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中,金铁交鸣、杀声震天。
“张兄,阿南赤手空拳,不打紧吧?”雷浩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阿南的武功高强!”雷洛倒是对金弼南的身手有相当的信心。
“但……看这声势……”
“两位放心,武术练习,点到为止!”
张伯毅的话声方落,丁芙蓉再度扬声:“喂招!”
这今张伯毅的神色一紧,“芙蓉在想什么?”他足下一点,跃进练武场,打算问个清楚。
雷氏兄弟听得一头雾水,随后,他们便由众人的动向明白喂招的意思就是拿金弼南当攻击目标。
“喂,五姑娘看来好像是故意的!”
“该不会是阿南哪儿得罪人家,所以……”
“看不出来。”
“我也不明白。”
两兄弟一定料想不到——堂弟的无妄之灾,有一半是自找的,而另一半则是他们兄弟害的。
金弼南一听到“喂招”两字,马上提气轻身往雷氏兄弟的方向掠去,害他们两人吓了一大跳。
接着,金弼南就着练武场绕圈圈,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
而练武场的中央,丁芙蓉推剑入鞘,正打算离去。
张伯毅拦住她的去路,“芙蓉,你在生哪门子气?怎么这么对弼南,快叫大伙儿停下来,有话好说!”
“没啥好说的!我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罢了。”丁芙蓉越过张伯毅的身侧,打算离去。
张伯毅出手阻拦,怒道:“别胡闹!芙蓉。”
最后,两人大打出手。
丁如意一到练武场,便见到一片乱象。
“搞什么嘛!让四哥知道了准被骂死!”丁如意虽不知原委,但知道后果严重,连忙制止:“不想受罚的,统统给我住手!”
顿时,追着金弼南的人全停了下来,但张伯毅和丁芙蓉则不理会丁如意,继续对打。
“姐、师兄,别打了!”丁如意焦急的喊着。
金弼南也见到了丁如意那焦急的模样,以及张伯毅、丁芙蓉对打的景况。
“笨人,让他们住手啦!给四哥知道的话,姐姐就惨了。”
丁如意的表情告诉金弼南事态严重,于是他出手点了那两人的穴道。“两位,得罪了。”
“解散!”丁如意急忙让其他师兄弟们先离开,就怕四哥发现这场闹剧。
众人散去后,雷氏兄弟确定已安全无虞,才敢走到金弼南面前。
“有客人?笨人,快解穴。”丁如意此时没心情去注意雷氏兄弟的面容。
金弼南一将穴道解开,丁芙蓉什么话也没说,便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跑。
“芙蓉!”张伯毅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如意正想跟去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时,金弼南却拉住她。“咱们去百里香茶楼坐坐,别打扰你姐姐和伯毅兄谈情说爱,顺道认识一下我的两位堂兄,走!”
丁如意被金弼南给拉着走,一行人离开了金狮镖局。
“阿南,五姑娘和张公子是什么关系?”雷洛有些难以启齿。
雷浩亦十分关切的望着金弼南,等着听回答。
金弼南尚未开口,丁如意便抢着道:“师兄已经追了姐姐五年,迟早姐姐都会嫁给师兄的。”
丁如意的话对雷氏兄弟有如当头棒喝,原来丁芙蓉早已名花有主,看来他们没指望了!
金弼南见自己堂兄垂头丧气的模样,暗笑在心底,嘴上却说着安慰话:“长安城的美女如云,洛哥、浩哥,你们别失望,老婆再找就有了。”
“可是,我们看上眼的,爹跟爷爷都不中意,五姑娘是惟一一个爷爷没反对的人选。”雷浩的语气带着遗憾。
“笨人,姐姐和师兄会不会再打起来?万一……”丁如意此时依然心系姐姐和师兄的安危。
“放心,再怎么打也不会出人命。”他们来到茶楼前,“咱们进去喝茶。浩哥、洛哥,你们就老实告诉小弟,你们到底喜欢上哪家的姑娘,为什么爷爷、二叔不许你们娶进门?”
趁着金弼南一个不注意,丁如意挣脱他的手。
“笨人,人家要回家瞧瞧才安心,改天再认识你堂兄,我走了!”
“小如意!”金弼南没抓到丁如意的小手,让她给溜走了。
他决定先办堂兄的正事,晚上再去找小如意聊天。
***
“芙蓉!”张伯毅仗着自己的步伐大,追上丁芙蓉拦住了她。
“你来干啥?滚开!”丁芙蓉生气的想推开张伯毅,但力气比不过人家。
“你知道我为什么拦你吗?因为我不想见到你受罚!别跟弼南那诡计多端的小子计较,那只会气坏自己而已。”
张伯毅将丁芙蓉搂在胸前,温柔地解释。
“气不过嘛!把人家当什么了?竟然……”丁芙蓉一想到金弼南是带雷氏兄弟来相亲的,她便觉得火大、想教训人。
“他故意选在镖局练武的时候来找你,可见目标不是你,何必计较?”
“但……”
张伯毅打断她的话:“别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别理他就好了。对了,下个月二十我娘过寿,陪我上街挑寿礼,走。”
***
当晚,金家大宅的大厅,金弼南正在向金媒婆金秀娘报告——
“娘,洛哥、浩哥他们真正喜欢的人是城西‘杨记’豆腐庄里人称‘大、小西施’的双生姐妹,他们到现在还有来往,只可惜爷爷和二叔认为门户不相当,不让堂兄们下聘,所以他们才故意捣蛋。”金弼南满脸的同情,喝了口茶,接着又道:“娘,咱们帮堂兄他们去说服爷爷如何?”
“那两个笨小子,不会早点跟我说。弼儿,你明天叫他们两个到家里来,娘要了解实际情形。”
“知道了,娘。我想堂兄他们大概脸皮薄,亦害怕您和二叔的看法一致。”
“娘哪可能像你二叔,枕边人可不能随便挑挑,当媒婆这么多年,娘不是没瞧过怨偶,那可是会闹得鸡犬不宁的,但你爷爷和二叔他们似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要记住,以后在替人牵红线时,千万别制造怨偶!”
“这孩儿知道!”金弼南生怕娘亲继续说教,刻意提醒:“娘,天色晚了!”
金秀娘闻言,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死小子!夜深了就去歇息,别管我这老婆子,我还要想点事情。”
“那娘您也早点睡。”
***
金弼南一早便往城东爷爷家去办娘交代的事——找两位堂兄过府。
此时张伯毅正坐在金家大宅的大厅里和金媒婆边喝茶闲聊,边等金弼南回来。
金弼南一踏入家门,便瞧见张伯毅和金秀娘相谈甚欢。
“弼儿,张公子来了许久,等着跟你谈事情,可别失礼。洛儿、浩儿,你们跟婶婶进来,婶婶有事问你们。对了,张公子,中午就在这里用膳,别客气!”金秀娘将客厅让出来,带着雷氏兄弟进屋。
“伯毅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忙吗?”金弼南客气的问候。
“托福!有点事想请金兄帮忙……”张伯毅欲言又止。
叫我金兄?礼多必诈!金弼南在心底暗想,随即陪笑道:“不敢、不敢,如果有小弟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伯毅兄吩咐。”
“说来汗颜,下个月二十,我娘过四十八岁大寿,但是任凭我说破了嘴!芙蓉就是不肯陪我去向我娘祝寿,你可有法子助我一臂之力?”
金弼南闻言,不禁摇头,“如意因为尚未及莽而不愿嫁给我,那如意的姐姐又是为了哪桩事情不愿下嫁于你?”
“她是为了黑货,怕连累了我们张家!她真是想太多了,又不肯听我的劝。其实,三年前师父和师兄们就已经同意将芙蓉嫁给我,只要芙蓉点头,我马上可以下聘、择日完婚。唉,无奈时间一晃,三年都过去了,芙蓉还是不肯点头。”张伯毅一提起自己的坎坷情路,便有着诉不尽的辛酸。
“那……这回要芙蓉姐姐给张伯母祝寿的目的是?”
“让我娘打消替我找对象的念头,顺道召告亲朋好友,她是我的另一半。”
“难怪芙蓉姐姐打死都不肯陪你去向张伯母祝寿,换作是如意的话,搞不好还会跟我闹绝交。”
张伯毅的作法犯了丁芙蓉的大忌,当然说不动她。
“那我该怎么做?”张伯毅无计可施。
“试试别逼芙蓉姐姐在寿筵当日去拜寿,或许还有点头的可能。另外,在姐姐见过伯母之前,别对伯母透露你们的关系,以免事后姐姐生气不理人,这是我的建议。”
“万一芙蓉还是不愿去见我娘怎么办?”张伯毅露出担忧的神情,不安的问。
“那就请了家全部的人上张家吃寿筵,请咱们未来的岳父将姐姐押去见张夫人!但这是下策,隔天姐姐必定会找你算帐,最好不要用。”
“多谢指点!”张伯毅显得欣喜若狂,“事成后,我请你上烈日楼用膳。在下先告辞!”
张伯毅前脚才离开,金弼南后脚便踏出自家门找小如意耳鬓厮磨去也。
***
金狮镖局的后院,丁如意正和一群孩子玩在一块,俨然是个孩子王。
“小姑姑,我们上街去好不好?”
“小姑姑,我们上城郊放纸鸢。”
“小姑姑,蹴比较好。”
“小姑姑,去溪边捉虾比较好。”
“小姑姑,我们……”
丁如意被一群侄子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吵着要出门。
“如意!你有空吗?”金弼南扬声问道。
“小姑姑没空!”童稚的嗓音齐声回答。
“是真的吗?如意!”金弼南其实大老远便听到孩子们吵着要出门的声音,他是故意的。
“小姑姑她没空,我们要去街上玩。”
“不对!我们要上城郊放纸鸢。”
“蹴啦!”
“不是要去捉虾吗?”
金弼南非常满意眼前的状况,“可是小姑姑只有一个,不能跟你们去那么多地方。不如今天将小姑姑借给小姑丈,明天我陪你们上城郊放纸鸢可好?”
“放纸鸢!好呀,小姑姑借你。”摆平一个。
“不行,我想去捉虾,小姑姑不借!”
“对!除非我可以蹴。”
“上街!”
“除非小姑丈答应陪我们去想去的地方,不然小姑姑不借你!”这个孩子是侄子里最年长的,今年十二岁。
“也不是不能答应你们,可是一天顶多只能去一个地方,所以今天小姑姑借我,我送你们小姑姑回来时,你们再告诉我明天想去的地方。”金弼南话一出口,便搂着丁如意的人越墙而去。
“喂,笨人!你为什么答应他们,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祸上身了?给他们缠上的话,肯定无法脱身。”丁如意知道侄子们的难缠程度。
“放心,我家后院很大,让他们在那里玩个过瘾不就行了!我不会真的带他们出城去玩的。”金弼南早打算好了。
“你等着吧!孩子王没那么好当。”丁如意等着看未婚夫出糗。
“不管这个,我今天特地来告诉你昨天我观察的结果。”
金弼南向丁如意说明自己的观察结果,表示自己有在帮小如意办事,对她是真心的。
“依我看,伯毅兄对姐姐是死心眼得很,而姐姐终生不嫁的意愿也高……”
丁如意打断金弼南的陈述:“那人家不就看不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找出芙蓉姐姐终生不嫁的原因,我就让爱妻你如愿以偿。”金弼南说着在丁如意的粉颊上香了一下,“小如意!咱们找个地方玩亲亲吧!”
“人家不要!”
丁如意闻言,打算脚底抹油走人。
金弼南没给丁如意逃跑的机会,拉着她往人烟稀少的僻巷而去……
***
由于答应了丁如意的侄子们要带他们出来玩,金弼南只好履行承诺。
丁如意的大哥育有四子、一女,二哥则育有三子、一女,三嫂刚怀第一胎;除了二嫂肚子里的那一个之外,大伙儿全跟着丁如意和金弼南浩浩荡荡的由城南的金狮镖局朝城西的金家大宅而去。
路上——
“小姑姑,人家想吃糖葫芦。”孩子里头年纪稍大的女孩撒娇道。
“今天又不是说好要逛街,小姑姑没带钱。”丁如意知道她这侄女平时给嫂嫂们宠坏了。
“小姑丈……”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金弼南。
“你若敢将钱掏出来,我就不理你。”丁如意打定主意不让小侄女吃糖葫芦。
“小姑姑说不准,要听话。”金弼南一副我没办法的神情。
小丫头正打算哭给他们看。
“小妹,你敢在街上哭,以后哥哥们要去哪儿都没你的份。”十二岁的长侄威胁自己的小妹。
“大哥。”小丫头不敢再有任何意见。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抵达金家大宅。一走进金家大宅,金媒婆和雷秀才正在大厅闲聊。
“雷叔、秀姨,笨人说可以带侄子们来玩,我把他们都带来了!”
“如意,你们尽管到内院去玩,怀里那个小娃儿若不怕生,秀姨替你照顾,你也跟他们一道玩去。”金媒婆一看到小孩,尤其是小女孩,她就忍不住想抱一抱。
丁如意一听有人要替自己照顾小侄女圆圆,嘴角扬得老高,“秀姨,您真的要帮人家照顾小圆圆?”
“给秀姨抱抱吧!”金秀娘朝圆圆伸出双手。
“秀姨,小圆圆喜欢您耶!”
金秀娘抱过圆圆,“你们都去玩,小圆圆给秀姨照顾就好!对了,弼南,你等会儿去亲家那儿说一声,孩子们今天在这儿吃饭。”
“知道了,娘!”金弼南将小孩们带进自己从小练功的内院,然后便去办娘交代的事。
“哇!小姑姑,小姑丈家的内院好大!”
“这儿空空的,可以放纸鸢。”
“有池子!不知道有没有鱼可以抓?”
“不行啦!这是池子不是小溪,下去里头捉鱼,全身会弄得脏兮兮的,大伙儿回去准给二婶婶骂死。”
“可是……好可惜!”
一群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评论着金家大宅的内院。
“你们漏掉了那头的木桩,来这里也可以练功!如果笨人点头,小姑姑无条件带你们来这儿玩。”丁如意根本不喜欢在家里带头练功。
“小如意,你可以常来玩,在下很欢迎!不过……小侄们要来玩的话,功夫得照练。”金弼南无声无息的搂住丁如意。
“笨人!你回来了,好快的脚程!这是你家,介绍一下这个内院有啥好玩的东西吧。”丁如意顺势偎进他的怀里。
“那我就带大家参观一下这个我小时候练功的院子。”
“笨人,你小时候在这儿练功呀!那——”丁如意指指一侧的木桩,“那些木桩是你平时练功用的?”她一直非常好奇金弼南的功夫为什么如此高强。
“那些木桩是我外公做的,在我用来练功之前,我的五个舅舅和外公平时都在这儿练功。而那块很大的空地则是我们的比武场,我们也在这块空地上斗纸鸢、蹴、练功……”
“那池子里有鱼吗?”
“有,但只能用钓的,不能下池子里抓鱼,不然我娘会骂人,说咱们弄死了她的睡莲、弄浊了池水,会被臭骂一顿。”
“那就是可以玩!”
“对,中午在这儿用饭,不准偷偷翻墙出去鬼混!谁不听话,下次就别想来这里玩,去玩吧!”
孩子们在这个宽敞的内院里,又跑又跳的玩了一阵之后,开始想到今天本来的目的——放纸鸢。
“小姑丈,没有纸鸢怎么放?”
“对呀!没有纸鸢。”
“小姑丈替人家做纸鸢。”
一群孩子围着金弼南吵着要纸鸢。
“中午了,咱们先去用饭,吃饱后我们一起做纸鸢,做好之后一起放看看。走,吃饭去!”
他牵起丁如意的小手,带头往厅里去。
***
下午的纸鸢制作过程,令金弼南和丁如意忙得焦头烂额。
“小姑姑,帮人家做。”
“哥哥,帮人家。”
“小姑丈,帮人家嘛!”
“就来,先等一下!”金弼南、丁如意及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齐声大喊。
他们的脸上都写着无奈和麻烦,但动作却十分利落,生怕一些年纪较小的孩子会哭闹、耍性子。
最后,只剩下金弼南和丁如意的纸鸢尚未完成。
丁如意嘟着一张小嘴,不悦的嚷道:“讨厌!人家的连动手都还没,搞不好做好时太阳都下山了。”
“不会啦!只是练武场有些挤,咱们到屋顶上放纸鸢,让小鬼们羡慕一下。”金弼南手上做着纸鸢,安慰着小如意。
“嗯!人家绝对要他们羡慕死。”丁如意的神情写着愉悦。
“那就快点做,咱们向小家伙们示威去。”金弼南成功的安抚了自己的未婚妻。
不久,金弼南和丁如意真的站在屋顶上放风筝,孩子们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们。
“如意,我看关于姐姐和伯毅兄的婚事,恐怕很难办得成。问题就出在姐姐身上,我问过伯毅兄的意思,他说姐姐非常担忧黑货所带来的危机会连累张家,故一直迟迟不肯点头。”
“那怎么办?再拖下去师兄都要娶别人当老婆了,而姐姐必然会选择终生不嫁,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好。”丁如意一时气不过的在屋脊上跺了一脚,一时没操控好手上的纸鸢。
金弼南和丁如意手中纸鸢的线绞在一起,线也断了。
他们只好目送那两只纸鸢随风而逝。
“飞走了!小姑姑他们的纸鸢飞走了。”
“真的耶!”
“看不到了……”
孩子们只顾瞧着飞走的纸鸢,忘了关照自己手中的纸鸢,结果他们的纸鸢也全都断线飞走。
丁如意见状,幸灾乐祸的道:“太棒了!所有的纸鸢都没了。”
此时,太阳已西斜。
“如意,该带他们回家了,我护送你们回去。”
他正打算跳回内院,丁如意却拉住他的衣袖,“等等!姐姐和师兄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我会想法子撮合,咱们先下去吧!”金弼南在许下这个令自己有些头痛的承诺后,随即跳回内院。
“那说定,黄牛的是小狗!”丁如意闻言,欢喜得跃下屋顶,朝侄子们高喊:“回家!”
***
丁家的饭厅里,孩童们正比手划脚的对着丁家的大家长丁懋实描述今天在金家内院所发生的一切,一家和乐融融的用晚饭.
“爹!姐姐呢?”丁如意知道二哥、四哥和小哥联合押镖出远门,但姐姐去哪里了,怎么不来用饭?
“你张师兄请芙蓉过府讨论张府及粮行的守卫布置,可能留在张府用餐。”
“这怎么可能?姐姐最排斥上伯毅师兄家,哪有可能在那儿用饭,还上师兄家帮忙布置了家守卫?”在家里,丁如意是个有话便说的人,直来直往的。
“你还真了解芙蓉呀,本来芙蓉她是不愿意去,是大嫂劝她去的。”
丁如意的大嫂总把这四不叔跟小姑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惜,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过得幸福。
“真的!?大嫂你真是太棒了!原来咱们想的都一样。”
“如意,连你也赞同将芙蓉嫁给伯毅?”丁懋实今天第一次知道丁如意的看法。
“爹,您都不知道,伯毅师兄都已经快对全长安城的人表态非姐姐不娶了!姐姐又不是对师兄无动于衷,人家当然赞成将姐姐嫁给师兄。”
丁如意的话是在座大人们的共同心声。
“娘,我们吃饱了!可以先回房吗?”十二岁的长侄知道大人们要谈事情,打算将孩子们带开。
“晚点儿记得带弟弟们去把身子弄干净,去吧!”丁大嫂爽快地将侄子们放走。
“娘,那您什么时候帮人家洗澡?”早上讨糖吃的小丫头撒娇的道。
丁二嫂见状,抱着小圆圆站了起来,“小柳儿来二婶这边,二婶帮你和小圆圆洗澡。”
丁如意在二嫂牵着小柳儿走远后,不悦地说:“大嫂,小柳儿过了年就六岁了,别再宠她,不能再任她继续撒娇、胡闹下去。瞧瞧她那没规矩的样子!”
“我会说说她的。”丁大嫂脸上带着歉意。
丁懋实衡量一番后,下了个决定:“震威,明年雪融后,给小柳儿练练基础功,去去娇性、磨磨她的脾性。”
“柳儿不是可以不用练功的吗?”丁大嫂满脸的心疼,呐呐的问。
“本来老夫亦是这般打算,但兄弟们在练功时,她什么事都不用理,心都玩野了!她和明儿的年纪差不多大,明儿的心性如何?柳儿的心性又如何?”丁懋实其实亦舍不得柳儿吃上一丁点苦,但这般脾性不磨不行。
“好了啦,爹!”丁如意撒娇地抱着父亲的臂膀,“趁着姐姐不在,咱们快将事情讨论一下,看要如何让姐姐愿意嫁给伯毅师兄。”
“这倒也是!伯毅自从五年前见过芙蓉一面后,便成了芙蓉的爱慕者,为了更接近芙蓉,他还拜爹为师,想出各种名目往镖局里头跑。”丁震威有感而发。
“人家功夫还练得有声有色,不像某人……”
“三哥!你怎么可以嘲弄人家?”
“当初若不是看在他的万分诚意上,老夫绝不可能收他当徒弟的,虽然他的资质只有中等,且早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但凭着自身的毅力和努力,所表现出来的成就竟大出众人的意料。”从丁懋实的语气来推断,他应该是欣赏张伯毅的。
“伯毅这人是不错,温柔体贴、做事面面俱到,对芙蓉也是死心塌地的痴心,所有的人都觉得芙蓉若嫁给伯毅,必然是对佳偶。可惜芙蓉那孩子就是死心眼,说什么也不肯点头。若早两年前硬将她嫁给伯毅,孩子都不晓得生几个了,咱们还用得着讨论吗?”丁大嫂的话烧灼着在座众人的心。
“可是若咱们这么做,姐姐会恨咱们一辈子的。伯毅师兄的下场也不晓得会怎样,姐姐的脾气……”
丁如意一提起了芙蓉那令众人头痛的倔脾气,所有的人皆叹了口长长的大气。
“真的无计可施吗?爹,人家好希望姐姐和伯毅师兄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哦!”丁如意撒娇地说出这个有待努力的愿望。
看来,若不如她所愿地将丁芙蓉嫁给张伯毅,这小姑娘是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