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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一~二章 敌情第一

  端木菱抿嘴浅笑,莞尔道:“看!又魔性发作哩!真不可纵容你。究竟你要不要听?”

  龙鹰像被责备的小孩般恭敬道:“请娇妻训示。”

  端木菱不和他计较,道:“不论魔种仙胎,均直指天地之秘,异曲同工。”

  龙鹰难以置信的道:“易筋洗髓,竟与仙胎魔种有关系?”

  端木菱忍笑道:“那是《无上智经》内的三句话,透露出来以补偿你的损失。”

  龙鹰央求道:“下三句又是甚么?”

  端木菱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旋又“噗哧”娇笑,横他一眼,道:“你这么可恶,不作弄你怎行?”

  龙鹰飘飘欲仙,满足地叹道:“原来和仙子打情骂俏,是这么迷死人的。”

  端木菱坦言道:“由见你的一刻开始,人家一直在和你玩儿,这是注定了的事,人家不会逃避,也不想逃避。好哩!收起你的魔性,静心听我说,否则会害苦你的小魔女。”

  龙鹰失声道:“你不是三步不出庵门吗?怎猜得到是小魔女?”

  端木菱若无其事的道:“你有很多女人吗?武曌送给你的不计在内,来来去去只得那一个半个,说你风流成性,处处留情者,怕都是误会了你。”

  龙鹰笑嘻嘻道:“仙子忘了把自己计算在内,至少可左拥右抱。”

  端木菱不置可否,亦没有大发仙威。淡淡道:“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寒暑彰其兆。物生谓之化,物极谓之变,阴阳不测谓之神,神用无方谓之圣。明乎化变之理,方可改天造地,易筋洗髓。换了一般先天真气,要令人身化变,既艰难亦危险。不过龙兄身具魔种,若明其理而行,兼之狄藕仙幼时曾随道尊打下玄门精纯的根基,只需数天工夫,你可令她脱胎换骨,再由小女子亲传她一套剑术心法,她又肯勤加练习,用功数月,小成可期。以后看你还敢说端木菱对你不好吗?”

  上官婉儿在门口截着他。道:“圣上今天的心情很坏,小心说话。”

  龙鹰冷淡地应她一声。径自进入。内堂是武曌批阅奏章的地方,也是她在皇宫的御书房。

  女帝没有坐在龙桌旁,脱下龙冠,负手立在一扇纱窗前,凝视外面的园林美景,龙躯挺得笔直,自有帝皇的气度。

  龙鹰知她是视而不见,沉浸在思考里。

  武曌淡淡道:“你今天写的第十一篇,字体潦草。但另有龙飞凤舞,形神更尽的味道,朕欢喜你这种字体。所谓字如其人,可知你在朕前一直克制,为何忽然显露狂放不覊羁的真性情?你赶着去见谁?”

  龙鹰首次晓得每成一篇,会立即送到她手上。来到她身旁五尺许处,躬身施礼道:“是去见端木菱。”

  武曌道:“你和她现在的关系如何?”

  龙鹰道:“仍是难分难解。恐怕她如我般都不晓得在干甚么?”

  武曌叹了一口气,道:“朕本不想接见由凝艳那丫头领军的外族联合团,但最后改变主意,你明白是甚么原因吗?”

  龙鹰恭敬答道:“因为圣上晓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且是针对小民而来,所以代小民先秤秤他们的斤两。”

  武曌旋风般转过龙躯,面向他道:“你怎可能猜中的!”

  龙鹰道:“纯是一种直觉。”

  武曌负手而行,踱步直至堂央,仰望屋梁,道:“这个团是由默啜发起,由他向朕呈请,摆明是要向我大周显示塞外诸族尽臣服于他的威势。但最初报上来的名单只有二百五十人,到一个月前增加了七个人,此七人全为各族顶尖级的高手,包括突厥人格禄芒和铁利,契丹的岳中迁,回纥的巴儿巴鲁,室韦的宁勒古都,高丽的韩风,靺鞨的陆加。七人中,以格禄芒、岳中迁和韩风武功最高,任你如何自负,亦绝不可以掉以轻心。更要着过庭和仞雨小心。”

  龙鹰道:“明白!”

  武曌朝他走过来,离他尺许处止步,道:“朕知你不将他们放在眼内,可是有心算无心,真不知他们会玩甚么阴谋诡计。大战在即,今晚是许胜不许败,若你们任何一人有闪失,敌人将士气大振,令我们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龙鹰微笑道:“对方肯定有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安排,但他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圣上该晓得小民从神兵库拿了甚么东西,届时会给对方一个大惊喜。”

  武曌微微一笑,道:“你可知胖公公只说你拣了几件称手的,准备上战场之用,却没开出清单,只说以朕的名义送予你较合规矩。唉!他像你般,是朕难以拒绝的人。龙鹰,朕很关心你,怕你因轻敌,大意吃亏。”

  龙鹰道:“若圣上视小民为邪帝,当会忧虑尽消。”

  武曌转身走开去,直至龙桌之旁,哑然笑道:“对!为甚么朕总忘记了你是谁?有甚么好担心的?”

  龙鹰道:“小民想向圣上请示,杀人当然不行,但重创他们又如何?”

  武曌转过龙躯,凤目杀机大盛,道:“那就要看他们的态度,分寸由你们拿捏,杀一个半个又如何?默啜实在欺人太甚。若可把大江联连根拔起,那时他跪地求饶,朕也不会放过他。”

  龙鹰顺口问道:“问出了大江联总坛的位置吗?”

  武曌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暂时由朕亲自处理,你们专心应付契丹人。”

  又道:“今天国老来见朕,报告了你们对付契丹人的大计,朕认同是最佳的策略,联奚人以对付契丹。何时动身,由你决定。朕谨祝邪帝今晚大展神威,制得敌人抬不起头来。”

  龙鹰谢恩告退。

  甫踏出内堂,上官婉儿莲步姗姗的来到身旁,牵着他衣袖扯他转左,来到园林僻静处,远离内堂,投怀送抱,让他抱个满怀,两手缠上他脖子,看着他眼睛,吐气如兰道:“婉儿甚么事开罪了龙大哥?”

  龙鹰心忖女人真敏锐,小小态度上的改变一点瞒不过,抵受着与她**厮磨的惊人诱惑力,两手守规矩的下垂,道:“梁王今夜的宴会奉皇命特为外族团而设的,你却代梁王来骗我,令老子伤心欲绝。”

  上官婉儿绽放笑容,轻吻他一口,道:“梁王要人家这么向你说,婉儿有甚么办法?何况晓得或不晓得,无损龙大哥分毫,最重要是让龙大哥心里有个准备。若会对龙大哥造成伤害,婉儿拚死亦会告诉龙大哥。况且梁王也有他的苦衷,就是奉有保密的皇命。”

  龙鹰对她的坦然承认,又软语求饶,并献上动人的娇躯,一副任君品尝的娇态,气早消了,叹道:“今次算你说得通吧!下次若再骗老子,定不轻饶。老子现在百废待举,须立即离开。”

  上官婉儿扭动娇躯,弄得他差些儿魔性大发,不依道:“不放你走!”

  龙鹰见她面泛红晕,讶道:“怎够时间和你合体交欢?”

  上官婉儿柔媚的道:“你怎都该有点表示,否则婉儿会认为你仍未真的原谅人家。”

  龙鹰不解道:“需甚么表示?”

  上官婉儿害羞的将火热的脸蛋贴在他的右颊,于他耳边昵声道:“你的手!”

  龙鹰确抵不住她的挑逗引诱,把心一横,将她搂个结实,上官婉儿立即发出**蚀骨的呻吟声。龙鹰找上她的香唇,纵情吻个痛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唇分开,上官婉儿娇体发软,全赖他搂紧不放,才不致瘫倒地上。

  龙鹰看着她无力张开来的眼睛,怪笑道:“这样的表示算合格吗?”

  上官婉儿勉力睁开一线秀眸,白他一眼,娇喘细细的道:“龙大哥坏透哩!婉儿只是要你抱人家,婉儿不依呵!”

  龙鹰心忖美女的魔力真不可抵挡,明知行差踏错,胖公公的警告言犹在耳,仍忍不住踏脚进去,还要骗自己有可能非是温柔陷阱。幸好刚被仙子施以仙法,换了以前的他,肯定不顾一切和她欢好。笑道:“不依也没法子,木已成灰,老子走哩!”

  上官婉儿抓着他肩头,推开他少许,媚态毕露的道:“真的那么急?”

  龙鹰终告失守,道:“的确很急,但怎都可腾点时间出来。”

  上官婉儿送他一个媚眼儿,嗲声嗲气的道:“婉儿不要那么急,让人家送你出殿。”

  龙鹰讶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可以让人看见?”

  上官婉儿离开他,停止喘息,改为挽他的臂膀,依偎着朝大殿的方向举步。

  龙鹰问道:“圣上的寝宫,理该守护森严,为何除殿门有羽林军外,内堂一带几乎见不到人?变成老子和婉儿偷情幽会的好地方。”

  上官婉儿放开他,与他并肩而行,道:“是圣上的意思。唔!你是知道的,圣上根本不怕刺客。”

  两人沿殿外长廊朝前走。

  龙鹰问道:“婉儿的武功,是否由圣上亲授?”

  上官婉儿道:“是由圣上指定的人教导人家,但圣上的确不时指点婉儿,又曾为婉儿打通特别的经脉。人家说的全是机密,但婉儿现在怎敢瞒龙大哥?”

  龙鹰嘿嘿笑道:“不但有事不准瞒我,还有是以后都要像刚才般对老子千依百顺,清楚吗?”

  上官婉儿立定,回复常态,庄重自持的道“婉儿何时不是对龙大哥千依百顺?今晚见。”

  龙鹰飞骑返回甘汤院,先吩咐李公公遣人去找令羽,才到后院,三女正兴高采烈的为他的双头击赶制盛载的长布袋,见他回来,当然高兴。

  丽丽道:“双头击的名字形容不出它的威势,我们三姐妹商量过,唤它作接天轰如何?”

  龙鹰大讶道:“这个名字棒极了,竟是由三位夫人想出来的,以后它就是接天轰。”

  三女改的名字得爱郎欣赏,齐声欢呼。

  龙鹰笑道:“为夫还有个任务派给你们,就是伺候我们的爱儿入浴。”

  丽丽和秀清听得摸不着头脑,人雅最机灵,忍着笑娇痴的道:“夫君大人在说雪儿呵!”

  龙鹰大喜道:“又是个更好的名字,雪儿既顺口又亲切。来!让我们为雪儿洗刷梳毛,令牠像为夫般享尽艳福。”

  坐言起行,龙鹰领三女到马廐去,由派来的太监马夫去水井打水,三女则捋起衣袖,悉心为雪儿洗洗刷刷。龙鹰挤不进去,只负责安抚雪儿。不过他清楚感应到,雪儿正深深享受三女的服务。

  李公公和一众婢仆来看热闹,还有教他吐蕃语和突厥语的老师,龙鹰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两人以两语闲聊。心闲意舒,感受家居之乐。

  直至此刻,方晓得两人均曾经在当地居住过一段时日,顺道问起两地的风土人情和地理形势。

  到雪儿变得焕然一新,黑毛光闪闪,已是未申之交的一刻。令羽此时来了,两人到一旁说话,龙鹰交代了想要他代劳的事。三女联袂来到他们身前,约好了的齐声道:“夫君大人还有甚么吩咐!”说完齐声娇笑,人美笑甜。各有姿态,看得令羽目眩神迷,龙鹰也难以自已。

  龙鹰拍拍令羽肩头,后者知机离去。

  龙鹰为雪儿装上马鞍,挂好天刀,向三女道:“这把的确名副其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刀,但为夫总感到天刀这名字意犹未尽,娇妻们有甚么好主意?”

  人雅怯生生的提议道:“叫它乌刀如何!人家看夫君挥舞它时,总觉得它乌光闪闪的。”

  丽丽讶道:“为何我看不见?”

  龙鹰首次晓得人雅是有灵异感觉的人。同意道:“改天刀为乌刀吧!哈!百变盾则仍叫百变盾。棒!”

  辞别爱妻,翻身上马。离开甘汤院。

  抵达国老府,狄仁杰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写奏章,着龙鹰在一旁坐下,道:“仙儿今天神色古怪,和你比马回来,一直留在家中,不出闺楼。”

  龙鹰道:“因为她怕国老不准她今晚去梁王府的晚宴。”又看着堆积如山的案牍大讶道:“原来国老的工作如此沉重。”

  狄仁杰笑道:“不要被它们吓怕,不过它们的确关乎到天下苍生,而老夫只是略作修订。虽要花大量精神细阅,仍不过是修修补补的工作。”

  龙鹰好奇的问道:“究竟是甚么东西?”

  狄仁杰正容道:“这是《唐律疏议》,共三十卷,脱胎于太宗时的《贞观律》,其来源可追溯至战国时李悝的《法经》,历经秦汉的革新,到隋朝成《开皇律》。高祖时则在《开皇律》的基础上编制了《武德律》,太宗再命人加以修改和删定,用十几年时间编成《贞观律》。”

  龙鹰赞道:“国老的识见异乎常人,《唐律疏议》这么复杂的东西。只是源起变化已听得我头昏脑胀,不用说修改。”

  狄仁杰道:“虽是令人望之生畏,但似繁实简,不外律、令、格、式四部分。以律居首,即刑法典,是用于定罪的。令就是国家的制度和政令,格是对文武百官职责范围的规定,式是尚书各部的工作章程。”

  龙鹰会意道:“难怪圣上要设推事院,因为圣上也要依律办事。”同时想到今趟来俊臣有祸了,因为不但狄仁杰强势回朝,张柬之亦荣登相位。唉!这小子真短视。

  狄仁杰道:“律议涵盖的范围极广,令所有官制、兵制、囚制和赋役制均有法可依,实是我朝赖之以奠立的基石。”

  狄仁杰道:“法制的成败,关键处始终在人。圣上最了不起的德政,除不计门第,不拘资格,凡能安邦国、定边疆的人才,一律量才选用外,是看通建国之本,必在务农。所以凡能使田畴垦开,家有余粮的地方官,均可升官;为政苛滥,户口流移的庸官贪吏,轻则贬谪,重则斩首。所以我国人口正不住增加,比之高宗初期,户口大增近倍。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政绩。”

  龙鹰从另一个角度,看到武曌治国的本领。

  远处传来撞击的声音。

  龙鹰问道:“是甚么声音?”

  狄仁杰笑道:“自午时开始,仞雨和过庭一直在后院‘砰砰嘭嘭’的打个不亦乐乎,时打时停,不知在干甚么。”

  龙鹰喜道:“原来是这两个小子。不阻国老哩!我去看他们。”

  狄仁杰道:“今晚小心点!”

  龙鹰答应一声,熟门熟路摸往后院去,万仞雨和风过庭打得难分难解,前者仍是他的井中月,后者只拿百变盾,竟然是有攻有守,看得龙鹰大声喝彩。

  “啪!”的一声,井中月如中败革,原来百变盾凹陷下去,接着风过庭往后拉扯,差点令万仞雨井中月离手,接着百变盾化为一束,直捣万仞雨,变化神奇,显示风过庭下过一番工夫,将百变盾的性能发挥殆尽。

  万仞雨叫声“好”,井中月黄芒打闪,随他巧妙如神的步法,从不同角度无隙不窥的朝风过庭狂攻。

  风过庭则耍戏法般,或成长条,如鞭如锏,时而变盾时而变铁幅,挡得令人叫绝。

  “铮!”

  两人倏地分开,成对峙之局。

  龙鹰拍手道:“百变盾来到风公子手上,尽矣!由此刻开始,这宝贝就是你的。”

  风过庭道:“如此奇器,过庭怎会拒绝?就此谢过。”

  万仞雨道:“龙鹰你定要一尝公子左盾右剑的厉害,在下被他杀至差点弃刀投降。”

  风过庭哑然笑道:“真夸大。”

  龙鹰将刚才武曌的一番话转述,道:“由于是公开比武,千百对眼睛在看着,该没法使阴谋,只能用阳谋。”

  万仞雨哂道:“不外是在兵器相克克上玩点手段,现在你们有秘密武器在手,敌人则不知我用的再非以前的刀,而是井中月。试问天下有谁能破少帅寇仲的井中月?”

  龙鹰欣然道:“说得对!今晚我们随机应变,让敌人栽个大跟头。”

  风过庭沉吟道:“论到把握对手虚实,天下无人能超过鹰爷,就由鹰爷调兵遣将,杀敌人一个落花流水?”

  万仞雨道:“我正有此意。”

  龙鹰皱眉道:“敌人有备而来,志在必得,虽说兵器有天然相克克的特性,例如长兵胜短刃,重兵压轻兵,但只是指一般庸手而言,对高手来说分别不大,对方会否有其他令人防不胜防的伎俩?”

  风过庭道:“还有用药和用毒,不过对我们影响有限,吃进肚子也不怕。”

  龙鹰道:“还有一招,叫旁观者清。”

  万仞雨笑道:“那这个旁观者,武功要比我们高明才成,故能看破我们的下着,那就不如自己下场。”

  风过庭道:“只需与我们大致同级数便成,因可全神观察,以塞外能者之众,该不难找到这样的一个人,趁欢呼喝彩时,以只有下场敌人懂得的语言,传音入密的做出提示。”

  龙鹰点头道:“如果所料不差,最可怕的敌人,该潜藏于外族团中,避开耳目,但只要我们把他找出来,会带给我们很大的乐趣。哈哈!”

  万仞雨兴奋道:“只要想到一会后可放手试刀,已令万某人乐趣无穷。”

  风过庭道:“在鹰爷的督促下,我们都攀上颠峰状态,百变盾更令我刚才不住突破,全拜鹰爷和仞雨兄所赐。”

  龙鹰大乐道:“大家兄弟,客气话不用说,该说的是多谢默啜送这么多人来给我们过瘾。哈!今晚之会,愈凶险愈有趣,但有一个人必须留给小弟。”

  风过庭笑道:“当然是‘枪君’符君侯,这个我们是理解的。”

  万仞雨笑道:“他好像是我的,君子不该夺人所爱。”

  龙鹰道:“幸好小弟非君子也。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最后的一场,是由他陪老子玩。”

  风过庭道:“若然如此,他肯定是突厥人最重要的奸细。”

  万仞雨问龙鹰道:“为何你会有这个猜想?”

  龙鹰将今早在天津桥遇上符君侯和太平公主的情况说出来,道:“打开始他便是冲着小弟而来,所以故意情挑公主,惹起我对他的怒火。这几天偕公主到神都苑去,避而不战,等待的正是今晚的武宴。”

  风过庭道:“有道理!”

  万仞雨道:“这小子想杀你哩!”

  风过庭苦思道:“圣上所说的七个人,全是塞外响当当的人物,有甚么人可做他们比武出术的军师呢?”

  龙鹰灵光一闪,道:“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