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尚公主伊人睽睽深夜疑案大谷羊太郎天秤座事故亦舒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入青云 > 第222章孤要大婚

    喝醉了的许氏话很多,多到周子鸿心慌。

    “你若不同意和离,我就去官府让他们判。”

    “不过你应该会同意的,总归你也不喜欢我,需要一个女人陪你入眠,那选谁都一样。”

    周子鸿脸色铁青:“什么叫选谁都一样?”

    当年若不是她那般热烈地喜欢他,他如何肯在身边收一个人,如今倒来与他说这种话。

    许氏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你怎么生气了?我离开你,你该高兴才是,终于不会有人拈酸吃醋,管你怎么向城主示好了。”

    “明意给了我仕途,给了我如今的地位,我难道要转眼就与她形同陌路?”他压着火气,“就算是报恩,今日我送她贺礼也是薄了的。”

    许氏摇头:“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贺礼,也不是你与她说话。”

    而是他那一颗不死的心,始终望向明意,始终不肯与她过正常夫妻的日子。

    七年不孕,她背地里被人指着骂了多少回,她可以不在意,但她不喜欢他不在意。

    婚姻就是一笔买卖,两个人各自付出一些东西,再凭借着爱意包容亏损,一起经营下去。

    但周子鸿显然只将她当客栈,她一个人付出,再凭借她一个人的爱意包容。

    经营不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你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他垂眼,“我给你便是。”

    许氏乐了,酒气涌进眼睛,红得不像话:“是吗,现在想给了?”

    “可惜啊,我不想要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拍了拍章台的胳膊:“这位姑娘,你我投缘,晚上接着聊可好?”

    章台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对许氏多有怜悯,再听她这么说,当即就点头:“我住的客院就在你与周大人的旁边,你可以过来找我谈心。”

    周子鸿想扶她一把,被她避开了。

    他也有些恼,垂眼道:“若不是怕你家里人上门来问罪,我也不想管你。”

    许氏嗤笑,与章台一起走了。

    两人走回客院,章台刚开口夸她:“夫人方才真是果敢爽利,大快人心……”

    然后就见身边的人蹲了下去,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

    章台慌了神,连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又将她扶到软榻上坐着。许氏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意和委屈。

    她当真是喜欢周子鸿,所以要舍了他,也格外地撕心裂肺。

    但她很清楚,得舍了,没有客栈能一辈子亏下去还不倒。

    宫城里的哭声渐弱,月亮高悬,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明意扶着纪伯宰走在宫道上,被晚风一吹,纪伯宰也醒了。

    他慌张地拉住明意的手,看了看四周,眼里的失望铺天盖地:“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哦?”明意一本正经地问他,“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们在一个宴会上,你答应了要与我成婚。”纪伯宰沮丧极了,“那么真实,怎么能是梦呢?”

    一旁的不休没忍住,笑出了声。

    纪伯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不休拱手:“回陛下,明姑娘的生辰宴会刚散场,奴才伺候您回宫。”

    哦,生辰宴会。

    等等,宴会?

    纪伯宰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捏住明意的肩膀:“方才不是梦?你就是答应我了,是不是?!”

    明意挑眉:“陛下喝醉了。”

    “我没有!我记得你说了‘愿意’!”

    “我说的是‘好啊’。”她纠正他。

    纪伯宰呼吸都停了停。

    她真的答应了。

    浑身的血液在停滞一瞬之后飞快地流动起来,他喜上眉梢,围着她转了两圈,又不敢相信问:“我是怎么求的亲?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我都不记得了。”

    明意挑眉:“那陛下还是仔细去想想吧,若想不起来,我可就不下花轿了。”

    “别啊,我想,我回去就想。”他跟在她身边往前走,身上酒气未散,脚下也还踉跄,高兴得不成样子。

    “我都想好了,我们的婚事一定是全青云最盛大的,我要将红绸挂满云海,还要穿最精细的喜服,成婚之后,你是皇后,也依旧是朝阳城城主,你来去自由,一切都和先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重新拥有她了,可以看着她的脸入睡,也可以一睁眼就看见她,可以与她携手走在任何地方,哪怕过去一千年一万年,所有人也都知道,她明意是他纪伯宰的妻子,只属于他一个人。

    纪伯宰拉她过来就狠狠吻上了她的嘴唇。

    明意猝不及防,被他得手,只抵了一下就随他去了。

    她还没见过这人高兴成这样,什么仪态什么规矩都被扔得老远,亲完她还抱她起来转了两个圈。

    裙摆飞扬,喜悦的气息从宫墙上蔓延开,一直蔓延到整个宫殿。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纪伯宰因为宿醉很头疼。

    但,这也不影响他兴致勃勃地处理朝政。

    “何爱卿言之有理,民间婚俗朝廷的确不该多插手,只要不违背既有的律法,如何嫁娶是他们说了算。”他大声地道,“就像孤马上要与明城主成婚,男婚女嫁,理之自然嘛。”

    “徐阁老此禀允了,今年没有天灾,可以恢复正常的税收,以丰国库。”他莞尔,“也当为孤和明城主的婚事添喜气了。”

    “礼部的奏请就不允了,后头要忙孤和明城主的婚事,哪有那么多假可以告。”

    “说起孤和明城主的婚事啊——”

    宋兰芝下了朝脑瓜子还嗡嗡的,已经不记得今日到底商议了什么要事了,耳朵里回响的全是“孤与明城主的婚事”、“孤马上要与明城主成婚”、“明城主答应了与孤成婚”,这些翻来覆去表达一个意思的话。

    她问罗骄阳:“陛下以前上朝话也这么多吗?”

    罗骄阳摇头:“从未见过。”

    不止上朝,就连后头臣子们收到的批复折子上,也写的都是“准奏(孤要大婚)”、“不允(孤要娶到明城主了)”、“一派胡言(孤阅此废话,不如与明城主安心备婚)”等等。

    司徒岭收到折子,面无表情地扔去了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