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在皮肤上滑动,手感实在的腰身挺动。阮肆被抵在瓷砖上,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在张嘴时喘息和呻吟并存,随着秦纵强有力的摩擦逐渐到了某种边缘。他紧紧扒着秦纵的后肩,秦纵埋着头,直挺的鼻尖顺着他喉结滑动,沉重的吐气滚烫着阮肆的脖颈。腰和腿都被扣得狠,阮肆仰着头,哈气时水迸溅下来,他觉得眼前模糊,只有快感清晰。
“软软。”秦纵似乎在叫他,一声声黏稠地裹缠住他,让他在声音里愈渐把持不住。
别说话。
阮肆想这么说,可他一开口就被冲击的爽感埋没。他迷恋着秦纵的声音,又被秦纵摩擦套弄得蓬勃昂扬。阮肆无意识地咬上秦纵的肩膀,手臂收紧,和秦纵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他们一直靠得这么近。
秦纵的发在滴水,他的鼻尖不知道是汗还是水,蹭在了阮肆的脖颈。两个人紧贴的下方套弄逐步加速,他听见阮肆的粗重声,背上能感受到阮肆的力道渐大。可是仍然吃不饱,秦纵不满足地擦枪,像是泄愤又像是赌气,直到阮肆出来了,他依旧没放开人。
烦死了。
秦纵偏头堵上阮肆哈气的唇,舌尖相濡,喘息相纠缠。他猛地把阮肆的腿抬到腰上,蹭着阮肆的大腿内侧,盯着阮肆的神情释放出来。
啊啊。
秦纵郁闷地埋头,任由背上热水冲刷,心想自己怎么还没成年。
“肆儿,”孔家宝推阮肆一把,“听我说话没有!”
“听着呢。”阮肆坐栏杆上,把推晃出去的吸管又送回嘴里。牛奶被晃出去星点,落在手背上……昨晚也是……落在……我靠!
阮肆无语地把还剩半盒的牛奶举到眼前,不喝浪费,喝,喝就老他妈的想到秦纵。
原来老子是这样污污污的人?
“你今天不对劲。”孔家宝趴一旁,看对面实验楼出出进进的学生,“你今天迟钝得厉害啊。”
“不迟钝。”阮肆叹气,“我不迟钝……我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怎么我每次都是被按住的那一个?
“不应该啊。”他惆怅地想。
“我的忧愁你听进去了吗?”孔家宝得用双手才能捧住胖脸,“昨晚我去奶茶铺早关门了,黎凝竟然还在等我……昨晚想解释的来着,谁知道今天就有人给她说我跟徐琳琅在一起,你说这什么事儿啊?这谁啊!坏我前程!”
“嗯。”阮肆还是神游的样子,“你说得对。”
孔家宝:“……”
“那不是弟弟吗?”孔家宝指了指对面。阮肆立刻回头,结果对面挤着不认识的班。孔家宝冷酷地笑了笑,“去死吧,你这个被男色冲昏头的男人!我决定自己忧伤了!”
“男色?”阮肆一愣,“啊,男色……谁让他帅呢?一句话不说也能帅得我心颤,红个眼眶就能分分钟拿下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你这是什么毛病?”孔家宝鬼鬼祟祟地说,“你……你还把弟弟弄哭了?你怎么这么禽兽啊,难道肆儿……你是抖S?”
阮肆:“……你想什么呢。”他最终还是一口气喝掉了牛奶,飞快地丢进垃圾桶里,手撑在栏杆上,微微后仰着身,让上半身都沐浴进阳光里。耳钉在闪烁,他微眯着眼,看檐边的灰白,懒散道,“我也很绝望啊……你说他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长大了还这么可爱。”
“你有毒啊,没事就秀人一脸,神经病!”孔家宝骂道。
“无敌了。”阮肆还是状况之外地游荡,“秦纵无敌了……”
如今已经进入秋天,秋季班级篮球赛被逐渐拉上日程。为了不耽误学习,夏婧带着拉拉队经常在午休的时间练习,各个班级也有组织的在午休时间练球。阮肆中午晒得多,晚上跟秦纵站一块刷牙的时候,发现两个人的肤色开始倒换了。
“黑点也这么帅。”阮肆拉起下摆,对还刷牙的秦纵说,“腹肌结实,要试试手感吗小对象?”
秦纵一边刷牙,一边摸在他腰腹,评价道,“有点软。”
“硬的时候你也没少看。”阮肆对镜子里的人眨了只眼,“等着我的大满贯,准备好你的惊喜。”
“一定惊喜。”秦纵漱了口,保持神秘。
如果阮肆能多探究一下这个“惊喜”,那么他收到的时候也许还能淡定一点。可惜他这会儿光顾着比赛,因此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陈麟的加入对黄佳丽班来说是件好事,但对队友而言却并非易事。这人野惯了,打起来非常蛮横,时常忘记还有队友这么回事。就连孔家宝也越打脾气越火爆,阮肆跟陈麟直接在球筐底下怼了好几次。
“你行不行?”阮肆说,“不行就滚蛋。”
“你行你刚没突破?”陈麟扔了球,站直身,“你是队长吗?”
“没长眼,”阮肆说,“我还就是队长。”
两个人看着气氛不对,旁边立刻来人拉着,孔家宝挤中间,满头大汗地说,“行了吧你俩!别为这事儿干架,忘记咱们的革命友情了?别这样啊,天热都躁,休息一会儿再来。肆儿,肆儿别啊,去洗把脸喝点水。麟子也是,去坐一会儿,多大的事!时间还有,咱们再磨合都来得及!”孔家宝擦着汗,“都是兄弟,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阮肆拿了瓶水,拧开盖转身往卫生间去。后边孔家宝还在劝陈麟,进了卫生间,阮肆放完水在洗手池洗脸,背上滚的都是汗。
走廊里一串脚步声,跟着是一连串稀稀拉拉的口哨声。
阮肆抬头,凉水珠往下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没在意门外的声音。
“腿好长啊。”这声音挺耳熟,又吹了声口哨,喊道,“平时穿校服看不出来啊夏婧,身材很好。”
夏婧没回答,对方就三个人,把妹子堵在这个走廊的尽头,比卫生间更里面的位置。赵云林其实没想干什么,他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要个电话号码,但是带的人不对,满嘴不干净。
“我不用手机。”夏婧被目光看得腿上凉嗖嗖的,她用课本挡了裙摆。
“不要挡,太浪费了。”有人甚至极其下流地弯了腰,“你们拉拉队不就要穿短裙吗?跳起来的时候也没见你挡啊。”
夏婧回教室是有缘故的,因为今天的裙子后腰扣绷断了,她是准备回教室借衣服去的。
“别,”赵云林挡了她的去路,放软声音,“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电话号码,咱们都做同学很久了,联系方式也没有。没有手机号,给个其他的也行。”
“我不用手机。”夏婧被挤得后退,后腰的扣子还松垮地挂着,她一边挡着裙子,一边扶着后腰。
“那你以前怎么和阮肆联系的?”有人问,“别这样啊妹子,要一视同仁好吧,你给阮肆不给林子?”
“我们不熟……”夏婧说。
赵云林一着急就伸了手,他去扶夏婧的肩膀,想说等一下,可是夏婧被这一下吓得闭眼,抬腿就照他要害狠、准的一脚撩。赵云林猝不及防,夏婧常年跳舞的腿力不凡,这一下撩得他险些跪下去。夏婧要溜,赵云林还惦记着联系方式,垂死挣扎地抓住她胳膊,“等一下!”
夏婧被抓住,眼睛都不眨的开始尖叫。
“别叫、别!”赵云林慌忙松手,无措道,“我是真的,真的特别喜……”
后领突然被人提起来,赵云林话还没完就被拖拽开。阮肆一手挡住赵云林的视线,把他像壁咚似的推墙角。
“在干嘛呀。”阮肆神色轻松,“堵谁呢?”
夏婧立刻跳到阮肆身后,眼眶都红了。
“操!”赵云林推阮肆,“怎么又他妈的是你!”
阮肆纹丝不动,“我也奇怪,怎么又是你?闲的蛋疼,没事就往我这儿撞。上次我说什么来着。”他眼角睨向后边两个,“上回还没完。”
“我他妈谈恋爱你也管?”赵云林怒瞪着他,“跟你现在没关系吧?你俩早就——”
“啊,”阮肆慢声,“她是我新收的小妹。”
夏婧马上饱含泪水地喊了一声,“大哥!”
“听见没?”阮肆缓缓压近身,“在二中动我的人,你以为你谁?”他把人盯够了,才离身,抄着兜跟在夏婧后边转上楼。
“操!”赵云林在后边喊,“有种篮球场上见!”
“输了叫爸爸。”阮肆仰身,眉目张扬,“等你呦。”
夏婧一直挡着裙摆,阮肆目不斜视,过她教室时看见里边没人,头也没回的说,“来。”
夏婧小跑跟上他,小声说,“谢谢。”
“不谢。”阮肆直接到了秦纵班门口,站后门冲里边喊了声,“小……朋友!”
卧槽,差点叫顺口。
秦纵正给孔家钰讲题,回头看见他,又跟着看见夏婧。起身的时候又看了眼夏婧,顺手把椅子后边挂的校服外套拿上了。
夏婧接了外套,猛地一弯腰,“谢谢!今天超级谢谢你们!我真的……”她马上就要哽咽了,“谢谢。”
“这楼的卫生间现在没什么人,”阮肆赶紧指了指尽头,“你去吧,我跟秦纵站门口把守。”
等夏婧进去了,秦纵才在阮肆耳边道,“厉害了,英雄救美?”
“哪有你厉害,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阮肆看向他,“没少遇见这种事吧?”
“这是下一个话题。”秦纵靠他旁边,走廊里没人,两个人并肩,“您这让妹子一眼难忘。”
“我给你说,”阮肆说,“我刚在里边站了好久,就是想着用什么姿势出来才不给人留话……才不让小对象生气。”他说着侧头,打了个小小的响指,“生气了吗?”
“生气了。”秦纵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阮肆说,“哄他呗。”
“这次是谁啊?”秦纵摸出颗薄荷糖,送进嘴里,“正撞着你了。”
“赵云林。”阮肆看着那颗糖在他舌尖一闪而过,“围观了一场直男的告白。”
“你没教教他?”秦纵含着糖,突然凑近头,低声说,“要吃吗?”
阮肆喉结缓慢地滚动。
秦纵的舌尖抵着糖滑出一点点的颜色,水泽夹在薄唇间,柔软的舌头再含进去。
阮肆忽然转头,抬手挡住鼻子。不仅是鼻子,他觉得裤子也有点紧,强制性地没看秦纵,心里疯狂地弹幕都是“操!推倒他!推倒他”。
秦纵一直笑,把糖咬碎,遗憾地说,“可惜有摄像头。”然后又摸出一颗糖,“其实我就问问你吃吗?”
“你等着。”阮肆狠狠捏了把自己的鼻尖,幼稚地说,“秦纵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