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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胖乎乎的也挺可爱(7)

    长乐觉得贺江河是个很奇怪的人。

    元士院里其他人就算也觉得她胖,但都不会说出来,只他,肆无忌惮地喊她“小胖子”。

    别误会,长乐可不会因此觉得他与众不同,她只会格外恼怒他,记恨他,甚至忽略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学院比试上把他往死里打。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偏他家里还是开国的功勋,父母做差事都是一等一的好,父皇母后也不会因着这人轻易处置他家里,故而后来长乐遇见他就绕着走。

    但这人就跟个冤魂似的一直跟着她,会从各个角落突然冒出来飘到她身边。

    “小胖子,今天怎么不高兴?”

    “小胖子,李师长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胖子,吃不吃红薯?”

    长乐烦不胜烦,干脆练出来个厚厚的护盾,一遇见他就落下来,不但挡人,还能挡声音。

    贺江河嫌弃地看着她周围这东西,嘴里立马改了个称呼:“小乌龟。”

    长乐有段时间去御书房很频繁,频繁到父皇以为她终于对政务感兴趣了。其实没有,她就是想看看贺家人什么时候能犯错,好带着贺江河一起走得远远的。

    可惜,贺家一生忠心耿耿为君分忧,甚至还得了父皇御笔钦赐的牌匾挂在大门口。

    不过,她后来频频对李师长示好,贺江河倒是出现得少了,偶尔遇见,他也只看她一眼,然后闷声道:“乌龟的眼光都这么差吗?”

    长乐可不觉得自己眼光差,她只觉得自己配不上。

    李少陵像高高在上的月亮,月亮叫她伤了心她都不敢大声哭,怕叫人知道了告去父皇那儿,那月亮就不好过了。

    所以她都偷偷躲在内宫少人的角落里哭。

    好巧不巧的,贺江河身上有能随时入宫的恩赏,他偏也喜欢那个无人的院子,绿叶满墙,青苔斑驳,拨开一丛青竹,还能瞧见个哭得双眼通红的小公主。

    贺江河无奈了:“都哭成这样了,你还喜欢他?”

    长乐看见他就来气,梗着脖子道:“喜欢,怎么的了?”

    “喜欢他什么?”贺江河皱眉。

    “他可不像你,他从来不喊我小胖子!他还说我胖乎乎的也挺可爱!”长乐瞪他。

    贺江河翻了个白眼:“小姑娘就是好骗。”

    他拎着衣摆半蹲下来,无奈地看着她:“我喊你小胖子,但我会给你送吃的。他说你胖乎乎的挺可爱,身边却有身段窈窕的佳人,谁是真的不嫌弃你,你看不出来?”

    “我不管!”长乐眼泪又出来了,“我不要叫小胖子!”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一颗一颗不要钱的琉璃似的。

    贺江河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往后不那么叫你便是。”

    长乐一愣,懵懵地看他,心想这人原来这么好说话?

    那她以前还费什么劲儿,早直说不就好了。

    越想越委屈,她又大哭了起来。

    贺江河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边给她递手帕一边说:“你别想碰瓷我,你不是被我气哭的,不要赖在我身上。说吧,遇见什么事儿了,哥哥看能不能替你摆平了去。”

    长乐直扁嘴:“师长想要功名前程,我不忍心看他当驸马,从此不能入朝堂。”

    自己除开公主这个身份,实在是没半点好处,他选前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让她更煎熬了,喜欢一个人,难道要看他痛苦一生吗?她做不到。

    可是放弃他也真的好痛苦哦。

    抽抽噎噎的眼泪湿透了他的手帕,长乐将帕子扔开,拉过他的衣袖继续擦鼻涕:“你能替我摆平吗?”

    贺江河沉默良久,轻笑:“功名利禄有什么可稀罕的,在我看来,当驸马才是人间乐事呢,吃穿用度一概不缺,不就是不能上朝堂,钓鱼赏花也不错。”

    长乐皱眉睨他:“师长是青脉斗者尚有鸿鹄之志,你天生红脉,难道会对朝堂一点想法也没有?”

    说没想法是假的,他这样的红脉,一出生就被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可是……

    侧头看了她一眼,贺江河喉结一滚,咽下难处,只笑:“我对朝堂没有想法,只对殿下有些想法。”

    长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慢慢回过神来之后,长乐愤怒了:“你想耍我?!”

    平白挨她一掌,贺江河闷哼一声,哭笑不得:“寻常人的反应不该是觉得被调戏了吗?殿下何出此言呐。”

    “我有什么好调戏的,这宫里遍地都是好看的宫女,你要调戏也调戏她们。”长乐拧着眉道,“对我说这话,只能是想耍我,看我当真了又来嘲弄我,是吧?”

    贺江河头一回觉得自己以前的嘴欠都是有报应的。

    他抹了把脸,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眸:“王后娘娘说过,这世间美丑有定论,但不是以胖瘦为界。窈窕女子可称纤妙佳人,胖些的姑娘也可叫珠圆玉润,我不喜欢那些个竹竿子,偏喜欢你这样的,不成吗?”

    长乐自己都听乐了:“我们学院的女学子对你芳心暗许的不说几十,十几个总是有的,她们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你凭什么喜欢我这样的?”

    个小没良心的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贺江河长叹一口气:“咱俩六岁的时候见过。”

    那不废话么,他是功臣之后,她母后又经常与官眷走动来往,定是进宫来见过的。

    “我是指,在这里,我们见过。”贺江河点了点地上的青苔。

    长乐迷茫了。

    这地方僻静幽深,见客是定不会来这里的,除非……

    她想起幼时一些官眷家的孩子都爱一起疯跑瞎玩,拿一些偏僻的宫殿做根据地,玩过家家和捉迷藏。

    有个特别瘦小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因着比同龄人都矮了一个头,常常被其他孩子欺负,推摔在地上,擦了满手的口子。

    她看不过眼了,挡在他前头护着,呵斥了那些欺负人的小孩儿。

    “当时那个小矮子是你啊?”长乐反应过来了。

    贺江河哼笑:“殿下不允我叫小胖子,您叫这名儿倒是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