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章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傻了。
“是谁干的!”章鹏颤抖地问。
“不知道啊,就在昨天晚上凌晨的时候,据说是两个男人,事主还在属地派出所里问着呢。”民警老冯在电话里对章鹏说。
“我操他大爷的!“兄弟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章鹏猛地跺脚,眼泪不由自主地留下下来。
抢救室里,医护人员在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病房外,武树和闻章在向分局的领导汇报着情况,两个女同事在安慰着秦岭的胖媳妇,民警老冯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章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怎么样了?”章鹏问老冯。
“还在抢救中。”老冯面无表情。
“我操他妈呀!”章鹏记出一头汗。分局领导侧目,武树和闻章看着领导的脸色。
“这个案子交给我吧!”章鹏跑到武树和闻章面前说。
“这个案子属地派出所正在摸查,分局刑警队也上了,你就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吧。”武树回答。
“不行,武所儿,这案子我一定要参与!”章鹏一点没在乎分局领导的存在。“昨天晚上,秦岭出事前,最后一个短信就是给我发的,但是,我——”章鹏说着泪流满面。“我——我却没有报警,哎——我混蛋——”章鹏抽泣。
“恩,是这个情况啊——”武树犹豫了一下说:“那你为什么没立即上报?”武树严肃地问。
“我——我——”章鹏摇头。“我以为秦岭开玩笑呢——哎——”章鹏一下蹲在了地上。
闻章在一旁默不作声,他觉得武树的表情有些问题。
武树不知道秦岭的短信是群发,看章鹏既然承担这个责任了,自己也自然可以解脱。
“恩——在座的各位,你们谁昨天晚上受到秦岭的求援短信了?”武树问在场的所有民警。
民警们面面相觑,都没有承认。
“恩,那局,看来秦岭当时只发了短信给章鹏,我们没能及时赶到,实在是——哎——”武树摇着头叹息。
那个分局领导正是那海涛的父亲,那局。
“也不能怪你们,当时事发突然,而且又是在凌晨两点,再反应迅速也无法及时到达现场啊。”那局没有责怪的意思。“小范。”那局叫。
政治处老范忙走了过来。
“马上通知分局宣传部门,立即对秦岭的英雄事迹进行报道,同时上报市局,拟召见新闻媒体进行宣传。”那局说:“还有,小许。”
章鹏一眼看见了自己警校时外号“许仙”的老师。
“那局。”小许说。
“立即成立该案专案组,抽调专门力量进行侦破,必须尽快破案!”那局说的肯定。
“是!”小许回答铿锵有力。
“那局。”章鹏从后面站到了那局面前。武树和闻章一阵紧张。“什么事?”那局看着面前一身哈韩服的章鹏。
“请让我也加入专案组。”章鹏说。
“他是你们所儿的民警?”那局侧目问武树。
“是——那局——”武树紧张起来。
“干好自己的工作——”那局转过了目光。显然反感章鹏的扮相。
那海涛走出审讯室,提了最后一堂,之后思索了一下,拿着笔录和犯罪嫌疑人的亲笔供词走向了范科长的办公室,脚步没有一点犹豫。
而此时的林楠正在某个花店里选花,他想,今晚一定有场不错的表演。
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显得格外美丽。
“许老师,让我参加专案组吧。”章鹏追着小许说
许老师摇了摇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这样,你如果想干,就在派出所里配合我们摸排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吧。”许老师说。别看毕业这么多年了,许老师可还记得章鹏,这小子从学校的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许老师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许老师,求求您了,哪怕下班跟着你们干都行。”章鹏央求道。
“服从命令,听指挥。”许老师坚持。
章鹏默默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在老师的心里,还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子。
警灯呼啸着从曾经的“天上人间”歌厅门前驶过。
权子和大飞两个人一阵紧张。
“权哥,飞哥。”刚子疑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俩不是前段时间去北边闯了吗?怎么今天又回来了?找我什么事?”刚子问。“嗨,我们哥俩啊,做了笔生意,给弄赔了,这不想在你这谋个营生吗。”权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可不,兄弟,我们哥俩这次可是投奔你来了,你可得赏我们俩口饭吃啊。”大飞一脸横肉,语气不像是在商量。
“哎呦,两位哥哥这是怎么话说的呢。”刚子不敢招惹他们。“什么投奔啊,你们太赏弟弟脸了,但是你看现在我这生意还没起来呢,要不这样,二位哥哥先住在我这,吃喝我包,以后要是有什么好活计呢,我给大哥们想着,您看行不行。”刚子商量着说。
“行,就听兄弟的,哈哈哈哈——”权子笑着说。
这时邱阡从里面走了出来,权子一看邱阡,顿时定住了眼神。“哎呦,这位是谁啊?”权子问。
“啊,这是我妹妹,呵呵。”刚子看着权子的表情不对,忙说。“你妹妹——呵呵呵呵——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妹妹啊。”大飞在一旁乐了。
“嗨,是表妹,表妹。”刚子圆场。“邱阡,这是权哥和飞哥。”刚子冲她使了个眼色。
邱阡看着这二人不是善茬,就随着刚子叫:“权哥——飞哥——”
两个人相视一笑。“妹子好,妹子好。”刚子在旁边看着,觉得压抑。
这权子和大飞是刚子的狱友,三年前,刚子因为打架进了看守所,权子和大飞正是那个号里的狱头儿,这各种地方都有规则,在看守所里,每个号儿里有着各种的层次,首先是看因为什么进来的,严重暴力案件的,一般都排在前面,而小偷小摸或者猥亵强奸这些花事儿的,则都统统排在最末,再根据进来的前后顺序,往往号儿里的老大就能决定其他犯人吃饭多少和在哪睡觉,虽然监狱管理机关严加管理,但犯人们二十四小时被关在一起,这种问题也没法根除。从那时开始,刚子就认识了这两个狠主。
今天这俩阎王爷登门拜访,显然是在刚子意料之外的,刚子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找到的自己,按说在自己出来之后,家也搬了、联系方式也换了,目的就是彻底和过去告别,但不料这霉运还是找上了门。但刚子也不敢拒绝,他可知道,这俩人是什么路数。
林楠在等罗雪晨的时候,接到了单位领导的电话,今天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领导竟然特批了林楠的年假,同时说林楠近期工作辛苦,那个职务侵占的案子也已经移交到了预审,让他好好休息。林楠一听这消息,立马感到浑身的舒畅,从他参加工作来经侦处一直到现在,就没享受过这年假的待遇,这经侦的活儿啊,一个接着一个,查账、取证、抓人永远没个完,有时就是暂时闲下来了,在这种以加班奉献为常态的单位,跟领导申请休年假也着实张不开嘴。
所以当林楠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心里绝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几乎感受到了那种奔跑在草原上放肆的自由。
林楠透过西餐厅的窗户看到,雪晨美丽的身影出现了。林楠笑笑,表演即将开始。
那海涛在邢科长的带领下,正在局长办公室里向分局主管预审的领导,也就是那海涛的父亲那局汇报着案件侦办的情况。
“从现在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情况来看,此案已经涉及到了东易茂盛的公司。”那海涛严谨地说:“据张国强供述,他侵占的所有款项,特别是大量的现金,都是打到东易茂盛公司的隐秘资金账户中,用于股票交易的。这些股票交易我们已经做了调查,资金量很大,而且牵扯到许多其他来路不明的资金,这些资金多以现金的形式,所以很难查清来路,我们怀疑,东易茂盛公司涉嫌非法集资,操纵股市,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获取该公司一个关键人的证言。”那海涛停顿了一下。
“是谁?”那局问。
“该公司的财务总监,林家康。”那海涛回答。
“邢科长,你看呢?”那局问。
“恩——这个案件小那审的很透,抓关键问题也很准,东易茂盛公司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且小那在关键时刻能经得住考验,能保持住共产党员的大局意识,特别是在这个案件上能在情与法之间坚定地选择法,这点在现在的年轻人中是很难做到的。”邢科长点着头说。
那局知道邢科长这是在故意夸奖那海涛,但还是想探个究竟。“为什么这么说?”那局问。
“刚才小那说的那个林家康,就是小那警校的同学,经侦处林楠的父亲。”邢科长回答:“小那能在办案工作中抛弃个人的情感,理智地作出选择,是非常不易的。”邢科长再次点头。
“啊?”那局惊讶。“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租房的林楠?”那局问道。
“是的——”那海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