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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如珠似玉 > 第36章

    第36章

    “陛下,司马大人、李大人求见。”

    何明躬身走进书房,见皇上正低头批阅奏折,不敢再看,把头低了下去。

    “不见。”

    晋鞅头也不抬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司马冀一案不会再翻案。”

    何明行礼退下,出了紫宸殿大门,朝两位大人作揖道:“两位大人,皇上这会儿无暇见二位,两位大人请回吧。”

    司马鸿心头万分苦涩,面对以往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太监,也客气不少,“老臣有要事禀告,请何公公受累再通传一次。”

    “司马大人,并不是小的不愿意通传,只是皇上这会儿正在处理要务,实在没有空闲接见两位大人。”

    何明虽然刚到皇帝身边伺候,但是自认为对皇帝的脾性也能看懂一二分,这会儿陛下肯定是不愿意见这两人的。

    “既如此,老臣明日再来。”

    司马鸿朝殿内作揖后,转身缓缓往外走,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何明道了一声“大人慢走”后,便站在旁边耳观鼻鼻观心,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

    李光吉看了看司马鸿,又看了看殿门大开的紫宸殿,朝殿内拱了拱手,也跟着转身离开。

    何明拉起眼皮瞅李光吉一眼,随后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紫宸殿内,晋鞅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一边,露出冷笑。

    司马鸿站在紫宸殿外自称“老臣”,这是在以经历三朝的老臣身份装可怜,还是在提醒自己这个少年皇帝,他司马家老爷子的身份有多显贵?

    若是身份显贵便能肆意妄为,那么他这个天下之君是不是就可以乱杀乱打,视天下百姓为牲畜?

    狠狠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底的怒意,晋鞅在刑部呈上来的公文上,用朱笔批下一个“可”字。

    他的目光在“司马冀”这个名字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合上公文,面色如霜。

    仅仅是斩首一个纵马伤人性命的司马冀,他这个帝王就受到了这么多阻力,不知这天下间还有多少人的冤屈因为世家利益而未得到昭雪?

    很多世家之间同气连枝,各地名门望族更是犹如土皇帝,凌驾于朝廷派遣的地方官员之上。

    晋鞅想起顾如玖对他说过的话,她说,这个天下终究会在他股掌之间。

    “这是朕的天下……”

    陈氏的葬礼举办得很隆重,有人说一尸两命不吉利,不可入顾家祖坟,顾家最好是请高人来做场法事后再在别处下葬。

    顾长龄作为一家之主,直言道:“陈氏乃是我顾家长儿媳,她在生时温婉淑德,为顾家操持辛劳。

    现在她不幸早逝,我们顾家也不怕她会坏了我顾家祖坟。”

    很多人虽然同情陈氏遭遇,但也都是看重祖坟风水之人,眼见顾家竟是半点也不顾及那些需要忌讳的事情,按照侯府世子妃的最高规制给陈氏下葬,既感慨顾家重情义,又觉得顾家这般实在有些不明智。

    因为一时的情义,坏了自家自家祖坟风水,这可是得不偿失。

    外面人说的那些话,顾家上下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未出生孩子煞气重,女人一尸两命不宜葬在祖坟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抵不上陈氏嫁进顾家彼此相处后的情分,若真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规矩让陈氏委委屈屈下葬,那他们顾家与禽兽有何异?

    侯府后院,顾如玖提着食盒,敲响了顾之瑀的房门,等了片刻后见屋里没有反应,她扬声道:“大哥,我是久久。”

    屋内沉默片刻,终于响起顾之瑀的声音,“进来。”

    推开房门,顾如玖见屋子里窗户紧闭,大哥坐在昏暗的屋内犹如一座失去灵魂的雕像。

    她咬了咬下唇,把食盒放到桌上,转身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

    顾之瑀怔怔的偏头,看着打开的窗户,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久久,我没有胃口,把食盒提下去吧。”

    “这是我亲手为大哥做的饭菜,你好歹尝尝,”顾如玖卷起袖子,把白皙细嫩的手臂举到顾之瑀面前,“就当心疼心疼我,好么?”

    顾之瑀这才看到,妹妹的手背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像是被油烫伤过后的样子。

    被家人捧在掌心的妹妹,何曾做过这些。

    顾之瑀喉头有些更,抬头见妹妹满脸的小心翼翼,缓缓点头。

    见顾之瑀点头,顾如玖松了口气,放下袖子,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米饭,两盘菜,一碗汤。

    因为顾之瑀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进食,顾如玖担心他肠胃有些虚弱,所以把米饭煮得很软,菜跟汤也都是开胃好消化的。

    顾之瑀见桌上的饭菜都避开了荤食,妹妹也穿着一身素裙,连首饰钗环也取了下来,仅用了两个素银簪子固定发髻,心中既难过又温暖,埋头吃起这些算不上好吃的饭菜来。

    杨氏走到长子住的院门外时,恰好见到女儿提着食盒出来,她快步上前问道;“久久,你给你大哥送吃食来?”

    顾如玖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伸手揭盖食盒盖子,杨氏看着里面的空碗空盘,眼眶微微发红:“他愿意吃东西就好。”

    她转身看了眼身后提着食盒的婢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把食盒提回去吧,大公子已经用了饭食。”

    就在她准备把盖子盖回去时,才看到女儿手背发红,还有几个水泡,她捏着食盒盖子的手指微颤,半晌才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顾如玖苦笑,就这么点事,算什么辛苦。

    她从小到大,几乎被哥哥姐姐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现在哥哥沉浸在丧妻之痛中,难道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心疼她,难道她就不心疼他们吗?

    当天晚上,顾如玖仍旧给顾之瑀送饭,顾之瑀吃了大半。

    第二天中午,顾家人用餐时,顾之瑀出现在饭桌上,虽然整个人的精神仍旧十分低沉,但是至少愿意用饭了。

    杨氏与顾长龄见状,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不少。

    半月后,司马冀的处决结果由刑部正式下发,因其行为恶劣,伤人性命,判秋后处斩。

    司马家三房太太听到这个处决后,当即便晕了过去。

    司马鹏与司马跃携礼去顾家拜访,谁知顾长龄却称病不见客,顾家其他几个晚辈也不露面,父子二人没有办法,只好求到了司马家二房身上。

    司马家二房太太孙氏听到三房人来了,当即便冷笑道:“他们家不是有个要进宫当皇后的好女儿吗,何必来求别人?”

    她的丈夫司马趵闻言,叹息道:“好歹是三叔亲自来,我怎么也要见一见。”

    孙氏也自觉刚才的话说得过于尖刻了些,于是缓和着语气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受连累,所以把话说得急了些。

    三叔来做客,我们身为晚辈,自然该见的。”

    “你我夫妻多年,我知你心意,”司马趵与孙氏多年夫妻,感情深笃。

    自从两年前女儿夭折后,他就担心发妻伤心过度坏了身体,所以这几年待她更是温柔不少,“三房那里,我去见见就好,你不必出去。”

    孙氏点了点头,起身替司马趵理了理衣襟,才让他出门。

    带司马趵离开后,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知道三房为什么要来求他们二房,不就是因为皇帝的生母是她家夫君的同胞姐姐吗?

    他们姐弟二人父母去得早,年少时依靠着大房的老爷子老太太长大。

    二房出了这种事,三房的人竟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只做那闲云野鹤般的悠闲人。

    这会儿出事,倒想起他们二房了,真是好笑。

    “叔父,”司马趵走进正厅,朝司马鹏作揖道,“侄儿来迟了,请叔父见谅。”

    司马鹏叹口气,直说不介意,待司马趵坐下后道:“贤侄,今日我来,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

    司马趵沉默片刻,面色有些为难:“叔父,我如今在朝中并未任要职,此事上只怕有心无力。”

    更何况判令已出,并且由刑部正式下发,哪可能轻易更改?

    这话司马趵没有说出口,也不打算跟三房的人说。

    “我们三房就这一根独苗,我不求多的,只盼能留下他一条性命,”司马鹏停顿一下,“你与陛下有几分香火情,你去求他,他总会给你几分颜面。”

    他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提起来的时候,神情十分不自然。

    听到这话,司马趵感到非常无奈。

    别说陛下早已经过继给先帝,与他们司马家二房没有半点关系,就算皇上愿意认他这个舅舅,他也没脸贴上去。

    当年姐姐病逝时,他依靠着大房的势力才勉强在京中混出个模样,为了自家的权势荣耀,竟是狠心的不去管诚王府的外甥,任由他自生自灭。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被人忽视的孩子会被太后看中,一夜之间从爹不疼没娘爱的孩子变成皇帝。

    在他得知是晋鞅被太后挑中后,比谁都震惊,也比谁都后悔与害怕。

    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这个孩子,害怕这个孩子大权在握后,会报复他这个无情无义的舅舅。

    所以他现在恨不得绕着皇帝走,哪里还会拼命往上凑。

    三房让他凭借舅舅的身份去求情,他打心底是不愿意的。

    “叔父,陛下自出生便从未与我见过面,这些年来我也不曾照拂过他,哪来的情分可言,”司马趵苦笑道,“此事我实在帮不上忙,还请叔祖体谅。”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侄儿送命吗?!”

    司马跃忍不住开口道,“一家人都不愿意帮忙,以后就别提什么自家兄弟,我没这样的兄弟!”

    “住口!”

    司马鹏恨铁不成钢的呵斥自己儿子,转头对司马趵道,“贤侄,你这弟弟不懂事,我……”

    “叔父不必如此,此事我确实帮不上忙,还请堂弟另请高明!”

    二房与三房本来就有嫌隙,现在司马趵见司马跃这种态度,哪里还忍得住心头那口气。

    说完这话,也不管司马跃脸色如何,他转身便拂袖而去。

    眼见二房的侄儿被自己儿子气走,司马鹏好半晌才长长叹息一声对司马跃道:“我年事已高,已经帮不了你几年了,你这性子若是不改改,待我百年过后,你该如何撑起一个家?”

    司马跃不甘心道:“可是二房这明显就是有意推诿,不愿帮忙,这岂不是不把我们三房放在眼里。”

    “你要让别人尊重,首先要做出能让别人尊重的事来,”司马鹏失望的看着儿子,“早晚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见父亲这样,司马跃即便心中仍旧不甘,却不敢说辩驳的话。

    父子二人回到家,面对三太太与司马香期盼的眼神,齐齐沉默下来。

    “二房……二房没有同意?”

    三太太呐呐道,“是不是因为我得罪过孙氏的原因?

    我这就去给她赔礼道歉,只要二房愿意救冀儿,便是让我磕头谢罪都行!”

    说完,她便要往外冲,被司马香一把拉住。

    “母亲,你别这样。”

    司马香拉住她的袖子,“即便是您去了,二叔他们也不见得会点头。”

    “你松开,”三太太扯不开自己的袖子,情急之下,竟反手给了司马香一耳光。

    “啪!”

    清亮的耳光声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司马鹏皱眉道:“你打香丫头干什么?”

    司马香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勉强笑道:“祖父,母亲也是一时情急,不是有意的。”

    “我……”三太太看着女儿,愣了一下,用手帕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司马香看着痛哭的母亲,又看了看神情麻木茫然的父亲,勾起嘴角微微苦笑,心中满是疲倦,甚至有种想逃出这个院子的想法。

    大半个月后,正值太后千秋之礼,太后下发懿旨,邀请各家女眷以及各家公子到泰和别宫赏玩。

    顾如玖是三品县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这些天以来,因为大嫂过世,她身上从未出现过艳色的东西,首饰钗环之类也很少用。

    现在是太后千秋,她自然不能再像平日这般打扮出现在泰和别宫。

    丫鬟们收拾好一切可能需要的东西后,顾如才挑选了一件素底浅色花纹的束腰广袖裙换上。

    她的面前摆放着好几个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放着做工精致的步摇。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挑选了那支杏花金步摇。

    秋罗给顾如玖挽好发髻,把步摇固定在发间后才发现,姑娘的脸似乎瘦了不少,原本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已经露出了好看的下巴。

    自从大少奶奶出事后,家里的人都瘦了不少,姑娘为了照顾大公子,这些天以来也不曾好好休息过,难怪会瘦了这么多。

    “姑娘,这样好吗?”

    弄好头发后,秋罗小声的询问。

    “这样就好。”

    顾如玖挤出一丝笑,站起身道:“走吧。”

    泰和别宫修建在京郊,出了城再乘坐大半个时辰的马车就能赶到,顾如玖端坐在马车中,看着泰和别宫离自己越来越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司马家想送姑娘进宫做皇后,也要看其他人愿不愿意。

    今日是太后千秋,虽然太后说是要免了尊卑,不必兴师动众,但是皇帝还是带头给太后行了大礼,然后奉上精心准备的贺礼。

    皇帝送给太后的礼并不新奇,但是胜在有心意,是一幅亲笔书写的福寿字画。

    晋鞅虽然年仅十六,但是一手字画已经十分有风骨,太后打开字画后,便引起不少人交口称赞。

    作为母亲自家孩子被人夸奖总是高兴的,太后也不例外,所以在大家献礼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消失过。

    “司马氏姑娘献玄女贺寿图一幅!’”

    听到太监唱名,太后看向站在下首的女子。

    对方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体态轻盈,眉如远山,眼如星辰,便是她这些年见多了美貌女子,也不得不赞对方一声好相貌。

    “臣女司马氏贺太后千秋,愿太后福寿延绵,喜乐康泰。”

    司马香往前一步,朝太后盈盈一拜,规矩仪态挑不出半点不妥。

    太后微微颔首,“有劳司马姑娘。”

    说完,便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

    司马香屈了屈膝,无声退到一边,但即便只是这么一个动作,由她做起来,也带着说不出的美。

    周太后转头去看晋鞅,却见他根本没注意到司马香的美貌,目光早不知落到了哪个角落。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顾如玖。

    自从顾家出事以后,周太后便没有再见过顾如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月,久久竟是瘦了这么多。

    久久与家中两位嫂嫂感情深厚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曾料到久久竟会难过至此。

    顾如玖一出现,晋鞅就看到她了。

    看到她发间戴着自己送的步摇,他心中十分欢喜,可是见她瘦得连下巴都尖了不少,他又觉得心里难受得有不行。

    顾家人是怎么回事,都没有好好照顾师妹吗?

    这才一个月,怎么会让师妹瘦这么多?

    这次能来泰和别宫的官员与女眷,皆是京中大世家或者二品以上的官员官夫人。

    但尽管如此,太后仍旧收到了很多贺礼,多到她连贺礼名字都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地步。

    “长颜县主作仙翁赠桃一幅为太后贺寿。”

    “臣女顾氏贺太后千秋,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太后连说三个好字,让太监把画呈上来,她亲手打开画卷,笑着道,“这画好,字也好,回去就让他们把画挂在哀家的屋子里。”

    顾如玖闻言抬头朝太后笑了笑,躬身便要往后退。

    “母后如此喜欢,不知能否让儿子也观赏一二?”

    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的晋鞅开口道,“能想到仙翁赠桃,长颜县主好灵巧的心思。”

    顾如玖听到晋鞅这个夸奖,朝他屈了屈膝。

    司马香抬头朝顾如玖望去,恍然觉得对方身上的稚气似乎消去不少,只是眉宇间仍旧带着几分天真。

    想到自家与顾家的恩恩怨怨,司马香顿时惆怅满怀,再无心思想别的。

    晋鞅接过仙翁赠桃图,动作有些小心翼翼。

    这是他第一次观赏师妹的画作,所以难免格外的兴奋。

    待画接过来,他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画工算不上最好,但却格外传神,也很用心,就连仙翁衣角上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他拿着画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果如母后所言,画好字也好。

    所谓虎父无犬女,县主深得先生真传。”

    顾如玖被夸奖,连带着顾长龄也跟着长了脸,在其他人看来,那就是皇帝爱屋及乌,因为对顾长龄这个先生十分信任,连带着对他女儿也格外照顾。

    待贺礼送完,太后起身道:“哀家早年甚是喜欢骑马射箭,只可惜如今年岁大了,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诸位公子小姐年华正好,都自去玩吧,哀家在旁边坐一坐看着你们热闹就好,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年轻人欢喜的模样。”

    众人一听这话,觉得太后话中暗含深意。

    陛下刚亲政,肯定会起用一部分年轻人,太后说是让大家随意玩耍,恐怕是为了考察年轻公子们的能力。

    至于还提到各家小姐……

    大家更是心如明镜,陛下今年已经十六,已经开始亲政,所以立后便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太后有意顾全各家颜面,又想挑选何意的皇后,自然会趁此机会观察各家姑娘,这样不管成与不成,皇家与世家的面上都好看。

    要骑马射箭,穿着广袖裙就不太合适了。

    顾如玖带着婢女去后面换好骑装出来,就遇到换完骑装的司马香。

    “长颜县主。”

    司马香朝顾如玖略略一福,动作有些僵硬。

    顾如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笑着小声道:“听说你想做皇后?”

    她虽然笑着,眼底却满是讽刺之意。

    司马香被她的眼神刺激得心中动怒,正想开口,就听到后面传来其他几位姑娘的说笑声。

    “恕我先走一步。”

    顾如玖朝司马香微微一福,转身时,脸上的嘲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几个与她关系较好的姑娘见司马香站在顾如玖身边,都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京城里,谁还不知道司马家与顾家的这些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