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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在案发现场——目击到杀人事件?”

  “对,可是——”“你刚看到时,你以为那只不过一对情侣,就没去注意他们了!”

  “从当时情况研判——”“那么,当时和你一起的同事都回家了吗?”

  “可是那是场露天的公演啊!如果要全面搜查,光是入口就有四个——”“身为搜查一课的刑警,你的处置方法真得体嘛!”栗原即使在电话中,也和平时说话一样句句带刺。

  “总之,课长——”“好了,够了!我正在旅行中。交由你全权处理,我应该可以放心!”

  “是!”

  “一切拜托你了。在我回去之前,希望水落石出才好。”

  说得可真轻松!

  片山忿忿地回到公园。

  已是清晨时分。巡逻车,采访车一辆辆地排在公园前。

  “现代人做案手法又变了,偏偏选公园作下手地点!”

  在死者旁边说话的是法医南田大夫。

  “我实在不喜欢接手杀人事件!”

  片山嘟嚷地说,“怎么样呢?”

  “嗯!这体吗!的确是死了,回天乏术!”

  那当然。

  “有无其他外伤之类的……”

  “并没有!不过,照样子看,死者似乎未曾多作抵抗。”

  这就有趣了。不抵抗,不正说明死者与凶嫌间的感情关系吗?

  当然,也不能就此下断论。

  被害者是一位年轻小姐。奇怪的是,夜里来到这公园,居然只穿薄薄的一件洋装。

  “——哥!”

  朝晴美喊的方向一望,看到河内佐知子站在不远处。

  不多久她走过来。

  “实在是太顷你们了!”

  点头示意道。

  “那里!这实在是件不幸的事……”

  “是啊!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有这种事呢!”

  “总之,这也不是因你们而起!我们想看看死者的容貌,不知可否!”

  “好的!”

  佐知子有些紧张地点头答应了。

  “那我们动手了。”

  片山一说完,就听见有人跑过来的脚步声。

  “啊!是佐佐木先生!”

  佐知子说,“是我们剧团的经理。佐佐木先生,事情不好了!”

  佐佐木调调气息。

  “真叫人吃惊!他不碍事吧!”

  “我先生并不太好,不过,他经常如此的。”

  片山心想“咦!”因为那个佐佐木正和佐知子说着话,片山便把目光移开。

  这家伙似乎有问题……。“我注意到一件怪事。”

  佐佐木说,“仲道不知跑那里去了,那里也找不到人!害大家紧张得不得了。”

  “对不起……”

  插话的是晴美,“所谓仲道,——可是仲道希代小姐?”

  “对呀,原本她是我们团员的。”

  晴美缓缓地望向白布覆盖体的方向。

  “被杀害的女孩,我觉得有点像仲道希代……”

  “会吗?”

  佐佐木眼睛一亮。“在那里?”

  片山走过去,将白布一掀,因为自己实在很难承受,所以尽量不看。

  “怎么样?”片山问道。

  “哥!”

  晴美说,“你掀到脚的部位了!”

  片山急忙跑到另外那头——佐佐木哑然失惊。

  “是仲道啊!你怎么做这种傻事!”

  “对啊,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

  佐知子似乎说错什么似的。

  “我再和你们连铬。”

  佐佐木急急跑走。

  “是叫仲道希代的人!”

  片山拿出小记事本记下。

  “对!”

  佐知子发白的脸,点头说,“因为歌曲畅销,现在已是明星级人物了。不过,最近常在剧团露脸。”

  仲道希代!——连片山都有些耳闻她大受欢迎。

  可是这女孩死了,一定给剧团带来莫大损失。

  这样一来,案情似乎突然有了重大突破。一想便令人联想到桃色纠纷,不过,团员可能对她的排斥也不能排除。

  还是和金钱挂钩……。

  “我想和你先生谈谈?”片山说。

  “好的!”

  “他一定十分震惊吧?”

  “那是当然的……。老实讲,我们团里的赤字都是由这孩子的收入来填补的呢!”

  “原来如此!”

  片山点点头。

  隔不到五分钟,佐知子偕同河内光明来到片山他们这边。河内懒懒地走过来,掀开死者的白布,哺喃地道:“你真的当成了体了……”

  “你说真的当成体,是什么意思呢?”

  河内似乎有难言之隐。倒是佐知子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是不是你叫这孩子当体的角色?”

  “正是……”

  河内似乎是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才出声,“没想到竟发生这种事!”

  “体的角色是指……”晴美瞪眼问,“刚才您太太所说的,可是真的”“你究竟昏了头了!”

  佐知子似乎责备丈夫地说,“你大可派她做其他事啊!”

  “是这孩子自己要的!她说什么角色都可以,而时间紧迫,没有排演,只好充当体角色,我还问她要不要,她本人一口答应的……”

  “纵然她本人答应,她可是明星级人物呢!要是大家知道怎么得了——”说至此,佐知子转移话题。“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多说什么了,这孩子毕竟也死了片山直觉佐知子的种种反应,大有蹊跷。这个叫仲道希代的女孩,似乎受了什么特别的限制。

  “河内先生!”

  片山叫住还呆然不知所措的河内,“她有无仇家?或者身为明星的她,可曾遭人妒恨!”

  “大概没有,我想不会有那种事。”

  河内好不容易定下神来,肯定地摇摇头,“她是个内外分明的女孩,虽然在外头是明星,在剧团里总以新人自居,努力不懈呢!”

  本人虽然如此懂事,但周遭的人如何看待她呢?那可不是同一件事。

  所谓明星,对本人而言,可能仅是明星而已,而对向往明星宝座的人,会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屡见不鲜的事呀!

  “那么,原本体这角色,是派谁担任的?”

  晴美问。

  “并没有定下来。”

  河内摇头。

  “可是不是都由您决定的吗?”

  “不是。我任由演员的自由意志去发挥,那也是本剧的特色之一。”

  “原来如此!”

  片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么——这女孩当时在那里演,你也一概不汁罗?”

  “是的。从公演一开始,我自己也是剧中的一角……只是全剧的流程,还是有规定好的。”

  “是怎么规定法呢?”晴美问。

  “本出剧是由几个短剧及舞蹈组成,而这些短剧和舞蹈都散布在公园各处来演,不过,我曾叮咛演员太偏僻或相同的东西都不要演出。”

  “这些就是你所决定的……”

  “大体而言是如此。”

  河内点点项。

  “事实上,我曾询问我先生大概情况,再由我视情形去指示其他演员。”佐知子说。

  “原来如此。这么说,体的角色,也是由你指示下来的!”

  “不是,体的角色刚好没有指示谁去演,理由是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人可以演的角色,而且又不用去吸引观众,所以我也没特别叮咛由谁演。”

  “啊……”

  这出戏和片山印象中的“戏剧”似乎颇有差距。

  戏剧说明至此,而杀人事件仍摆在眼前!

  “嗯——是否有那位团员和她较常接近?我想找来问一下话。”

  “嗯……”

  河内望向妻子,“你知道吗?”

  “希代小姐自一入团就直接转入歌唱,老实说并没有和团内谁比较亲近!”

  “可是,难道没半个——”片山正在发言。

  “老师,行头可不可以搬回去了!”

  有人问道。

  一回头,原来是以一千圆价值出售一千圆入场券的武井那年轻人。

  “啊,好!你搬吧!”

  河内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死者是谁可查出来了吗?”

  武井问。

  “嗯!——是仲道小姐!”

  武井颇为讶异,但不久又浮出笑容。

  “真的吗?”

  “当然没骑你!你自己看吧!”

  武井走近死者,轻轻地掀开白布——哇地,武井居然大叫起来,这令片山等感到纳闷。

  武井一叫,便当场痛哭流涕。