,笑道:“我看看谈妹妹有多厉害。”
“妹妹是你能叫的吗?”江骋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被cue的顾至明只觉得委屈,谢放在一旁嘲笑道:“完了,你一回国就得罪环视太子爷了,你在京南待不下去了。”
谈烟端起酒杯,仰起头,露出一截欣长白皙的脖颈,干脆地一引而尽。
“好!”场内的其他男士纷纷鼓掌叫好。
谈烟的红唇上沾着一点泡沫,江骋坐在旁边,自然而然地伸手用拇指揩掉她唇角的浮沫。
而后,江骋淡淡地扫了一眼最初起哄的顾至明。
后者咬着烟,被他不动声色的眼神吓到,呛了几下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中间,不知道谁提议打牌。一行人上桌,其他人围观。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故意跟谈烟过不去,头一把,谈烟就输了个空。
谢放赢得开心,心想终于可以宰一下江骋。
不料江骋在底下踹了谢放一脚。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谢放一被踹,就明白了,江骋这是让他给他女人放水呢。
但是谈烟的运气实在有点背。
顾至明和谢放双双给谈烟喂牌,她也输了个满怀。
谈烟的脸色崩不住。
输钱就算了,输给贺之音算怎么回事?
贺之音笑得春风得意:“谈小姐今天运气有点不好呢。”
江骋站在一旁冷不丁地插话:“没关系,算我账上,随便输。”
贺之音脸色忽变,未再发言一句。
中间谈烟去上厕所,江骋抽空去走廊接了个电话。
两人走后,谢放踹顾至明一脚:“还特么试探?你是不是瞎,你见过江骋什么时候这么哄着一个女人?”
“高至,你说是吧?”谢放点了一支烟。
高至温和笑笑:“是没见过。”
江骋打完电话后,换他上场替了谈烟的位置。
洗手回来的谈烟见江骋上桌后,可谓见到了什么叫逆风翻盘,时来运转。
高智商的人赌博都带着老天眷顾的几分得意和猖狂。
江骋一翻牌,不是杠就是胡,一连打得在场的几个人连连叫苦,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他连贺之音也不放过,专吃她的牌。
最终,谈烟输得筹码,江骋翻倍赢了回来。
江骋把筹码递给谈烟,语气散漫:“拿去买包。”
这一下总算把谈烟哄得心情有点好转了。
其他人也算看清楚了江骋对谈烟的心思,就没再开其他的玩笑,改聊股票和近况了。
只是散场时,一行人站在南雀高级会所门口,夜色浓重,温度骤降。
贺之音打了个哈欠,只得拿出手帕擦脸,冷风呼呼而过。
将贺之音手帕里的茉莉香味送到谈烟这边。
谈烟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所以那天江骋是同贺之音出去吃饭?
他衬衫里留的香味是她的手帕香。
难怪谈烟在江骋面前提贺之音,夸她才华美貌并存的时候,他一声不吭。
她还跟个傻妞一样,去跟贺之音要了签名,还在他面前炫耀。
谈烟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骗她。
两人认识就认识,那为什么从一开始江骋就不告诉她,而是选着瞒着她?
送走江骋的朋友后,江骋低声说:“你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谈烟点了点头。
等江骋把车从停车场开过的时候,路边早已没了谈烟的身影
江骋心底有点慌,急忙解了安全带下车。
他走前两步,才发现谈烟站在前面,被一根柱子挡住了。
谈烟叫的车刚好过来了,她刚坐上去正要关车门时,一只虬结有力的手臂拦住,不让她关上。
谈烟一擡眼,对上一双沉沉的眼睛,江骋抿着嘴唇问她:“去哪儿?”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谈烟看都不想看到他,伸手去关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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