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陆犯焉识严歌苓玉兔东升萧逸飞凤潜龙梁羽生九命奇冤吴研人血海飘香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撒旦情人 > 第二章

  吃过来到大阪的第三顿早餐,衣如泠在远藤崇史的许可下,由略懂中文的女仆凉子陪同,参观占地上千坪的黑木帮总部。

  虽然莫名其妙的被绑来,但衣如泠并不感到十分害怕。或许是因为这三天来远藤崇史一直以礼相待,也或许是她看出他真的没有伤害她的意图,所以一直没有特别的恐惧感。

  “这里是会议室,外头有一条走廊,可以通到外头的庭院。”凉子穿着白袜的脚板在光洁的地板上移动,看似别扭的步伐,前进的速度却很快,衣如泠得用小跑步才跟得上。

  又是这种门!

  衣如泠瞪着眼前那扇看过无数次的拉门,觉得世界一片灰暗。

  她万分肯定,她绝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逃出这里!

  光是一个上午走过的地方,同样的拉门就有几百扇,更别提走廊、房间有多少,弯弯曲曲的构造与格局,宛如一个大型的地上蚂蚁窝;错综复杂的路线她根本记不住,哪一条才是通往大门的正确出路。

  三天前,她曾试着拨电话给远在维也纳的卓翎,可惜电话总是拨不出去,后来她才知道,这里对外的电话一律得由总机转接,要说出正确的密码,总机才会帮她转拨。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密码,当然行不通。

  “卓翎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凉子回头问道。

  “噢,没、没什么!”她慌乱地摇头。

  “那么,请跟我来。”凉子拉开最后一扇拉门,冰凉鲜甜的空气立即迎面扑来。

  “好舒服喔!”衣如泠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据说今年是大阪数十年来气温最低的一年,不过即使气温再低,还是比维也纳温暖许多。早已习惯维也纳低温的衣如泠不但不觉得冷,反而露出舒畅的笑容。

  “请换上木屐,我带您参观庭院。”

  衣如泠在凉子的指导下,穿上传统的日式木屐,她生平第一次穿木屐,不稳的步履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需要我扶您吗?”凉子见她笨拙的模样,想笑却不太敢放肆。

  “不用了。”这么大的人走路还要人扶,衣如泠光想就觉得丢脸。

  “外头很冷,地上可能结霜了,请小心点走。”凉子刻意放慢脚步,带领衣如泠走上平坦的石板路。

  石板路的两旁原是翠绿的草地,不过因为天冷的关系,青草全变成了褐黄色的枯草。

  结了薄霜的石板路很滑,衣如泠穿着绑手绑脚的和服,努力和脚下的木屐奋战,才刚觉得自己适应了,不料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倏地往后倒下。

  她看见灰蒙蒙的天空在上端旋转,心想自己一定会跌得四脚朝天,可是闭着眼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传来。

  她悄悄睁开眼往下一看,一只古铜色的手臂在离地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扶住她的腰,她才没有难看地跌在地上。

  她顺着那只矫健的手臂往上看。远藤崇史那张很有性格但充满怒气的脸庞,映入她惊讶的眼底。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俄罗斯冰上特技吗?”他远远就看见她以极为笨拙的步伐行走,强壮的心脏被她吓得差点迸出胸口。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路很滑……啊!我的衣服……让我起来!”

  她发现自己的和服下摆已掀到大腿上,而他的两个属下正饥渴地盯着她雪白的大腿,她立刻面红耳赤地想把衣服拉好。

  “你们没东西可看了吗?”远藤崇史恶狠狠地转头瞪视属下。

  田川正人和日下纯一连忙将头转开,假装忙碌地东张西望,就是不敢再看她的大腿一眼。

  “走。”远藤崇史替她把和服的下摆拉好,然后拦腰将她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僵硬、不耐的语气令她恐惧,她抓紧他胸前的衣襟,慌张地大嚷:“不管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都不想去!放开我、放开我——”

  衣如泠拍打他结实的胸膛,远藤崇史不耐烦地攫住她毫无作用的小手,低声吼道:“少-唆!”

  她像个公主似的享受了三天,该是开始接受折磨的时候了!

  “什么?你要带我出去?”衣如泠的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颤抖。

  她不敢相信,逃跑的机会居然来得如此迅速。

  “别高兴得太早,就算离开这栋宅子,你也不会有任何机会逃走!”远藤崇史的话宛如一桶冰水浇下,却浇不熄她想逃跑的雄心壮志。

  她相信,只要离开这座迷宫似的宅子,自己绝对可以找到逃跑的机会。

  远藤崇史见她眼中燃烧的斗志不但没有熄灭,反而愈烧愈旺,也懒得再次提出警告。

  反正她很快就会知道,她所想的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黑木帮之所以名列为关西三大帮之一,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任意自他眼前逃走,那他这个黑木帮帮主也别想混下去。

  “走吧!”他带头向外走,司机已经将车开到前门等着。

  临走前,衣如泠回头环视偌大的宅子,她相信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它。

  真可惜,她还满喜欢这栋充满日式风味的宅院,如果不是无故被抓来,她应该会更喜欢它。

  她满心以为自己能够逃走,然而两个钟头之后,她沮丧地坐在“宫苑精品屋”的贵宾接待室,为自己第三次逃跑计划的失败而哀悼。

  她竟然逃不掉!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远藤崇史那男人虽然狂妄,却不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自大狂,他之所以自负,是因为他拥有绝对的自信。

  她连续三次试着逃走,却接二连三的失败了!

  她第一次试着逃跑,是在先前上车的时候——

  那时她趁远藤崇史上了车、而她还没上车的空档,逮住机会转身往外跑。

  远藤崇史没有下车,只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间一吹,响亮的口哨声立即引来七、八名大汉,很快的将她团团围住,她像只小鸡似的被拎回车上时,远藤崇史还得意的仰头大笑。

  而她第二次试着逃跑,是在刚才下车的时候——

  到了“宫苑”门口,司机一打开车门,她立即推开司机往外冲,本以为可以顺利逃走,没想到前后过程不到一分钟,她就被逮了回来。

  不死心的她最后一次再尝试,是在进入“宫苑”之后。

  她骗远藤崇史说要上洗手间,然后乘机打开厕所的窗子,想从窗户逃离。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从狭窄的窗户爬出来,可惜双脚才刚落地,就看见远藤崇史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瞅着她,脸上还带着可恨的笑容。

  他早料到她会用这种方法开溜,因此老早就站在那儿,悠哉悠哉的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根本还没逃出他的视线,就被活速了。

  “看来我真的逃不掉了……”她颓丧地自言自语。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去把这件衣服换上!”远藤崇史走过来,将一件黑色的低胸露背晚礼服扔给她。

  “还要再换?”衣如泠垮着小脸,累得无力起身。

  从他们走进这间豪华的精品屋开始就一直不停的试穿礼服,从蓝的、紫的,换成绿的、红的,几乎各种颜色的礼服她全试过,款式也愈换愈暴露,但远藤崇史却还是不满意。

  无论穿上多么暴露低俗的衣服,她仍然高雅得像个参加音乐盛会的淑女,一点也不像他所希望的低级妓女。

  “怎么,不想换?”远藤崇史警告地眯起双眼,冷冷地问。

  “不是,我只是累了……”

  “很好!既然你累了,那我来帮你换——”他将她拉起来,推进一旁的更衣室里,自己也随后跟着进去,飞快将门反锁。

  “不、不用了!我自己换就可以,你快出去!”她慌乱地大叫,身上大红色的礼服将她的小脸映得像火一般娇艳。

  “你不是累了吗?那就让我来为你服务!”他毫不客气地拉下她背后的拉链,柔软的布料立即像水一样往下滑。

  “求求你,不要这样……”她忍住尖叫的冲动,死命护着往下滑落的礼服。

  “不行,要是你累坏了,我一定会舍不得。乖乖别动,让我为你服务。”他带着毫无笑意的笑容,使劲剥下她身上俗艳的红色礼服。

  衣如泠感受到裸露肌肤上传来的凉意,背转过身,瑟缩在更衣室的角落,恨不得像隐形人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远藤崇史丢开手中的礼服,眯起眼,冰冷的审视她。

  除了基本的贴身衣物,她身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布料;即便这样,她还是这般令人心动甜美、无邪……该死的甜美无邪!

  “过来换上这件!”他将她拉过来,硬将黑色的礼服往她身上套。

  “不要——”

  他粗鲁的动作弄痛了她,她想制止,他却执意不松手,两人挣扎拉扯,弄得彼此一身狼狈。

  “你给我住手!”远藤崇史抬起头,气怕地瞪视张嘴喘息的她,那一张一合的红艳小嘴,意外地勾起他猛烈的欲望。

  突来的情欲仿佛火药似的一点即燃,在他还来不及细想前,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他一手抓住她不停抗拒的小手,将她压向贴着花色壁纸的墙壁,一手抬高她的下巴,倏然攫住她柔嫩香软的红唇。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该挣扎。在他碰触她的那一刻,世间的纷纷扰扰变得虚渺,只有他的吻、他的碰触才是真实的。

  他毫不客气的吻着她柔软诱人的唇瓣,回味地舔吮那甘美诱人的滋味,他从未尝过如此甜美的樱唇,简直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他的大掌顺着她身上的诱人曲线,缓缓滑下她不可盈握的腰。

  他扯下她身上碍事的蕾丝胸衣,滑向她美丽的蕾丝底裤,蠢蠢欲动的手指,准备侵入薄薄的衣料内……

  砰砰!

  “远藤先生?请问出了什么问题吗?”店长五十岚拓见他们进去那么久,以为是衣服不合身,紧张地在外头敲门。

  远藤崇史仿佛被烫着似的,倏然推开瘫软在他怀中的娇躯,急促地大口喘气。

  “远藤先生?”门外传来更焦急的呼喊。

  “没事!”远藤崇史朝门外大吼一声,回过头,发现衣如泠凄惨落魄的模样,已经不是狼狈两个字可以形容。

  她那甜美的樱唇被他吻得红肿发胀,晶亮美丽的双眸写满了惊惶与羞愧,原本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散布在脸颊四周。

  昂贵的内衣一边被他扯坏了,另一边则松垮地挂在她的酥胸上,而小小的红色内裤,则被他褪到臀部下,几乎遮不住外泄的春光。

  他想笑,但更想发怒。

  他怎么会昏了头,差点在更衣室里要了她呢?

  他从来不是这种轻易被情欲冲昏头的人,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低咒一声,打开更衣室的门走出去,又飞快地关上,同时不忘赏赐一个大白眼,给想探头进去窥探的五十岚拓。

  “送一套新的内衣进去,顺便叫她快点把衣服换好!”

  “是。”五十岚拓虽然不明白为何需要一套新的内衣,不过还是立即找来一套黑色的内衣,送进更衣室去。

  衣如泠换上新的内衣、穿好礼服,背靠着更衣室的门,以颤抖的手指梳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她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她和远藤崇史在里头做了什么。

  直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这么放荡,居然毫不抗拒的任他予取子求,甚至热切地回应?

  噢……她一定不是个好女孩!

  透过更衣室的镜子,她看见自己过度嫣红的唇瓣和双颊,透露着怎么也遮掩不住的事实,身上那套令人血脉贲张的性感礼服,更加说明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根本是想借着这种荡妇似的衣服来羞辱她!

  “你在里头睡着了吗?如果换好衣服就快滚出来!”这种谴责的怒气,使远藤崇史失去应有的君子风度,他粗鲁地敲着更衣室的门,要她把动作加快。

  衣如泠怯生生地打开门,拉扯着身上暴露的礼服,神色不安地走出来。

  远藤崇史一看见她!不满的怒气再次涌现。

  那件极为暴露的黑色礼服穿在她身上,集性感、娇艳于一身,却没有一丝低俗的荡妇气息。

  她看起来活像在五星级饭店参加盛宴的贵妇人,一点也没有他要的“风尘味”,气恼的他立刻将炮口转向五十岚拓。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功力退步了吗?我说过我要的是一个放荡的妓女,不是高贵的淑女!你找的是什么见鬼的衣服?”

  五十岚拓觉得自己很冤枉,但碍于远藤崇史的怒气,也只能缩缩脖子,嗫嚅地解释。“远藤先生,我真的尽力了!这已经是我们店里最性感、最暴露的礼服,上个星期我才刚卖出一件类似的礼服,是太阳城王子酒店的红牌小姐买去的,她穿起来……效果就很好。”完全像个红牌妓女!

  “那她穿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远藤崇史气愤地指着衣如泠,仿佛她穿起来不像妓女,全是她的错。

  “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气质的关系吧!”五十岚拓再次审视衣如泠,匆促地下了评论。

  那件原本极富风尘昧的黑色薄纱礼服,完美地包裹住她纤瘦但玲珑有致的娇躯,低垂的领口让她高耸的酥胸呼之欲出,回过身,背部几乎空无一物,只有几条黑色丝带交缠在雪白无瑕的裸背上,衬托她那凝脂般的细致肌肤。

  当她行走时,开叉到大腿的裙摆,会随着步履缓缓飘动,白嫩的玉腿在黑色的薄纱间若隐若现,万分性感诱人。

  如果单看脖子以下,这样的造型,毫无疑问是最风骚、最能挑逗男人的性感装扮,绝对没有人会认为她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良家妇女。

  坏就坏在她脖子以上的脸孔太过清纯,澄澈晶亮的大眼中,完全不带一丝淫欲放荡的气息。

  她的骨子里,更没有一个烟视媚行的细胞存在,仅有的,是音乐家与生俱来的典雅气质。

  根本没有的东西,叫他去哪里生出来?五十岚拓真的很冤枉。

  “可恶!”远藤崇史走到一旁,挫败地燃起一根烟。

  “咳!咳!”衣如泠捂着口鼻,不让那呛人的烟味窜入鼻腔。

  “怎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受不了烟味?”远藤崇史讥讽地斜睨她。

  “不是……”她解释道。“我的气管不好,一闻到烟味就会忍不住咳嗽。咳……咳咳……”

  他看她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诅咒连天地将手中的香烟捻熄。“算了,没时间了,就身上这件吧!”

  他上前拉起衣如泠,对五十岚拓说:“帐单像以前一样,寄到黑木帮总部给我。”

  “是的。请慢走,谢谢您的光临!”贵客一走,五十岚拓立刻瘫坐在椅子上,掏出手帕频频拭汗。

  看来远藤崇史的口味改变了,他得尽快从国外进口一些超性感的礼服,好满足他挑剔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